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谎言+番外——凌凌远歌

公司也算大手笔，难怪这两年总是能轻易招到知名学府的优秀毕业生，或许以后公司员工福利也应该包括，“解决个人问题，坚决消灭生男生女”。

现在的青年大多都是宅男宅女，并不是这些所谓“剩下”的男女不够优秀，他们可能都相信茫茫人海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是为成为自己的另一半而来的，可是无奈命运没有安排他们相遇。

公司为了创造这样的机遇，特意租下这家知名会所的包间。空间自是不像与童苫去过的商业酒会那样让人像海中游鱼一样穿梭自如，气氛却很好，这样很容易拉近距离，也很容易制造暧昧……

几乎所有人都在热情的跟平时已经颇有好感的异性异部门的同事大聊特聊，或者和刚刚看到一见钟情之人想法设法套近乎。所以像乔凯这样隐藏在一个角落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忙着联系谁的异类显得与整个会场氛围格格不入。当然，他也不会被彻底忽视，自是有人从一开始就关注着他。

手里拿着杯子，杯壁还未碰触嘴边就被人突然夺了去，将液体送进口里，歪着头轻轻巴着嘴，饶有兴致的品着

“嗯……这也不过就是普通的橙汁嘛，我以为是什么佳酿让我们的乔凯大帅哥放弃这满室的美女，一个人藏起来抱着个杯子不松手啊”，乔凯还没完全回过神来，齐文斌突然凑到耳边，眼角余光扫到他脸上勾起的一抹坏笑，暧昧的声调，调戏似的言语。

“难道……”秦文斌的手伸过来搭在乔凯肩上，距离拉得更近，乔凯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呼出气扑在脸上痒痒的。

“难道你只好男风？”说完看着乔凯越瞪越大的眼睛，齐文斌忍不住笑出来，还用手捂着嘴尽量把声音堵在嘴里，似乎是笑的太激烈，他被呛的咳了两下。

“你和童苫不会真的是那个吧？”齐文斌收了笑又靠过来。

“不是！”乔凯回答的干脆利落，声音在会场的喧闹声里显得平静，语气却是笃定不容反驳。

“齐文斌，齐学长，齐总，据我所知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啊”乔凯性子温和，不易动怒，也从来不会言语犀利。齐文斌看得出，乔凯真的生气了，一向稳重的他生气起来竟显出几分稚气。这也证明，齐文斌感觉到的不只是自己的猜测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

“你和童苫不会真的是……你们相爱？”乔凯眼睛慢慢暗下去，转过头不看齐文斌……

“过去了……”乔凯竟然没有否认，这种事情要去承认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这一点上他比童苫勇敢，童苫在公共场合都不会与乔凯太过亲密。

“天呐……你……你们……”秦文斌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乔凯左右瞟了几眼，秦文斌成功的吸引了一大群人的注意力，两个人只好尴尬的对着聚集过来的眼光傻笑几声。

“学长，你确定你不是故意在整我吗？”乔凯比较不习惯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齐文斌向乔凯高频率的摆动双手，“没，没，绝对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大家会趁你不在的时候开玩笑，可是不过说说，谁也没当真，如今，你自己竟然承认的，我怎么也得用几分钟消化一下这个事实啊。”

“你有什么好消化的，这跟你，没关系吧？”乔凯嫌弃的白了一眼秦文斌，以前一直把他当做学长上司前辈尊敬着，这人今天的言行让乔凯不得不怀疑从前对这个认得评定是不是错了，八卦，挖人隐私，揭人伤疤，还大言不惭，这张脸突然之间变得让人生厌。

第五十二章

“哎，我就知道你一定误会我了……”齐文斌用手撑着头，衣服很苦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乔凯摇摇头，离开座位，准备离开，他可不想再在这里跟这个一反常态的秦文斌纠缠下去。

“喂……”

“我逗逗你你还真翻脸啊”。

“玩笑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开”，那种行为分明就是让人自己扒着伤口给他当笑话看。

我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秦文斌示意乔凯坐下，乔凯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想，你还是关心童苫的，对吧？”一手按住乔凯的手腕，似乎是怕他再翻脸走人，直直的看着乔凯，话题没有改变，还是乔凯不愿意谈及的那点，齐文斌的态度确实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明显正经了不少。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和童苫哥……我们不管是怎么样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是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我们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翻出这些往事，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吓我了，我们的生活都禁不起什么折腾了”，乔凯有些急躁。

“就是因为这样！”齐文斌提高音量，那边人群的热闹隔绝了他的声音，这次他们没有再次成为焦点。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关心着童苫，他的安危你是不是还在乎？”乔凯心虚的目光游离着。

“安危？出什么事了吗？你别吓我啊。”齐文斌说的神神秘秘的，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呵呵，你放心吧，现在我也不确定，我和童苫在学校的时候也很好，我也不希望看着他出事的，如果你还关心他，就为他做些什么吧”。

“我……”

“咱么公司和秦氏合作了好几年了，之前就听说，我们已经在寻找新的合作伙伴，秦氏的财务有问题，尤其在童苫升任财务总监之后。你和童苫走的近，又是直接和秦氏接触的人，公司也希望你能找机会摸清他们的底细。你想，若是真的是童苫有问题，我们应该帮助他改正，如果不是他的问题，我们知道症结所在既可以保护我们公司的利益也能在关键时刻帮童苫一把”

“商业间谍？”

“没有那么严重啦”秦文斌大笑，乔凯这当下显得那么天真。

“你只要在秦氏的时候多留心一些，稍微打听一些就可以，可别真把自己当成商业间谍啊，公司可没有预留保释你的经费啊，哈哈哈哈哈”。

乔凯也看得出，秦氏集团很多地方都有问题，多一点发现就会勾着他去寻求更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童苫，他竟然没有否认，只是让自己不要多管。那时候以为童苫的心被利益吞噬了，他说的做的不过是对乔凯多管闲事的恼羞成怒。

事态变得不可收拾才知道童苫那个时候便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某些人的阴谋，他希望所有在乎的人都能远离，如果对方是冲着他，他希望乔凯不要被波及。

两个人都希望自己所做的能让对方少受伤害，结果却与目的背道而驰。

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秦汉中特意要乔凯去发现，就是要乔凯阻止，这样就可以趁机把事情闹大。财务问题确实存在，秦汉中需要有一个人去替他背黑锅，这个人要有足够重的分量才能让人信服，而这个人，非童苫莫属。

第五十三章

警方介入调查，童苫被停职。童苫没有瞒着秦晓杰，反正瞒也瞒不住。

“爸爸，请你帮帮童苫……”秦晓杰连闯了几个红灯，冲到家里，一下子扑在悠闲坐在老爷椅上的秦汉中腿上，声音里带着哭腔，满脸的眼泪。

秦汉中还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他的女儿应该一直都是优雅端庄大方的，怎么可以这样狼狈，没有形象。可毕竟还是他的女儿，秦汉中抬起手拇指揩掉正满眼渴望对着自己的秦晓杰脸上一滴泪，叹口气。

“好孩子，别哭了，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凭我的女儿，就算结过婚，也有男人排着队等着娶你”。

秦晓杰噌的站起来，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正为丈夫殚精竭虑的时候说出的话“爸！他是我丈夫！”晓杰的音量很大，充满质疑和愤怒。

“我当然知道他是你丈夫，今天还是，明天就不一定了”，秦汉中说的理所当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硬说有什么那一定是对秦晓杰没有遗传自己“优点”的不满。

秦晓杰边目光呆滞的摇头便从秦汉中身边往后退，她现在能想象当初的梁靖宇有多痛多绝望。生意人永远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秦汉中唯利是图，他们习以为常，他们一直还把他当做长辈能者一样尊敬，高高仰望。可他却用他的绝情，以他自己的价值观，将他们的心击碎，渐渐逼入绝境，或灭亡或爆发。

秦晓杰依旧眼神空洞，身体晃动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在地。

“爸……我从小就知道你无情……今天才知道，你早就已经没有心了，没有心的人自己没有痛觉，怎么可能知道别人有多痛……”

“晓杰，我看你是真的晕了头了，你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吗？”秦晓杰与父亲不是很亲近，可一直也是毕恭毕敬。

“对，你是我爸……不对，我现在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从小到大，你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眼里就只有钱。这我都可以不在乎啊，可是……你明明知道我那么爱童苫，你没给我的爱和温暖他给我了，你为什么都要夺走？童苫不会做那些事，你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不可以是别人非要是他？”

秦晓杰越说越激动，像秦汉中扑过来，却被秦汉中轻易抬手挥开。

“没错，你不是我的女儿，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差点都忘了，你妈嫁给我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挣扎在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耳朵嗡嗡作响，晓杰头痛欲裂，他说的是真的吗？秦晓杰双手抱着脑袋拼命摇头，要把自己从这噩梦中摇醒。

“哼！你说他给你温暖，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一打照片飞过来打在秦晓杰身上，之后纷扬散落在地上。

“你这么笨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丈夫，你跟他朝夕相处竟然都不知道他是个——GAY！还是……你根本就早就知道，还在自欺欺人。哼哼，你受得了，我还不想丢这个人呢！”秦晓杰再也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颓然倒坐在地，撑在地上的手掌覆上一张照片。

童苫在亲吻大概因为醉酒昏睡过去的乔凯。

场面那么温馨，对秦晓杰来说却是一幕幕触目惊心，像是千斤巨石压向自己，那是她负荷不了的沉重！

那个时候，问过乔凯自己需要担心吗，早就已经不安了，不是吗？现在已无心揣测童苫怀着怎样的心情背叛自己，脑子很乱，可是忽然想起来重逢后第一次去童苫住的地方，他那时似乎正心痛煎熬，面貌与失恋的痴男怨女无异，乔凯就是那个根源吧……

秦汉中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秦晓杰“你看你一直挑来挑去的，不过是选了一个‘GAY’，要是能听我的多好，你不会真的傻到以为童苫跟你结婚是因为喜欢你爱你吧。告诉你吧，他就是处心积虑要进秦氏，而你，只不过是被他拿来利用的跳板，利用完了，一脚踹开就是了。你该感谢我，提前替你解决掉他……”

“啊……”一声喊叫歇斯底里，暴露她的崩溃。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刚才的喊叫似乎已用尽她所有力气，这一句明显有气无力，晓杰还是抱着头拼命地摇头，五官纠结在一起，眼泪不断涌出，从脸上又滑落正在衣服上。秦汉中还要说什么，晓杰在那之前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晓杰妈妈近几年身体不好，通常早早就睡下，被楼下的争吵声弄醒，缓缓神，听得出那是丈夫和女儿在争吵。晓杰一直很乖巧，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

下了一半楼梯，刚要开口劝说，却听到秦汉中说晓杰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直以为他是不知道的，声音入耳的一秒，开不了口，动不了手脚，这对她来说无疑也是晴天霹雳一样。直到看着秦晓杰逃一样的跑掉才能挪动脚步，急急下楼追赶

“晓杰……”

“不许追，让她走，也该让她好好反省一下了，都是你太宠她她才变成今天这样不懂事，哼！”秦汉中数落完妻子便拂袖而去，没有再对秦晓杰的身世有任何言论。

秦妈妈很想追上去，又对秦汉中知道关于晓杰身世的事很担心，纠结的半晌终是没有追上去，晓杰冷静下来也许就没事了，也许她会去找靖宇吧，对，靖宇会好好安慰她的，他们一向很要好的。今天的亲妈妈不会料到，今天的犹疑竟让她的后半生不再安稳，让她悔不当初。

第五十四章

悲剧逐渐想这些人靠近，有人早就步步谨慎，有人还毫无防备。童远十三岁了，童家将近十年，童苫和秦晓杰将他视为己出，童远对亲生母亲的记忆早已模糊，在他脑海里，秦晓杰就是他真正的母亲，不曾怀疑过。

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小远从学校门口和同学告别约好周末一起游玩。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从此面目全非。

家门闪个缝隙没有关紧，进门唤爸爸妈妈都没有人应答，浴室里有水流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小远走过去，却感觉越来越移不动步子，心里莫名紧张。

浴室里的景象让这个孩子瞬间绝望，他想喊，可是仿佛瞬间失去了喊叫的能力，只是无力的靠在门上，长着嘴巴，颤抖着抬起手掩住合不上的嘴巴。急促的呼吸，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只有因为窒息感从喉间艰难出声。

“妈！……”终于喊出来，他也跌倒在血水混合的地面，几乎是趴着到浴缸这边，白色的衬衫被染红，贴在身上。

“妈……妈……”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是张着嘴，做着口型。终于抓到妈妈的手，原本搭在手上的刀“哐啷”一声应声落地，然后是整条手臂，可是不管怎么晃动，怎么呼唤，浴缸里的人都没有半点反应，体温慢慢冰凉，另一只手血管被刀割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乔凯进来时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两腿发颤，看到趴在地上的少年，乔凯以为他也出事了，赶紧过去抱起他“孩子……”

一张脸转过来，身上没有伤痕，表情也足够吓人，面色苍白，一脸血泪，看不清了面目。

“叔叔，求你救救妈妈，求你救救她，求求你……”哀求声里，少年渐渐失去意识。

尽管秦晓杰身体已经渐渐僵硬冰冷，乔凯还是不死心的把“尸体”送进医院，还有那个昏死过去的少年。医生挨不过乔凯苦苦哀求，用尽一切办法终是救不回秦晓杰。回到病房，少年的床空了，抓过身边的病人就问，把人家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赶紧摇头。乔凯知道，那两个人如今已是童苫世上最亲，他已经失去一个，自己绝不能让他在失去另一个。可是他一个孩子，身体又那么虚弱，他能去哪呢？

悲剧逐渐想这些人靠近，有人早就步步谨慎，有人还毫无防备。童远十三岁了，童家将近十年，童苫和秦晓杰将他视为己出，童远对亲生母亲的记忆早已模糊，在他脑海里，秦晓杰就是他真正的母亲，不曾怀疑过。

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小远从学校门口和同学告别约好周末一起游玩。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从此面目全非。

家门闪个缝隙没有关紧，进门唤爸爸妈妈都没有人应答，浴室里有水流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小远走过去，却感觉越来越移不动步子，心里莫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