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人,青拂衣。
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剑,青拂衣。
青拂衣这个人却并不持青拂衣的剑。
人,总是穿一身青色的衣服。
剑,沾血了剑身也是青色的。
青拂衣从来不用剑,他用的是线。普通的棉线在他手中那便是杀人的利器,夺人性命的勾魂使者。
名叫青拂衣的剑是一个叫暮成雪的剑客的。
搜索关键字:主角:青拂衣 暮成雪 ┃ 配角:宁灭 恶鬼 花间酒 ┃ 其它:
序
夜,厚厚的云将天遮的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
无人的巷子里,程二娘拖着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走着。
早已凝固的血迹并没有在路上流下什么,只是将落叶碾开,露出光滑的石板。
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这并没有什么,只是在一声犀利的狗叫声后,程二娘不动了,同她拖着的尸体一般,躺着
。
只是,她的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脖子上的血染红身下的石板。
不知从来吹来的风,将云吹散了去,落下一丝月光,一个人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连同手里那个头颅一般大小
的包袱。
夜,依旧,只是原本干净的空气中弥漫了浓重的腥味。
很快便引来的鲁大,一个总是在夜间游荡的汉子。
他每夜都在这城里游荡,白天睡觉。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除了他自己。
衣服就那么敞开着,双乳露在外面,粗布裤子用红色的布条系着,他今年48了,他的本命年。
鲁大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无头尸首的手上的镯子太熟悉了。
似乎是他昨晚才给程二娘的。不用似乎,那就是的。
鲁大独身一人这么多年,唯独对后街那个风流寡妇程二娘另眼相看。
鲁大有些悲伤,那唯一能另眼相看的婆娘死了,旁边还趴着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
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不远处的屋顶上立着两个身影,隐隐看去,一高一矮。
“来晚了!”
“是啊,晚了!”
平静如水的对话,丝毫感觉不到他们的遗憾,说完便离开了,顺便带走了鲁大的生命。
夜,依旧是静谧的夜,偶尔有几声狗吠。
只是巷子里多了3具尸首。
恶鬼——
江湖上的第一杀手,总是独来独往。只要在相城城东的歪脖子树上挂上一条红色的缎子,写下要杀的人,事成
之后,将银票系在买凶杀人的那条缎子上就成。没人敢动那条缎子,除了恶鬼自己。
最初有不长眼的动了,便死了,死的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没人见过恶鬼长什么样子,当然,不可能有人见过恶鬼长什么样子,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没人知道他用的什么武器,他杀的人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世人便都以为恶鬼真就长的如恶鬼一般,生生将人吓死。
恶鬼其实有个好听的名字,只是在他亲手杀死第一个人,就荣登杀手榜第一位的时候,人们就忘记了恶鬼其实
也是有名字的。
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传说中的传说。
相传他喜穿一身灰色的衣衫,游走在黑与白之间,隐没在人群之中,总是在不经意间取人性命;
相传他曾为了百两黄金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7岁孩童;
相传他曾为了纹银1量杀了骆家一百三十几口;
只不过,他杀的7岁孩童却是童身妖怪司留别,一个永远不老的百年妖精。
相传,那一日,他约司留别在清风山涧。去时,一人,一马;回来,依旧是一人,一马。
司留别却再也没出来,待几日后,胆大的人看去时,司留别的尸首已经烂的快看不出来。就这样,一个吸食人
血的妖精没了。
给恶鬼一两纹银的是个乞丐,似乎曾经是骆家的家臣,只是弄伤了骆老爷最喜欢的花,便被打个半死,赶出了
骆家。
也不知道那乞丐是怎么遇见恶鬼的,他将乞讨以来所要的的钱凑到一起,恰好一两,只是想让恶鬼去教训下那
帮没人性的家伙。
于是,恶鬼杀了骆家一百多口人。
当然那乞丐也死了。恶鬼杀的,因为没人能见过恶鬼还能活下来。
当然,关于恶鬼的估计的事迹都是演绎后的传说。
宁灭——
天下第一美人,却是个男子,其实真正见过宁灭脸的人并不多,更多的只是见过他那双桃花眼,便已然沉迷在
宁灭的美色之中。
宁灭,人如其名,宁灭天下,不许天下欺他一分。
妖孽一般的男子,终日穿着血色的衣服,他总是说:“这样染血了也不用洗!”
其实那家伙是出了名的爱干净,染上一点灰尘就会扔掉,从来不洗。
宁灭出了名的懒惰,坐着便已经是极限了。就是这样懒的人,却总是抬着他的右手,宽大的袖子遮住眼睛以下
,纵使杀人的时候也不曾落下。
宁灭的身边总是围着许多美丽的女人,各种风情,只是他并不喜欢,用宁灭的话说,“都没有我美!”
所以人们都猜测,宁灭是不是喜欢男人,因为不喜欢别人碰他,唯独除了半仙花间酒。
“半仙,你说昨个儿的事……”
“美人,莫不是想趟这浑水?”
宁灭说:“半仙你还不了解我?”
花间酒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宁灭,“这事还是不趟的好!”
“为何?”
“怕是要乱了!”花间酒摇了摇手中的羽扇。
“乱了才好,若是不乱,我怎有得玩!”
“这次怕是你也玩不起!”
“哦。还有我玩不起的事!”
“以前你都玩的起,唯独这次,你不行,劝你没趟进来就别进来了!”
“听这话的意思,半仙儿已经趟进来了?”
“不可说!”
“坏,不告诉人家!”
左手温柔的搭载花间酒的肩上,花间酒斜了一眼,“罢了,收起来吧!”
宁灭嗤嗤的笑了,收回了左手,花间酒肩上的衣服却破掉了,隐隐能看到肌肤。
“你若是要看我的身子,说声就成,还用得着动粗?”花间酒伸手抱住了床上的宁灭。
“我若说要看,你当真会给我看?”宁灭左手抽了出来,花间酒的袖子被撕扯成了碎片。
“这不是让你看了么?难道还要看点别的?”花间酒的手指在宁灭的背后滑动着。
“痴人!”宁灭左手一把推开了花间酒,花间酒的胸口赫然有个红色的掌印。
花间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无奈的笑了笑,“冤家,每次见面,总是把我弄成这般模样!你呀!”
“呶,给你!”左手一挥,床上的一身白衣飞向了花间酒,“换上吧,好歹也是我亲手做的!”
“是是是!”一挥手,外衣碎了一地,衣服却也换好了,也敛了平时的神色,一脸正经的说道:“这可是青拂
衣的浑水!”说罢,便开窗飞身离去了。
宁灭怔了下,垂下了久久不放的右手,一张绝世美貌的脸,只是一瞬,又抬了起来,身子软趴趴的躺了下去,
嘴里却喃喃的说:“青拂衣啊!”
青拂衣——
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人,青拂衣。
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剑,青拂衣。
青拂衣这个人却并不持青拂衣的剑。
人,总是穿一身青色的衣服。
剑,沾血了剑身也是青色的。
青拂衣从来不用剑,他用的是线。普通的棉线在他手中那便是杀人的利器,夺人性命的勾魂使者。
名叫青拂衣的剑是一个叫暮成雪的剑客的。
没人考究过,究竟是青拂衣这个人先出现还是青拂衣这柄剑先出现,只是当人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江
湖中的禁区。
青拂衣和暮成雪一样,他们漠视这个世界。总是一副淡然莫不在乎的模样。
只是他们若是在乎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内功再深厚,剑法再高明,也不如一个真正不怕死的人,而青拂衣和暮成雪就是这样的人。
这次的浑水,由程二娘引起。
第一章
故事其实是这样的。
程二娘,也许称为程素素更为合适,一个江湖上出了名中年妖媚女子,为了练尸腐功,隐居在小小的城里,扮
作寡妇。
鲁大只是一个错爱的粗汉子,为了个本就不搭调的女人,白白搭上了条性命。
只是,程二娘若是要练功为何不用鲁大,鲁大周围的人,何必舍近求远天天四处杀人,藏尸,终是惹上了青拂
衣。
其实想想,若是程二娘让鲁大死,鲁大二话不说也会心甘情愿的死,也许程素素动心了吧。为了那个粗汉子,
为了那句话。
“二娘,我知道你晚上总是运一些东西,晚上总是有些危险,有啥事招呼我,我鲁大功夫不高,力气还是有的
!”
鲁大此话一出,程二娘就知道鲁大知道她每晚在干什么,却没有一丝的厌恶,心里不由的一喜。
程二娘其实要的不多,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求的就是个安稳,求的就是个知心的人。
女人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给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始至终的喜欢,那便是真的喜欢了。
程二娘论容貌算得上顶尖,论性格也是温柔可人,一手厨艺好的不得了。程二娘没结过婚,却有个孩子,只是
自生下来便不曾见过,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她曾经有过男人,有个孩子。
这样一个单身女人,对于鲁大这样的坊间汉子来说,就如天上的启明星般耀眼。可以远远的看着,欣赏,却难
以接近。可是鲁大却有机会接近了这样的一个女人。
程二娘是在初夏的时候搬到这个小镇的,趁着夜色,鲁大喝了二两酒,哼着小调晃晃悠悠的在青石板路上寻找
回他那个窝棚的路。
一回这条路走不到半柱香就走到了头,抬头就能看他那窝棚,可这晚,鲁大抬头看到了仙女,多年只为酒跳动
的心,猛的跳了下,鲁大的脸红了,借着酒劲竟上去搭上了话。
“妹子,才搬来的?”
“是啊!”
“妹子咋就一个人,家里没个帮手?”
“没,男人早死了,就我一个。”
“那,那以后有个打打抬抬的活就喊我,我就住你家隔壁,镇子里的人都喊我做鲁大。”说罢,骚着后脑勺憨
憨的笑了。
“恩,我姓程,家里原是二姑娘。”
“行,程二娘,我帮你把这箱子抬进去吧!”
程二娘脸色一紧,待看到鲁大一脸痴笑的表情,紧握的拳头渐渐松了开来,“不用了,大哥,早些回去吧,家
里婆娘等的要着急了!”
“嘿嘿,不怕程二娘你笑话,我屋里头没人,没人看得上我鲁大!”
程二娘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憨厚的男人,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
没吐出来,讪讪的又闭上了嘴巴,看着鲁大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抬进屋内。
而后的夜里,程二娘总能遇见喝酒归来的鲁大,两人也言语不搭的随便聊几句。鲁大把这当做邂逅,程二娘把
这当做霉运。
程二娘要练的尸腐功,要亲手宰了的尸体,放到阴凉处阴干腐烂,然后用来练功。
已经是盛夏,尸体腐烂的很快,正是尸腐功练功的好时节,可是,尸体腐臭的味道偏偏也是最重的时候,每每
程二娘将腐臭的尸体装箱运回院中,来不及关门的时候,鲁大就已经站在了门口,毫不避讳的眼神,让程二娘
有些窘迫。
程二娘不止一次的怀疑鲁大是不是一个绝世高手,亦或者是那个人派来监视她的。可是从步子来看鲁大毫无内
力,几番试探也只是懂得一些皮毛的拳脚工夫而已。程二娘想来想去,也只能将鲁大这样巧合的出现归为自己
魅力太大了。其实程二娘还是一个很自恋的人。
终是有一天,鲁大忍不住开了口,夏末的一天夜里。程二娘依旧刚刚将尸首抬进屋里,鲁大又站在了门外。
“二娘,你每晚都抬个箱子,累不累?”
“……”程二娘没有说话,脸色也如常,也是面对一个毫无功力的人,纵使他识破你的秘密又如何,杀掉便是
,只是程二娘还是想听完鲁大的话,对于杀不杀鲁大这件事上,程二娘犹豫了。
“二娘,我知道你晚上总是运一些东西,晚上总是有些危险,有啥事招呼我,我鲁大功夫不高,力气还是有的
!”
程二娘听完鲁大结结巴巴说完的话,便了然了,鲁大已经知晓了他的秘密。
“你害怕吗?”
“怕啥?你一个婆娘都不怕,我个粗汉子还怕啥。”鲁大拍了拍胸口,顿了顿,“不过,那味道染在女人身上
还是不好!”
味道?程二娘一直以自己调制的遮蔽尸体腐臭味的香粉而自豪,可是却被鲁大问了出来,“你咋知晓的?”
“闻到的,人都说我鲁大长了一副狗鼻子。”
噗——程二娘被逗笑了,“盯着我看啥?”
“二娘你长的真漂亮!”
那一夜,两人睡在了一起。程二娘体味到了不同的滋味,这种感觉不同于当初的那个男人。鲁大长的很粗犷,
做起事来却是很温柔。
事完后,鲁大搂着程二娘,程二娘第一次像个小女人一般趴在一个男人的胸口,纵使这个男人没有绝世的武功
,没有绝世的容貌,有的只是一份无与伦比的安心。
“二娘,这是我一早就买好的,一直想送给你……”鲁大放开程二娘,裸着膀子坐了起来,在有些汗臭味的衣
服上翻来翻去,终是翻出来一个玉制的镯子,有些羞涩的抚上程二娘光滑的胳膊,将镯子套了上去。
程二娘一眼就看出来这镯子并不是上好的玉制成的,可就是这个镯子,让程二娘觉得很幸福。
于是,故事回到了最初的开始。
幸福要继续,尸腐功也要继续。
幸福过后的夜晚,程二娘又去了她藏尸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她有些不安。若是没有尸体,那尸腐功
将功亏一篑,更可怕的是,她将失去她现有的容貌,成为了一个活死尸。
顺着被人挪动尸体留下的痕迹,程二娘慢慢寻去,即使知道那可能是个陷阱,而且是个要命的陷阱,也要寻去
。她不能想象变成尸体的她,鲁大还会不会看着她脸红。
看到她的心爱的尸体整齐的堆放在一起,程二娘知道,这将是一场恶仗。
“程素素,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从树后闪出一个人,全身漆黑,蒙着脸,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藏头露尾,鼠辈也敢和我叫嚣?”
“我是不是鼠辈无所谓,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我杀的都是好人,哪有什么不该动的人。”
程二娘这番言论也算得精辟,好人都该杀,至少程二娘是这么认为的。
“恰恰就是这群好人,其中有一个救了青拂衣一命。”蒙面的男人目光调笑的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程二娘。
“别唬老娘了,能救青拂衣一命的人,能让我用来练功,说出去谁信?”
“江湖上的人都信,可偏偏你这倔娘们不信。”
“那你是来看我程素素怎么死的,还是通风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