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杀了你。”
“呃……嘎……”男人的喉咙咯咯作响,双手拼命抓住凌浩,似乎要求饶,却在对方放手一刻爬到大街上,高
声呼救:“来人啊、来人啊!叫化子要杀人啦,啊啊……救我啊!”
语音刚落,屋子里一个壮汉怒火冲天地拿著棍子奔出来,暴喝道:“谁?谁胆子这麽大?连本大爷的爱人都敢
欺负?不要活了吗?宝贝儿不用怕,躲到为夫的身後来,为夫给你作主……”言未尽,凌浩已一拳将他打飞到
他的“宝贝儿”身边。
真是够了,一大清早就见到两个年纪都一大把的男人在拿肉麻当有趣,这叫他怎受得了啊?话说这年头啊,怎
这麽多男跟男、女跟女的搞在一起呢?凌浩无语问苍天,心想老天这个玩笑是不是闹大了?
基於那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景况实在太惊吓,凌浩当下向天发誓:就算他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他也绝对不
要娶个男人回去。
想著想著,竟把要饭的事都忘得一乾二净了,凌浩一边神游太虚,一边走向市集,忽见前方有一群人围著一样
东西,似乎看得兴味正浓。凌浩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掠到一个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瞧著下面的热闹。只见中央
正坐著一个衣衫褴褛,疑似叫化子的人……呃,那就是情场杀手江夜了,他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唱戏。
“冷得我腾腾震啊,真是震到入心啊,啊啊啊——心酸我仍在发冷……”江夜拉起一个破二胡,奏起凄凉的曲
子,凄厉地唱著:“好心啦,福心啦,可怜下我这个盲眼的叫化子啦,真饥饿罗,又凄凉啊呢……少奶先生可
有剩饭菜渣,施舍一下……谁人好心呢,快救救我这个盲人……”歌声不绝於耳,听得旁人暗暗为他擦一把同
情泪。
见此情形,凌浩额头黑线如雨,没想到那个采花贼,竟连戏曲界的经典——旧马儿的《万恶淫为首》都搬出来
了。他实在看不过去,便随手揭起人家屋顶的一块瓦片对准目标,扔了过去。
唱曲唱得正起劲的江夜,冷不防被这块瓦片砸了个正著,於是他更凄厉地哭号起来:“啊啊啊,自古英雄命短
红颜命薄,我本相貌倾城风姿倾国,如今沦落为丐,更惨遭飞来横祸无妄之灾……我惨啊!”
见状,围观者皆涕泗纵横,看得凌浩额角青筋暴跳。那家伙分明就是享受得很嘛!啧啧,世人的眼力当真是弱
得惊人啊,就这样被一个骗子骗得饭菜一碗接一碗、铜钱一串接一串地送去,多不值啊!不、不对……凌浩忽
然想起此刻的自己正是两手空空,只可惜为时已晚,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很明显,他输了!就算他当初有努力
地去要饭,结果也是一样,因为实力太悬殊了。
一念至此,他反而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自知输掉比赛就难逃一死,但至少,他死得有尊严,他没有抛下尊严去
要饭。不像某人,不要面子不要里子地在市集中央行乞,还乞得不亦乐乎。啧啧,采花贼就是采花贼,果然非
同凡响嘛,就连他凌浩这麽个自命不凡的人,也比不上、比不上啊。
两人回到相约的地点,满载而归的江夜当然心猿意马,空手而回的凌浩自然心灰意冷。光看这个强烈的对比,
江夜心里那个得意就不必多说了。
对他来说,那场表演嘛,可以满足自己的唱戏欲,又可以要夺命庄的庄主败在他手里,何乐而不为?不过他在
意的倒不是胜负,而是“处置”凌浩,这麽有趣的事,他光是想想,就兴奋得笑到合不拢嘴。
“好了,我输了,你要怎麽处置我都随你。”凌浩心如止水地道。他不是没有想过把江夜这混账暗杀掉,只是
这混账表面上武功跟他不相伯仲,很好对付,实际上却是心机深沉、精明如鬼,让他几次想暗下杀手都徒劳无
功。难怪,难怪他那师侄屡次出手却屡次失手了。
“呵呵,凌兄真乖啊,我还以为你在屋顶上看见我的精彩演出和那些丰富收获後,会乘乱潜逃呢,居然乖乖地
回来受罚,本公子真是深感意外……”
“呸!你当我是谁啊?我整一座夺命庄还没倒啊,我能走哪里去啊?堂堂夺命庄的庄主愿赌不服输,我的面子
还要往哪里摆啊?”凌浩那线条优美的一张嘴顿时化为火山口,朝江夜源源不绝的喷火,然而他的内心却很不
协调地担心江夜这家伙,很可能会对他或要他做出一些比起愿赌不服输更丢脸的事来。
5
“哦?夺命庄主果然是英雄豪杰,在下实在佩服、佩服!”江夜作势要五体投地,却在凌浩睥睨的目光下嘿嘿
一笑,道:“好吧,凌兄,我相信你是一个十分有诚信的人,绝对不会是那种出尔反尔、说一套做一套的卑鄙
小人。反正本公子也没想到要怎麽惩罚你,咱们不如先去洗个澡,收拾好这副仪容,我再慢慢告诉你好吗?”
看见凌浩似乎面有难色,他又笑眯眯的道:“凌兄尽管放心好了,本公子素来宅心仁厚又怜香惜玉,是绝对不
会辣手催草的。”
言语间,暧昧的味道散发无遗。事实上,他这个自认头脑灵活又反应过人的采花贼,早就在要饭的时候想像著
要怎麽处置凌浩了,而且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迫不及待,为了实现“梦想”,他许胜不许败,所以才会那麽卖
力地表演嘛。
眼见这厮笑得如此诧异,凌浩心里也大概有了个谱,这采花贼是绝对不会让他好受的,可是他又能怎麽办呢?
不输都输掉了,他总不能因为一个本来就很无聊的打赌而拿夺命庄的威名去扫地吧。看江夜这家伙也不至於要
他的一双手或一双脚,更不会不知死活得要废他一身武功,逼他终生行乞吧?要知道,他凌浩,就算拼了这条
老命……哦不!拼了这条圣命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既然凌兄没意见,小弟就当你答应了,我想凌兄应该不会想回断情峰去洗身吧?嘿嘿,小弟向你推荐一个泡
澡的好去处,这是小弟两天前跟佳人月下把手谈心时无意发现……”
“够了,采花就采花,哪来的这麽多废话!”凌浩不耐烦地打断,道:“在哪里?还不赶快给我带路?妈的,
我真是受够了这副尊容,要是被手下认出来那还得了?”
凌浩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江夜即将布置的险境,也是,凭他的武功本事,饶那采花贼使出浑身解
数也不可能在他自愿受罚的情况外拿他怎麽样。
然而江夜却没将他的“本事”放在眼里,竟不知死活地搂住他的肩,挑起他的下巴,色眯眯道:“很好、很好
,凌兄行事果然爽快决绝,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我……我喜欢。”
“你……你这他妈的王八蛋……”凌浩的眉头皱了又皱,拳头握了又握,当所有定力、耐力、自制力都在顷刻
之间崩溃後,他颤抖著的声音化为一声惊天地、吓鬼神的狂吼:“给我滚开啊——”
霜叶铺天,玉露盖地,寒潭映秋色;青云出岫,北风送雁,山涧有人声。
买了两套乾净的衣服後,江夜带著凌浩抄了一条小山路,来到京城北郊的一个所谓的泡澡胜地,然而此处地域
偏僻,四面悬崖峭壁,因此大白天也渺无人迹,只可惜了此处的明媚风光、怡人景色。
不过,此刻的凌浩却没有被这番赏心悦目的景致打动,只恶狠狠地瞪著江夜,道:“洗个澡而已,用得著翻山
越岭的寻到此处来吗?妈的,我人生的宝贵光阴就被你这种王八蛋浪费,气死我了!”
言罢,望一眼那深不见底的秋潭,他再也不说废话,怒气冲冲地脱了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率先跳进潭子里洗
起身来,丝毫没察觉江夜打从他脱衣服的那一刻开始,就两眼发直,口水长流了。
真是的,凌兄还真够乾脆直接啊,原本还想著要怎麽教唆他与自己共同泡澡呢。这个意外真让他很有一种受宠
若惊的感觉啊。
“呵呵,”良久,江夜才总算回过神来,贼笑道:“凌兄,你太没意思了,又不是时日无多,偶尔跟爱人携手
游山玩水,把酒谈心赏月,可是人生莫大的乐趣啊。”一边说著,他也脱了衣服,跳进潭子里开始与凌浩戏水
。
被泼了一面冷水的凌浩体温却迅速升腾起来,他感觉到一把火在心头处熊熊燃烧著。低吼一声,点点寒星暴射
向江夜,凌浩火光闪烁的眸子瞪著在水面一蹦一跳地躲避暗器的江夜,怒喝道:“洗自己的身,再有下次,就
不是这几颗芝麻绿豆了。还有,你算老几了?又不是我的爱人,跟你游山玩水一丁点儿的乐趣都没有,少在那
里自作多情!”
“天啊!我……我苦啊,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江夜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然後揪著胸口,一
脸沉痛地游过去,想抓住凌浩的手说什麽苍天无情、世人寡情薄幸抛弃糙糠忘恩负义伤透他心云云,却在对方
越发冷厉的目光下识趣地笑了笑,退了回去。
一时无话,江夜泡在水里,一边擦著脸上的污垢,一边偷偷地朝凌浩的方向瞟去。只见对方紧锁著的眉心已经
舒展开来,狰狞的面容已经温和起来。浅麦色的胸膛半裸在水面,两颗红樱在透心凉的潭水中挺立,随著胸膛
的起伏而浮浮沉沉,看得他想一口将它咬在嘴里,一尝它的香甜。
6:愿赌服输
这念头一旦生起,他小腹处倏然灼热起来,饶潭水再冰凉,也无法为其降温。意识到欲火已经不慎点燃起来,
江夜这向来无法无天、只为所欲为的采花贼当下不假思索,就游了过去,企图捉住凌浩。
可凌浩堂堂夺命庄主,能力也不是盖的,他反手一掌,挥去了一只魔爪,然後就是另一只魔爪伸来,他再一手
挡去……僵持了一会儿功夫,二人猛然腾身而起,光著身子打了起来。
“呵呵,凌兄,你最好给我住手,别忘了你自己刚才输给我,还没受罚呢。”江夜一边回避攻击,一边好整以
暇地以色眯眯的目光打量著凌浩赤裸裸的身子。
凌浩毕竟不是厚颜无耻之人,被这样色眯眯火辣辣的见光看著自己光脱脱的身子,就算大家同为男人,也始终
觉得有点不自在。加上江夜的一句话让他的心脏猛然一颤,意识到灾难要降临了。
一下子,凌浩竟落於下风了,似乎,也不完全是因为他那一瞬间的走神,而是……江夜的实力,竟然在他之上
?这采花贼,竟在之前的交手中隐藏了实力?凌浩心里暗暗吃惊,要是这人能将自己的能力控制得跟他不相伯
仲的程度,又能屡次轻而易举地避过他的暗算,那麽说明,这人的实力应该不仅仅是略高他一筹那麽简单了。
“凌兄,慎重啊,你应该知道胜负已分了,你要是乖乖地听话,我一定会对你温柔点,若不然,你会很难受的
,万一伤了你,我也不好受的。你当真要考虑清楚啊。”在空中纠缠了半天,江夜忽然假慈悲地笑道。
好险,凌浩貌似已经相信了他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其实他的能力也不过是略高凌浩一筹罢了,若不是刚才乘对
方那一瞬间的走神抢了上风位置,加上他那精湛的演技,如何能骗得了对方?
“卑鄙!你究竟想怎样?”凌浩被那一番话气炸了,他低吼一声,手脚的出招变招却没有因为江夜的话而稍有
懈怠,反而变本加厉地又猛又急。
而江夜,就好像盼著这句质问似的。但闻此话,就笑得一张脸都开满了花,道:“嗯,我当然是想跟凌兄春风
一度了,你看这里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红叶黄花、景色多好啊,最适合……”
“去死!”凌浩咆哮一声,一把夺命追魂剑倏然脱手而出,朝著江夜直直地暴射而去。然而对方只微微一侧身
,那把势如迅雷的飞剑就恰恰在他的胸膛前擦过,竟没伤到他的一分一毫。
凌浩微微一愣,为自己刚才的失控。他身为杀手山庄之主,虽然脾气是火爆了点,个性是急躁了点,但是除了
在他老哥——凌源的面前,一般情况下还是沉稳冷静的。像刚才的失控,简直未曾有过。
再次趁他著他这一瞬间的愣神,江夜以一种堪比瞬间转移的速度,一个闪身便来到他的跟前,出手如风,三两
下子就将他制住,还腾出一只手来,在他全身几处大穴狠狠地点下去。
“凌兄,想赖账吗?别忘了是你说过,败者要任凭处置的,如今反悔了吗?夺命庄主愿赌不服输,面子还要不
要?”江夜横抱著凌浩,回到地面,将他安置在草地上,然後压上去。双腿钳制住他的双腿,一手扣押住他的
双手,预防对方冲破穴道的同时,也造就了一幅霸王硬上弓的画面。这种气氛,让他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凌浩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人制住的一天,更是连做梦都没想过那个制住自己的家伙会是这个采花贼。如
今的这个打击,让他想去撞豆腐死了算了。
江夜一指从凌浩的脸颊滑至颈项,再划过乳尖,触手之处激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轻轻在其上打了两个转,
然後逐渐往下游移。
“呸!”凌浩被那种暧昧到恶心的动作激怒,他愤愤地啐了一口,即便被压倒了,他仍是那麽一个高高在上的
样子,道:“身为杀手庄之主,竟然被一个刺杀目标强暴了,这面子还要不要?”
“啧啧,好一身铮铮风骨宁死不屈,凌兄,本公子越来越中意你了。”江夜在凌浩的腰肢上捏了一把,随即眼
珠子一转,坏笑道:“不过凌兄和本公子的风月之事,论理应该没有别人知道才对,凌兄又怎麽会丢脸呢?难
道凌兄会在跟本公子交欢之後,四处宣扬麽?”
“胡说,我警告你,不要碰我,不然……呃……”凌浩一番骇人听闻、要多血腥有多血腥、要多暴力有多暴力
的话未待脱口而出,就被硬生生的堵在喉间,以一声轻吟告终。
江夜一口含住他的唇瓣,一手捉住了他的分身,在分身处揉搓套弄,在唇瓣上又吸又咬。
对一个采花贼而言,寻欢作乐时根本不必对自己的猎物做这种浪费时间的前戏,更不必亲吻自己的猎物,只不
过凌浩这倔强、不肯求饶的唇舌,却深深地吸引著他,还有这精刚结实、修长匀称的身体也强烈地诱惑著他,
让他想细细地品尝,而不是脱光了身子扶著自己的兄弟就对准目标乱冲乱撞。何况他这个自许为情场杀手的采
花贼,采花自然不仅是发泄欲望那麽纯粹。
7: 潭边采花 上(H)
“嗯……呃……”凌浩情不自禁地从喉间溢出几声低吟。前所未有的快感从舌头钻进骨髓、从下身冲上咽喉。
虽然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後或多或少都会出入一些胭花之地,或是在府里盖一个风月之所供其享乐,然而凡事
无绝对,凌浩恰恰就是这个反例。他二十五年洁身自好、律己以严,连用手解决这麽简单的事恐怕也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