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乐逍遥知道,当初就是他才让乐阳找到份工作。乐逍遥知道他叫黎卓越,这几年,乐逍遥很感激黎卓越,“爸,如果对你前途有帮助我不反对。”
“逍遥,你理解错了。”乐阳连忙解释说:“我想把你妈她们接出来,在这里先租房住着,等以后有了条件再买房。”
“不过……你觉得郭大宝平时对我们怎么样?”乐阳突然转移话题问。
乐逍遥有点厄然,他想了想,说:“挺好的。”是挺好的,在乐阳还没升管理前郭大宝就很关照乐阳,对乐逍遥也是很好。
“我打算和你郭叔叔一起去杭州,到时你妈她们来后就在这里照顾你们,雨泽也跟着你们一起?”
“那郭叔叔也是这个意思?”乐逍遥问。
“你郭叔叔也想现在多赚点钱,将来好让雨泽有钱念大学。”
“你们问过雨泽吗?他也是这样想的?”
“这……这不是还没说吗,你去问问雨泽的意思,看他同不同意?”
“……”
这种事乐逍遥也不好说,早上上学时,乐逍遥犹豫着说还是不说。前面的郭雨泽猝然转过头来:“是不是我爸叫你来劝我?”乐逍遥和郭雨泽上了三年级后就不再手拉手了。
乐逍遥想不到郭雨泽突然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吞了吞到嘴边的话语,一时也找不到说些什么。
沉默着又听郭雨泽说:“我就是他的负担。”
乐逍遥不知怎么安慰,这种经历他也有过。在乐阳断腿后,乐春天每天早起晚睡,睡眠不足的她有时吃着吃着饭就睡着了,乐逍遥那时很心酸。
如果不是他要读书,乐春天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地:“雨泽,你从来不是负担,郭叔叔是爱你的。”
这句话他安慰郭雨泽,也安慰以前的自己。
在十月初,乐阳就开始找房子,郭大宝也是积极参与。毕竟他儿子以后也会住在一起。房子找到了,三室一厅。
王秀芳的到来是在十月中旬,乐逍遥放学回来,就瞅见屋里多了几个大包裹。不大点屋堆的满满的。
乐逍遥放下书包出了门,屋里一目了然,很显然没人。他向郭大宝屋子走去,郭大宝住的比他们那里大,平时大家一起吃饭也是在郭大宝那里。
还没到进屋,就听到乐夏天说笑的声音。乐夏天已十二岁了,农村的孩子发育的早,有些十一二岁就开始变声,乐夏天变声期的嗓子嘶哑地厉害。
站在屋外的乐逍遥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那里面的人才是一家的,而自己只是个过客。
王秀芳端着洗脸盆出来就见乐逍遥门外一动也不动,王秀芳端着水盆的手一松,水盆“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又在地面打了几个滚停下。
“逍遥……”王秀芳不敢相信,几年没见,儿子都长这么高了。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都跑出来。乐春天和乐夏天一看到乐逍遥,都兴奋地喊:“小弟!”只有王秀芳还呆住,自己最小的儿子,在她没看见的时光里,慢慢长大。
乐逍遥回过神来,“妈、姐、二哥,你们来了啊?”
在乐阳的招乎下,一家人又进了屋。此时,原本宽敞的屋子也显得拥挤了。
郭大宝笑呵呵地说:“妹子,叫你妹子没事吧,我比乐阳大点。”
“没事,没事,郭大哥,我家的麻烦你照顾了。”王秀芳赶紧说。
“妹子,你这说的啥话,出门在外的,不都是图个朋友吗?”
“郭大哥说的是,小妹乡下人,没什么见识,郭大哥就别和小妹一般见识。”
乐阳见他们说个没完,打断道:“你们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孩子都饿了……”
“对……”
“对……”
两家人热热闹闹的朝饭店走去,一直没和乐逍遥说上话的乐春天终于逮着机会说:“小弟,你都长高了。”
乐逍遥对这个姐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一直认为是他对不起乐春天。如果不是为了他学费,乐春天也不会老得那么快:“姐,你也更漂亮了!”
乐逍遥真心实意,乐春天却脸红了,十六岁的她蒙胧明白男女之事,更加明白外表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小弟,你在外面学会了油嘴滑舌了。”
乐逍遥了然一笑,他明了乡下女子对于别人一句赞美也能脸红心跳。
姐弟俩说说笑笑地。
而乐夏天和郭雨泽俩纯粹就是乐夏天在唱独角戏,一个人说着乐在其中。
乐夏天和以前的乐逍遥相比虽说没那么贪玩,可也没少到哪里去。‘野’是每个男孩子的天性,什么照黄鳝、摸鱼鳅、搬螃蟹……乐夏天没少干。用乐夏天的话说,他是绘声绘色地和郭雨泽描述摸鱼鳅的过程,奈何郭雨泽没反映,乐夏天被打击了。
吃饭间,乐夏天悄悄问乐逍遥:“小弟,郭雨泽是不是看不起我?”乐夏天虽说是男孩子,可男孩子也有份细腻,他觉得郭雨泽瞅不起乡下人。
乐逍遥无辜道:“不会啊……”
“那我和他说话他怎么都不理我?”乐夏天更加无辜地说。
“……雨泽和他爸都不怎么说。”
这下,乐夏天平衡了,总之,郭雨泽不是针对他。
休息一夜,两家人又忙着把王秀芳带来的物品和乐逍遥、郭雨泽的东西搬入新住房。
在昨晚,乐阳就和王秀芳说明郭雨泽也和她们一起住,王秀芳虽说没什么文化,但她很实大体,对自家男人的决定也没反对,反而说会把郭雨泽当做自家孩子看待。
这一搬东西才发现,王秀芳似乎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带来了,锅、碗、碟、盆……就差炤了,看这架势,炤能搬动现在也在这里了。
乐阳举起手中的筷子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媳妇:“你怎么把这些也带来了?”
王秀芳满不在乎地说:“我这不是怕你们这里没有嘛,到时还要买,多浪费啊……”
女人家的顾虑乐阳也不好再多嘴,况且带都带来了,不能说再退回去吧。
搬了一天的东西,个个都累得直不起腰来,就着新住处坐着或躺着。王秀芳从厨房里接了几杯水分别递给所有人。水是早上买的饮水机,又买了一桶水。为此王秀芳还抱怨说城里人娇气。
这‘一家人’算是下式入住了。
隔天,乐阳又跑去学校帮乐春天和乐夏天办了转学手续。乐春天现在读初三,乐夏天读六年级。
办好后没几天,乐阳和郭大宝就随着公司去了杭州。
******
乡下篇算是完结了。
①在出试卷前由于老师的粗心,可能会有超岗题。对于还没学过的学生来说超岗很有困难。
②竞赛如果名单一确认就不可以现更改了。
番外:雷硕(2)
这之后,雷硕理所当然的和乐逍遥在一起,如果说开始是雷硕死缠烂打,那么后来是乐逍遥抵不过雷硕猛烈攻势。
雷硕从小就没经历过父爱、母亲,在他生命中,就没有那两个词。现在,雷硕冰封的心开始瓦解,只因乐逍遥说: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要是雷硕能预知未来,他宁愿自己从没听过这句话。只因这句话让他后半辈子在生不如死中度过。
刚和乐逍遥交往时雷硕报着玩玩心态,雷氏家族里有谁不是在玩,雷硕也没因这感到愧疚或惭愧。一切都是心安理得。
可雷硕在不久后发现,乐逍遥慢慢入浸他生活。他在办公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乐逍遥,想乐逍遥一频一笑,想乐逍遥说的每句话,那些都能让他高兴半天。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这让雷硕恐慌,他怕有一天乐逍遥会离他而去。他只能通过情爱的方式来确认乐逍遥属于他的。只有在每次进入那一瞬间,雷硕才完全感觉此时的乐逍遥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都是他的。
雷硕的愰愰,这导致他精神恍惚。有时他在想,为什么乐逍遥和他在一起后还要去餐厅工作?难道是为自己留条后路?雷硕不充许这样的事发生,他要把乐逍遥所有后路切断。让乐逍遥这一辈子只为他活。
那一晚,乐逍遥回来的很晚,客厅里的时针都指向了十。雷硕端着酒杯,透过杯中液体,看到放大的门。雷硕在等,等乐逍遥回来。
听到门‘哒’的一声响,雷硕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将要被打开的门,开门的一刹那,雷硕的嘴角钩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的宝贝回来了……
雷硕站起身,对门口愣住的人说:“过来吃饭。”
雷硕嚼着冰冷的饭菜,可他的心却是热的,此时感到自己那颗悬着的心似乎放下了。这刻,雷硕想做点什么,他扭过头,猛地吻住乐逍遥的唇,这声激烈的吻不知什么时候停息。
雷硕用修长的食指一颗一颗的解开乐逍遥纽扣。大片大片的肌肤露出时,两人的气息都不稳,雷硕虔诚的吻过乐逍遥每一寸肌肤。下身的裤子也随着这个吻而脱落,两条赤裸的身体重叠在一起。随后,逐渐沦为一体。
这场性爱让整个餐桌一片狼藉,还没褪出的地方又舒醒过来,雷硕抱起乐逍遥朝卧室走去。
雷硕不也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乐逍遥身体如此痴迷,他无时无刻不在幻想,乐逍遥在他身下婉转地呻吟,这些光是想想都能让他某个部位硬起来。
之后,乐逍遥没提找工作的事,雷硕也不会傻着去问。那两年时间里,是雷硕最开心日子。下班回家,有人会关心的问:累不累。天凉了,有人会叮嘱他多穿一件衣服。这些小小的事却能让雷硕感到温暖。
他每天最期盼地就是下班回家,车停在家门口,仰望高耸的楼层。暗黄的灯光穿透明亮的玻璃窗,洒下一片光辉。
也许上天不忍他过的太顺心,找了点小麻烦给他。这天快到下班时,雷华没预兆的来到公司。
雷华五十多岁的人了,可看上去最多三十七八,HUGO BOSS的西装让他穿出刚阳之气:“听说你和一个男人住一起!”雷华虽用听说一词,可语气中带有肯定的意味。
雷硕坐在老板椅上,玩弄手中的笔,毫不再意:“哦(请念三声)……”
两个强势的男人相碰就容易产生火花,雷华雷华走到办公桌前,翻阅起放在桌上的文件:“这个月股势又长了零点五个百分点。”
“对,爸你领导有方。”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流血,气势和耐性是取胜的关键。雷硕的青出于蓝明显是雷华比不上的,雷华猛的摔下手中的文件,气急败坏的指着雷硕的鼻子:“我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就能让你下了……”
这样的话雷硕听后不怒反而笑了:“爸,你不是常教我们兄弟,在敌人面前要不义形于色吗?今天你怎么了。”
“对,我是教过你们,可也没教你们怎样惹你父亲生气。你赶快和那个男人分了……”
雷硕打断雷华要说的话:“分了?呵呵……怎么,我这个父亲连我私生活也开始过问了?”
雷华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他敛了敛气息:“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看看外面的报纸上写些什么,说我儿子是同性恋。”
“对,你儿子就是同性恋。”
“你……你真要为了外人和我作对?”
“外人?”雷硕自嘲的笑了:“我从来不认为除了你口中的外人外还有自家人。”
……
番外:雷硕(3)
雷华此时气得暴跳如雷,他努力控制好自己情绪:“你以为他会喜欢你?”
“我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我,这一辈子他只能是我的。”雷硕斩钉截铁地说。
“哈哈……我的好儿子,难道我没教过你不要对你不能把握的东西动情吗?
就像你当初养得那条狗一样,你对它再好,到最后它还不是跑了。”
雷华的话刺痛了雷硕的心,那是他六岁时,外国居住的小姨寄了条雪白的狮子狗,雷硕很喜欢,睡觉也是在一起。每天放学回来雷硕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狮子狗,可有一天,他回来发现他的狮子狗不见。为此,雷硕整天闷闷不乐。雷华叫住他:狗永远是狗。
见雷硕不说话,雷华如老狐狸一般得意地笑了:“怎么?怕了,怕你宝贝也和那条狗一样……要不要试试,说不定你所稀罕的人一点都不稀罕你?”
“这不关你的事……”
“好,不关我的事,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今天说的话是个笑话。”
雷硕很不安,他一直不愿意想的事却被外人一言刺中,而那个外人还是他父亲。雷华什么时候走了雷硕没发觉,他沉静在自己的思维里,是不是乐逍遥真的和父亲所说一样,某一天会毫不在意的弃他而去。
雷硕这天早早的就回家了,在一个月前,雷硕就和乐逍遥搬到郊外的小别墅住。雷硕还让乐逍遥说过他是万恶的资本家。
一路上,雷硕都心神不定,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乐逍遥……乐逍遥……这个名字成了雷硕心中的一根刺,烙的他心口直发疼可却又舍不得拨。
回到家,雷硕平静了下心情。开门后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咚’响。雷硕慧心的笑了。
事情的转机是一次家族聚会,所谓家族聚会说的好听点就是一群熟悉或不熟悉至少表面和善的人把酒言欢,难听一点就是一群势力的人在一起讨论怎样分红,怎样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雷硕向来都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可雷华亲自打电话来:“我对我儿子可以容忍他犯得一点点小错误,可对外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雷华可不是好人,好人这个词在他身上就没看到过,做事手断往往让雷老爷子望洋而不及。雷硕虽不怕雷华,他可怕在自己没注意情况下雷华去伤害乐逍遥。
饭后,雷硕下打算回去,他可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还没迈出步伐就被雷老爷子叫住:“等下去我书房。”雷老爷子发话说没人敢拒决,虽然老爷子放权很多年了,但他所说的话很具有权威性,更何况也没人拒决,拒决就等于失去在雷氏家族的地位,这没人愿意做傻子。
雷硕来到书房,敲门后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来’才推门进去,站在门前雷硕恭敬地叫了声:“老爷子。”没听到回答的雷硕不敢妄自举动,静静的等待雷老爷子写完手中的字。
雷老父子年轻时可没少做事,十几岁就跟着国民党和共产党争夺地盘,气得雷老爷子他爸吐血。在失败后又跟着一群人去盗墓,赚死人钱,到了三十几岁才回到本家接管家族生意。这样的经历让雷老爷子身上充满了痞子气。现在人老了,就写写字,陶冶一下情操。经过后天的培养,雷老爷子身上也看到些许文化气质。
雷老爷子聚精会神的运笔,白色的喧子上斗然写着‘欲速则不……’。都说字如其人,雷老爷子的字苍劲有力,就如同他本人一样。
写完最后一个‘达’字,雷老爷子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却不料紧握笔的手因放松滑了一截下去,‘达’字的后面带了长长的尾巴。
雷老爷子一脸心痛地看着这幅字,自言自语地说:“可惜,可惜,可惜这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