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臂,抱住程易,额头抵在肩膀上。
闷闷的,很不甘愿的讲。
「我是在气我自己啦!……我仔细算过帐……要不是你给我存的那些钱,光花在应酬上面,还有房贷要缴,
……早就坐吃山空了!……我说你干嘛不干脆告诉我勒?!这样我多少就知道省着点用……我看到刷卡帐单
那一长串记录,想勒死我自己都没力气啊……」
程易拉开周衍一点,对着他那张写满沮丧的脸,一样没有多馀表情。但是周衍感觉得到,程易的认真。
「我的意思很简单。」程易低低的嗓音,带着几分哑。「我只想对你好。」
该死的程易。
周衍在心里磨牙,明知道他吃软不吃硬,还故意往死里辗。
今日水线待维修,周衍拼命吸鼻子不让堤防垮台。
受不了了,周衍觉得程易已经卑鄙的把他整个人揉进心眼里,想分开也找不到路了。
所以,周衍扑上去咬住程易肇事的嘴巴,胡乱地黏在一起。
然后,就像电影里演的,散落一地的衣服裤子,画出从客厅到卧室的地图。
大床上,凭依的两具躯体,正紧紧攀绞着对方,摇荡出夏日炎炎的高温。
断断续续倾诉着,你和我,我和你。
仅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燃点。
又到月末。
程易盘腿坐在窗台底下,太过刺眼的阳光,他对着笔电萤幕,上头是这个月的开支表。
眯起眼,居心叵测的笑了。
这种感觉,真说不出像哪位人士。
周衍呢?周衍背对程易接一通电话,他正和朋友拐着弯推托晚上不去新开酒店的聚会。
开玩笑,签单得花多少钱啊。
周衍开始大幅减少交际应酬的外出,尽管很多人抱怨周衍越来越难约。
周衍还是一样没心没肝的挑食,可是他会多计较一下菜价的涨跌。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讲完电话,周衍回到程易边上的位置,一块坐在地板上发呆。
程易阖起笔电盖子,转头问周衍:「晚上不出门?」
周衍摇头,爽快的喊:「Pass!」
程易想了想,「鸭赏应该腌好了,晚饭拿出来吃吧。」
周衍最近迷上宜兰老店做的鸭赏,吃凉拌着葱丝,开胃又下饭。
于是乎,程易便想方设法的学起来做。
「好!啊……不会很贵吗?」
「不会。你没看市场都没人在卖?」
「喔……那就好。」
所以说,周衍距离平民化物价,还是有一段路要走。
程易看着周衍那副期待晚餐赶紧到点的开心样子,他想,这样最好。
至于说,按程易的脑筋,有没有需要把钱存进去再领出来这么麻烦,又或者是,真因为周衍贪吃,才不得不
想办法自己做?
这些看似合理其实不然的点滴,是不是另一种将人扣留在身边的办法,也只有程易自己明白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