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乐逍遥想说点什么,可一抬头却看到雷硕眼中的戏谑。乐逍遥恼羞的问:“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此时,乐逍遥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撒娇。
“逍遥……”雷硕进门,一手拦过乐逍遥,使乐逍遥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我很高兴。”
乐逍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僵,他想要挣开,却说雷硕说:“让我抱一下。”雷硕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疲惫。这些天他正在着手做一个计划,今天刚完成。可在这之前,他一点都不敢在乐逍遥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疲惫。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乐逍遥。可此时,雷硕再也忍不住了,乐逍遥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放松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疲惫。
呆在雷硕怀中,乐逍遥慢慢放松身子,他能感受到雷硕沉重的气息。
吃饭时,雷硕问乐逍遥:“接下来,你做什么?”
“还没想好。”
“嗯……”雷硕给乐逍遥挟了一夹菜后,说:“如果没事做那就出去走走好了。”
乐逍遥心中一动,雷硕的提议正好和他想法不谋而合。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不错,那里适合去散散心。”见乐逍遥神色有点异样,雷硕知道乐逍遥也有这样的想法。
“我会考虑看看的。”
乐逍遥最后考虑的结果还是跟着雷硕去古镇西塘,他最开始的想法是自己一个人,走到哪里算哪里,在他的旅程里,雷硕就不在他范围内。
跟着雷硕到西塘后,乐逍遥就被当地的环境迷住了。那一幅幅渔舟唱晚的像一幅大的水墨画。刚到西塘时,乐逍遥就看到这样几句话:人家在水中,水上架小桥,桥上行人走,小舟行桥下,桥头立商铺,水中有倒影。
“别掉进水里去了。”雷硕拉着乐逍遥,见乐逍遥整个身子都朝外面移他担心自己不拉着乐逍遥乐逍遥会掉进水里。
这里,雷硕并不是第一次来,他记得高中毕业时他们几个玩的好的就一起来西塘,刚到这里,雷硕也和乐逍遥一样,被西塘的景象所震惊。当时来的时候,西塘并没现在人多,雷硕他们甚至没找这么旅馆就在本地的人家里住的。
乐逍遥望着没听到雷硕所说的,他沉寂在西塘的朦胧画景中。残阳西下,西塘的水面被笼罩在一片模糊的橘黄色中,煊烂的颜色把整个水面映成金黄色。
直至傍晚,乐逍遥恋恋不舍的跟着雷硕回到定好的住处。他们住的是离观景点不远的旅店,旅店错落在水面上,乐逍遥他们因为来的时候并不是休假日,来旅游的人并不多,因此各有一个房间。对此,乐逍遥很满意,他就怕旅店没多余的房间,不过,一切都还好。
睡前,雷硕曾抱着枕头到乐逍遥房间,却被乐逍遥赶了出去,他摸了摸鼻子,这好像并不是第一次了。
第四十章:瞬间的感动,却无关爱情
新年这几天,郭雨泽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连郭大宝叫他去乐逍遥家他也没去。郭雨泽不知道自己是和乐逍遥堵气还是和自己堵。初七这天,郭雨泽下楼遇到乐夏天,乐夏天拉着一个女孩,女孩长得不是很漂亮,最多就是清秀可人。可他看得出来,乐夏天很喜欢这个女孩。
郭雨泽向他们点了点头,在错身经过时,他听乐夏天说:“雨泽,怎么都不见你来我家了,是不是和逍遥吵架了?”
郭雨泽轻轻朝乐夏天一笑:“家里有点事。”这句话明显的是敷衍,可他却找不出另外的理由。
“我就说嘛,你两从小那么好,怎么会吵架呢,对了,明天逍遥要回杭州,他和你说没?”
郭雨泽眼中闪过一丝惊鄂,他从没听乐逍遥说明天要走的事。
乐夏天似乎出感觉出什么,他连忙说:“逍遥这小子,太不懂事了?回去我说说他。”乐夏天有点尴尬,他胡乱的说着。
见乐夏天和郭雨泽两人的气氛不自然时,乐夏天的女朋友开口道:“乐夏天,你不介绍一下吗?”
“额……”乐夏天感激的看了眼自己女朋友:“这是我女朋友,肖朵朵,这是我弟的发小,我的干弟弟,郭雨泽。”
“雨泽,我是肖朵朵,是这家伙的女朋友,早知道有这么帅的帅哥当初就不选他了。”肖朵朵虽然这样说,可她眼里却满满的全是幸福。
“你好,郭雨泽。”说完后郭雨泽朝乐夏天说:“乐二哥,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看到郭雨泽离去的背影,乐夏天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郭雨泽有点孤独。但在他还没想明白时,他就被自己女朋友拉着耳朵:“好你个乐夏天,认识这么帅的人都不说一声。”
“朵朵,你快放手……痛……”
“哼……”肖朵朵重重一哼,最后还是放手。
被放开的乐夏天谄媚道:“朵朵,别生气嘛,是我不对。”
肖朵朵瞟了乐夏天一眼,她是气乐夏天没把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在乐夏天没介绍之前,她敢保证,郭雨泽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走在大街上,郭雨泽忘了自己出来干什么,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乐夏天说乐逍遥明天要走的时刻。他一个人落寞的走在来往的人群中,但他觉得自己和人群格格不入。难道自己和乐逍遥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这一刻,郭雨泽从所谓的感到失落。不知不觉中,郭雨泽居然发现自己直到了步行街。现在还是上午,可步行街却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郭雨泽有些茫然,这些人都很幸福,可他幸福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不幸福,那个能给他幸福的人明天又打算离开了。从步行街的街头走到街尾,郭雨泽走的很慢,他似乎在感受生活。
就在这时,他手机却响起。郭雨泽拿出手机,轻轻瞟了一眼,上面来电提醒闪烁着三个字‘黎志峰’。看到黎志峰郭雨泽并没马上接起,他在心底默默数着‘1、2、3……’一直数到十声,电话自动挂断。可下一秒,手机屏幕又闪起来。这一次,郭雨泽还是静静的看着手机,直到自动挂断。
在电话挂断后,郭雨泽却有些失望,他失望并不是对黎志峰,黎志峰的电话像是在黑夜里突然出现的盏灯,他想靠近却又无法靠近,他只能静静的看着那盏灯熄灭。郭雨泽紧握着手机,他想,明天,就明天,让自己在放纵一次吧!
第二天,郭雨泽早早的起床,其实,他就是一夜没睡。他怕自己睡过头和乐逍遥错过了。六点半,郭雨泽坐在自家的客厅内,七点半,他还是坐在客厅内。八点,他听到隔壁开门声。他起身,走门口却没开门,他听到乐逍遥向王秀芳告别,也听到王秀芳说:你不和雨泽说一声吗?
可他没听到乐逍遥是怎么回答,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又听到王秀芳叹了口气说:你们都长大了。随后,是慢长的脚步声和关门声。郭雨泽在什么也听不到时才开门,他慢慢的走下去,他并不怕自己下去时乐逍遥已经走了。
下去后,郭雨泽发现乐逍遥并没走,他看到乐逍遥在拦车,这时,他出声了,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已经想好,他只是想再看看乐逍遥,然后送他去机场。如果在去机场的途中,乐逍遥有一丝不舍,那么,他会留下乐逍遥。
事后,虽和自己想法有太多的的差异,但郭雨泽并不后悔。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和乐逍遥都没说话,车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在下车那一刻,他努力想在乐逍遥眼中看出那么点点不舍,但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样,乐逍遥眼里很平静,郭雨泽想:
逍遥,我放你走。
看着乐逍遥进飞机,郭雨泽转身离去。他不想让自己后悔,尽管他现在心很痛,痛的让他迈不开步伐。但他还是坚持着,直到飞机冲上云霄,他脚一软,瘫坐在地上。路上的行人用错鄂的眼神看着他,但他只是缩紧双腿,用手抱着脚,脑袋埋在大腿间。没人知道,有两颗泪珠从郭雨泽眼角滑出。
从机场回来,郭雨泽病了,他病的时候郭大宝没在家。在去年,郭大宝认识了个同龄单身女人,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时,郭大宝就问他:“儿子,你不反对你爸再找个伴吧!”郭雨泽看了那女人一眼,是个很憨厚的女人,也许因为紧张的原故,女人一直拧着自己的衣角。
“爸,你喜欢就好。”对郭大宝的决定,郭雨泽并不反对,父亲年纪大了,已经没了年轻时那种一切以事业为重的念头。他明白,郭大宝也许比他还寂寞。
躺在床想,郭雨泽想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可他根本就使不出力,这一次,没有人再来帮他。看着天花板,他朦胧的想,如果就这样死了父亲怎么办。
就在他意识不清时,郭雨泽感到有一双手,把他抱在怀中。郭雨泽想睁开眼睛去看,但怎么也睁不开,他只知道,那人身上很温暖。而他,缺的就是温暖。
再次睁开眼神时,郭雨泽迷茫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他打量了四周,四面都是白色,连被子也是白色。唯一的一抺色彩就是窗前摆了一盆仙人掌,仙人掌长得很茂盛。郭雨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带刺的仙人掌,直到有人推开病房的门。
那人在门口站了会,然后笑着说:“你醒了啊!”说着,那人把提着的食盒放在病房专门为家属摆的放东西的位置。
郭雨泽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他想对那人笑笑,但他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看着。
“先别动,等一下再喝点粥,现在你身体还很弱。”
“你……”
“我打你电话没人接,怕你出事,就去你住处找你,可怎么敲也没人开门,你隔壁家的有你家钥匙,开门后才发现你发烧了。”黎志峰解释的说。
是这样啊……郭雨泽内心有点痛,可痛后又剩下惆怅。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淡漠的看着黎志峰。
对上郭雨泽的眼神,黎志峰心一痛,如果说以前他对郭雨泽只有兴趣加好感,那么,从这一刻起,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爱上眼前的大男孩。看着男孩眼里那抺忧伤,黎志峰想要伸手去抹平,那眉间的忧愁实在是太刺眼了。
黎志峰走到病床前,他伸手握住郭雨泽放在外面的手,那双手手指修长,骨骼却并不突出,可能因为主人生病的原故,看起来有些苍白。黎志峰握着,他能感到自己的热量从一个地方传到另一个地主,黎志峰并不反感,相反,他愿意用自己来温暖这个看似坚强,但又无比脆弱的人。
郭雨泽一惊,他想要拉出自己的手,但他又舍不得那点点温暖。不知过了多久,郭雨泽才感到自己的手被放开,然后,他听黎志峰说:“先喝点粥……”
……
这期间,郭雨泽并没有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郭大宝。并不是他不想告诉,只是他不想打扰郭大宝,他觉得,这只是个小感冒,并不值得让郭雨泽千里迢迢从新疆赶过来。
在大年初六,郭大宝就和谢阿姨去新疆。谢阿姨是郭大宝现在女朋友,“女朋友”想到这个词时郭雨泽有点想笑,现代人,在没结婚时交往的人都称女(男)朋友,而郭大宝也赶了次时髦。
郭雨泽的感冒在第三天医生就宣布可以出院了,只是回去后还要静养四五天。用医生的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千万别小看这感冒发烧,养的好,几天就可以,养的不好,十来天都痊愈不了。
对此,郭雨泽没感觉,可来接他出院的王秀芳和黎志峰在听医生话后连忙点头,恨不得让医生也跟着回去。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郭雨泽很久没体会了,看着认真听医生话的两人,郭雨泽笑了。
有人担心,真好。
……
第四十一章:我不想让你失望
大年十五,郭雨泽在自己客厅看元宵晚会,可里面的内容他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郭雨泽抱着自己的大腿,眼神有些飘渺,这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他看着电视里面的男女,一时间竟有点害怕。他怕自己哪一天把忘了乐逍遥,忘了那个唯一让他心动的人。郭雨泽静静的坐着,恍惚中,他听到有人敲门。
当打开门时,他看到了黎志峰,黎志峰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郭雨泽错愕的看着黎志峰,元宵佳节,黎志峰不是应该在家陪自己的亲人吗?
“雨泽,不让我进去吗?”黎志峰笑着说道,他喜欢看到郭雨泽脸上除了冷漠的其他情绪。黎志峰想起刚出门时,他父亲黎卓越疑惑的问他:“你这是去哪里?”对于父亲的追问,黎志峰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有点事……”不是他不想和父亲说,只是他觉得,他想要给郭雨泽最好的,如果时机到了,他会对父亲说明,如果父亲不同意,他也会和郭雨泽在一起。
但前提是,郭雨泽愿意和他在一起。
站在厨房门口,郭雨泽看着黎志峰把他带来的一包整理分类,然后又洗锅烧开水。他记起,在很久以前,他也看到乐逍遥在厨房忙,那时,他们才九岁。那一天,家里所有人都出去了,就留下读书回来的他和乐逍遥。放学回去后,回到家才发现家里没有人,不光没有人,连菜都没有,平时他们放学,王秀芳就做好,就等着他们回来吃。
那天,他们俩坐在凳子上,大眼对着小眼。最后,他听乐逍遥说:“我去买菜,你煮饭。”说着,乐逍遥拿了些零钱,然后出去了。
见乐逍遥出去,郭雨泽去厨房淘了些米,然后他回忆着以前看到王秀芳煮饭时的步骤。那晚,菜是乐逍遥做的,在乐逍遥炒菜时,他也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乐逍遥挥动着胳膊,时不时的还用夹起尝尝。对于那段记忆,郭雨泽记得很深,因为,他从看到过乐逍遥进厨房,但乐逍遥做出来的菜并不难吃,相反,他那天还多吃了一碗。
听到黎志峰叫他,郭雨泽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你说什么?”他问。
黎志峰深深的看了郭雨泽一眼,说:“雨泽,有人按门铃。”其实,他很想问郭雨泽在想什么,可他也知道,自己没权过问,而且,就算问了,郭雨泽恐怕也不会和他说。
听黎志峰这样说,郭雨泽才听到门铃响,快步走到门前,他从门孔里看了一下,是王秀芳,门孔里,他看到王秀芳手里提着饭盒,郭雨泽立马开门:“干妈……”
“雨泽,怎么这么久也不开门啊,干妈煮了些汤圆,你说你老爸也真是,过节也还不回来……”边说边提着东西进屋,她本想把郭雨泽叫过去,但想想好像这段时间郭雨泽也没怎么来他们家也就算了。
“咦……还有人啊。”听到厨房传来的响动,王秀芳探了探头往厨房看去。等她看到时惊讶的问:“这不是小黎吗?他怎么在这里?”对于黎志峰,王秀芳对他的映象特别深,这个人,和她轮流的照顾生病的郭雨泽。
“他……”郭雨泽刚想说,但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阿姨……”黎志峰端着大碗汤圆出来就看到王秀芳,他赶忙走了几步,把手中的碗放在餐桌上:“阿姨,吃汤圆没有,要不要来一碗?”
“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吃过来,本想雨泽一个人在家肯定不会做汤圆吃,这不,我也给他送了些来。”王秀芳示意自己手中还提着饭盒。
“那你们先吃……”说着,王秀芳把饭盒放在餐桌上:“雨泽,干妈先回去了。”不知为什么,王秀芳觉得黎志峰和郭雨泽间有种说不出来感觉,走时,她又看了黎志峰两眼,希望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