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先生隐在梁乐水身后,已有百年之久。
当年他被新任崆峒掌门关到了后山禁地的山洞里,用以要胁母亲再嫁,为了让母亲安份当掌门夫人,他被用精钢制成的锁链链在山洞之中,再也没有被放出去过。
但就像所有的武侠小说会出现的情节,那山洞之中,居然藏着崆峒失落百年的武功秘笈。
而他,在山洞之中,从一个被当成包袱的可怜拖油瓶,秘密成长成了绝世高手。
在他无趣的世界当中,除了练功以外,就只有偶尔能来看他的母亲,以及利用那越来越灵敏的耳力,去听那唯一的、同母异父的弟弟,那欢快、飞扬的笑声。
在山洞里时,他偶尔会涌起很大的、想出去看看的欲望,通常是在听到梁乐水的声音之后。
他一开始只是想着,如果自己的武功高到足以扼断这铁链便好了,这是他一开始练功的目标,外祖父教过他基本的练功之法,倚靠着自修锻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变成崆峒的第一人。
直到。
直到他那已经长成翩翩漂亮公子哥儿的弟弟,无知地踏入了他的领地范围。
九十七
梁乐水获知崆峒后山禁地的秘密,来自于他的母亲。
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代掌门,严令禁止包括他的所有弟子们接近那个地方,由于无人知道禁地的秘密,因此谣传出来的臆测也很多。
有人说是不知几代前的叛徒被关押在山洞里,有人说里面关着掌门夫人当年私奔的前夫……凡此种种,越是八卦越是传得厉害。
梁乐水身为崆峒的首席弟子,又是掌门夫妇的儿子,这些风言风语自是少有会着他面前讲的,不过他从小到大,多多少少也会钻进他的耳里。
所以当母亲主动提起的时候,尽管当时他处在人生的最低潮,也禁不住讶异得暂时忘却输给了乔大山五次的悲怆心情。
「乐水,禁地里,藏着两个秘密。」他的母亲声音淡淡地,把他当成小孩子般摸摸他的头,「第一个秘密,崆峒百年失传的武功秘笈,就在那个里面。」
他听得眼睛一亮,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此事当真!?」
风韵犹存的美妇点点头,捏了捏儿子的手,「这件事,连你的父亲都不知道。」
「咦,那母亲您怎么……?」
「当然是,里面的人告诉我的。」他么母亲抿唇一笑,神情欢喜当中又带着一丝愁意。
梁乐水的脑海,无可避免地浮起关于那些关于禁地里关着的,是母亲前夫的传说。
哪个儿子会愿见母亲深爱的不是自己的父亲?但又不可否认,对禁地的好奇心,被大大地挑了起来。
而后,他当然从母亲那儿得到了真正的答案。被关押在禁地山洞里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而他这个从来未曾谋面过的兄长,阴错阳差地拥有了,崆峒失传的绝世武功。
就算他已经是成年、并拥有了一身武艺,走进那个从小到大都被严厉禁止进入的「禁地」,内心不自觉还是会有些忐忑。
山洞里一片黑暗,外头的光线只能照射到山洞内三尺左右的距离,再往后就是完全的漆黑。
他手里拿着一只没有点燃的灯台,将脚步放到最轻,连呼吸都刻意压到了最细微,原本是想先稍微观察一下里头被关押的人,没有想到他的身体才刚完全没入黑暗,里面的人声音就传入他的耳里:「你是谁?」
那声音犹如雷声隆隆,震得他耳膜疼痛不堪,他运起内力抵抗,也知道自己的一点隐藏根本完全瞒不过对方:「初次见面,我是……」
「梁乐水?」山洞里的声音带着讶异,「你……进来一点。」
他犹豫了一下,但想要打败乔大山的欲望,还是大过对未知的恐惧,他啪地一声打亮了灯台,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山洞约莫有三十丈深,越到深处面积越大,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盘据在山洞的最深处,简直就像是山墙的一部分。
「你是……兄、梁乐山?」无论如何,「兄长」二字就是滚不出他的舌头。他打小就是崆峒的天之骄子,是唯一的继承人,突然之间冒出一个兄弟,而且年纪还比他大,实在很难让人欣然接受。
「再靠过来一点,让我看清楚你。」那声音冷冽而低沉,「把你的灯,靠近你的脸。」
他依言照办,梁乐水从十六岁出道后,就是江湖有名的翩翩佳公子,就算光线微弱,也能很清楚的看见他那经过悉心照顾的容貌,虽说神色略显困顿,但仍掩不住那长期徜徉在日光下,明亮活泼的神色。
「跟我想像得……」后面的声音,掩在未竟的话语里。
不过梁乐水这人,从以前就习于站在他人之上,习于从自我的需求出发思考事情,就算眼前这个男人长年被他的掌门父亲锁在禁地,但毕竟同出一母,只要他动之以情说之以理,应当不难说服对方才是。
他这么想着,一边便自顾自地娓娓道出自己有多么需要对方将秘笈与练功之法教出来,他的兄长倒也不吭声,耐心地听他说个不停。
等他终是感到口渴,停下声音时,梁乐水才稍稍发现,对方一直不发一言,只饶富兴致地,定定看着他。黑暗中一双眼睛利得有如凶猛的野兽似的,透出一点危险的气息。
「怎、怎么样?你……给不给?」梁乐水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想起自己的身分,硬是咬牙按下内心涌起的不祥预感。
男人低沉的笑声响遍山洞:「我确实拥有你要的东西,但,你要用什么东西来换?」
梁乐水眉头一皱,心道这崆峒秘笈原就属于崆峒派,自己是正统传人,为何需要拿东西去换?况且两人还是兄弟关系,这话讲得更是没有道理!
「你想要什么?」仔细想想,如果这人武功真有这么强,可堪比拟乔大山,那又怎么会乖乖被关在崆峒禁地里,受精钢闭锁。
「你再靠近一点,我告诉你。」男人道。
条件其实非常简单,梁乐水却听得面红耳赤,他怒气冲天地一掌便想要结果了对方,可……对方的内力和武功,确实不是假的。他那一掌,简简单单就被对方卸了开去。
他转身离开,咬牙陷入更烦恼的境地,偏偏此时江湖又陆续传来乔龙二人如何共同御敌、如何被称作神仙般的侠侣,让他怒得又更憔悴了几分。
他的不对劲崆峒派的人都看在眼里,安慰的、劝谏的、鼓励的声音都让他更觉得耻辱,在他眼里乔大山永远都是当年在古墓派后山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乞丐形象,称什么大侠、居然和龙儿匹配等这些原本理所当然应当是属于他的。
思考了七日,他最终,还是又回到了禁地的山洞里。
「又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显得十分愉快,「是吧,为了千秋大业,权势美人,给我这一点点甜头,划算得很。」
他气得差点没拿着油灯,「什么甜头!这种禽兽般的要求,算什么兄长?我……我今日便是来臭骂你的!」
「是吗?这也无妨,我原本就爱听你的声音。」
梁乐水哪里受过这样无礼的调笑,可他也明白,跟对方起冲突的自己,想要「骗」到崆峒派失传的秘笈,将更加不利。
是的,他朝思夜想,最终得到了一个「骗」字的结果。
男人提出了「让我抱吧」这样令他难堪的要求,他没有想到自己用文质彬彬的外衣,其实也对古墓派的龙做出完全相同的无礼邀请。细想一个「真正的拥抱」好像也能算是「抱」……只要对方上了勾,也不过就是个长年被关压在山洞中、只知生理欲望的野汉,哪里懂得什么阴谋诡计,什么条件谈判?
只要他适时的装傻,更不排除万一对方真想做些什么的出手自保,一一把那秘笈内容从对方口中骗出,应当容易得很。
不过当真正面对对方时,想要按下他内心的骄傲还真是不容易,光是听到对方的言词,他就忍不住怒火冲天!
这样不行,他想着,强迫自己放柔了声调:「乐山……兄长?若、若你真有爱弟之心,又怎忍心这样对待?」
男人见他突然伏低,似乎愣了一愣:「乐水,你生病了?」
「欸?」
「这么低声下气的你,我可连听都没听过。」
你平常到底躲在山洞里偷听多少啊!不、等等……这山洞距离崆峒本馆至少有一里远,你的耳力到底是好到什么妖怪程度!
「我、我才没有生病!」梁乐水咬了咬牙,「你、你究竟给不给?」
「过来。」
「我……」
「我说,过来。」
男人的声音,温柔到让他想吐。
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山洞深处涌出,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内而去,最后到达了男人的面前。
真正靠近的时候,才发现对方高壮非常,明明是一母所出,为何两人相差能如此之大?而且,这样的身材,总是让他联想到那个乔大山,心中的厌恶之感,忍不住又高了几分。
「你想知道秘笈的内容,不展现一点诚意,是不行的。」男人轻声道,「不要试图攻击我,我并不想伤害你。」
「分明就……」他嘴里还在碎念,手中紧紧抓着油灯,靠着那微弱的光线,勉强看到对方粗矿的轮廓。
「我想亲亲你。」对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不容拒绝地将他揽入怀中,他挣扎间将油灯摔到地面,灯光颤了颤便熄灭,山洞也因此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人在看不到的时候,恐惧之心会更盛,感官的敏锐度,也会不知不觉提升起来。
他感到男人脸上粗糙刺人的胡须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很舒服似的蹭了蹭,接着那胡渣中带着温热湿润的触感便贴上了他的嘴——是对方的嘴!
太失策了!他心中惊惧,可对方的双臂像是铁钳一样地箝制着他,他只能咬紧牙关,不让对方的舌头长驱而入。
可他却一时没有料到对方竟如此胆大妄为,一只大手快速地往他胯间摸去,他瞪大眼睛忍不住要骂,那灵活厚实的舌,便一下子趁隙占领了他的整个口腔。
他被像野兽舔舐一般地亲吻,对方给予得又急又深,他一时间连呼吸都要被对方全部席卷而去,唾液因为无法闭合的嘴而沿着唇缝流下,而他光是想要将对方推开一些,就发现自己过去所练的、所谓的崆峒派武功,根本都是垃圾一样的等级。
难怪他赢不了乔大山。
难怪他会被这个人这样恣意轻薄。
男人的吻不轻易结束,就像是一个长年没有吃到食物的人突然看见大餐一般,就算上一个吻总算结束,下一个马上就接踵而来,他根本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用话术欺骗对方。
接着对方掀起他的衣袍下摆,将他的绸裤褪下到大腿的地方,将他压到山壁上,从背后以更滚烫的部份,抵住他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的白嫩臀丘。
「不……」他惨呼一声,梁乐水很早就是武林颇富盛名的美男子,愿意对他投怀送抱的男女不知凡几,他有很早就有了性的体验,完全不会不知道对方现下究竟想如何对待自己。
这野汉只顾着要满足兽欲,哪里知道要怜香惜玉,自己究竟是吃了什么蠢药,居然会觉得能说服得了一匹野兽?
「我明白,强迫进去的话,你受不了。」男人低喘着气,在他耳边轻声道,「有一年,你带着一个年轻弟子到这儿附近寻欢,不知道你记得没有?」
他极力摇头,「你在说什么……」
「你进了那弟子的身体里,从呼吸喘息的声音、到你用这儿……」一边说着,一边捏住梁乐水胯间不争气的、已经稍微抬头的性器,「进到对方后穴里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我那时哪知道会有人正钜细靡遗的偷听啊……梁乐水哭丧着脸,「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会、会受伤的?」
「嗯,我明白,你的后穴这么小,我的东西一进去,恐怕就要捅死了你。」
这淫言秽语让梁乐水几乎听不下去,但却无法阻止对方,「那、那你快放开我!」
「在那之前,」男人喘息着道:「你得替我解决这个。」
一边说着,那粗大炽热到让梁乐水会做恶梦的阴茎便抵到他的臀缝,「我暂且不进去,但你得帮我解决。」
梁乐水用手伸到背后才摸了一下那凶器,就触电似地缩了回来。
当他压住比他弱小的少年时,从来不曾想过,对方也许也曾经如此惊慌害怕,他曾让少年用手用口先去了两次,最后才提枪插入对方的身体。
现在,难道他也得比照办理?
还在犹豫间,对方却像是难以忍耐似的命令道:「把你的腿张开一点。」
「不、你说你不会进去的……!」
「快。」男人一手压制住他,一手伸进他的腿间,一被握住性器,他原本就不是很有用的抵抗就又被削弱几分,腰间不受控制地愉快的酸软,男人大掌里粗糙的茧,摩挲得他的阳物更加精神起来。
接着那掌又突进他紧紧夹着的双腿间,他的腿被强迫张开一些,接着男人的粗大肉棒便钻进他的腿间,「夹紧。」男人这么道。
他用大腿间的嫩肉紧紧夹住对方,最好把它给夹断为止!
这样的想法,毕竟难以成真。
男人用他的大腿代替了后穴,确实让他避免了重伤的惨状,可,那炽热燃烧的温度,快速摩擦的触感,鲜明得几乎跟真正插入他没有两样。
由于男人的性器实在惊人,每一次的往里间插入,两人的阴茎甚至会碰触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就在他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就要被对方磨到破皮出血,对方这才大气一吐,汩汩射出雄精。
他的身下一片黏稠淋漓,双腿一时间还无法合拢,绸裤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脚踝的地方,像块抹布般被男人脱了去,用来擦拭自己和对方湿透了的下身。
「你还没有射啊。」男人摸摸他的性器,「让别人帮忙,真是爽快至极。我也来帮你吧。」
「不、不用了……」
可男人从这时开始,就从来不把他的意愿认真看待。
他被对方拉开双腿,也不之怎地漆黑之中,对方也能精准地用嘴含住他的性器,阴茎落入对方口中,被毫无技巧的强力吸吮,明明觉得很痛,可是射的速度却来得前所未有的快。
他一点都不心甘情愿地,在对方嘴里得到了少见的高潮。
当然这只是开端而已。
被称作梁乐山、他的兄长的男人,确实教予了他一部分的崆峒武功残本,大大补足了他原先不足的部份。
他对武功的欲望越来越深,他的身体对男人的欲望,也越来越……人毕竟是一种习惯的动物,一旦习惯了之后,要被打破最后一道防线,那是迟早的事。
他第一次被那巨大的性器贯穿身体的那一天,大概在一个月后。
这是至今大概百年以前的事了。
九十八
那日之后,龙先生留了个万分抱歉的简讯给梁掌门,又回到了古今馆的宿舍里。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的爱徒莫元准备要上场的时候,此时离开,既不失礼又理所当然。
他短暂的潜入任务大体完成,不知怎地对于梁乐水这个人的想法比初时更柔和了些,以前只觉得这人烦人至极,现在却觉得可怜之中又有些有趣。
回到宿舍时乔大山正好在锻链徒弟,见他进门,笑了开来:「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跨下了人体椅子——是的,他让徒弟顶着木板,自己则盘腿坐在上面,独自品酌老张偷渡给他的武当竹叶青。
莫元则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龙师父,你总算回来了!」
美青年好笑着摸摸徒儿汗湿的额际,「去洗个澡吧,晚些要考考你的内功。」
「是!」莫元应了一声,回房拿了换洗衣物,就又冲进了浴室。
「小元又更强了。」龙先生笑道:「你让他练第二掌没有?」
「练了,而且是最实用的一招。」乔大山得意洋洋,「神龙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