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听了李可的决定,动嘴,但是没说什么,这个场合,他没有说话的地。李可揽着周老爷的手好一通摇摆,再三保证会没事就回来看他,周老爷才点头同意。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
中午的时候,齐赞过来接李可过来看房子,李可让奶嬷嬷和青芝,黄芝都去看。李可说是大家的房子,大家的意见都很重要。推脱不得的众人,跟着上了马车。李可推推齐赞,“咦,你的那个贴身小厮怎么没跟着你了!早就想问你了。”
齐赞笑,“你见过谁扫地出门的连奴仆一起啊!”李可说,“看来吴小毛不是很忠心啊!电视里,那些个小厮都是跟主子同进退的。”
齐赞说:“这也怪不得小毛,他的卖身契在齐府,不在我手上,现在没跟着我,还不知道得吃多少苦。”李可挑眉看他,“是个好主子嘛!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知道心疼下人呢。”齐赞拉着他的手过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没事的,我不是有你吗?”
李可看窗外,没理他。牙子带着一群人总共看了三个地方,一个是闹市,一个是靠着湖和闹市的地方,一个也是靠着湖,但是离闹市更远一点的地方。大家围在在商议,闹市的被第一个否决,虽然是前店后院的,但是齐赞并没有想要自己迎客的打算,而且那个格局小,住起来总有点被围困的意思,而且价钱也不便宜。
靠湖的那两栋房子都不错,价钱适中,面积也大,李可拍板说去要那栋离闹市远的,奶嬷嬷皱眉说,“可是那栋离闹市近的,姑爷每天来回也方便点。”李可指指湖边停靠的花船,“但是那个晚上会很热闹。”
牙子在旁说,“热闹些好,老爷要是有什么应酬也方便。太太监督也方便啊!”牙子笑的意有所指。青芝小声对着奶嬷嬷的耳边说些什么。奶嬷嬷立马改口说:“那就那套房子吧!”大家意见统一,约好牙子,明天上午去衙门了把文书办了,下午就可以搬进去了。
奶嬷嬷在心里盘算着要什么时候去搞卫生,要置办些什么东西。牙子接过齐赞给的赏钱,笑咪咪的说,“那老爷太太还要不要买一两个下人啊!”齐赞和李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那就再买个侍郎(小厮)好了!”
说完两人又对视,李可率先说:“要侍郎干嘛,我有奶嬷嬷他们就够了,你以前都是有小厮跟着,现在没有多别扭啊!”
齐赞笑,“我现在没有什么事让人家做的,倒是你,青芝以后嫁出去了,你身边不就少人了吗?”李可看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齐赞苦笑,“要不我们一样的买一个?”李可瞪他,“节俭啊!知不知道!”齐赞点头。
最后李可敲定,只买一个小厮,齐赞有事的时候就跟在身边,齐赞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待在府上的门房里。最后决定,让奶嬷嬷去选下人,黄芝陪着去,然后李可拉着齐赞去逛大街,青芝跟随。
晚上,奶嬷嬷领回一个十一二的小少年,李可上上下下看了,回头对齐赞说,“这样小的人儿,还真不忍心叫他做事。”齐赞跟他说,“这种买了回来的是当做家奴的,如果年纪大了就养不熟了。不像是请的工人,那年纪就无所谓,有经验才好。”
李可张嘴,“可以请人的?那我们为什么不请人,而非要买人!人口买卖是犯法的。”李可哀叹。齐赞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去看站在一旁,已经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了李可一天的青芝,齐赞在李可的耳边说:“我先出去,你和他好好谈谈。”
齐赞出去了,李可度着步子来到青芝的面前,“怎么了小嫁娘,今天用这种含羞带怨的眼神盯着我一整天了!是不是快要嫁人了心情很紧张,扭扭捏捏的都不像你了。”青芝白眼他。李可装模作样的摇手指,“呐,呐,呐,我可是给了你机会让你说清楚的。你不说,我就不管了!逃婚什么的,是绝对不允许的。”
青芝扶额,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脑袋里想些什么,青芝说:“我的意思是不是把成亲的日期延后一点。”李可纳闷的看他,“既然你排斥嫁给周子桓,那日期有什么好纠结的。”青芝叹气,“不是,是我想再照顾你一下。”
李可摇头,“NO,NO,人的每个阶段需要的人都不一样,你现在的人生重点也不是我,你的重点是周子桓。你就安心嫁人好了。”青芝苦恼的说:“但,你的身子……”李可奇怪的看他,“我的身子怎么了!我身体好着呢!你啊,就把你那颗爱操心的心安安稳稳的放下来。一点事也没有。”
见青芝还在支支吾吾,李可一个大拍掌巴在青芝的背上,“再说了,你嫁人了也能照顾我啊!你嫁给周子桓,就是我,恩,嫂子了!以后你能拿着周子桓的钱更好的照顾我了。”李可咩哈哈的笑起来。青芝无语,看着他,“你这样说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李可往外推他,“行了,你还没嫁过去就替他心疼钱了,还说什么要延后婚期。小嫁娘快回房去准备你的嫁衣吧!这个月你就要开始习惯不伺候我的日子。”
在青芝抵着门口的时候,李可突然换了一个口气,无比正经的说:“青芝,你知道的,我最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希望你幸福。周子桓那人吧也不算好,但是他是我哥啊。比起你要嫁个某个不知名的人然后跟着他到别的地方去。我宁愿你嫁给周子桓。当然了,你自己喜欢是最重要的。”
李可看着青芝的眼睛,“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因为你嫁人而有任何改变。”青芝听了很想要感动,但是看看站在不远处,浑身冒着黑气的齐赞,青芝点头,“那我先走了。”
然后齐赞卡着李可进屋,“你给我说清楚,你最最喜欢的人的是谁?”……
搬新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其中,李可要做的只是端着一碟子花生米,在旁边看边吃。李可表示过要插手帮忙,然后被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反对了,李可只好妥协。不过心中不免嘀咕,不就是病了一场吗?现在病好了,至于还把我当做玻璃人一样小心吗?
新家是个三进的院子,李可和齐赞住在最后一进,有卧房,书房,客房,库房和杂役间。房子附近围绕着翠竹。二进是会客厅,厨房,杂役间和杂物间。二进前有一个小池塘,种些睡莲,养些鱼儿,一进自然是大门,一个门房,一个杂物间,侧边就是马棚。还有一个放马车的空地。
奶嬷嬷最满意的就是房间够多,李可最不满意的就是那个小池塘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门前面。吃过入伙饭,就算是住进了新家。周老爷送了一个小厮过来。说是一大家,一个做粗活的都没有,那怎么行,小蚊子还小。小蚊子就是奶嬷嬷买回来的小厮。
为此,李可还和齐赞咬过耳朵,舅舅是不是心疼奶嬷嬷啊!齐赞很无语,怎么能编排自己长辈的事?李可撇嘴,这不他们两都单身嘛?奶嬷嬷一辈子不嫁,我也心疼啊!齐赞摸着他的头,再怎么也不能说是心疼奶嬷嬷啊,你说心疼媳妇也好嘛!本来,大部分的事也是青芝做的。
本来只是夫夫间的私话,不知怎的,奶嬷嬷知道了,板着脸走到李可面前,“我知道主子大了,现在有了姑爷就不需要我们了。你放心,等青芝嫁出去,我和黄芝会自动收拾包裹就离开的。”李可很惊悚,“奶嬷嬷,你说什么呢!你们要抛弃我?”
奶嬷嬷不冷不淡的说:“不是主子嫌弃我们?我们就不碍主子的眼了。”李可冲上去抱住奶嬷嬷的手:“啊……奶嬷嬷不要我,我会死的。”李可撒娇,“奶嬷嬷对我很重要的,不要不要我嘛?”奶嬷嬷板着脸:“那还乱不乱说话?”
李可眨眨眼,努力再想自己是哪里有乱说话。然后,李可可怜巴巴的说:“我再也不乱说了,青芝嫁出去我都心疼死了,奶嬷嬷你不要嫁了。”奶嬷嬷好气又好笑的把李可扶正,“你啊!奶嬷嬷要嫁不早就嫁了,至于等到现在人老珠黄的吗?奶嬷嬷伺候了主子再伺候你,要是还能伺候上小主子,我就甘心了。”
李可乖巧的点头。虽然他想说自己生不出小主子给他带,但是现在还是不要说的好。奶嬷嬷说:“黄芝还小,大概还要几年才能嫁人。你现在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李可点头,奶嬷嬷说:“还不松手,我刚做好的绿豆糕,要不要吃。”
“要……”
齐赞每天要出去办事,奶嬷嬷忙着打扫整理院子和准备青芝的亲事,黄芝和小蚊子忙着跑腿。于是,吃货李可同志寂寞了。他一边嗑瓜子一边无神的看着天空,这日子咋就过的这么颓废呢。
青芝看不下去了,拖着他出门了,走过一段路,快到湖边有一块空地,垂柳围绕的石凳上,坐着一些人,有老有少,还有调皮的小孩在追跑玩闹。
“花婶子,这是你要的花样。”“蔡嬷嬷,这么早就带着孙子出来玩了。”李可在后头惊讶的看着青芝娴熟的和人家打招呼。青芝,乃真是一个强人,你真的是才搬到这个地方三天的人吗?
那些人热情的和青芝打招呼,看着李可就问是什么人,青芝自如的给他们互相介绍,李可尴尬的跟在后面不停的笑打招呼。果然,交际什么的是宅男永远学不会的痛脚啊!
介绍完毕后,李可自觉的找了一个地方坐,看着青芝和他们交谈。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就接着话,没人来和他说话,他就看看风景看看湖水,有时候逗弄一下小孩,虽然也是无聊,但总比呆在院子里强。
跟着青芝去了一两回也就熟了。齐赞对李可交际没有说什么。严格说来,这一带并不是富户区,居住的人以家境殷实的人为主,即没有大户里的那些个龌龊事,也没有小农人家的碎嘴和八卦。齐赞很放心。
时间过的很快,等李可裹上厚厚的衣服的时候,青芝要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忙活完青芝的嫁衣后,奶嬷嬷现在忙着给李可和齐赞做观礼的新衣服。在量尺寸的时候,李可捏捏肚皮上的肉。
“奶嬷嬷,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李可冲着奶嬷嬷说,奶嬷嬷上前拍他的手,“哪里胖了,我觉得这样子还不够,再胖点才好。”李可撅嘴,“奶嬷嬷,你要把我变成大胖子吗?”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不过,我觉得我自从病好后,就比以前能吃多了,不是我病得时候吃那个药有什么副作用吧!”
青芝瞪他,“你非的咒自己还怎么的啊!”李可回瞪他,“新夫郎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房间做面膜去。”原来,新婚前,哥儿要用珍珠粉敷面。李可成亲当时,他皮肤白得跟什么样,就没做。但青芝无论如何是要做。结果被李可看到,好一通笑。
青芝没理他,帮着奶嬷嬷收拾。奶嬷嬷让他回去,青芝说:“就让我做吧,我做一会少一会了。”奶嬷嬷没拦着他。青芝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要嫁人了,心中的不舍一点也不比李可成亲的时候少。
成亲的前天夜里,李可抱着枕头,过来和青芝一起睡。两个人盖着被子东聊西扯的。李可看着青芝,“你一点都不紧张啊!”语句里有遗憾,青芝看他,“你那时候不是也没紧张。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喊你你还起不来。”
李可说:“那能一样吗!我是无所谓嫁给谁,当时,齐赞是谁我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我会爱上男人。但是你不同啊!你知道嫁给周子桓,周子桓又是你喜欢的人。你知道自己要嫁个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激动。”
青芝看他,“谁说我不紧张啊!我紧张你看不出来罢了。”李可嘿嘿的偷笑,笑的一脸猥琐的说:“青芝,说老实话,你之前和周子桓做过没。”青芝红着脸,“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不说,我就睡觉了。”
李可推他,“说嘛!说嘛!”青芝头顶冒烟的说一句:“没有。”李可啧啧的出声,“看来周子桓确实很爱你,他这么一个种马型的人为了你守身如玉。唉……我也可以放心了。”
青芝黑线,“你放心什么?”李可又凑上去问:“唉,那你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青芝再度黑线,“你和姑爷,你在上面吗?”李可没劲的叹气,“我还以为青芝你这么强,说不定可以在上面。”
青芝半响没说话。李可突然神秘的乐呵起来,“不过,上次病好的时候,我跟齐赞说了,要我原谅他的话,就必须给我攻一次。”青芝诧异的看他,“姑爷同意了?”李可笑的得意,“是他想要和好,当然得同意啊!这个机会我要好好把握。”
青芝惊了,转身,把被子拉高,“我什么都没听见。”李可笑着说:“你也可以这么和周子桓说,他那么着紧你,一定会同意的。”
“你快睡吧你……”
翌日,“吉时到……夫郎上花轿……”
第六十四章
参与婚礼和旁观婚礼完全是两回事。李可人生里目前只看过两场婚礼,一场自己的,一场青芝的。自己的那场完全就是被别人牵引着,没觉出什么味来。所以青芝的婚礼上,李可玩的很起劲。
踢轿门,跨火盆,对拜,交杯酒,甚至闹洞房的时候,李可也混进去了。齐赞有点无力,这闹洞房都是些没成家的夫郎在闹,意思意思喝杯酒就行了。但是就李可一个成了亲的夫郎,闹的比任何人都凶。什么两人互咬苹果啊奇奇怪怪的游戏。
整得周子桓使劲的给齐赞颜色。齐赞只能环着李可的脖子搂着腰,连拉带拽的出了新房。其他也就告退了。周子桓如释重负的去送人,关门。
齐赞看看身后紧闭的房门,又看看突然变得很安静的身边人,调笑着说:“你是有多想破坏他们的洞房花烛啊!”李可抬头看着齐赞,“你不会离开我的吧。”月光下的李可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不符合他的脆弱。
齐赞笑着拥抱着他,“当然不离开你。”李可的声音被齐赞的肩膀堵得细不可闻,“我只有你了啊……”在月光下温情脉脉的拥抱了片刻,李可把头抬起来,“就算我是妖怪,你也不离开?”
齐赞笑,“就算是妖怪也不离开。就算你死了,我也不离开。我陪你死在一起。”月光下的齐赞的眼睛,认真的让人着魔,李可闭起眼仰起下巴,把自己奉上。
(我是洞房花烛直播现场)
送走宾客的周子桓总算是松了口气,回过头来静静的坐在床边的青芝,周子桓呼气,控制,不要笑的一脸白痴样。周子桓在心里对自己告诫说。然后保持着微妙的表情,走到桌子边。
周子桓倒好两个酒杯,一杯给青芝,“来,我们正经的喝个交杯酒。”青芝接过,两人对视喝下。喝了酒后,周子桓的目光放还是胶着青芝的脸。青芝垂下眼帘,但是脸颊和耳朵都不可抑制的泛起粉红。
周子桓拉过青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摩挲。周子桓在这边感慨,人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又不可思议。周子桓之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为了这个清冷的人儿,迫不急待的成家立业。
青芝在那边则是想,表少爷不是准备摸着自己的手就这样过一夜吧!不要想歪,青芝不是那种急色不矜持的人,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不做什么就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