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穿越 FZ )第一卷 上——笔寂

作者:笔寂  录入:04-19

文案:

盛宫舞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展开大盛王朝的历史长卷,阅览盛安年间的史册撰文,

阴谋算计的宫廷,暗潮汹涌的江湖,跌宕起伏的征途……

弹指一挥间,旨曰:盛安已过,瞮眏初始

沧海桑田中,重天依旧,西楼尤存,情丝已缠,盛世未央

的关键字:月重天,月西楼,父子,强强,笔寂

第一卷:琉璃舞

第1章:伴今生

无尽的黑暗,如同望不穿的深渊。失重的身体,悬浮在黑暗之中,漫无目的地漂移。慢慢地感受到一股牵力将身体吸引而去。引

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沉睡黑暗的眼眸一下子无法适应。西楼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景物。

头上是紫檀木做得镂空雕花床顶。而自己如今正睡在一张两人肩宽的紫檀木床上。

不解地皱了皱眉,西楼转动了下眼眸,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一名淡雅女子。

靠在床柱上的女子闭着双眼,眼帘下有一层投下的暗影。轻皱的娥眉显示着女子睡得并不安稳。

在往下看去只见女子身着一套素色的古时锦服。西楼一阵恍惚,再抬眼看向房间里其他的布局。

紫檀木云纹雕花书案,黄花梨圈椅;紫檀雕花多柜,上面陈设着一些青花瓷古玩;花梨木书柜,榆木雕龙格栅屏风……

这一系列的古色古香,让西楼一阵莞尔,淡淡地笑开了。一定是顾非那个古董商搞得鬼吧。他们一帮人啊,就是不让自己死得安

宁。

无意识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可还没坐直,西楼就无力地跌倒在床上。绵软的身子撞击到床板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记声音,惊醒了本就浅眠的女子。

女子睁开了眼睛,又是激动,又是惊喜地看着床上睁开眼睛的西楼,“皇儿总算醒了,母妃好是担心啊。”

女子温婉的声音响起,西楼却感觉有道惊雷闪过,煞时有些失聪,只是睁大着眼睛,迷失般看着眼前的女子。

见西楼是这般反应,女子伸手轻轻拂开了西楼脸上的乱发,摸上了他的额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皇儿这是怎么了?莫要再吓

母妃了。”

西楼依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憔悴担忧的女子,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来人啊。”女子一声轻唤,屋里关着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垂眼躬身站在了女子的面前,“菀妃娘娘,有何吩咐奴才的?”

“小喜,快去把御医找来。”

“是,奴才这就去。”那叫小喜的奴才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菀妃扶起了西楼,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我的皇儿,你可不要吓唬母妃啊。”说着一行清泪从女子的眼眶滑落。

这样的怀抱有多久没有尝到。西楼又是一阵失神,不自觉地抬手拭去了女子脸上的泪,轻轻唤了声。“母妃莫哭了。是儿臣不是

,惹母妃伤心了。”

“皇儿,我的皇儿,你没事了?”菀妃喜极而泣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西楼。

“母妃,我只是觉得身子使不上力气。我……怎么了?”是啊,这具身子,刚才连起都起不来,怎会弱成这般。

“皇儿病了,生了很重的病,在床上躺了很久了,所以才会没有力气的。等过段日子就会好的。皇儿不用担心,有母妃呢。”

小喜领着一名提着药箱的老者走了进来。那老者同样躬身走到了床榻前,然后跪下身行礼,“老臣见过菀妃娘娘,见过四殿下。

“张太医,快来给本宫的皇儿看看。”女子把西楼扶靠在了床头,然后自己让开了身,站到了一旁。

“老臣遵旨。”张太医站起了身子,拿着药箱走到了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四殿下,请您把左手拿过来,好让老臣把脉。”

西楼依言将放于胸前的左手,放到了床边。

张太医伸手搭上了西楼左手的脉搏,闲着的另一手富有节奏地捋着那长白的胡须。这让西楼看得失笑。

古时医者,为显自己医术之高明,是否都传承了这一经典动作?

收回了手,张太医依旧捋着他的胡须,凝眉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询问,“四殿下现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西楼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不妥。嗓子太过干哑,说起话来有些难受,许是睡得太久,滴水未进。

张太医站起了身,转身对菀妃说道,“回禀菀妃娘娘,四殿下的风寒已经退去了。只是在床上躺得太久,有些体虚,待老臣开些

药喝了便会好转的。”

“恩,有劳张太医了。小喜陪张太医去取药。”

“奴才遵命。”

“菀妃娘娘,四殿下,老臣告辞。”

“恩。”菀妃点了点头。张太医抱着药箱又低眼走了出去,小喜也随后跟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菀妃又重新走到了西楼的身边坐了下来,用一惯温柔的眼眸看着西楼。“皇儿一定饿了吧,母妃这就亲自去做些好吃的给皇儿。

说着,菀妃就又站起了身,打算离开。西楼适时地伸手扯住了菀妃的宽袖。菀妃有些不解地看着西楼。

“皇儿怎么了?是不是突然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西楼摇头,淡淡地笑,“没有。母妃,儿臣不饿,只是有些渴了,能否麻烦母妃给儿臣倒杯水来?”

菀妃一阵愣神,转而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西楼,然后轻声地应了声,就转身去雕花圆桌上倒了杯茶来。

坐到床边,扶着西楼将茶慢慢饮了下去。菀妃随手把茶盏放在了床头一边的小矮桌上,然后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西楼。

西楼用柔柔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名温婉的女子,带着几分担忧几分不解地问道,“母妃这是怎么了?”

菀妃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心里做着一番天人交战,几番争斗后,终是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犹豫地问道,“皇儿知道母妃的名讳

吗?”

西楼心中一震,随后释然一笑,淡淡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那皇儿知道自己的名讳吗?”

西楼依旧摇头。

菀妃一下颓然,有些呆愣地看着靠在床头的西楼,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这么定定地看着,看了许久,突然淡淡地笑开了。

“皇儿这是失忆了吗?”

西楼但笑不语。本就没有今生的记忆,又何来失忆呢?

菀妃又疼惜地把西楼搂到了怀里,喃喃地轻语,似安抚自己又似安抚西楼。

“失忆也好,我的皇儿太苦,太苦。忘记了那些不快乐的记忆也好,以后依旧是我天真快乐的皇儿。”

“母妃,那我叫什么?”西楼开了口,只是想知道这一世自己扮演的是谁,又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你叫西楼,月西楼。”

原来依旧是西楼。前世今生依旧是这个名字,只是改了姓而已。

“你是大盛王朝的四殿下,是母妃最疼爱的西楼。”

是母妃最疼爱的,那么是不是不得父皇疼爱呢?西楼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

第2章:不隐瞒

在床上躺了几日,身子才有了些力气。西楼也不打算再这么在床上继续耗着了。如若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真就难起了。

小喜慢慢地扶着西楼下了床。双脚触及到地的时候,西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具身子的主人个子并不高。

“主子,奴才给您拿衣服去。”小喜殷情地跑到红木顶竖雕花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套碧蓝色的锦袍。

西楼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桌前,举起那青古瓷茶壶在杯子里倒了一杯水,然后端起同花色的茶盏轻轻抿了口。

小喜拿着衣服走到西楼面前,“主子,小喜伺候您更衣吧。”

“恩。”西楼只是放下了茶盏,不轻不重地应了声,然后展开双臂,示意小喜帮自己穿衣服。古代如袍子般的服饰自己并不是没

在现世穿过,只是就算穿也只是穿了最外面的那一件而已,哪有从里到外全套上阵过。那么穿得也就只有顾非那人了。

小喜一边为西楼穿着衣服,一边不时地抬眼看看西楼,那眼神颇为奇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西楼也懒得过问,自己本就没有刻意去隐瞒什么,若是真被看出些什么端倪倒也无所谓。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迟早会被人

揭穿的,倒不如顺其自然。

替西楼系上了金丝修边的镶玉腰带,小喜这才抬起头说道,“主子,奴才给您梳妆一下吧。”

西楼摸了摸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点了点头,就径直走到了红木雕花梳妆镜前,然后坐下了身。

透过有些清晰的镜面,西楼看清了镜子里那人的长相,明眉皓目,凤眼微挑,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倒是个俊朗的少年。

少年?西楼心中一惊,不经细想就脱口而出,“小喜,我今年几岁了?”

小喜一惊,显然未料到四殿下有此一问。手中的梳子不慎掉落,小喜忙慌忙低身捡起,垂首回答道,“回主子,您今年已经十四

了,等到了年底便是十五了。”

菀妃娘娘交待过,四殿下因风寒过重,恢复时已然失却了以前的记忆,所以一定要好生照看。原以为四殿下不过是失却了部分记

忆,没想到连自己的年岁都记不清了。哎,这四殿下真就可怜啊。

“十四,十四……”西楼只剩喃喃,已经无暇去欣赏镜中之人的容貌。没想到自己一生之中竟能经历两个十四。

想到这里西楼不禁莞尔。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如此年轻呢,还是该苦恼一个二十四岁的灵魂竟然穿进了十四岁的身体里。

小喜用玉冠替西楼竖好了发髻,然后又在西楼的身上挂上了几件配饰,才满意地说道,“主子,好了,您去照照,多好看啊。”

说完,小喜才惊觉自己的失言,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低下了头。

西楼也不在意,站起了身,走到了一面以红木为框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中一身锦衣玉服,一脸浅笑的少年,西楼挑眉,不得不

感慨这容貌的主人倒是也配得起自己。

“主子……”小喜将一柄玉制折扇呈到了西楼的面前。

西楼伸手接过折扇,甩手一开,只见折扇上绿叶丛中几株紫菀。本以为会是什么大气之作,没成想却是这山野小花。

紫菀旁是两行小楷:紫菀本无名,只愿隐岚山。落款处是一方印玺,从那印玺上的字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菀’字。

见四殿下盯着那玉扇眼不眨地看着,小喜乖顺地解释,“主子,这本是菀妃娘娘的扇子。不过主子说喜欢,所以娘娘就说暂时让

主子保管了。

暂时保管啊。为何是隐岚山而不是其他呢?西楼莫名地笑了。小喜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自从穿越而来,自己一直都躺在床上,未曾有机会出来。今日既然已经起了,西楼自要好好看看这屋外的景色。

菀妃所住的宫殿名叫菀茗宫。

菀茗宫的正中的屋子算是正堂。东面的屋子是西楼所住的地方,而西面的自然而然是菀妃自己的屋子。

宫里的奴才宫娥出奇得少。除了伺候西楼的小喜和伺候菀妃的兰姨外,就只剩两个守门的奴才和两个打扫内屋的奴婢了。

大概是这个菀妃并不得宠吧。她屋中的装饰摆设也出奇地简单。可是西楼屋里的家具成设却是说不出得奢华。

这一点就让西楼讶异。而且一般皇子即使再不得宠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宫殿,为何自己会和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

西楼负手立在东屋后院的凉亭下,脑海中思绪万千,却也理不出一丝头绪。宫廷本就是个浑浊之地,看不清,猜不透的。

菀妃从远处走来时,就看到自己的皇儿负手立于亭中,竟觉得如同天地间最纯真自然的一幅画卷。风拂柳动,碧蓝锦服中一名男

子淡然看天下。

“皇儿……”这一声,不禁思绪便习惯性地叫了出来。

西楼转头,淡然的神色刹那附上了温柔的光泽,带笑的唇角。波光灵动间,天地煞然生辉。如同春雪融去,贫瘠大地上刹那遍地

花开。

菀妃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尤其是那双会笑的眼眸——太像,太像。泪不自禁滑落,只能那么愣愣地看着那朝自己走来的少年,却

忘了自己来此地的初衷。

西楼施施然走到了菀妃的面前,伸手拿过了菀妃手中的绣帕,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语带笑意地安慰。“母妃怎么哭了?

可是儿臣让母妃操心了。”

菀妃回过了神,看着眼前突然间巧言不少的皇儿,张了张口,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神游离地看着西楼。

西楼也不再多问,只是不紧不慢地扶着菀妃来到了凉亭下的扶栏边上坐着。自己也随后落座在了她的身旁。

菀妃看着眼前侧目眺望湖面的少年,突然间释然地笑了,悠然地开了口,声音婉转,带着几分寂寥,几分伤感,几分说不清道不

明。

“怀着皇儿那时动了胎气,所以皇儿早早地便来到了人世。可也许就是因为没有满足了月,皇儿自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

好不容易蹉跎岁月活到了五岁。五岁那时按照惯例应该去尚书院读书了。

皇儿早早地就来给母妃请了安,然后一脸天真兴奋地去了。本来午时左右说好来母妃这里用膳的。

可是等了颇久,却不见皇儿来。母妃想也许是皇儿临时改了主意,回自己寝宫用膳去了吧。这事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大约申时左右的时候,皇儿有些步伐不稳地来我这了。皇儿那时虽然年幼,不过却极其懂事。说是来母妃这告罪,午时有事耽搁

了。

母妃本就没放在心上,又怎会和皇儿计较。笑着伸手将皇儿拉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却不曾想皇儿突然无预兆地一声惨叫,脸色一

下子刷白了。

待母妃拉开皇儿的衣袖时,就看到了玉般的手臂上落着几道青痕。皇儿那时还要骗我说是不小心撞的。

其实母妃又怎会不知,那分明是被其他的皇子王孙们欺负了。只是当时母妃做不得什么,因为没有证据,更没有亲眼所见。在这

宫中,有时往往只能自保。

再者皇儿性格内向,胆小懦弱,又天资愚笨,所以本就不怎么喜欢孩子的皇上,对皇儿更加是置若罔闻。所以即便告到皇上那,

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

就这样一过又是一年。这一年里,皇儿不但要受他人的欺侮,还要受到太傅的责骂和惩罚,本就羸弱的身子终是病倒了。

母妃不放心皇儿一人住在那寝宫中,就将皇儿接到了这菀茗宫来住,这一住就是八年。八年来,皇上也未曾过问过。

虽说于理不合,不过既然皇上也不追究,其他的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虽然母妃已是尽心照顾皇儿了,可是皇儿那一病就病了半年。半年病好后,去尚学院读书,又是重蹈覆辙。

其实以皇儿的性子,又加上这体弱的身子,要想在这宫中生活,怕是不见得有长久的。前不久,皇儿果然又病了,这一病……”

故事到这里,菀妃顿了顿,那早蓄在眼眶中的泪又滑落了下来。有一只手温和地再一次拭去了那泪。

菀妃收回了漫漫思路,注视着眼前这个一脸温和的少年,不自觉地脱口,“其实我在想,皇儿那么去了也好,免得再受他人欺侮

。”

西楼依旧一脸温柔地笑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看她素雅脸庞上的那抹惆怅,看她悲伤眼眸下那撇淡淡的笑。突然觉得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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