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回忆之暴虐
蓝狂站定在染风歌面前,视线扫过他苍白的脸颊,定格到他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上,喃喃低语,仿佛温柔至极:“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染风歌微垂着眼,神色憔悴。
蓝狂托着下巴想了一阵,才慢慢凑了过去,试图亲吻染风歌的唇瓣,但是被染风歌躲过了,那个吻落在了他的颈间,接触肌肤的时候,蓝狂感觉到那不正常的热度,知道他是伤口感染引起了高烧,眉心不自觉皱成了川字。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曲意逢迎一下么?顺着我的话,说不一定我一心软,就会放了你呢!”蓝狂抬手,扣住染风歌的肩膀,索性直接加深落在他颈间的亲吻,用力吸吮,很快留下一个草莓印。
染风歌精神不济,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力气,只能侧着头,微微闭眼等待蓝狂亲吻完毕,心中却是在鄙夷——说的好听,如果他真想放过自己的话,那天他就不会阻拦自己逃走,也不会对自己开枪了。
大概染风歌的表情太过视死如归,蓝狂心头一阵怒火上涌,他捏住染风歌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面对自己。
染风歌努力睁开眼睛,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你这是什么表情?害我损失惨重我就不能惩罚惩罚你吗?”蓝狂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应该庆幸我对你感兴趣,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都说了我没有下令杀人……”染风歌勉强反驳着,他好累,好想睡一觉,可是身上的痛让他睡不着。
“不要再狡辩了!”蓝狂手指用力,捏得染风歌下巴一痛,他忍不住皱眉,隐忍的表情看在蓝狂眼里有几分感人,“承认错误,求我原谅,我马上放了你,还给你请医生来治伤,怎么样?”
染风歌抿着唇,斜睨着蓝狂,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别再苦口婆心了,落在你手里,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便你!”
蓝狂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心放过他?他想让自己求他不过是为了看到自己颜面扫地的一面而已。
“你——”蓝狂看着染风歌倔强的眼神,连耐心都快被磨光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说出最后一句劝慰,“安暮,别再做什么安大少了,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还可以帮你把安家的继承权弄到手,怎么样?”
“不需要……你要折磨我就动手吧,一根还一根,你的损失我来赔偿,但是请你折磨完后放了我,可以吗?”
染风歌的报仇之路走到这里,几乎要走到尽头了。
他不能前功尽弃。
自己可以承受得起一般的折磨,只要挺过去,就会有机会逃走,可若是就此告诉蓝狂自己是染风歌而不是安暮,那他肯定就更不会有所顾忌了。
没错,现在安暮的身份也是一个筹码。
蓝狂迟迟没有杀他一定碍于他安家大少的身份,蓝家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染风歌才会如此镇定。
只不过,染风歌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亦或是,低估了蓝狂的手段。
蓝狂最后一丝耐性也被耗光,他从旁边的器具上拿起一个长鞭,同在手上拽了拽,睥睨地看着染风歌:“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不客气了!”
“唰唰”两道鞭音过后,染风歌胸前多了两道血痕,交叉而过,呈X形状印在胸腹之间,就如当初他在蓝狂身上留下的那道鞭痕一样。
“安家要在国内发展的公司是叫安平会所吧?现在,打电话回去,让人把里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划到我蓝狂的名下。”
“我没有这个权利……”染风歌忍着痛冷笑,对他感兴趣?呵,说的真好听!实际上,蓝狂也一样是想得到更多的利益!
“少用这样的话搪塞我,我查过了,安老爷子已经把国内发展的权利交给你,而且我听说,安老爷子快不行了,我不想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吗?说不定他会将所有遗产都给你呢!你答应我的提议,我就放你走。”蓝狂脸上的笑容有些邪肆。
染风歌摇头:“我真的没有这个权利……”
他是染风歌,如何能有安暮的权利?
蓝狂的笑容再度冷下来,他换了一把匕首,抽出来,锋锐的刀刃反射明晃晃的灯光掠过染风歌苍白的脸,更显苍白。
蓝狂将他身上被弄烂了的衣服割开,露出鞭痕交错的胸膛。
染风歌身子瑟缩了一下,他抬眼看着蓝狂,虽然表情仍然镇定,但是眼底不自觉地掠过一丝惊慌。
他要做什么?
“非要吃苦头才肯低头么?嗯?”蓝狂手上用力,将匕首刺入染风歌肩头,并没有多深,半寸都不到,但是给好落在刚才交错的两道鞭很之中的一个上面,然后顺着鞭痕的印记慢慢移动匕首,“那我就成全你!”
染风歌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呼出声来,蓝狂刻玩一刀又刻一刀,将那鞭子抽出来的X印记划得更加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刀子离体的那一刻,染风歌终于压抑不住喉咙里的痛吟,低着头紧闭着眼睛忍受伤处的一阵阵剧烈的痛楚。
蓝狂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慢条斯理的拿起手帕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幽幽道:“给你留个印记,让你记住这个教训——敢招惹我蓝狂,下场就是这么惨!”
染风歌慕染抬眼,眸光凛冽中夹杂愤恨,痛苦中夹杂倔强,这样的表情让蓝狂脸上的笑容都忍不住凝固了一瞬。
为什么他无端的觉得即便是伤痕累累的“安暮”,都是如此的迷人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蓝狂,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蓝狂一眯,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笑,“更过分的还有呢,你要不要试试?”
染风歌收回视线,不再理会蓝狂。
他现在恨不得所有感官都消失,身上千疮百孔的,他快撑不下去了……
可是噩梦还没有结束。
蓝狂似乎是被鲜血刺激得兴奋起来,再加上染风歌浴血的摸样、挑衅他的摸样都魅惑至极,他的暴虐便停不下来了。
他解下染风歌手上吊在半空的手铐,将虚软无力的人禁锢在怀里,然后伸手探到他腿间,虚握住被裤子的布料包裹着的柔软,逗弄两下:“安暮,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发展,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你享受一下我的高超技术吧,怎么样?”蓝狂凑到染风歌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呼吸的气息暧昧的扑到他的耳后,带起一阵麻痒的感觉。
染风歌抬肘后击,蓝狂却根本没有躲闪,这会儿染风歌的袭击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的存在。他失血过多,伤势沉重,怎么会有多余的力气来袭击自己?
手中蓦然用力,染风歌感觉身下被蓝狂握得发疼,手肘的力道不由泄了几分,双腿发软,站立不稳,眼前阵阵发黑,耳朵似乎也开始嗡嗡叫着,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各个器官都开始跟着造反。偏偏最灼热的感觉从下腹升起,吐息也变得灼烫起来。
“放……放手……混蛋……啊……”
蓝狂的手已经放肆的解开了染风歌的皮带,拉链也被拉开,内裤被扯下,那一团已经膨胀起来的脆弱恰好落在掌心。恶意地在顶端一按,蓝狂从染风歌背后环抱着他,啃咬般的亲吻从后颈一直延伸至锁骨。
“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看,这里已经抬头了,它可是很精神呢,一点都不舍得我放开它……你说对不对?”
边说,边加快手中的动作。
染风歌被蓝狂摆弄成半仰身子的状态,身体根本就煤油力气支撑,可是蓝狂却死死地禁锢着他,身下肿痛难忍,终于在蓝狂的摆弄下,泄了出来。
蓝狂右腿用力一挺,将染风歌按在了墙壁上,并巧妙地分开了他的双腿,手下迫不及待地拉开了自己的裤链,将他那引以为傲的小兄弟挤入了染风歌体内!
没有任何前戏,就那样粗暴地侵占他的身体!
染风歌痛的大叫一声,酥软的身体骤然紧绷,指尖扣入墙壁,本就无力的双腿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这一动,蓝狂更加兴奋起来,撞击着探寻着寻找刺激的部位,冲刺得不亦乐乎。
“不要……”
“呃啊……停、停下来啊……”
“唔……放开我……”
“我不是他……蓝狂……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放过我吧……”
被如此粗暴的对待,加上身体上各种伤交织到一起,染风歌的精神终于崩溃,倔强、放抗、挑衅都被他收了起来,他痛苦的哀求。得到的却是更加激烈的冲撞!
蓝狂得到“安暮”这梦寐以求的身体,早就看不到也听不到周围的一切了,他兴奋地做完一次又一次,染风歌昏厥后又被痛醒,醒来后又被折磨的晕过去,如此反复,真可谓生不如死……
终于,到蓝狂偃旗息鼓的时候,染风歌已经昏厥多时了,身体只是由于惯性才随着蓝狂的腰身扭动而颤动,被放开后,染风歌直接滑倒在地,如同被拆分了的玩偶一样,手足无力,赤裸的身体伤痕累累,令人不敢直视。
蓝狂看着疲软在地,失去知觉的染风歌,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残留着的痛苦表情引入眼帘,眼前又无端地闪过“安暮”倔强的挑衅的眼眸,那一瞬间,蓝狂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029.回忆之命运弄人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蓝狂压下心里的异样,整理好衣服,走到门边,拉开一道缝儿,看着打扰他的火,微微眯了眯眼睛:“什么事?”
“老大……我们跟龙威集团的合作被安辰中断了,他说让老大把他大哥放了,那天下令杀掉接线人的是他,不是安暮!”火迟疑片刻,问道:“安辰还放话了,说是如果老大想报仇就去找他,不要伤害他大哥……”
不是安暮?
不是安暮!
蓝狂眉梢一跳,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竟慢慢变成了愧疚。他摆摆手让火离开,然后重新关好门回到房间,看着昏厥在地狼狈不堪的‘安暮’,压制下去的愧疚袭上来,堆积在胸口,隐隐作痛。
原来不是安暮……
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快步上前,揽起虚弱的人,蓝狂看到他身上交错的伤口,心口的痛没来由得加剧。
“安暮……安暮……”蓝狂唤他两声,染风歌自然是醒不过来的,失血过多加上暴虐让他的身体机能急剧下降,浑身滚烫,不住颤栗,连呼吸都微弱了下去。
蓝狂捡起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身上,然后将人抱起来,出了密室。他命人找来医生,帮染风歌彻底治疗伤口。
同时,安辰的叫嚣也越来越频繁。
蓝狂却是回话告诉安辰,安暮是他的人,他怎么对安暮都跟安辰无关,让安辰不要再挑战他的极限。
‘安暮’伤得很重,一直没有醒过来。
蓝狂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每天都陪在他身边等着他醒,因此将他交给风火雷电照看,并嘱托,一定要治好他的伤,决不能让他离开。
可惜,染风歌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其实已经醒了两天了,只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加上蓝狂那两天寸步不离得守着,所以他索性继续装晕,现在蓝狂离开,染风歌暗自思忖如何才能逃出去……
看守的是风火雷电,不过这四人并没有想到伤势那么重的男人会跟他们玩花样,察觉到的时候为时已晚,蓝狂交代过不能让‘安暮’跑掉,但是也不能让他再受伤,四人有些畏手畏脚,加上染风歌一心要逃,竟真的逃到了门口!
剧烈运动令染风歌眼前又有些发黑,他正想怎么离开,门口突然停下一辆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拽了上去,车子疾驰而去。
染风歌瘫软在后座,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眼前的漆黑散去,他才看清身侧紧紧搂着自己的人是安辰。
“大哥!”安辰看到‘安暮’憔悴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他的脸色也跟着有些发白,“大哥,你怎么样?”
染风歌扯扯嘴角:“没事……死不了……”
“大哥,让我看看你的伤……蓝狂那么狠,一定对你下狠手了吧?”安辰不由分说就去拽染风歌的衣服,染风歌现在才恢复了两成,刚刚跑路用掉一成,仅剩一成的力气,如何能阻止得了安辰的动作?
衣服被掀开,胸腹间交错的伤口映入安辰的眼帘,他蓦然瞪大眼睛,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大,这样惨不忍睹的伤势……
安辰心头狠狠一痛,连忙扭头吩咐:“快去医院!”
染风歌知道自己暂时没什么危险了,精神放松下来,歪着头晕了过去。
安辰小心翼翼地搂着他,让他靠近自己怀里,双目赤红,暗自咒骂: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安暮很快得知染风歌受伤住院的事,虽然染风歌只是替身,但毕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受伤,安暮思来想去,还是乔装打扮一下,去了医院。
安暮到医院的时候,染风歌还在急救室急救,安辰在外面急得双眼通红,来来回回转着圈走着,时不时看一眼手术室,‘安暮’身上的伤有多重,他都看到了,一颗心起起伏伏,从刚才一直疼到现在,怎么也稳不下来。
安暮看到安辰如此揪心焦急,有些讶然,当局者迷,跳出来以另外的身份来看,安辰还是很关心他的……
兄弟两个一个在手术室门前,一个在走廊的拐角,静静等待手术结束。
染风歌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安辰焦急上前:“大哥!”虽然知道现在人还昏迷着,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呼唤一声大哥。
“医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他伤势严重,能挺过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手术结束后需要观察八个小时,他失血过多,我们会定期给他输血的。在此期间,不要打扰他,他需要静养。”
安辰点头,随着滚动担架去了加护病房。
角落里的安暮听到医生的话稍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染风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路过走廊拐角的时候,安暮压低了帽檐,看着染风歌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感慨万千,既然染风歌没事了,安暮也不打算在医院逗留,转身欲走。
结果视线忽然一滞,停留在染风歌的肩膀上——由于病床滚动,盖在他身上的单子滑落,露出了一截肩膀——那上面有一个硬币大的淡青色又带点黑色的印记。
安暮愣在那里,想起小时侯安扬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搓洗肩膀上的胎记,他觉得那块颜色黑乎乎的,像是有脏东西嵌在那里,所以希望能把它搓洗下来。
自己还曾跟他说——扬扬,把胎记洗掉了,以后走丢了可就找不到了。
然后那时候的小安扬便停下搓洗,眨巴着大眼睛问他:“真的么?”
“对啊,有这个印记,万一走丢了,还可以凭胎记相认,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