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扯不过我爱你——偶然记得

池靖尘怔怔的看着他的车，突然有点明白过来了：“恬凝你先回家，我知道是谁了，老子找他去！”

送走了恬凝，池靖尘也没有理他那自从和李展飞一起走就再也没有被拔过气门芯的车子，他走到路边的店里，买了包烟，点了一颗之后给李展飞打电话。

李展飞接通后一直不说话，池靖尘有点烦躁：“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丫没事拔我气门芯干嘛啊！”

李展飞还是不说话。

池靖尘烦了：“我就在学校门口呢，现在去旁边那家小丸子店里面等着你，就等你半个小时，你要不来跟我说清楚，要不咱俩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

半个小时之后，自己个儿吃了一肚子小丸子的池靖尘顶着一张扑克脸到门口打了一辆车就回家了。上车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憋屈，李展飞简直是一个神经病，什么狗屁话不说，单方面就和他切断联系了，这王八蛋什么都没说，是等着他猜呢吗！

装逼照脸踢！越想越气，弄得自个直胃疼，拿出手机把李展飞的电话给拉黑了。

李展飞消失了两天之后回来是因为要一摸了。考试时候会把班级座位通通打乱打散，池靖尘嘴上跟班里的哥们打着哈哈，心想着怎么就没看见那厮在哪呢。

结果第二天池靖尘就被叫老师办公室去了，老师指着两份卷子说：“你看看哪个是你写的。”

池靖尘看了看两份卷子，都写着自己的名字。他眉毛一挑，心里当下就明白了，除了自己的那份，另一份的笔体他太熟悉了。这是想的连名字都写错了吧！

池靖尘心里暗爽，面上装着高深思索着，尤其是看见没有卷子的李展飞同学被老师强行抵拉到办公室指着卷子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心情好的简直要唱“柳堡的故事”了。

老师以为是李展飞作弊，恨铁不成钢的怒骂：“连名字都抄上了！你脑子长哪了！你都复读一年了！想再来一年吗！就这样的成绩你还敢逃课！再有一次我就再和你家长好好聊聊！”其实平时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对李展飞的印象很好，长得养眼，脾气好人乖嘴甜，但是最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看就要学坏了。

老师边骂还边用池靖尘做榜样：“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人家怎么就那么知道学！”老师边骂边展开卷子一下子就愣住了：“哎不对啊！李展飞，你抄池靖尘的，怎么人家得一百二十几分你得二十几分啊！”

李展飞的脸一下子就红起来，不敢看池靖尘，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还没来得及看他的答案呢……”

老师有不是傻子，看了两张卷子的考场座位号：“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考场的！怎么回事！”

李展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师把脸转向池靖尘：“你说！”

池靖尘又拿出自己无往不利的杀手锏，大眼闪烁卖着萌：“老师，我冤枉啊”

女老师显然有点招架不住：“那你先回去吧！”

池靖尘拿着卷子转身就出去了。其实他也没走，就在门口听动静，老师怎么训李展飞，他都一声不出，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老师训的也累了，看他那样也挺可怜的，一指门口：“成了成了，走吧你！再有一次我就通知家长！”

池靖尘拔腿想跑，李展飞已经出来了，手里还骚不搭眼的拎着那张二十几分的卷子，池靖尘抱着胳膊看着他，李展飞抬头看着池靖尘，回头看了眼办公室，池靖尘本能的随着他的眼睛往办公室看的时候，李展飞迅速的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就好像蜻蜓点水那么带着急促的不安，轻轻碰触的地方滚烫成一片，池靖尘被吓得一瘫，李展飞眼疾手快抱住他，盯着怀里的人的双眼，说：“打球去吗？”

吃货的脑子都是放在那显得好看的，池靖尘尚未从“被吻了”、“被李展飞吻了”、“被李展飞在学校的办公室门口吻了”等一系列打击中晃过神儿来，就被拉着去篮球场了，考完试就放学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池靖尘被浑浑噩噩的拉着，傻不愣登的跟着人家走，穿过车棚的时候，李展飞跟他说：“对不起。”

池靖尘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真是你干的？”

李展飞嗯了一声，看不清表情。

池靖尘又问：“之前都是你干的？”

李展飞点点头。

池靖尘说：“你有病？有收集气门芯的喜好？”

李展飞摇头。

池靖尘说有些困惑：“你这么做，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喜欢我？”

李展飞快速的回过头，眼神变得陌生而危险，他看着池靖尘，伸手就把他推到车棚里面，早已空无一人，黑灯瞎火的角落。

李展飞说：“我爱你。”

告白的那一年，池靖尘17岁，李展飞18岁。

第三章：第三年

那个年纪的池靖尘听到爱这个字的时候有些懵，甚至害羞。就算是他和恬凝一起的时候，他都很少说出这个字，李展飞靠自己太近了，鼻尖对着鼻尖，眉眼对着眉眼，气息环绕在自己身边，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李展飞迅速的压住了他得嘴唇。

其实那时候心慌多过别的，和亲恬凝不一样，李展飞的主动带着些饥渴的疯狂。池靖尘怔怔的让他抱住啃，怔怔的任由他把舌头顶进去，舌尖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池靖尘反应过来伸手推他，李展飞很快的离开他得嘴唇，彼此的呼吸声急促却掩饰不了心跳，池靖尘睁着大眼睛愣愣得看着他，嘴唇上有少年青涩干净的味道，和恬凝带着唇膏甜味的吻不同，他没有那种男人虚荣感的满足，他只是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李展飞看着他，眼睛深邃，一潭湖水里只有自己的影子。池靖尘有些语噎，他不懂这样到底算什么，李展飞却根本不像给自己思考的空间，拉着他的手：“走了，吃东西去了！”

俩人于是真的就这么肩并肩走了，很多年以后池靖尘自己觉得自己当年太好哄了，被暗算被纠缠被冷战被告白被亲吻之后竟然被对方的一句我带你去吃东西，就毫无压力的跟着去了，全然不想之后的事情要怎么面对。

那天他们走了很远，一直都走到天黑了，中途池靖尘的手机响，他妈听说他跟李展飞在一起，就放心的说天要是太黑打车回来就成了。李展飞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家，要是说起来，池靖尘不是第一次去李展飞的家了，他傻愣愣的跟着上了楼才问：“你丫不是说带我吃饭去吗？”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说不出来的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他扭头想走人。李展飞一把拉住他，打开门把他推进去了。

屋里的陈列和格局都没有变化，许是心境的缘由，池靖尘觉得有点昏厥，李展飞跟他说：“我给你做。”就扔下书包，进厨房里去了。

池靖尘看着李展飞脱掉外套，系上围裙，明明进厨房去了，没半分钟又出来了，对着池靖尘笑笑，然后迅速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又进去了，然后就是切菜的声音，煎炒烹炸的声音。池靖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走掉，他不懂为什么前一天还以为俩人就此老死不相往来，今天就变成这样的关系了，这算什么关系？他不知道。

池靖尘无所事事，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昏昏沉沉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通，母亲在那边问他怎么还没回家，他说他还在李展飞家呢，母亲说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李展飞正好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他伸手抢过电话跟里面说：“阿姨，您让他在我家住一晚上吧。”

池靖尘吃惊的睁大眼睛瞧他，李展飞背过去不看他，一直在嘴甜的哄着他妈。直到他说：“谢谢阿姨，我肯定照顾好他。”之后才挂了电话，他把池靖尘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对他说：“饿了吧？”

池靖尘想张口骂也却不知道骂什么，李展飞把他拉到桌子面前，池靖尘闻着饭香，才觉得真的饿了，他看了看菜肴，吃货本能思想占据了大脑，哎，还是原谅李展飞吧，至少先吃完饭再说。

李展飞给他拿筷子和碗，米饭粒粒的在碗里，桌子上的炖排骨，自己的最爱。排骨烧得很地道，色泽和香味都恰到好处的刺激着味蕾。池靖尘看了一眼表，已经快九点了，李展飞给他夹排骨，带着一种雄性用食物诱惑伴侣的本能，池靖尘也不理他，低头吃自己的。排骨的味道很不错，一看就是做饭的老手了，炖的入味又不软烂，肉一丝一丝的很有条理，味道偏咸口，透着肉质的鲜香。除了炖排骨，还另外有点缀着的炒青菜，池靖尘喜欢吃半生不熟的菜，讨厌口感软绵的东西，所以李展飞炒菜都是猛火爆炒，菜的颜色还很绿，口感清脆，池靖尘把对李展飞说不出口的怒骂都变成吃饭的动力，低着脑袋往嘴里划拉，能吃的都不放过。李展飞拿了两罐啤酒，池靖尘没有客气的拽开，狠呆呆的灌倒了肚子里面。

李展飞伸手拿面巾纸，想给他擦脸，池靖尘扭过去脸不给擦，他狠狠的咬着排骨，大快朵颐的把上面连肉带筋从骨头上面撕扯下来，李展飞看着他，眼神带着些挫败，池靖尘不想理他，自己吃饱了，站起来扶着肚子直转圈，李展飞收拾了碗筷送到厨房。外面已经黑透了，池靖尘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肚皮，瘫在沙发上面继续看电视。电视屏幕的光一闪一闪的，他转头去把灯打开了。

李展飞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果盘，几乎像是宾馆服务生那样殷勤，池靖尘突然觉得挺好玩的，他觉得李展飞在谄媚，他知道李展飞对他好的原因了，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反感和排斥，大约因为对象是他吧。

天气尚冷，水果也有点凉，李展飞拿起一个苹果，拇指摁住刀锋，果皮几乎像变魔术一样被削下来，薄如蝉翼，却没有断裂的痕迹，池靖尘眼睛盯着苹果，又看看李展飞的手指，这个男孩的手指很修长，而且灵活，果皮像是一条蛇一样慢慢的在果肉上面滚落，李展飞用水果刀轻轻的片开果肉，拿了一块放到池靖尘的嘴边：“喏。”

池靖尘张嘴咬住，果肉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果汁流满了嘴唇，李展飞并没有放开手，他看着那衔住果肉的嘴唇，慢慢的摸了上去，池靖尘几口咽下去苹果，电视里面还稀里哇啦的在播着些什么，可是俩人似乎都看不见了，只是怔怔的看着彼此。

李展飞慢慢的靠近池靖尘，似乎动作大一点都会吓跑了他，空气中带着对方的味道，湿湿潮潮的还带着点不安的鼻息，池靖尘猛地吸了口气，心一横眼一闭，没头没脑的就撞上了李展飞的嘴，撞得挺准，用的劲儿也不小，李展飞哎呦了一声，没等池靖尘睁眼就迅速的自我治愈，嘴唇迅速的黏合在一起，李展飞加深了这个吃货撞上来的吻，舌尖滚过那对儿薄薄的紧张的直哆嗦的嘴唇，轻轻的舔。池靖尘呜咽了一下，不好！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起立了，池靖尘那时候还很青涩，经不住撩拨，被李展飞连亲带舔的，身体软了一半，某处却不知道害臊的硬了

李展飞扣住他得后脑勺，手本能得拂过他的腰身，池靖尘反应过来了尴尬的推开他。李展飞睛很深，是一种池靖尘看不明白的势在必得。他低头看着池靖尘无处遁藏的欲望，嘴角带着些坏孩子得逞的笑容，他伸手解池靖尘的裤子，池靖尘紧张的看着他的手：“你你你你……”

李展飞已经把手伸进去了：“嘘，别害怕。都交给我……”

池靖尘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被自己以外的人抚摸。他紧张的像个被猫捏住的耗子，李展飞灵巧到能削出蝉翼果皮的修长手指，包裹住池靖尘的欲望，池靖尘知道自己一定很丢脸，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好。李展飞真的很厉害，手指手掌力度节奏，池靖尘咬着嘴唇，把哽咽呜咽都咽回去，李展飞搂着他，慢慢的吻住他，唇齿交融的时候，呼吸腻在一处，池靖尘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他伸出手抓住李展飞，很快的就进入的状态。男人的野性是天生的，他主动伸出舌头顶进李展飞的嘴里，滚烫的舌尖互不相让的纠缠，火热的欲望在那双带着轻微薄茧的手指中得到了猛烈的释放……

池靖尘被揉捏的很舒服，他抬起头看着李展飞，李展飞没有强迫他给自己做同样的事情，他揉搓着自己，慢慢的低下头，池靖尘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丝毫没有想让李展飞停下来的想法，相反积极的抬高了腰，看着李展飞的嘴唇慢慢的裹住那重新挺立的性器，池靖尘抑制不住声音，从喉咙里面逼出喘息声。他其实真的很生涩，李展飞不断的用舌尖舔舐他，用嘴唇裹住嘬弄，很快池靖尘就弃械投降了，他闭着眼睛不住的推李展飞：“成了你……放过我吧……”

李展飞不理他，嘴上越发的努力，池靖尘哪里经得住，陌生的快感冲击着脑神经，昨天他还是一满脑子里面就是考大学和打篮球的无知处男，突然就被人这样捧到云颠儿上。真的有点晕船。

等李展飞口活儿成就达成的时候，池靖尘已经快虚脱了，李展飞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他的大腿上了，池靖尘迷迷糊糊的看着李展飞在他身上磨蹭，伸手搂着他的脖子。

洗澡的时候俩人都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李展飞给他打肥皂的时候，池靖尘问他：“哎，我的力气其实不比你小，为毛我推不开你？”

李展飞给他逗得直笑：“因为我是拼了老命的压着你。”

池靖尘冲干净泡沫，本来就完美的身体泛着水亮的光泽，他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看看自己看看李展飞：“你说咱俩真在一起了，是不是太浪费了？”李展飞正给自己打沫：“你就臭不要脸吧你！说真的，你跟恬凝没到这步吧？”

池靖尘小脸一红：“你当人家都跟你这么禽兽呢！告白没几分钟就上手！我就说你丫怎么对我那么好呢！原来是因为这个！”自己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放屁！你丫对我好个屁！撒我气门芯，还装出一好心的路人甲，送我回家！”

李展飞冲了泡沫，走过来环住他的身体，池靖尘偷瞄了一下他那里，觉得身高和那玩儿应果然成正比，他有点不自在的想挣脱李展飞的怀抱，李展飞执拗着抱住不放，温柔的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吻：“但凡我少喜欢你一点都不能干这事。爱情，总要有一个人耍流氓，当年牛郎不藏织女的衣服，能讨他当老婆吗？”

池靖尘有点无语：“你直接说不就成了么！成就成，不成再说呗。”

李展飞啾啾的亲着他：“你脑袋里面装的是屎吗？？直接跟你说我喜欢你，你个小东西还不把我当变态了！”

池靖尘摇摇头，笑：“不能不能，我这么优秀，喜欢我是你这辈子干的唯一一件正常事儿。所以说你丫本身就是变态，跟喜欢我不喜欢我没关系！”

李展飞伸手就掐住池靖尘的下面：“小兔崽子！看老公收拾你！！”

晚上，李展飞把池靖尘抱在怀里，池靖尘有记忆起就没和别人睡过同一张床，有种陌生感，不过毕竟这是个刚刚把所有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的人，他不觉得别扭，还有种带着归属的心安。他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另一个人的心跳，和另一个人手指紧扣。他开始明白李展飞对他说的“我爱你。”

那是一种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的感情。是想见面的冲动，想在一起的紧迫，想独占的霸道和想亲热的情欲。

俩人勾搭上之后，倒也一时看不出来什么，本来他俩就好的像一个人一般。看见这俩货莫名的冷战结束，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特。

倒是正值青春期的俩人食髓知味，黏在一起就不想分开。池靖尘经常放学不回家，跑到李展飞那儿去，池妈妈知道李展飞父母都不在，况且李展飞人前人后都是那么好脾气的温柔，很招人喜欢，所以倒是也不太反对儿子去陪他，李展飞除了上课，所有的经历都用在学做饭上。他媳妇是他用排骨骗回来的，抓得住他的胃才能抓得到他的心。自从池靖尘和他确定关系，李展飞家里就没断顿过排骨，什么红烧排骨、清蒸排骨、京都排骨、粉蒸排骨、糖醋排骨，吃的池靖尘浑身一股子排骨味，野狗看见他直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