“我的确想天天都来,但是我有时候有事要做啊,所以我没来的时候,你来陪你弟弟好不好?”
虽然辛夜说话很冲很无礼,但赵开宁还是尽量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不光因为以后要求他帮忙,也因为他是辛晨的哥哥,他看在辛晨的面子上,不想跟他闹僵。
不过赵开宁的好声好气显然没什么效果,那辛夜并未领情,反而怒道:“我要天天都能来我会让你过来陪我弟弟吗?我不是想来就能来的!我也有事的。”
第五十章
辛夜根本无视赵开宁的温和、仍然像吃了火药般说话的口气让本来想好声好气说话的赵开宁也不由有些不悦了,道:“你是他最尊敬的哥哥,你都不过来陪他,反而使唤我一个外人陪他,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呢?”
“你废那么多话做什么,反正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要是敢不过来,我要你的好看。”辛夜蛮不讲理地道。
赵开宁是最讨厌别人威胁他的,当下便冷冷地道:“你该知道你弟弟还有混乱的内息没被我采集干净吧,如果你再是这种态度,很抱歉,以后我都不会来帮你弟弟采集了,到时他的性命要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别把错误记在我头上,因为那是你造成的。你别拿失心蛊的事来吓我,我还不是吓大的,你用失心蛊控制我,那能控制我的欲望吗?我要没欲望怎么跟你弟弟做?就算你能给我下春药,但是失心蛊能控制我到时运行采集心法吗?我可不认为一个被蛊控制差不多成了傻子的人还记得怎么使用心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些都不成问题,到时要被你弟弟发现你这样对我,你觉得对我很关心的晨晨会让你那样对我吗?你也不想在你弟弟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吧?”
“说真格的,你现在最好对我客气点,要不然,哼,等我下次见了你弟弟,我就把你说要对我下失心蛊还有逼着我必须天天都来这种事跟他说。你弟弟是个善良而且诚实守信的人,你觉得他会喜欢他哥哥这样对我吗?”
辛夜看赵开宁不但不怕他的威胁,还反过来威胁他,气得蹦蹦跳,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赵开宁的话说到了他的要害,爱护弟弟、只想让弟弟高兴的他——这也是他看到弟弟因赵开宁不来难过时支开了弟弟,过来要求赵开宁必须天天来的原因,他想让弟弟看到赵开宁又天天来了感到高兴——的确怕弟弟万一知道了他施加在赵开宁身上的所作所为生气,但是一想到弟弟的伤心难过,他又不能不管,于是当下便恼怒地道:“我弟弟对你那么好,你却不顾我弟弟难过,仍然坚持隔一天来一次,对他这样无情,你不觉得良心有愧么?”
“不觉得,我对晨晨到底怎么样,晨晨只要不是那种无心之人,心里都该明白得很。我身为一国之君,事务繁忙,还能坚持一日给他送三餐,晚上隔一晚就会来一次帮他治病,能做到这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觉得我还要对他好到哪种程度?比起你这个不经常出现的哥哥,我对他更为关心吧?”赵开宁冷冷地道。
“你!……”辛夜气得脸都涨红了,好像很难受地急速喘了几口气,好大会儿才平息下来,这模样看的赵开宁心中又是一动。“我为我弟弟的病究竟费了多少心力,你了解过吗?如果没有了解,那就不要拿你那点关心来跟我比!”
“既然你是辛夜,那……我可不可以问一句,晨晨呢?”
赵开宁看他情绪平稳了些,便不再在要不要天天来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与他继续纠缠,而是小心翼翼地问起辛晨去向,想看辛夜怎么回答。之所以小心翼翼,是怕这人喜怒无常,自己这个问题别无意中激起了他的怒火进而对自己下蛊,虽然说不怕他的蛊,但也不能托大,毕竟辛夜可是当年最可怕的蛊王,他不能以平常人度之。
“他么,因为太没用,只知道哭哭啼啼,被我关起来罚去面壁和反省去了。”辛夜道。
“他对你那么尊敬,你还惩罚他啊?你这样做会让他伤心的。”赵开宁道。
话音刚落,赵开宁便全神戒备,果然感觉身边有轻微的气流波动,便赶紧向一侧稍稍平移,果然看到有个针眼大的小飞虫飞了过去,辛夜看他竟然能躲得掉,既有些惊讶又因赵开宁的躲避火冒三丈,阴恻恻地道:“让他伤心?!你不来才让他伤心!我那样做是为了让他变得更坚强更厉害,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欺负到他!我可是为了他好,他知道的。”
下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趁人不备,这样容易得手,此时辛夜看赵开宁高度戒备,知道讨不了好,就停下了下蛊,其实刚才那蛊只是普通蛊,所以赵开宁容易躲掉,他还有更厉害更隐蔽的蛊,下次赵开宁要惹恼了他,铁定让他知道他的厉害,哼!
不想对辛夜的话发表什么评论,赵开宁只是耸了耸肩,道:“既然晨晨不在,那我走了,刚好回去还能睡个好觉。”
看赵开宁要走,辛夜可不干了,道:“站住!我呆会就让你见我弟弟。倒是你,你不是跟我弟弟说,你有事要找我帮忙吗?什么事?”
赵开宁笑笑,道:“我现在觉得,这事你弟弟应该也帮得了,所以我准备找他帮忙。再说了,晨晨说你会奇门遁甲天文地理,还能帮他推算那晚会有人救他,那么,自然也能知道我想找你帮什么忙了,还用问我吗?”
“我哪有那么厉害,别人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那我不成神仙了?我能推算得到那晚有人救他,那是因为那是一种事情,不是别人心里怎么想的,我利用占卜术演算一下,还能推测个大概,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难不成我还会巴着帮你办事不成?”——反正他弟弟知道了就会告诉他的,嘿嘿,辛夜得意地想。
“……你什么时候让我见你弟弟?再不让见,我要回去休息了。”赵开宁懒得再跟辛夜废话,不耐烦地催问。
辛夜看他表情不耐烦了,怕把赵开宁惹毛了会不帮自家弟弟治病,于是只得撇了撇嘴,道:“那好吧,我去叫他,哼,记得以后对我弟弟好一点啊,要不然我会找你算账的。还有,我有预感,你的事啊,恐怕还得找我帮忙,不是我弟弟能办得了的,你可相信?”
赵开宁挑了挑眉,道:“那到时再说,反正现在你先让晨晨见我吧。”
“也对我好点,哼,要对我太差,到时你求我的时候,我要是心情不好,可不知道会不会帮你忙了。”辛夜道,听得赵开宁心下叹气,想着除非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打死也不找他帮忙,免得被这厮捏着软肋找他的碴。
于是在赵开宁催促的眼神下,辛夜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进了里间,说是去把辛晨叫出来,过了好半晌,赵开宁看辛晨还没出来,便不由急了,进了里间——也顾不上擅自进来会不会惹怒辛夜了——唤道:“晨晨?”
没人答应。
赵开宁刚开始还以为是辛夜骗了他,辛晨不在这屋里,他借口进来找辛晨然后从这儿逃跑了。正冒火间,幸好绕过屏风他便在床上看到了辛夜——正闭着眼斜靠在床上睡觉!赵开宁看辛夜把自己晾在外面干等,他却跑进来睡觉,当下本来因看到辛夜知道他没逃跑消下去的怒火便瞬间窜得老高,上前推他,道:“辛夜,你他妈的给我醒醒!晨晨呢?”
第五十一章
推了五六下,辛夜便睁开眼来——不是先前那种狡猾狠辣之色,而是纯净得像小兔子,赵开宁一时愣住了,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有往外冒的倾向。
“咦,阿宁?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睡着了……”辛夜,或者说辛晨揉了揉眼,坐了起来,道。
“来了有一会儿……”赵开宁喉咙干干地道。——他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让他不觉得惊悚那就怪了。
辛晨从床上下了地,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疑惑地道:“我怎么穿着哥哥的衣服啊……”
赵开宁想,这就得问你自己啊,不过看辛晨那模样,显然也是不知道的,于是赵开宁当下清了清喉咙,便道:“别管那些了,我帮你清理混乱内息吧。”
算了,关于辛晨或者辛夜的事,他还是慢慢搞清楚吧,今晚还是先治病要紧,免得要天亮了。
辛晨因为搞不明白情况,也懒得再想,所以此时听了赵开宁的话便高兴地点点头,道:“好啊!”然后又道:“昨晚你没来,我好想你哦。”——其实这话白天赵开宁送饭的时候他就想说了,只是赵开宁每次送饭都是放下就走,说是呆久了怕被人发现他不在寝宫,所以辛晨找不到机会说,只好忍了一天到此时才说出来。
赵开宁听了辛晨的倾诉,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是一动,想起先前辛夜说的话来,于是便轻轻抚着他的肩背,温声道:“我昨晚没来,晨晨心里面是不是很怪我?”
“没有啦,我知道你事情很多的,我能理解。”辛晨道。
“那,有没有觉得一个人很寂寞?”赵开宁又问道。
“也没有啦。”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不用我找人陪你?”“不用。”
“真的不用?”“真的真的!”
看赵开宁一再追问这些,辛晨不由疑惑地道:“阿宁你好奇怪哦,不是那天就问过我了吗?怎么今天又问一遍啊。”
“那还不是我怕你骗我,表面上说不用,实际上心里难过,所以就再多问你一次嘛。”赵开宁将他抱进怀里,一边轻轻揉弄着他的樱蕊一边温声道。
辛晨这时已懂得享受性爱欢愉了,所以当赵开宁挑弄他的时候就舒服地窝在赵开宁的怀里任他逗弄,慢慢的呼吸的频率就加快了。
赵开宁看辛晨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对他隔一晚来一次的事没什么太大意见,这才放下心来,搂着辛晨滚到了床上,开始帮他“治病”。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的赵开宁便在董夏君看奏折的当儿——董夏君如愿以偿地做了中书舍人——问道:“你听过一个人有两种性格吗?”
却说他把人都轰走了,御书房里只留了他跟董夏君两人,反正别人都知道他跟董夏君是那种关系,也不会怀疑他们在里面会干什么正事儿,所以有利于他们交流,也有利于董夏君看相关奏折与资料——平常情况下,董夏君能听帝君的吩咐,帮帝君处理一些制诏的事,但当然不能这样看奏折。
当下董夏君听赵开宁突然问这个,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有些茫然地道:“啊?什么意思?两种性格?当然有啊,比如,有的人看上去很冷漠,但实际上热情如火;有些人看起来很开放,但其实很保守,等等……”
“不是那意思。”赵开宁打断他的滔滔不绝,道:“我是说,你见过一个人能活得像两个人那样吗?他一会儿是这种性格,一会儿又是那种性格,然后他这种性格做的事,那种性格完全不知道,他还以为彼此是双胞胎呢!”
董夏君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了,不由笑道:“哈哈,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你是说人格分裂吧?我还真见过,以前我们家族里不知道哪房娶回来一个小妾,平常特温柔特柔弱特被人欺负的那种,但有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其他妻妾欺负狠了,突然爆发出来,力大无穷,说她是那个小妾的姐姐,就把其他妻妾一顿暴揍,说不许她们欺负她妹妹,揍完之后又恢复状态了,恢复后什么也记不得。后来大夫就说,这叫人格分裂。还说因为她潜意识里特别胆小,就幻想着有一个厉害的人保护她,这种想法积累得特别深,身边又没出现这样的人,没办法,就导致她自己制造出一个这样的人来保护自己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怎么,你碰到这样的人了么?谁啊?”董夏君问道。
“这你别管,我只问你,你家族里那个小妾,后来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赵开宁问道,想参考一下。
看赵开宁不愿意告诉他,董夏君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半晌方不情不愿地道:“她啊,现在活的可好了。本来那房的人看她有那种病,不敢要她了,但是我们董家庭训一向较好,不能看到一个人有病就把人赶走吧,那太不仁德了,后来征求了那个小妾的意见,准备把她送到尼姑庵好生养着,谁知道我族里另外一个习医的堂兄对她的双重人格非常感兴趣,就跟那房的人商量了,对方放人他收了做妾。我那个堂兄几房妻妾都还不错,没欺负她,再加上我堂兄待她也不错,竟是相安无事,后来生了个小男孩,现在快十岁了吧。”
顿了顿,董夏君又有点八卦地道:“我听说啊,我堂兄现在取得了我那个堂嫂那两种人格的全面信任,能随便召唤她的任何一种人格,想见哪一种就能见到哪一种,见的时候只要让堂嫂的这种人格跟另外一种人格商量一下,然后另外一种人格就能出来。不过听说频繁转换不好,他一般没事的话不召唤。当然,这仅仅是我的听说,听起来有点玄乎,是吧。”
能随便召唤任何一种人格,这正是赵开宁需要的,于是当下便道:“……你那堂兄在哪?我能见见吗?”也许将来辛晨的情况能听听他专业的意见。
第五十二章
对于赵开宁的请求,董夏君道:“他在青州开医馆,你要需要的话,我可以修书一封,让他过来见你。”
“好。”赵开宁点点头,道。
看董夏君准备写信,忙拦住,道:“暂时不忙写,等我有需要时再说吧。”
董夏君看他这模样,道:“要说你没碰到这样的人,我都不相信,要不然,不会是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吧?”
赵开宁哈哈一笑,道:“如果是我,我还能自己知道自己有双重人格啊?的确是别人,不过暂时还没法谈这个事,等以后机会成熟了,再跟你说。”
董夏君看赵开宁就是不说,不悦,起身,坐到他怀里,学着自家娈宠对自己的模样,在赵开宁耳边吐气如兰,道:“不信任我么……快说嘛……我很好奇……”还故意轻轻地、暧昧地在赵开宁腿间磨蹭,赵开宁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一把抓住了他,道:“干你的正事去吧,再闹,要打屁股了。”
董夏君眨了眨眼,将赵开宁的手按到了他的双丘上,装着嗲声嗲气的声音道:“好呀,主人想打就打吧,用力地打小奴吧……”
赵开宁被他比太监还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搞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招架不住了,将他提起来,丢到了一边,道:“你忙吧,我……到处转转去。”
拉开了门栓就要出去,却被董夏君扑上去抱住了,道:“喂,再做一次吧,上次弄的我好舒服,挺怀念的。”这次倒是正常声音没再怪声怪调了,不过赵开宁可不相信他,以为他还在开玩笑,便推开他,道:“别开玩笑了。”
却说董夏君知道在下面很舒服后,曾想过找谁试试,可是想来想去,觉得除了赵开宁,他还真不想雌伏在谁的胯下,于是把那一点淫念就掐灭在自尊里了。
昨天他就想跟赵开宁再做一次了,但该死的赵开宁跑去宠幸娈宠了,他当然不能跟娈宠们争人,免得搞的太掉价,所以今天看赵开宁老实地呆在御书房里打坐,就动了淫念,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再来一次,是以眼下董夏君所说都是真话,倒不是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