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番外——天九一

作者:天九一  录入:06-19

“你抛弃那个男孩时,”单佳月说,“没有一丝愧疚。”

“除此之外呢?”

“你向我告白,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变。”

“全对呢。”越繁星用最为优雅的姿态将清啤愣是喝出了红酒的感觉,“害我都没有理由反驳。”

单佳月在微弱的路灯下看这个一脸云淡风轻附合着自己的男人,发现自己是真得不了解这样一个迷样的男子。

“不过,”越繁星扭头,“我为什么要鄙视你呢?”那男人用桃花眼的余光瞥着单佳月,“我羡慕你还来不及。”

“为什么?”

越繁星忍不住拍拍身侧男人的头。

“别拍我。”单佳月用手拍掉了他的手。

“因为你可爱呗。”被拒绝了,越繁星依旧笑着开玩笑道。

“又说谎。”

“那这样说吧,我好像再也没有为谁心动的能力了,我羡慕可以这样真心去爱上一个人的你……这个理由怎么样?”

“……有陋洞嗳,你不是才向我告白说你喜欢我吗?”

“喂……”越繁星抚额作头痛状。

“越繁星,或许你是不喜欢我,要不然你不会帮我追别人的。你也不是没有心,失去为谁心动的能力,而是,你的‘他’或‘她’还没有来到呢。你总说我怯懦,然而或许你才是那个不敢将真心示人的人……”单佳月边说边扭开了瓶盖。

那边,越繁星沉默了好久,最终说道:“有理,我自罚一瓶。”越繁星仰头一中干掉了啤酒,这是清啤,却忽然辛辣入喉。

“所以,我们是朋友,成吗?”

“可我真得好久不曾这样想得到一个人了。”

“喂……别把我说得像一个物件似的……等你确定你自已的心再说,不然要是再次玩弄爱情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单佳月将心中的想法缓缓道来。

这是个不能轻易亵玩的男人。越繁星忽然意识到这点,他再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真得喜欢上他,或只是望作祟。他说道:“不行,我得追追看再说。我不能老是错过不是吗?”

“啊啊啊……”单佳月崩溃,这个人啊啊啊啊……“Over,Over,换话题了!”单佳月主动举白旗。

“那说说你那边的进展。他又怎么招你了,让你在深夜一人独自买醉。”

“本来感觉很良好,但也许是错觉。反正,他是有女友的,而刚才在你定的那个饭店中,我亲眼看到他在亲他的女友。”

“情路很多舛啊,和我一样。”越繁星不冷不热地回道。

“那你咧?深夜作飞车族,现在比我喝得都多的人。”单佳月反击。

“我?”越繁星一愣,倒是说道:“给你这样说一说吧。我心中有伤。”他作西子捧心状,“而在今天我终于确认那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可是,至少暂时我不能对另一个人说出口,即使那个人是另一个当事人,即使,他因为那个伤到现在还在恨着我。”说完后,还侧过头问了一句:“你的明白?”

单佳月下个动作就是将手抚上了那个明明很悲伤却仍在笑着的男人的头,他知道笑着说的伤才最痛。他不是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却已决定不再问下去。他不想伤害他。

“看在你安慰我的份上,我给你支一个终极绝招吧。”

“什么?”单佳月认真地问道,同时放下了自己的手。

“和他上床。”

“啪!”单佳月再一次拍上了对方的头——很用力。“你就是个猪。”

“喂!——”越繁星揉着自己的头,一边说道:“你个处男,现在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你再不干点什么,他和她就要送入洞房了。”

“……”单佳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不用你说。”

“据我在‘恋恋情深’所看的案例来说,男人可是下半身动物。肉足以让一个男人重新看待另一个男人。当然,这个也是我的经验谈。”越繁星在陈述事实。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我也不是太懂别的同道中人的想法。但是,请别把他说道像一个牲畜。而我,也不会爱上一个和我睡了一觉就忽然‘爱上’我的人。”单佳月认真地说道。

“……好吧。爱情没有让你失去理智。”越繁星应道,他觉得自己得到猎物的胜算越来越少……这真让人悲摧。

“而且,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没有什么装的必要,若他是喜欢我的,上床没有什么。可是……”单佳月低下了头悲摧了一下,又抬起了头,看着越繁星说道:“我不想这么悲情,有没有什么方法呢?”

“他是个严谨且有原则的人……他有对像……”越繁星捏着下巴想了想,“你胜算真得很小。”

“……”单佳月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他还没有勇气将“放弃”说出口。没有就是没有,难过就是难过,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有一个速战速决的方式。”

“?”

“测试真心大冒险。”

——多么容易啊,我就走上了决路。这条路本来就不能有同伴,因此,我不需要谁来安慰与同情。

——我有满心愧疚,如果上帝存在,如果他认为我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幸福,随便在我死后将我打入哪层地狱好了。

第29章

夜正是到了极黑之时,这时大多数男男女女们便各自有了寻欢作乐的最佳时间。

朱葳安在饭店里那主动一吻到底还是让牧天南吃了一惊的,因此他并未回吻。但是,他的女友沉溺在幸福之中,他便允许了她的举动。吃罢饭后,朱葳安带暗示带明示地邀他到她的家中,想想自己也积了一个星期的欲望,顺理成章地答应了。

坐到了女友的车上,才想到了有一件事还没有做,那就是给单佳月说一声他不会回去了。不过,要是打电话的话有朱葳安在,还是要跟她解释半天,很麻烦;再说,各自分开行动时已给他打过招呼了,也就作罢。但倒底不是不牵挂。

朱葳安的小别墅离市中心不远,不过十来分他们就到了。无需红酒不要调情,两人开始了深吻。欲望作祟,先不讲情爱。

女人有非常诱人的身材,黑暗中,她在低哑呻吟,倒也引出他不少欲望,于是抚摸,亲吻。这过程充满感观诱惑,但是牧天南却是有一半灵魂都在清醒状态,他知道他自己不爱她,很清晰地了解。他知道她在努力表现,她想取悦他,她想得到他——也就是和他结婚。不过,和以前一样,他从不思考自己是否爱她——这个问题本身毫无知道的价值。反正,他是要娶她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衣衫早已退尽,早到了情动时候,但是有音乐响起。是牧天南的手机。响个不停,朱葳安是没有听到的,但是牧天南有。他只是脑子里念头一闪,想到可能是家中的那人的来电,推开了身下的光裸娇躯,伸出手就够到了自己的手机,并接听了它。

朱葳安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晰,但这个女人一从惊讶中回神,便开始平复因欲望而不稳的心跳,这女人静静倾听牧天南与那通不速之客打来的电话的对话。

她听到了电话中的人在他男友的家中这一事实,那个人要他的男人回去。

她的眉头皱了又皱,没有想到是张嘴表达不满,去询问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还是说作个贤慧的好女人,说出“你走吧,我理解你”的话。她的指甲快把被单刮烂。

但牧天南是不关心这一些的,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有事,穿好衣物转身就走。这个男人从来如是,以温柔和沉默来掩视无情与冷漠。

他开着朱葳安的车子高速开往自己的家,因为家中的男人说他的胃痛得很难受。

好吧,他对自己承认他是很关心单佳月的。他认为他善良无害,现在是个失去了双亲、生了很严重的胃病也没有人照顾的人。他是在怜惜他。

牧天南赶回去时,已是深夜十一点了。

他停下了车之前,就在车灯的照射下看到了正蜷缩在他家门口的单佳月。停下了车之后,疾步跑到了那人身前。

单佳月听到了脚步声,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抬头看着背着车灯的男人,他想让自己站起来,于是他伸手抓紧那个逆着光的男人。

牧天南看到了单佳月眼中的泪,他的心莫名一动,和上次一样,这个男人的不合年龄与身份的眼泪再次打动了他——仿佛自己的出现是一个神迹。

胃部的痛让单佳月没有气力站起,他抓着牧天南的衣角一下子就跪坐于地,开始呕吐起来,不过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牧天南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蹲下,用有些紧张的口吻说道:“我去打打话叫医生……”话还未说完,就被单佳月突然伸到他手中的手给打断了。

单佳月极力忍住呕吐的望,他紧紧握住牧天南的手,他抬头对手的主人摇头,说道:“一会儿就没有事了,这个是常事……”

明明很难受,却从来不说出来……牧天南对着单佳月沉默,最终,他并没有把手抽出来。牧天南握着单佳月,有些迟疑地将另一只手拍上了正在对着地面开始新一番呕吐的男人的背,轻缓而有规律。

让我们把画面调转到几个小时前的那个公园里。

单:“测试真心?”

越:“对。看看有没有相互吸引的苗头。没有的话,请赶紧投入我的怀抱中吧。”

单:“……你到底是说不说啊?”

越:“苦肉计。”

单:“?”

越繁星指指单佳月的胃,再摇摇手中的啤酒,说道:“要试吗?即使也许会死人……”

让我们再将镜头调转回到牧天南的家门口。

单佳月在吐,牧天南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沉默而专注地看着他。

打电话给深夜仍不归的牧天南时,单佳月很纠结,他和她在干什么,似乎是件不用猜的事啊。说自己胃痛这种话,他会回来吗?如果,他不接电话呢?如果,接电话的是朱葳安,自己又要说点什么?拿他回来当作他重视自己高于那个女人,这个方法是可信的吗?手机一直在响,心里一直在想,响到就要放弃,想到就要放弃,而那端传来了牧天南的声音:“喂?”

一声“喂”后,单佳马上就有水渍溢出眼眶,因为胃开始抽痛了,还是因为牧天南的声音,他也说不清了。是哽咽着说完要他回来,他没有钥匙回不到牧天南家这些话的,所以可信度非常高。手机彼端的男人这时已完全平复了才接电话时的不稳气息,以另人安心的口吻说道:“我马上到,等我。”

所以说,见到牧天南真得回来时,单佳月很不MAN地以眼泪表现了一下激动。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说,牧天南接了电话却说他有事不会回来的话,单佳月已真得决定这回是彻底断念了。但是他回来了,让他的梦想又可以继续。

单佳月吐到全身无力,如果不是靠着牧天南的搀扶,早就倒在地上了。因为胃部纠结着泛痛,倒使他的意识无比清醒。他在一片清醒当中,知道自己被抱回了牧天家的家。

单佳月将头侧靠于牧天南的肩,希望时间能永恒静止。

牧天南抱着单佳月来到了后者住着的客房,将之安放于床上,开始着手于找药和倒水。

牧天南将药与水递到了半靠边着床头而坐的单佳月的手头,看着那个人一脸苍白无力的样子,还是将药亲手喂到了他的嘴里。

单佳月看他上方的男人做这所有堪称温柔的举动,眼睛一瞬都不瞬。

“怎么样了?”牧天南这才坐下得以喘息,他对上了单佳月那双圆圆眼。

“很好。”单佳月扬扬唇角,“胃不是太痛了。而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

“因为当时很难受,当我觉得自己可能死了都没有人知道时,你出现了。”

“……”牧天南对着这样说的男人沉默他去抚摸那人的柔软黑发,动作出奇地温柔,他说:“不会的。”

“嗯,我死时,会告诉你的。”

“别说到死。”牧天南放下了手,皱起了眉,“我会帮你的,胃部的病痛不是绝症。”

“……好。”单佳月回以微笑。

一步一步,牧天南愈接近单佳月,他就愈感觉自己不去照顾他是不行的。越来越习惯用手去抚摸他的头,越来越喜欢见到他的笑容,甚至在吃法国大餐时还在想其实他做的蛋炒饭更有味,甚至在即将与女友结合时想到了他流泪带笑的脸更让自己情动。为什么?

单佳月趁对面有着冷漠气质的男人深思时,悄悄抓起了他的手,这一举动让牧天南回过神来。

“?”牧天南用眼神询问这样做的单佳月,但竟并未想到要他松开。

“因为啊,天南你的手,一如当年,温暖而宽厚。”说着这话时,甚至私自从“牧天南”的称呼一下过渡到了“天南”,甚至伸展开五指与之交握,“让我自父母去后,还能重温这种安心感。”

这些话一讲出,牧天南更是不会抽出自己的手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想宠溺这个人,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人的保护者。

“嗳。”单佳月的目光于两人交握的手移高到和牧天南对视的高度,“对不起和谢谢你。”

“为什么这么说。”

“你和你的她在一起吧……你的脖颈处有红唇印……但你不得不回来照顾我。”

“?”牧天南下意识地皱眉、去抚摸自己的脖子。

“在这里。”单佳月指指自己的脖子,告诉他大致的方位。

牧天南倒也不再去理那个红印了,因为这话在诱使他将朱葳安和单佳月拿来作对比。他离开了她而来到了“他”身边——但那是因为“他”生病了。但单佳月是不同的——他心底的声音如是说。

“我没有‘不得不’回来,我回来是因为你生病了。这和Vian无关,你想太多了。“

——我连听到你叫她Vian时心都会泛酸。我有一种想大声叫出“我喜欢你”的冲动。

单佳月低下头又扬起头,说道:“你爱她吗?”

这问题真唐突,但单佳月一向是个将这种事干得很自然的主,自然到听者认为不回答就是自己的不对一样。

牧天南挑挑眉,这问题真唐突,不语,但松开了与之交握的手,起身说道:“不早了,该睡下了。你必需休息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嗳,天南。”

“什么?”牧天南转身,回望离他五步之遥的单佳月。

(我喜欢你绝对比她喜欢你多)“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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