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又是另一个人!”
“所以我从来不在你身边睡觉!”半仙笑道,伸手捏了捏宁灭的鼻子。
“呸,竟说胡话,你想睡,我还不叫呢。天下第一美人的床是那么好上的?恩!”宁灭鼻子里哼了个调调,右
手又遮住了面容,一伸手便打在了半仙的胸口。
半仙拉开衣襟,赫然一个红色掌印,“每次都在这地方烙印,不想让我上别的人的床也不用这样。”
半仙整理好衣襟,笑道:“其实你不用毒掌来控制我,吻我一下,我便会乖乖的听你的。”说着脸凑了过来。
“去,那毒掌是为了让你修身养性,别一天想那有的没的。”
“不知道是谁一天想那有的没的?恩?”半仙在宁灭的耳边呢喃,热气喷的宁灭有些痒,见状半仙也不接着调
戏了,正色道:“你是要接着演戏,还是和我一起去看戏?”
“演戏太累,不如看戏来的轻松,可戏不好,我可不给赏银。”
“美人,这出戏你绝对满意。不过先让爷香一个。”说着,半仙拉开宁灭遮掩的衣袖,吻在了那张绝世容貌的
唯一瑕疵上。
“痴人,为何总是亲那里?”
“其实你不用总掩着它,它丝毫不损你的容貌。”
“你又知道什么。”宁灭挥手将半仙凑过来的手打开了。
“我说过,天下没有我半仙花间酒不知道的事,也没有我半仙花间酒不懂的人,你,我懂,我只是说了我自己
的看法。”
“你若是再见到容貌比我好的人不要我吗?”
“美人,我花间酒姓花性却不花,你就是小心思太多了,不要想那么多,我带你去看戏。”
“好。”语落,两人已不见了踪影。
第五章
等到午时已过,暮成雪觉得腹内空空,又没见红娘的踪影,以为红娘出了什么事,一着急就坐了起来,发现右
臂有了知觉,也已经不再麻木无力。
穿上红娘缝制的白衣,挂上青色的剑,推开门,便问道一股脂粉香,这才想起来,他还在鹦鹉楼里。
即使暮成雪从未逛过青楼,也知晓在青楼里找人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到老鸨,使上些银子。
“楼里的红娘呢?”暮成雪递过一锭银子。
老鸨微笑的接过银子,放进衣袖中,淡淡的说道:“红娘今儿个被一个大爷买走做了媳妇,相貌平平的红娘也
算是个好结果。”
暮成雪问道:“可知是哪户人家买的?”
老鸨笑道:“这可不能说。”
暮成雪又递了一锭银子,“还劳烦告知一声,红娘也算得上对我有恩。”
老鸨道:“既然是这样,告诉你也无妨。子岳花家花间酒买去了。”
暮成雪听闻花间酒的名字,连忙道谢,离开了让他不舒服的鹦鹉楼,红娘跟了花间酒,虽说想不了福,却也绝
对吃不了苦。传闻花间酒娘子遍天下,只是这红娘娶回去是第几房,罢了罢了,不是不肯救她,实在是时不与
我。
花间酒抱着宁灭坐在楼上,看着街上摇头晃脑,脸色异常的暮成雪,觉得好笑,“美人,暮成雪对你动心了?
”
“别以为就你有人喜欢,我也有。”
“我随口说说你就当真,暮成雪那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的,但只要喜欢上了,那便是一辈子的事。”
“你又懂得了?”
“那是,我就是那样的人。”
“呸!”
暮成雪思量再三,还是将红娘的事情揭过了,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青拂衣,打败他成
为天下第一。
暮成雪此时饿的有些难受,相城除了妓院就是妓院,他刚刚从那里出来,也不想再进去,何况,身上剩下的银
子也不够去那里消费的。突然想到相城有座空楼,去那里吃顿饭,再接一笔生意,也好有足够的盘缠找青拂衣
。
此时,晌午已过,黄昏未至,空楼里吃饭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在等生意,一碟小菜,一壶酒,三五成群,喝
着,吃着,聊着。
暮成雪一踏进空楼,所有人有意无意的都瞄到他身上的佩剑——青拂衣。
暮成雪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点了两个小菜,一壶糙酒,几个馒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想必是饿极了,
对旁人灼热的目光也没什么感觉。
突然有人出手了,目标当然是青拂衣这柄剑。
暮成雪没有抬头,抽出剑只一招,偷袭的人的臂膀断掉,血将没吃完的饭菜染红,暮成雪摸了摸还有些饿的肚
皮,皱了下眉。
众人见一人偷袭不成,三五成群的便攻了上来,暮成雪叹了口气,一人一剑,干净利索,也没有断臂痛苦的惨
叫声,也没有鲜血溅出来,每个人的心口处有一个诡异的伤口,黑色的洞,泛着青色的光。
“小二,再来两个小菜,一壶糙酒,4个馒头。”
“好嘞!”
店小二麻利将尸体抬走,将溅出来的血渍清洗干净,给暮成雪上了菜。
酒饱饭足,暮成雪打着嗝,等着有没有什么生意可接,要知道,我就快没钱吃饭了。
可生意没等着,却等来本来要去找的人。
“青拂衣,这里,这里!”暮成雪一见进来的是青拂衣,高兴极了,站起来招呼。
“你是谁?”青拂衣看着面前这个很热情的人,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青拂衣的这个问话,却让楼中的人都哑掉了,这是真的青拂衣吗?
“那日我和你在翠屏湖决斗,输给你的那个暮成雪啊!”
“翠屏湖?”一提地名,青拂衣想起来了,要知道这十几天来天天有人找挑战,想要记住那么多人还真不容易
,只是翠屏湖他记忆很深刻,那里很漂亮,只是很冷。
“哦,想起来了,何事?”
暮成雪道:“我要当天下第一。”
青拂衣道:“哦,那又如何?”
暮成雪道:“所以我要打败你!”
青拂衣道:“你已经输给我了。”
暮成雪道:“我总有一天会赢的,所以我要跟着你,直到打赢你为止!”
青拂衣没有说话,本来淡漠的眼睛有了光彩,曾几何时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恶鬼我要打败你!”
“我总有一天会赢的,所以我要跟着你,直到打赢你为止!”
只是他不是恶鬼,所以给出的答案也不同,青拂衣说道:“好!”
那日空楼内,只一招,青拂衣便败了,恶鬼也用的是线,而且线还是从青拂衣身上盗去的,青拂衣不甘心,“
我总有一天会赢的,所以我要跟着你,直到打赢你为止!”
恶鬼终于开口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吧,你赢了,恶鬼已经死了,你是天
下第一了。”
说完门便开了,恶鬼消失了,世人都以为他青拂衣赢了恶鬼,只有青拂衣自己知道,恶鬼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他怕自己缠着他,才选择了消失。
青拂衣一直在寻访恶鬼的踪迹,恶鬼便真和鬼一样无声无息,无踪无迹可循,于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青拂衣
回到相城找寻恶鬼。
却碰到一个大麻烦。
“青拂衣,你什么时候和我打一场!”
“喂,喂,你别总不说话,和我打一场吧!”
“青拂衣,你今天不和我打,就别想睡觉!”
“喂,喂,别吃了,快点和我打吧!”
青拂衣放下筷子,说道:“为何一定要赢我。”
暮成雪道:“我要做天下第一。”
青拂衣道:“做了这天下第一又如何?”
暮成雪道:“我娘说我做了天下第一才能娶媳妇,而且我觉得配不上天下第一这名头。”
青拂衣怒道:“我不配,你配?”
暮成雪道:“自是,你怎么看都像个女的,个子没我高,身材没我壮,武器也用的女儿家用的线,自是当不得
这天下第一。”
青拂衣忍着等暮成雪把话说完,原本就要爆发的火山,突然熄灭了,青拂衣拿起筷子,在桌子上墩了两下,一
口一口的吃着,不再说话。
暮成雪有些莫名其妙,等了半天只见青拂衣一直在吃东西,不说话,终是耐不住性子,问道:“为什么又不说
话了?”
青拂衣道:“你说我像个女子,可你都败给了我,岂不是连女子都不如,这样的人我不屑跟他说话。”
暮成雪道:“青拂衣,我都不嫌你名字像女人,长的像女子,从背后看真真的就跟女人一样,你还敢嫌弃我?
”
青拂衣笑道:“我本是男儿,你句句我想女人,不是对我的不屑还是别的什么?”
暮成雪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就是觉得那天决斗完了,你离开时候的背影很美,特像一个女人,
单薄的身子,看着很心疼。”暮成雪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旁边的青拂衣已经处于爆发的临界点。
“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人,你是第一个,可是我总觉得天下第一应该是我这样子的,高高的,壮壮的,带着剑
的剑客,而不是你那样的。”
“我跟你打一场。”
“你都不知道,我觉得……什么,你愿意跟我打啦?”暮成雪的碎碎念成功的被打断了,“好!”
一触即发,线飞出,没有留给暮成雪退路,格挡开来一条线,另一条线紧随而至,缠在了暮成雪的脖颈处。
“你又输了!”青拂衣松开了手中的线,暮成雪的脖颈处只留下了红色的印子,暮成雪相信,要是青拂衣再用
力一点,他的头已经会跟身子分家的。
“为什么我总输!”
“你只不过输给我两次。”
“还是不明白!”
“因为你怕死,而我不怕。”
暮成雪单线的脑子没办法理解这句话,就快要开锅的时候,又听见青拂衣开口了,“等你什么时候不怕死了,
就能打赢我了。”
“那我还跟着你,行不?”暮成雪想了半天开口道。
“可以,但是话不要太多!”
“青拂衣,你说还要在相城呆多久啊?”暮成雪整天闻着脂粉的香味,实在是有些厌倦。
“不跟着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不打败你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青拂衣回头看了一眼暮成雪,还是真是固执,罢了,恶鬼若是不想让人找到,那就谁也找不到,自己不也受不
了这脂粉的味道,“明日我们便离开!”
“这便是青拂衣啊!”远处楼上的宁灭轻叹。
“怎么?觉得比不上他?”花间酒笑道。
“不,他比不上我。”宁灭这话说的很自信。
“是,他的确比不上你,除了那份心。”
“心?”
“不要命的心,他的心里是空的,什么都没装,却又能装下任何事物,而你,只能装下我一人。”
“呆子!”宁灭笑了笑,说道:“你说青拂衣在找谁?”
“恶鬼!”
“他不是死了么?”
“没有人说过恶鬼死了,只是那一日青拂衣活着从空楼里走了出来。”
“那他肯定是没见过恶鬼,见过恶鬼真面目的人都会死。”
“那也有例外!”花间酒笑道。
宁灭问道:“你知道谁见过恶鬼而且还没死?”
花间酒笑而不语。
风吹过,十二月的天,还是很冷的,紧了紧领口,没人再说一句话。
第六章
暮成雪和青拂衣吃过晚饭,找了家肃静的妓院休息,吃住都用青拂衣的暮成雪没有开口多要一间房,两个人也
没招妓的心思,两人和衣躺在了一张床上。
灯熄了,夜晚很冷,冰凉的被窝让人难以入睡。
漆黑中,暮成雪开了口:“年关将至,我要回去看我娘。”
“那你回去吧!”
暮成雪道:“那你呢?”
青拂衣道:“我没家,也没亲人。”
暮成雪道:“那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吧,过年人多点也热闹。”
就在暮成雪以为青拂衣已经睡着的时候,青拂衣淡淡的说道:“好。”
暮成雪的家在离相城很远的天山脚下的天水村中,暮成雪和青拂衣二人快马加鞭才赶着年三十晌午回到了村口
,天干冷干冷的,没下雪,暮成雪和青拂衣两人包裹还挺严实的。
可刚一进村子,许多人都认出了暮成雪。
“雪娃子回来了。”
“雪娃子他娘盼了整整一年,总算是给盼回来了。”
“雪哥,过完年你还走吗?”
乡里乡亲都亲切的问候暮成雪,连青拂衣都要被感染了,可他身上的冰冻还没来得及溶解,就被泼上了一盆冷
水,冻的更结实了。
“看看,还是人家雪娃子有本事,出一趟,媳妇都领回来了。这是大娘给你喜钱。”旁边的一个大娘将一个用
红绳穿好的铜钱系在了青拂衣的腰带上。
另一个大娘说道:“外面闯荡也是不容易,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的,穿男娃娃的衣裳,大娘这还有给你妹子做的
新的红袄,大娘一会给你拿过去,过年一个姑娘家穿红的才喜庆。”
暮成雪发现青拂衣脸色发青,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连忙把话接了过来,“我先带他回去见见我娘,明儿个
大清早就来拜年!”
“好嘞!”
暮成雪一手拉着青拂衣,一手拉着马,也没觉得刚刚他说的话又什么不对,不过青拂衣的手拉起软软的,暖暖
的,嘿嘿,还真舒服。
暮成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青拂衣听出来了。
暮成雪从头到尾没有否认那些大娘的猜测,他还拉着自己走了,好像自己真是个小媳妇一样。
“暮成雪,你说你想干嘛?”这是青拂衣第一次主动找暮成雪说话。
“我知道你生气,可那些都是善良的村民,他们只是太热情了,这是我的家乡,恳求你别在这里大开杀戒。”
暮成雪显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青拂衣道:“你还有别的解释没?”
暮成雪愣在原地,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了!”
青拂衣又气又恼,抽回被暮成雪拉着的手,迈开步子大步朝前走着,只是觉得手有点冷。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暮成雪的声音:“走过了,我家在这!”
青拂衣第一次这么丢人,脸刷给红了。把马扔在一边,低着头走了过去。
“娘!”
“诶,雪娃子回来了,老远就听见你二婶的声音,说你领个媳妇回来。”
“娘……!”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媳妇吧,长的真漂亮,就是穿的太单薄了,脸冻的通红,赶紧进屋,虽说娘老唠叨着让你
得了个天下第一再娶媳妇,可碰着好的也不能耽搁才是。快快,进来啊!”暮成雪的娘将两人让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