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未至(生子)上——曋渊

作者:曋渊  录入:06-26

霜翎不等他说话便打断道:“王爷,霜翎曾说过永远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愿为王爷左膀右臂,只要王爷不嫌弃,霜翎便永远是府上的大侍卫。王妃的位置,属下不曾想过,王爷不必为难。”只要再过五个月,待这个孩子出世,自己便可永远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永远挣脱这种有了希望又不断失望的日子,做回王爷身边铁骨铮铮的侍卫。沉默了半晌深吸了口气重新开口道:“王爷要大婚,我不能再住在这里,还是搬回侍卫院中妥当。”

这确实是霜翎能够说出来的话,他这人最是温柔,从不忍叫人为难,萧轻弦思绪有些散乱,只觉霜翎的话震得自己心中一阵阵发疼:“你腹中已有了我的长子,今日父皇也允了你做我的侧妃,明日你便随我进宫拜见父皇母妃。”

霜翎有些黯然道:“东勺公主身份尊贵,王爷此时纳侧妃岂不是对她不敬?王爷,霜翎是当真不愿。”

自己每每与他说起娶他之事他都断然拒绝,萧轻弦终是觉得不对开口问道:“霜翎,你为何不愿?”

为何不愿……我所求的是一心一意,你心中若无我,这个名分我宁可不要!只是这样的心思怎么能与萧轻弦说?霜翎在萧轻弦怀中摇了摇头低声道:“霜翎……只是王爷的侍卫。”

这句话萧轻弦听了太多遍,此时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这算是什么理由?”说着将霜翎轻轻推开直视着他的眼睛。

被强行推离那个怀抱,霜翎闭了闭眼感受着身上残留的体温,复又睁开眼道:“王爷,霜翎本是铁骨男儿,现下有了这个孩子已是意外,这是王爷长子,霜翎不敢自作主张,但待这个孩儿出生后,我不愿只躲在王爷身后,霜翎只是王爷的侍卫。”

竟然是这样?萧轻弦诧异的看着霜翎,皇家子弟身边的姬妾甚至是正妻都不得插手干涉政事,霜翎不是醉心权势之人,那便是为了自己不肯受封。萧轻弦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却又隔着一层浓雾看不清楚,皱眉看着霜翎不开口。

霜翎重新低下头叹了口气也不说话,房中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半晌萧轻弦重新开口道:“即使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侍卫房中人多吵闹,不适合你养伤,你在府中另选一处院子吧。”

霜翎摇头道:“谢王爷,属下无需另选住处,侍卫房中人虽多,却都是属下的兄弟,若有什么事也好相帮,王爷不必担心。”

两人明明贴的极近,萧轻弦却觉眼前的霜翎离自己说不出来的遥远,终是叹气松口道:“今日天色晚了,你先睡下吧,明日再搬也不迟。”

霜翎身心俱疲不再推辞,点了点头躺下身来侧了身子,面朝着墙壁闭上双眼,但他心思翻涌又怎么能睡得着?脑中忍不住细细回想起两人二十几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过了良久方觉背后的萧轻弦躺下身来低声道:“霜翎,你究竟在想什么?”我究竟在想什么……霜翎忍了一夜的泪终于在萧轻弦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滑落,王爷,你深谙帝王绝学,冷心冷情不为外物所动,我究竟在想什么,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懂。任由眼泪落在枕头上,霜翎既不说话也不动作,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终于有了结果,这段从未开始的痴缠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萧轻弦躺在霜翎身边听着他急促的呼吸,知晓他并未睡着,只是不愿开口而已。今夜的霜翎与往常都不同,仿佛格外伤心,是因为自己要娶正妃了么?昨日自己方对他说要娶他为妃,今日便出了这等事,霜翎男儿傲骨定然不能承受,不能原谅,今日才会如此伤心吧。心中虽做如此想法,却仍旧感到隐隐不安,睁着双眼直到夜深,听到身边霜翎呼吸渐渐绵长沉沉睡去,方才支起身子侧头看了看他,只见他憔悴的脸上两道明显的泪痕,紧闭的眼皮也有些红肿,眉头紧皱,似是睡得极不安稳。

霜翎虽然心思杂乱,但毕竟怀孕嗜睡,又兼身体未复,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梦中是儿时的萧轻弦,咬着嘴唇冰冷着小脸站在太傅身边看自己替他挨打,散学后带着自己跑到太医院命令院中太医为自己上药。倏忽又变成了少年时期的萧轻弦,皇宫中与萧锁辞狭路相逢,两人都是年少气盛,萧锁辞指使跟随的侍卫打了自己,萧轻弦竟就那么不顾身份上前与萧锁辞扭打起来,然后两人被太傅拉开,被皇上冷着脸训斥了一番。忽然天旋地转,霜翎只觉得自己身边贴着一个人,微微抬头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萧轻弦伸出五指狠狠插在山壁上,鲜血在眼前蔓延开来,一转头萧轻弦又皱眉看着自己道:“霜翎,本王要大娶了。”梦境混乱不堪,霜翎知道自己陷入梦魇,挣扎着想要离开,昏迷那几日黑暗中抱在自己怀里的婴儿突然又出现,白嫩嫩的一张小脸,眉眼间已依稀能看出萧轻弦的样子,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张着手要抱住自己。霜翎心中忽然莫名的痛起来,想要回抱住那个孩子,就听门外有人喊着“王妃驾到”,怀中的孩子倏忽不见,霜翎惊得满身冷汗,猛的醒了过来。

萧轻弦坐直了身子看着霜翎,见他原本只是不适的翻身,突然皱起眉头,紧接着呼吸急促起来,双手也不自觉的伸到半空中乱抓,最后突然睁开眼,不甚清明的眼中尽是惊慌失措。伸手抓住了他兀自伸在半空中的手,萧轻弦问道:“做恶梦了?”

此时天色已亮,霜翎眨了眨眼方才清醒过来,无力的手撑着床想坐起来,避开萧轻弦的发问喃喃的道:“天亮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啰啰嗦嗦的写了将近九万个字只说明了两件事:

NO.1:小攻是个二傻子,不懂啥叫喜欢

NO.2:目前来说小攻心里最重要的是皇位,其实这是一个小受与皇位争夺爱情的故事orz……

好吧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真的算是不知所云莫名其妙ORZ……因为我感觉思路有点断点,实在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为啥要把这句话写在前面呢?就是因为——如果你有恶心、反胃、想扔臭鸡蛋的症状,请尽快点X……

萧轻弦轻轻嗯了一声,按住他的肩让他重新躺下道:“你现在不宜妄动,现在这里住着,待身子好一点再回侍卫院去吧。”

霜翎虽不想与萧轻弦再共处一室,但他昨夜心力俱瘁,肚子又在床沿上重重撞了一下,此时只觉腹中隐隐作痛,也不逞强,点了点头。

萧轻弦见他不再像昨夜那般强硬,松了口气扬声唤道:“紫雯。”

门外侍立的婢女急忙推门走了进来轻声道:“王爷。”

萧轻弦坐起身来示意她伺候更衣,霜翎躺在床上不敢擅动,紫玉跟了进来绞了巾帕替他净面。萧轻弦不说话,紫雯与紫玉都不敢说话,一时房中静悄悄的只闻水声。

房门被轻轻叩响,老霍站在门边低声叫道:“王爷。”

萧轻弦嗯了一声道:“何事?”

老霍道:“回王爷,大王爷来了。”

萧轻弦原本净面的手顿了顿,大哥这么早到自己府上来是有什么事?想了片刻便道:“叫人去花厅奉茶,本王这就去。”

老霍答应一声自去布置。萧轻弦梳洗完毕忍不住回头看了霜翎一眼,只见他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床架,似乎昨夜有些失控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萧轻弦醒来自然有人去厨房传膳,此时紫琪端着两人的早膳走了进来在桌子上布好,萧轻弦不及用饭,边向外走边开口吩咐道:“你们伺候……大侍卫用饭。”

三人有些怔愣的看着萧轻弦的背影,唤霜翎王妃乃是萧轻弦默许,为何此时又叫回了大侍卫?紫琪诧异的转过头看着霜翎道:“王妃……”

霜翎转了转头把视线从床架上移开,看着紫琪扯出一抹笑道:“我昨日不是说了,别叫我王妃。王爷不日便要大婚,若叫王妃听见如何是好。”

他声音有些无力,语气毫无怨怼,平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萧轻弦方才踏出房门,昨夜纠缠了自己一夜的那种心痛仿佛又回到身体里来,有些焦急的不知该怎样压制这种心痛,叹了口气终是走了出去。

紫琪吃惊的睁大眼睛:“王爷大婚?怎么可能?那王……大侍卫你……”

紫雯与紫玉都睁大眼睛看着他,她们皆是萧轻弦身边伺候的人,来日萧轻弦若大婚,也必定会一并伺候王妃。霜翎在府中掌事多年,为人温和,待下人宽厚,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婢女自是希望他能做王妃。

霜翎对这三双眼睛微微苦笑一下,这种事对萧轻弦尚且不能说,又怎么能对她们说得清楚?只得摇了摇头不说话。

紫琪有些着急,正想追问,就听见门外老霍道:“王妃,慕容太医来了。”

霜翎叹了口气,王妃这二字仿佛讽刺一般,恍惚间只被这两字刺得鲜血淋漓,脸上却只能不动声色道:“霍老请进吧。”

老霍推门将慕容元枫让了进来,正要退去,霜翎开口叫道:“霍老。”

老霍停住动作站在门边问道:“王妃还有何吩咐?”

霜翎平静着语气道:“王爷不日就要大婚,王妃这二字,还望霍老约束下人莫要再唤。”

老霍一怔,脱口道:“那你……”

霜翎道:“原本怎样便是怎样,府中之事我现下无能为力,还要偏老霍老了。”

这语气分明就是王府掌事的大侍卫,老霍不敢再问,垂头答应一声退去。

慕容元枫站在房中,原本淡然的神色中带了些玩味,挑眉看着躺在床上的霜翎。

霜翎偏过头看着谪仙一般的慕容元枫,这是他醒后第一次见慕容元枫,此人盛名在外,想不到竟是这般年轻,当下恭恭敬敬开口道:“慕容太医。”

慕容元枫淡淡地道:“不必这般客气,叫我元枫便好。你腹中的胎儿尚不稳定,心中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自己的伪装在这人面前仿佛无所遁形,霜翎垂下眼帘,又复抬头向紫琪三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三人答应了一声都退了下去,将门轻轻掩上。

慕容元枫坐在床边的软凳上拿过霜翎的手腕细细诊断。两人并不相熟也无话好说,霜翎只见他皱着眉头瞟了自己一眼便坐到桌边,推开布好的饭食写了一张药方后方道:“你前些日子受伤过重,腹中胎儿几成死胎,还需小心在意。”

原来自己腹中的孩儿几成死胎,霜翎忽的有些后怕,对于这个孩子,自己原本不能接受以男子之身孕育胎儿,可他在自己腹中慢慢长了五个月,早就成了割舍不去的骨肉,如若真的失去了他……霜翎不敢细想,只点了点头道:“多些慕容太医,我会小心在意。”

慕容元枫看了看霜翎忽的开口道:“三王府的事我也曾听皇上提起过,三王爷待你至此,泥人也要有几分土性,你好自为之。”

这话是什么意思?霜翎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慕容元枫,却看见他复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药箱整好轻飘飘的道:“叫下人按这个药方煎药,三日后我再来。”

霜翎忙道:“慕容太医,王府事务繁多,不容我这般静养,我何时才能行动自如?”

慕容元枫沉默了片刻道:“我三日后再来,如若那时你身子好转,下床行动便可无碍了。”

自己还要在这里与萧轻弦共处三日,霜翎黯然点了点头:“多谢。恕我不能远送。”

萧轻弦疾步向花厅走去,心中暗暗疑惑,萧墨笙自开牙建府以来,极少到自己和萧锁辞府上走动,近几年来自己与萧锁辞斗得如火如荼,萧墨笙更是对自己两人避之不及,今日怎么会一大早便到王府来?心中虽然不解,待见到萧墨笙后脸上却是笑得恭敬:“大皇兄可是稀客,今日怎么想到到我这里来?是我贪懒怠慢,还请大皇兄恕罪。”

萧墨笙摇摇头微微笑道:“不碍事。我来寻你只为问问你,你……果真要大娶了?”

萧墨笙虽是兄长,却一直没有娶妃,身边甚至连个侍妾都无,萧轻弦看了看他,莫不是萧墨笙起了个大早是特地来怪罪?只是这门婚事乃是父皇所赐,萧墨笙又从不醉心权术,怎么可能上门怪罪?心中思量不定,口中便也敷衍道:“皇兄从哪里听说来这件事?”

萧墨笙眼神一黯低声道:“我……”犹豫了片刻又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并非来责怪于你。只是我听说东勺公主要嫁与你为正妃,父皇又欲将周因许配给锁辞。”

父皇要把周因嫁给萧锁辞?萧轻弦大惊,这件事他从未耳闻,昨日进宫时萧洛也并未提起,萧墨笙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事?今日一早来自己府上说这些又是为何?周因乃是周承弼爱女,许配给了萧锁辞,萧锁辞在朝中得一大臂助,与自己又可分庭抗礼,两人之间便又如前番那样不分轩轾,父皇还真是打得好算盘。

萧墨笙看着萧轻弦的神色变幻不定,低垂着眼帘慢慢开口道:“你和锁辞怎样我不管,只是周因她与海乐青梅竹马,不该被你们这般牺牲。”

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萧墨笙从小就对权术毫无兴趣,反倒是一直醉心那些风花雪月的戏文,此时看见周因被这样莫名其妙的许配给萧锁辞,想来是为她抱不平。萧轻弦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萧墨笙比自己尚且年长,权术之争不可避免就要有些牺牲,周因不过是父皇用来拉平局势的一枚棋子而已。但这样的话早在自己与萧墨笙都未及冠之时便已理论过,萧墨笙那样的性子原本就不适合生在皇家,插手于这样的牺牲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萧墨笙看见萧轻弦满不在乎的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踌躇了半晌仍旧开口道:“轻弦,你我争辩那件事也毫无益处,我的性子本就是这般,你也知晓。父皇此举的用意你我都能明了,我今日来只想问你,你真的要娶东勺公主么?”

自然是要娶,就算朝中有周家抗衡,东勺的助力对自己来说也至关重要。周家手中并无兵权,而自己若娶了东勺公主,便可轻易调动东勺大军。萧轻弦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道:“大皇兄,父皇的心思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就算我不娶东勺公主,周因也未必不会嫁与七弟。”

萧墨笙黯然,萧轻弦所言确是事实,父皇这几年来偏袒萧锁辞,自己也有所察觉,如若萧轻弦不娶东勺公主,父皇也未必不会将周因许配给萧锁辞,增添萧锁辞在朝中的助力。萧墨笙咬唇不语,半晌复又抬头轻声问道:“那……你府上的霜翎呢?他该如何是好?”

第三十一章

萧轻弦皱起眉头,霜翎现下是他心中一枚尖刺,每每有人提起他心中都莫名疼痛,此番迎娶东勺公主,萧轻弦心中确有愧疚,当下脸色有些不悦道:“霜翎是我府上的大侍卫,我娶妻之事与他何干?”

萧墨笙显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怔了片刻终是垂下头黯然道:“是我多事了。只是霜翎他现下不比寻常,你……好自为之。我一早前来打扰,也该回去了。”说着就要作势起身。

萧轻弦心中暗惊,萧墨笙这话说的虽是隐晦,但分明是知道了什么。霜翎之事府中之人绝不敢轻易乱说,萧洛知晓也是因为慕容元枫之故,萧墨笙从不关心这些朝堂之事,与父皇也不甚亲厚,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忙开口唤道:“大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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