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热的烧了起来。
唐楚云的眼泪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像流星滑过两人之间,转瞬即逝,只怕情欲沸腾的两人看不见,即便看见
了,也只能视而不见,至少夜晚的唐楚云是这样的。
“带我回去,好好抱我。”唐楚云用冰清似雪的声音命令。
陈汉文傻兮兮的称是,这才发现唐楚云一只鞋子掉了,肯定是逃跑的时候太匆忙,唐楚云露出的优白足掌,连
脚趾头都可爱,陈汉文没敢多看,他讨好的问:
“师父,你鞋子掉了,我背你回去好吗?”
师父生气了,他虽然被吻的迷迷糊糊,可就知道师父生气了。
但是生气什么他可不明白,平日里的唐楚云几乎不发脾气,总是温柔的说道理,像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
“不了。”
唐楚云今天被抱着一整个晚上,现下又恼又气,既不想碰触到这个傻子,却又想在陈汉文身上放纵,让这汉子
晚上只想着自己,只念着自己,哪怕是只有身体纠缠也好。
陈汉文听到这样的拒绝,连吭声都不敢。
唐楚云就这样往前走,一脚穿鞋,一脚不穿鞋,穿着一身过大的衣服,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内裤的傻小子,两个
人在深夜里的大街走着,那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们两个人,怎么宵禁了还在大街游荡!”后头传来一声严厉的斥喝。
陈汉文心里叫糟,是日本警察。
果然一位日本警察带着帽子,帽沿压的低低的,又在夜里,看不见脸,他穿着制服,一边走,一边用日语骂:
“笨蛋。”
“你怎么没穿衣服?”
唐楚云回过头看着陈汉文,皱着眉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陈汉文却吓傻了,支支吾吾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糟糕,师父白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坚牢里,到底要怎么跟师父交代。
“你的名字。”那名警察拿出一本笔记簿和一只笔,吓声问。
“陈汉文……”陈汉文只得报上自己的名字。
“陈汉文,待会儿跟我来。”警察从鼻子哼出这句话。
“那你呢?报上名字来。”警察抬起脸,看着不远处的唐楚云问。
陈汉文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名警察满脸都是血,没有眼珠,他转过头,嘿嘿的笑了两声,仿佛察觉到了陈汉文的视线,带着胡渣的青色
下巴抖动了起来,伸出拿着笔的那只手掀开了自己的帽子,露出帽子下的头颅,没有头颅,只到额头的一半,
浓稠的血液从头顶咕噜咕噜的冒了出来,淋了警察一身。
“名字,报上名来。”
警察的下巴掉了下来,血红色的大嘴歪斜着,咕噜咕噜……连嘴巴里都冒出血水。
“咕噜咕噜,名字,咕噜咕噜,名字,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陈汉文,你为什么站着不动?”唐楚云问。
“师父……?”陈汉文指着警察,恐惧像冰块一样冻结他的言语动作。
“你干什么?”唐楚云看着陈汉文一个人在无人的大街上,像个暴露狂,外加神经病。
师父看不见,师父从头到尾都没看见这个警察。
“名字,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名字,咕噜咕噜……”日本警察踏上前一步,扭曲着身体,骨头咖
啦喀拉响,伸出血手要抓唐楚云。
唐楚云只是狐疑的望着陈汉文手指的地方。
“师父!!!”陈汉文惊醒过来,扑过去抱住唐楚云,拉着他倒退好几步,然后想也不想就抱起唐楚云。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不是说不用抱我吗?”唐楚云拧着眉问。
陈汉文根本没有空闲回答,之前忙着跟唐楚云说话,没有注意到……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其实充满了……
他最害怕的……
“师父!!!”陈汉文发足狂奔。
22
超级无敌恐怖,陈汉文吓到屁滚尿流,抱着师父连滚带爬,忘情的鬼吼鬼叫,一路直奔回家,一路上因为实施
宵禁,没有人,只有……
陈汉文眼泪鼻涕和口水都流了下来,他真的很怕,这辈子最怕。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永远忘不了过桥的时候,自己突然被一只手拉着脚踝,吓到脸色苍白,惊声尖叫,一时间挣脱不开,差点跌
倒,小绿却在半空中笑到肚子痛。
这只万年无敌老妖的快乐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陈汉文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小绿狂傲的笑着。
唐楚云一开始还恼怒的问陈汉文怎么回事,等到发现这个笨徒弟除了尖叫和逃跑之外,完全没有多余的脑细胞
做别的事情,就一脸阴霾的闭上了嘴。
陈汉文一回到家里,二话不说,马上用他的大嘴胡乱的亲着唐楚云的脸,湿润的吻布满唐楚云俊美的脸,亲师
父有助于安定陈汉文的神经,唐楚云被他亲到满脸口水,眯着一双晶亮如星的眼睛,因为陈汉文连他的眼皮也
不放过。
“师父,啾……,师父,啾……,师父……,啾……啾……啾……啾……”陈汉文像个撒娇的孩子,索爱着落
着吻,把自个儿师父当成玩偶一样的爱吻,在旁人眼中,只觉得这个狗徒弟真是白痴到了一个极点。
好险这一场场的师徒交相授,怎么样都只有两个人,外加一只胡搞瞎搞的贪吃小妖精知道。
唐楚云被陈汉文一边亲,一边抱到了内堂,两个人面对面的搂抱着,原本不带情欲意涵的安慰之吻,愈来愈变
质,唐楚云开始逮住陈汉文的嘴巴,回吻,送入自个香甜的软舌,像是昙花味儿的雪花糕,送进陈汉文口腔内
,勾动着男人的食欲。
陈汉文,你想吃谁?
唐楚云伸出手,环抱着陈汉文粗实的颈项,手指来回抚摸着陈汉文的肩颈,这小子的喉结大幅度滚动着,撷取
着自己师父的口中蜜液,毫不客气的啜饮,只是这吞咽的声音太淫靡,不免引人遐想。
陈汉文只穿着条内裤,浑身刚健的肌肉都露了出来,焦糖色的肌肤上多了唐楚云青葱似的手,缓慢的爱抚着,
揉着陈汉文的胸肌,那紧实的肌肤下,是一颗火热的心,不晓得这会儿是为了谁心跳加速……
唐楚云享受着手下光滑的年轻肌肤,一只手调皮的捏着陈汉文胸前的突起,不一会儿,陈汉文的乳首就挺立了
起来,喉咙里传来低沉如野兽的轻吼,这是男人本能的吟噢,这个好命的狗徒弟舒服的紧。
唐楚云往前坐到陈汉文的腰上,满意的发现陈汉文怒挺的欲望,这个孩子虽然经历了香艳刺激的一个晚上,但
可还没有发泄到,这会儿正诚实的反应着。
唐楚云的唇一退开少许,马上就听到陈汉文抗议的闷哼,他厚实的大掌固定在师父的后脑勺,本来是要方便自
个儿继续亲吻师父,哪里知道手下的发丝意外柔软,摸起来像是上等丝缎,又冰又凉,又柔又滑,他忍不住把
手指插入唐楚云头发中,来回抚弄,难以置信这是男人的头发,比女人的头发还要更细软。
另一只大手毫不客气的探入衣服内,摸着唐楚云的后背,陈汉文手掌粗糙,指腹和掌心突起处都带着厚茧,来
回滑过唐楚云细腻的肌理,愈来愈往下……
他摸着唐楚云的后腰曲线,男人的后背,接着脊骨,还没到臀部,那儿有道性感的凹痕,陈汉文欲罢不能的摸
着那一小处肌肤,唐楚云被抚触的快感逼着扭着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毕竟他的身体可是比陈汉文还要敏感上几千倍,几万倍。
好可爱的师父。
正可爱的呻吟着:“嗯嗯……汉……嗯嗯……。”
听这个低沉甜腻的嗓音,随着自己的挑逗而流淌,陈汉文只觉得脑子发烫,低吼一声,就把唐楚云温柔的一推
,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唐楚云一声喟叹,结结实实的搂抱住这个男人。
是不是当人都有许多的烦恼?
难道肌肤相亲也有这么多的烦恼?
夜晚的唐楚云脸上有一种嘲弄的神色,樱红的薄唇勾着难辨的弧度,眼里纠结着复杂的光彩,斗室里流动着郁
郁的浓情,交缠的男体,两样的心情。
月正明媚着呢。
23
一阵阵凉风徐徐,送着月光进了小小和室里,那温柔的月光霜白如雪,悄然覆盖上俩人交缠的身影。
陈汉文吸吮着唐楚云的脖子,着迷的亲吻着唐楚云的肩膀,陈汉文心里满溢着的柔情,叫他无处发泄,只觉得
连牙根都是止不住的痒意,舌下的男子盈散着馨香,还有孰悉的淡淡药草味,舌尖感觉到的是冰凉柔腻的肌肤
,没什么脂肪,尽管咬也咬不到什么肉,但就是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吃进肚子里,总觉得自己的师父到了夜晚就
美味的紧。
尽管如此,他也只是轻轻的啃啮着,丝毫不敢用力,就怕是伤了师父,对师父又怜又爱,但不知怎么的,他今
晚那句“师父,我喜欢你。”迟迟不敢说出口,直觉这句话会伤了师父的心。
可他又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伤心。
但就是因为憋住了心头的话,他心里更是痒的难受,只觉得今晚自己难以控制,想要师父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
心里头有一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恐慌,尽管他没日没夜的抱着师父,但基于动物本能似的直觉,让他产生一种
危机感,他觉得和师父的身体越是契合,师父的心就离他愈远,他真不明白。
白天的师父,陈汉文怕让他失望。
夜晚的师父,陈汉文却是不懂他。
师父变得好奇怪,那些长年累月相处下来的默契,这一两天就足以破坏殆尽,怎能不叫陈汉文心慌意乱。
陈汉文摸着身下的男体,肌骨分明,肤清玉洁,想着白天师父的好,想着夜晚师父多么让人心疼,想着自己不
管说几次也表达不好的心意,熔岩似的火热欲望就蔓延开来,直叫他心头发痒。
如果嘴上不能说,可不可以用身体来说?
他倾注了满心爱意的吻,细细密密的布满了唐楚云的身子,一边吻着师父,一边将那身可笑的破旧衣服给除下
了,每除去一处障碍的衣物,他就跟着落下数百万个细吻,肌肉和肌肉之间的微小沟纹,他就用舌头细腻的描
绘着,把银亮的唾液留下,在月光下闪着光。
唐楚云轻声哼着,浑身都发颤,本来就是敏感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数千数万只蝴蝶在他肌肤上拍翅,
他浑身都泛起了红潮,虽然是体温低的身子,又吹了一晚的夜风,眼下逐渐被剥个精光,但也被陈汉文引起的
情欲调高了温度。
唐楚云眼眶发热,鼻子透着酸感,浑身无力。
本该是无情无欲的慈悲医生,难道身子变了,那些本来平静无波的感情也起了波涛了吗?
小绿是造了什么孽?
陈汉文的吻来到下半身,不要说是唐楚云紧实的大腿和优美的小腿,就连关节内侧,他都仔细的舔吻,然后来
到了脚掌,这只脚曾经赤足走在大街上,脚底布满细小的割伤,陈汉文不怕脏,一边吹气,一边用舌头温柔的
舔着,用脸颊磨蹭着,舍不得呀。
唐楚云咬着薄唇都差点渗出了血,他的心,居然隐隐的疼了起来。
因为陈汉文含住了他的脚趾,一根一根脚趾头,含着。
陈汉文对着唐楚云全身说“我喜欢你”,因为他没办法说出口,唐楚云却觉得安静的房间内都充斥着陈汉文的
声音。
那一次又一次,寂静无声的告白。
我喜欢你,师父。
最后是唐楚云的分身。
不是故意要刺激唐楚云的敏感带,但是陈汉文非常专注的舔弄着他的下身,再也不能更温柔了,就是这样谦卑
的舔着。
连后面的小穴也照顾到,无论陈汉文的吻到哪里,都像是深情的告白。
进去唐楚云身体里的时候,陈汉文没有询问了。
因为他知道师父一定会答应,他只明白到这里,也许陈汉文不只是傻气,他还挺可怜的。
陈汉文缓慢的动着腰,每一下都深深的顶到尽头,每一下都几乎要退到洞口,每一下都温柔。
温柔的好似要捏碎唐楚云的心。
陈汉文把脸埋在唐楚云的颈项之间,那是他吻的起点,也是他吻的终点。
唐楚云一只手揉着陈汉文的短发。
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
眼角,透明的泪珠滴滴流下。
24
同样的两具躯体,如今被晨曦覆盖,赤裸的两人昨晚缠绵在榻榻米上,榻榻米不够柔软,直接睡在上头,隔天
不免背痛腰酸,陈汉文舍不得师父背疼,入睡前抱过师父,让唐楚云趴睡在他身上,垫着皮粗肉厚的陈汉文,
活像睡在肌肉睡垫上,也算是舒服。
陈汉文体温高,师父体温低,依偎着传递体温,温度倒也恰好,如果感情也可以这样互通心意,那不知该有多
好。
眼下陈汉文醒是醒了,但就是不敢乱动,只怕惊醒了师父。
师父的头发披散在自己的胸膛,想到昨晚自己是怎么样沉醉于这样的触感,陈汉文就心神荡漾,胸口一片火热
。
但另一方面在自己又忍不住紧张,万一师父醒来,发现自己和他两个人裸裎相拥而眠,怎么办?
斟酌着怎么样能不吵醒师父移动他,着实让陈汉文伤透脑筋。
“喂,陈汉文,把你宝贝的师父叫起来,我们再回刘宅去。”小绿飘浮着蹲在一边,俯视着师徒两,不客气的
叫唤,毫不在意的打破静谧的早晨时光。
小绿一脸鄙夷,他受不了这两个人整夜温情互动的模样,要是为了性欲而满足,那他还会觉得正常点,搞什么
鬼?
人类真是恶心透顶。
害他食欲骤减。
“嘘!”陈汉文把食指放在嘴上,像小绿的嚣张抗议,完全忘记师父根本听不见小绿的声音。
因为陈汉文这个微小的动作,惊动了和他紧密相贴的床伴。
唐楚云像浓密如扇的黑睫轻拍着,眼看着就像醒来。
陈汉文心里喊糟。
唐楚云眨着眼睛,半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手撩开额前的散发,一脸可爱的迷惑,这个已近中年的男子,眯着眼
睛要看清楚怎么回事。
映入眼帘的是陈汉文那张哭笑不得,尴尬至极的脸。
“汉文?”唐楚云皱着眉头,感到不解。
唐楚云手掌下的肌肤规律的跳动,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撑在徒弟赤裸的胸膛下,掌心下的跳动就是徒弟的心跳
。
这是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昨日午后那场激烈的缠绵在脑海中如幻灯片一样播放,自己被好心捡回来,细心照养的徒弟压在身
下,就在大白天里,被徒弟一次又一次的索求着,唐楚云的脸倏地染上了羞耻的赤红。
而且脑海里还有更模糊不清,有如梦境一样的缠绵片段,都发生在深夜里。
“汉文……你……你……”唐楚云愕然着,尽管回忆让他羞愧难当,眼下却发生了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让
他停止了回忆。
因为唐楚云的腹部抵着的是……徒弟的……勃起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