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也去了,他趴在我身上,询问:“苏然,舒服吗?”
……你当我是女人吗?还打算跟我调情?微微一笑,我说:“还好,以前我就经常跟师兄们做这种事儿。”
他皱起眉,阴沉着脸看我。
我干笑一声,鄙视地看着他,道:“你不会没跟人做过吧?”
他冷笑,说:“怎么可能。”
我推了推他,说:“你起来。”
他慢吞吞地从我身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裳。
他一起来,我刺溜一声从床上蹦跶起来,瞬间就套上了衣裳。
他轻笑出声,一脸的嘲讽。
我偏头,不看他。
他的手搂住我的肩膀,询问:“苏然,你可够了?”
我拍开他的手,道:“什么够不够?”
“苏然,我还没够,我还想要。”他一脸的正色。
我吓了一跳,立刻跳离他一尺远,说:“要不,要不咱俩去妓院?”我穿来古代十七年了,还没去过妓院呢。
“妓院?”他慢悠悠地穿上鞋子,道:“找女人还是找男人?”
“废话,当然是找女人。”
“我以为,你比较需要男人。”
……需要男人?那我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我眯起眼睛,道:“你是想要跟我打一架吗?”
他摇摇头,道:“我只是担心你与女人一起,站不起来。”
“今儿我就让你见见我的雄风!”我说的豪气万千。
他穿鞋子的动作顿下,双瞳定定地注视着我。
半晌后,他微微一笑,道:“好,我带你去妓院。”
我冷哼一声,穿上他给我的衣裳。
红白相间的衣裳,两者的颜色合在一起,带着飘逸,还带着一抹妖媚与神秘。
不得不说,倾王的眼光挺好。
把衣裳穿好,坐到床沿,穿袜子,套上鞋。
等一切准备就绪,我犹豫着是否要去易容。
倾王说:“就别易容了,今儿,你又不入宫。”
……我觉得,这皮肤也应该透透气了,成日里被一堆药物遮盖,迟早得闹出满脸的疙瘩来。
我点点头,没有易容。
就这一件事,这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儿,让我后悔得想要找根面条上吊,找块豆腐撞死,找个楼房往“里”跳。
同倾王一起从窗口飞到了街景。
他带路,一路走向花街。
红色的灯笼挂在四处照亮整整两排的花街,街道上,着着锦衣华服,手拿折扇的男子比比皆是。
我偏头,询问:“去哪一家?”
倾王说:“怡香苑。”
怡香苑,坐立于花街中间最气派的楼宇。
听说,这里的美人儿各个均是人间绝色,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倾王带着我步入怡香苑。
才步入怡香苑,老鸨便眼尖地看到了倾王。
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把他安排到了一楼窗畔,最优雅的位置坐下,又说,今儿楼里第一花魁会舞一曲,这位置乃上上位。
语毕,那猥琐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我。
那目光,感觉上我不是嫖客,而是被嫖的那个……
我有些恼了,一掌拍在桌上,道:“第一花魁是吧?把她叫来,今儿,爷就要她陪。”
29.
老鸨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看向倾王。
倾王点点头,老鸨立刻笑花了一张脸,便上了楼。
等她下楼时,她带下了一位美女。
我眯着眼睛看。
指了指美女,又指了指我。
倾王轻笑出声,道:“苏然,你要知道,你这张脸跟凡尘间任何人的脸是没得比的。”
没得比。
这张脸,其实不是我的脸,我只是五岁的时候借着它借尸还魂了而已。所以不是我自恋,而是每当照镜子,我真觉得这张脸漂亮
得不像人。
女子身为怡香苑的花魁,已是少年的数一数二的美女,可是,可是……
我有些头痛地敲了敲头。
这时,老鸨已经把第一花魁带到了我们这一桌上。
随着第一花魁的走进,瞬间有无数人朝着我们这一桌看过来。
隐隐约约中听到了一阵抽气声,然后,倾王从椅上站起,走到我的身畔,把我的脸埋入他的身上。
我觉得脸上热辣热辣的。
我这是吃人豆腐来的,还是来吃人豆腐的?
不久后,我听到老鸨热情的招呼声,“这位公子,这位公子,珊香儿已带到,公子,公子……”老鸨持续叫唤我。
倾王拍了拍脑袋,道:“老鸨,在这里挂一道纱帘。你离开,珊香儿留下。”
老鸨领命退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靠窗的位置已经被挂上了纱帘。
倾王放开我,坐到了我身畔的位置上。
我牵动嘴角,对着红妆素裹的女子招招手。
珊香儿以着信步走到我的身畔,福了福身,道:“小女子见过二位公子。”那双如斯的媚眼看向倾王。
我翻了个白眼儿,拍了拍我的大腿儿,道:“坐。”
珊香儿一听,就想坐到我身畔的椅上。
我愣了一下,就拍了拍桌面。
倾王和珊香儿一同看向我。
我干笑一声,道:“坐,坐我腿儿上。”
倾王轻笑出声,珊香儿那娇媚的脸上闪过一抹狐疑。
珊香儿唇角微弯,说:“公子,珊香儿卖艺不卖身。”她以着淡然的声音说。
倾王笑的更厉害了。
我瞪了倾王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坐下吧。”
珊香儿坐到椅上,为我和倾王一人斟了一杯酒。
我浅啜一口,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大力拍了拍桌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老鸨立刻掀开纱帘走入,站到倾王面前,谄媚地笑着,询问:“王爷,您有何吩咐?”
倾王似乎挺开心,那张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
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我挺和气地说:“老鸨。”
老鸨没理会我,看着倾王继续说:“您一直要芙花儿陪酒,要我把她叫过来吗?”
“老鸨。”我尽量放缓了口气说。
“王爷,近日苑里来了位新姑娘,清纯可爱,还是处子,您若是喜欢,老鸨便命人去传唤?”
“……老鸨……”我眯着眼睛唤老鸨。
“王爷,感觉您最近的口味变了,要不,您说说,要怎样的姑娘?”老鸨赔笑。
我冷笑了几声,一手再度拍打在桌面,中气十足地喊:“老鸨!!!”
老鸨和珊香儿那身子颤了一颤又一颤,一齐看向我。
老鸨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瞳孔里写着“人不可貌相”,嘴里说着:“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我轻轻一笑,笑的那叫一个温和。
右手执起桌上的紫砂杯,浅啜了一口,我道:“你们这儿有怎样的姑娘?”
老鸨笑呵呵地说:“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公子,您倒是想要怎么样的姑娘?”
呲牙笑了笑,我道:“我要卖身不卖艺的姑娘。”
老鸨“啊?”了一声,看向倾王。
她掏了陶耳朵,片刻后,点点头,道:“懂懂,懂,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是吧?”
我“呵呵”笑了一下,捏紧了握住紫砂杯盏的手,这一用力,可能是恢复了武功的关系,这紫砂杯盏就被我给捏碎了。
珊香儿的面色瞬间苍白,老鸨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扬起头看着她,“温和”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卖、身、不、卖、艺!”
老鸨呵呵干笑一声,道了好几句,好好好,卖身不卖艺,卖身不卖艺,便跑走了。
没过多久,等她回来的时候带了七位姑娘。
可爱天真,清纯可人,邪魅妖娆,气质出尘……应有尽有。
她们着在身上的衣裳很单薄,裹住酥胸的肚兜儿,加上透明的白纱,隐隐约约可以透过那一层透明看到那白皙的大腿儿。
我对妖娆女子招招手,让她坐到了我的腿儿上。
她挺乖巧,一直笑吟吟地,喂我喝酒。
偶尔,把酒水含入口中,似乎打算以唇渡入我的口中。
这时候,我发现倾王的好心情殆尽,一张脸都阴暗了下来。
我笑笑,当做没瞧见。
纱帘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舞台上美女扭动着的婀娜身姿。
不久后,老鸨再度掀开纱帘,说,珊香儿要表演一曲。
我点点头,说,一曲完毕,便让她回来。
老鸨轻声应着,连连说了数次是,便带着珊香儿离开了。
人多,敬酒的人也多。
可能是喝多了,脑子有些晕眩,模糊不清。
隐隐约约中,听到了倾王说:“你醉了。”
我咯咯笑着回应,说:“我没醉。”
这时,整个厅里响起一婉转的琴声。
优雅流畅,堪称艺术的曲子。
静静地听着,似乎,能缓解心中的紊乱。
音乐,总是能拨动着人的心弦,让人觉得舒服。
一曲终,我等着珊香儿出现在我面前,独独为我舞一曲,却没想,这一等,一刻钟便过去了。
我命人去把老鸨传唤过来。
她面上有着一抹抱歉的笑容。
我说,“珊香儿呢?”
她娇笑出声,道:“这位爷,您想要怎样的姑娘?这怡香苑里到处都是,老鸨这就去给你请。”
结果,她又带来了十来位女子,却都不是珊香儿。
京都怡香苑第一花魁,不止有绝世美颜,其才华更是惊艳了众多王公贵族。
拍了拍隐隐作痛的头,我问:“珊香儿呢?”并不是真的想见她,可是,老鸨从我的面前带走了人,就不带来了。
我不得不想,这珊香儿是被别人请走了。
这,这也太欺负人了,不把客人放在眼里了吧?
我有些郁闷了。
老鸨干笑一声,频频朝着倾王看。
我不满地瞪向倾王。
他眯着眼睛细思了一番,微微一笑,道:“苏然,珊香儿是累了,我们不找她,找别人,可好?”
我咬咬嘴唇,乖巧地说:“好。”
老鸨说,为了以表歉意,今儿我与倾王的花销算她请客。语毕,她就离开了。
她前脚才走,我就看着倾王,说:“我要去放水。”
“……我陪你一起去?”
我连忙摇摇头,道:“又不是姑娘,放个水都要人陪,我自己去。”说着,我从椅上起身,没给倾王拦截的机会,就掀开纱帘,
走了出去。
那一瞬间,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
然后,从一个人,然后到少部分人,之后到了全部的人都看向了我。
整个厅里一片的寂静,那一双双露骨的视线齐齐地朝着我看来。
不知是谁,说:“老鸨,你店里来了这等美人儿,为何不介绍介绍?”
“老鸨,这美人儿是何时来的?”
“老鸨,你学会藏私了啊?”
一人说,便有人不断地询问,瞬间,寂静的厅里又一度喧哗了起来。
老鸨笑吟吟地说,“误会误会,这位公子是嫖客嫖……不不不,是客官,客官,对,是客官。”
我一步步地朝着老鸨走去,站立在她面前,轻轻一笑。
喧哗的厅堂立刻寂静。
诡异地,我看到老鸨那一张漂亮的面孔上染上两朵红晕。
眉眼弯弯,我柔声说:“珊香儿在哪里?”
老鸨眨眨眼,指了指楼上,说:“左边儿第一间宝箱。”
微微一笑,我想,我这张脸的笑容比起当年,要更胜一筹了。
踮起脚尖,迈动步伐,一个飞身,便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上了楼,一把推开了左边儿第一间厢房的门。
这一推开,我便看到了以着素手弹琴的珊香儿。
除了珊香儿以外还有两位男子,四位姿色上乘的美人儿。
一位男子着着青色锦衣,看着挺眼熟。
另一位男子着着黑白相间的衣裳,与锦衣男子喝酒,一人身边儿有两位美女伺候着。
我坐到桌前,双手大力拍在桌面,一瞬间,桌子应声而倾塌,桌上的餐盘杯盏应声而碎。
两人以着诧异的目光看向我。
我浅浅一笑,眨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锦衣男子眯了眯眼,看着我,说:“那么,你打算如何赔偿?”
我“咯咯”一笑,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珊香儿是我先预定下来的。”
锦衣男子笑笑,“在这种地方,并没有什么先来后到。”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我说:“我一向喜欢用拳头说话。”我笑,笑得一脸的欢乐。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一向喜欢用权势来说话。”
我点点头,道:“要不,咱们瞧瞧,你的权势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赢了,珊香儿便归谁,可好?”
他唇角微弯,摇摇头。
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带着珊香儿先走了,你说,可好?”
他依旧摇头。
我笑着说:“您偏好吃罚酒?”
他说:“既然你喜欢用拳头,我便陪你用拳头。不过,若了我赢了,我不要珊香儿,要你,可好?”
我说:“那你也得赢得了我,不是吗?”语毕,我立刻抽掉床帐,指尖在纱帐上一滑,顿时撕裂成两半。
轻轻挥动,一条条的纱织便朝着锦衣男子飞去。
锦衣男子后退了几步,逃离了纱织的攻击。
下一刻,着着黑白衣相间的男子便给他丢出了一把剑。
锦衣男子接过,抽出剑鞘,手握刀柄,便刺入纱织里。
那一瞬间,纱织变得柔软,落地。
我对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回我一抹笑,继续下一步的剑招。
比起控制纱织,我的剑法更好,可是,我没有剑。
飞身出了厢房,双瞳眯起便下了楼下的厅里,见到有些客官带了剑,便从中挑选出最好的剑,所谓的最好,也就是看着镶嵌珠宝
,看着最华丽的剑。
使着水上漂拿到了剑,抽出剑鞘,握着剑柄朝着锦衣男子反袭而去。
缠绕于我身上的纱织轻轻地落了地,惹来无数人的围观。
剑与剑的碰撞声,灵动的步伐,快速的动作,一个翻身便转到了锦衣男子的对面,剑朝着他刺去,他反身,便用剑来挡。
微微一笑,我道:“要比谁的剑更为锋利吗?”
他眨了下眼,道:“是可以比一下。”
没等我使出凤凰剑法第四式,一把剑便横劈而来,折断了我和锦衣男子的剑。
同样的凤凰剑法。
我愣了一下,偏头看去。是倾王。
我对他傻笑。
他对我翻了个白眼,又在我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他看向锦衣男子,轻声唤了一句,“皇兄。”
是黄兄还是皇兄?
……倾王的皇兄?唔,谁啊谁?除了皇上以外,还有谁是他皇兄?
我眯着眼睛打量锦衣男子。
唔,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唇儿,不,不就是那后宫有三千佳丽,每日轮班换一个人来服侍,也能挨个换十加年的皇上吗?
我眨眼眨眼再眨眼。
转过身,我便想跑,倾王立刻提起了我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