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脚重重踢了一脚。
异常分明的小脚丫隔着肚皮一闪而逝,尉迟睿呵呵笑道,“哎哟!小家伙学会打人了!”
庄净榆嗔道,“你还笑?他踢得我好大力哦!”
尉迟睿赶紧抹着香膏安抚着,“宝宝乖,天黑了,爹亲要休息,你也睡觉觉好不好?”
小家伙暂时老实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笑,尉迟睿先伺候孕夫躺下,自也熄了灯上床。
庄净榆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忽然想起,“宝宝名字叫什么,你到底想出来没有?”
“大名儿我倒想出来了,你说叫尉迟锦好不好?咱们有了小榆钱儿,再有一个,就是锦上添花了,也合他这辈
分。”
“嗯!”庄净榆念了几遍,“挺好的,就这个吧。那小名儿呢?”
尉迟睿一听就头大,小名儿到底叫什么呢?这都快生了还想不出来,该怎么办?
“这小名儿真不知叫什么好,难道叫小小榆钱儿?”
庄净榆扑哧笑了,“这名儿怎么听着象小榆钱儿的儿子?不好!你要是想不出来,就不让你起了。”
“就叫宝宝行么?”
庄净榆白他一眼,知他黔驴技穷,便也不指望他了,一日饭后,趁人都在,把这话题放在家里进行集思广义。
尉迟睿又提了一个,“要不就叫小榆叶儿吧!”
怎么念怎么别扭。
江陵说,“那就叫小小,比小榆钱儿还小!”
马马虎虎。
小榆钱儿说,“我有钱,弟弟也要有钱!”
一家人哈哈大笑。
寿春道,“那总不能让弟弟叫金银珠宝吧?这小名儿要贱一点才好养活!”
便宜的钱?庄净榆忽然想到,和尉迟睿异口同声说出来,“那叫小铜钱儿?”
这个好!
琅琅上口,又简单好记,既寻常又普通。全数通过!
尉迟家的小宝宝终于有了自己的大名小名。
这大名也罢了,只是可惜呀,宝宝小名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这个!小铜钱儿出生以后,成天听见人家叫小铜
钱儿长小铜钱儿短的,对铜钱儿生出无比的亲切和热爱,见到铜钱不管是自己家人的,还是别人家的,一定要
往自己兜里揣。这毛病啊,不是他的错,全是因为小名儿没起好!
第一百十三章:小产危机
说起来不长,但怀孕的最后一段时间真正过起来却极是艰难。
宝宝越来越大,又越来越活泼,挤压着五脏六腑,累得庄净榆成天坐卧不宁。尤其是每晚睡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一个姿势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得翻身,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了一个好觉。一天两天还可以,时
间一长,是个人都受不了。
庄净榆很想克制,但脾气却是不可扼制的大了起来,成天烦躁不安。
小榆钱儿很懂事,知道爹亲不舒服,每天在家也不吵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帮他摸摸肚子,让弟弟听
话。江陵做完了功课,也过来给他捶肩捏腿,有时念书讲笑话,让他好受些。
家里孕夫难受,尉迟睿也没心思办公了。下了朝到礼部衙门里去点个卯就回家,买些小零食小玩意回来,陪他
说话,有时还故意引他发顿脾气,作他的出气筒,让孕夫心情好过点。
可庄净榆每每发完脾气,又会觉得自己无理取闹,蛮不讲理,陷入深深的自责和自我厌烦情绪之中。罗怀仁说
这种情绪很正常,但也很危险,一定要好好开导,尉迟睿还得再费尽唇舌的把他象哄小孩似的哄过来,简直是
捧在手心里疼着。
即便如此贴心伺候,庄净榆也是度日如年。
这晚好不容易哄他睡着了,尉迟睿刚合上眼,就听见庄净榆又痛苦的皱眉哼了起来。他一下惊醒过来,“怎么
了?净榆,又抽筋了?”
手摸到下面,庄净榆蜷起的左腿肌肉绷得死硬,整个小腿到脚尖都抽筋了。
尉迟睿赶紧两手揉搓着,他现在做得熟练之极,很快就帮他放松了下来。又给他从上到下捶了半天,庄净榆紧
皱的整张脸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好点没?”
无人之时,庄净榆也不用控制情绪了,当下嘴巴撅得老高,硬梆梆的道,“不好!难受死了,臭宝宝,还不出
来!”
尉迟睿知他心情不好,也不计较,笑着温言劝解,“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再坚持一下,好么?”
庄净榆仍嘟着嘴道,“宝宝又没长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轻巧!”
尉迟睿也没办法了,“可这现在已经这样了,怎么办呢?”
“你让罗大哥来,把宝宝现在就拿出来算了!反正也够大了,这个月份也养得活了。”
这可绝对不行!太危险了,尉迟睿知他也是一时生气说说,要真拿出来,恐怕他就头一个要跟人拼命了。只得
无奈的笑着摇头,伸手探他身上,又汗湿了,“我给你打水来擦擦,一会儿干净了好睡觉。”
“我想洗澡!”庄净榆给闹醒了,身上粘腻得也不舒服,可人又懒怠动。
尉迟睿伺候他这么些时,当时知道哪些是他的真实意思,哪些只是嘴上说说,“算了,你别折腾了,还是我给
你擦擦,再换件衣裳就清爽了。”
尉迟睿下床很快打了盆温水来,一点一点给他温柔的擦拭着。
庄净榆身上渐渐爽快,人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擦到他下身时,意外发现他的分身居然有了反应。
尉迟睿握着他的分身调笑道,“想了么?”
孕至后期,怕伤着他和孩子,尉迟睿一直很是克制,甚少房事,至多用手解决。
庄净榆咬着唇无言的在他手上厮磨着,拉长了尾音娇哼着。
尉迟睿低头一笑,扶着他半靠着坐了起来,吻上了他的唇,手也在他的敏感处不轻不重的打着圈。
很快,庄净榆就两腮酡红,眼泛春水,已然情动了。
他现在肚子太大了,尉迟睿可不敢造次,撩拨得太狠。见差不多了,就顺着他的脖颈向下吻去,很快含住了他
已经硬起来的分身,温柔的舔吮着。
庄净榆一低头,就能瞧见尉迟睿趴在自己两腿间为他做这种羞人之事,还啧啧有声,又是刺激又是惭愧,却又
有不可阻止的酥麻一阵阵的散至四肢百骸,不觉伸手抓着他的头发,想拉得更近。
尉迟睿知他快到了,加重了些力度,没几下,庄净榆就尽数泄了出来。
“舒服了么?”尉迟睿嘴角还沾着他的精液,抬头暗哑着嗓子笑问。
被这么直接的问着,庄净榆仍是十分赧颜,“你快去漱口!”
尉迟睿哑然失笑,拿茶水自漱了口,又给他倒了杯过来喝了两口。给他换了件干净睡袍,扶着孕夫重又躺下了
。
庄净榆却伸手在他下身,握着他半抬头的分身,笑得狡黠而妩媚,“你也硬了!”
尉迟睿捏捏他的鼻子,“别玩了!一会儿把你手弄脏了,又得洗。”
庄净榆却不放手,还慢慢揉搓着,尉迟睿怎么经得起他如此挑逗,很快呼吸就急促起来,“别……别这样!净
榆,我会忍不住的。”
庄净榆忽然抬眼,笑得娇羞,“那就……做一次吧!”
二人自从温泉之后,庄净榆渐渐放开了心结,在床弟之事上也多能配合尉迟睿,可象这么主动还是头一回。
但是不行!尉迟睿虽然很想,但庄净榆这都快生了,他还真怕控制不好自己。到时弄得不上不下的,自己更难
受,“不要了,会伤着你的。”
“应该没事吧?”庄净榆拉着他的手探到自己的后穴,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我也想……”
“还是不好,万一我又忘形了……”
“你……你是不是嫌弃我?”庄净榆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我现在这么胖,肚子又这么大,是不是很丑,很怪
异?”
“当然不是!”
“那你都好久没碰过我了!”声音里还带着了几分委屈。
这一下,可真要了尉迟睿的命了!胯下的分身又硬了三分,“好好好,那就做一次,要是你感觉不舒服,赶紧
推我,知道么?”
庄净榆嗯的低应了,象是有鱼吃的小猫,分外乖巧的转过身去。
尉迟睿拿了油脂,小心的给他做了润滑。快临盆了,后穴比平常宽松了许多,不用多久的前戏,就足以容纳他
的坚挺,小心翼翼的将分身一点一点送了进去,还不停的问,“可以么,可以么?”
直到庄净榆完全适应了,才全然推进,他紧紧搂在胸前,温柔的轻抽浅插,极力的克制着想要放纵的情欲。
别样温柔,却一样销魂。
到底还是不敢造次,好些天未经情事,没几下尉迟睿就快速将二人一同带到了高潮,发泄了出来。
“还行么?”尉迟睿轻轻吻着他的后颈安抚着。
“还……还可以……”庄净榆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慢慢的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等他彻底静下来了,尉迟睿才抽出分身,正要去给累坏了的孕夫再次打水清理,却发现有一丝殷红的血迹随着
白浊一起从他后穴涌了出来。
这可把尉迟睿吓得不轻,立即把庄净榆拍醒,“净榆!净榆!你肚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庄净榆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含含糊糊的问,“怎么了?”
“你流血了!”尉迟睿可不敢让他睡,“宝宝刚才有踢你么?快醒醒!”
听到宝宝,庄净榆一个激灵勉强睁开了眼睛,“怎么?宝宝怎么了?”
再回头看向自己下身,却有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他也吓坏了,“睿!有血!怎么办?宝宝流血了!”
尉迟睿已经把衣裳套上,出门叫人了,“快去请罗大夫来!”
第一百十四章:虚晃一枪
等罗怀仁气喘吁吁被人从被子里拖到这里时,尉迟睿倒是已经把现场收拾干净了。
初见庄净榆被吓得煞白的脸,他也吓了一跳,待搭上了脉象,半晌才放下心来,“没事,没事!还不到生的时
候,只是受了刺激,动了胎气。这血流的不多,无妨的。”
听他这么一说,这夫夫俩才放下心来。
罗怀仁又皱眉问道,“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是尉迟睡觉不老实踢到孩子了?”
一句话问得庄净榆血往上涌,整张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罗怀仁一下明白了过来,斜睨了尉迟睿一眼,心里还记恨着庄净榆偷偷拿药给罗小南,故意讥讽道,“这都快
生了,也该有个节制!都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庄净榆简直无地自容,转过头去默不作声。
“罗嗦什么?”尉迟睿把罗怀仁一把拖了出去,小声道,“行了啊!你也算有后了,别不知足,快开你的方子
去!我老婆儿子要有什么事,我可不依!”
罗怀仁讨回了便宜,嘿嘿一笑,“我不就说说而已么?你这些时也憋坏了吧?是不是刚才太生猛了?要不要给
你开个方子去去火?”
“去你的!我可快熬出头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后面几个月怎么过吧?”
调笑了几句,罗怀仁把庄净榆的方子开了,煎了药服下,血很快止住了,两夫夫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自此再也
不敢造次,安分度日。
小心翼翼的到了四月中旬了,这可真是到了快生的时候了。侯府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宝宝呱呱坠地。
别说尉迟睿这个要当爹的没心思干正事,连东叔他们也全没了心思,毕竟,此时此刻,要保证这一对父子平安
才是侯府是头等大事。
尉迟大人这些天下了朝连礼部衙门都不去,直接打道回府,外面人也知道,永安侯夫人要生产了,谁也不会没
眼力劲儿的去给永安侯找事。下面的人只要能办的都替他办了,就连宣帝都有意的放松了对他的要求,还赐了
不少补品,让他有空在家陪孕夫待产。
可现快到生了,庄净榆身子益发笨重,本来挺勤快一个人,变得懒得不行。成天不是躺着就是歪着,能不动就
不动,人就象吹气球似的,呼呼长肉。
这下,又该尉迟睿着急了,以前是限制他活动太多,现在是逼着孕夫活动。因为罗怀仁说了,这么长下去可不
行,一定得让他多走动走动。要不到时没法动刀子,只能自己生。
那黄石弦倒讲信用,真给他们捎来一大包稀奇古怪的药材,其中最主要的二味就是扩张后穴和止血的药材,非
常珍贵。
罗怀仁是见猎心喜,趁机就想让庄净榆这回尝试自己生,让他再练练手,给尉迟睿一记眼刀瞪了回去,“要生
让你儿子自己生去!别想拿我家净榆做试验!”
罗怀仁也不依了,“小南可不是我儿子了啊!你们以后说话注意点!”
他们两夫夫上个月赶着办了个婚事,罗小南挺着还不太显眼的肚子拖着罗怀仁回了趟罗家,跪在大门口请求原
谅。
到底是自家儿孙,罗家就忍心让罗怀仁这不肖子跪,也不忍心让孕夫跪呀!到底把他们迎了进去,正式拜见了
家长,算是勉强承认了他们的亲事。
等进了门,罗小南便主动提出,要捐千两白银给家长们做善事去。以后罗怀仁那铺子还是照开,但是每逢初一
十五都让他到穷街陋巷里义诊施药去。
他说这是取之于富人,用之于穷人,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罗家家长们听了非常高兴,这罗家唯一的不肖子可一直是他们的心病,品德不好,但医术偏偏又在年轻一代中
特别高明,现有人管着走上正途了,将来光彩的还是罗家的名声。
当即商议之后,送了一套罗小南一套家中祖传的金针,这才算真正接纳了他作为自己人。
罗小南终于功德圆满了。罗怀仁虽然要违心干些自己不喜欢之事,但罗小南私底下也答应他,多赚点钱,弥补
那些亏空,算是皆大欢喜。
罗怀仁医术再高明,可毕竟没亲身经历过生孩子,所以罗小南老喜欢往庄净榆这儿跑,向他请教这请教那的。
这个尉迟睿倒是欢迎,两个孕夫一起说说话,相互也没那么闷。
现既快生了,他干脆把罗怀仁两夫夫请到了家里来,反正西院空出来的院子也多,安排一处他们住下,好吃好
喝的招待着,全天候待命,要是一有动静,就能马上进行处理。
尉迟睿今儿回家时,就见庄净榆又在榻上窝着。
自家孕夫现在长得是珠圆玉润,原先的尖脸变成大圆脸,连双下巴都出来了。手一伸,十个小酒窝,跟只小猪
似的,白白胖胖,粉粉嫩嫩,尉迟睿抱在怀里是舒服,可想着生产就愁人。
“净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出来走走,去母亲那儿吃饭吧!”
以前庄净榆在府里蹓躂给他准备了软兜,现在软兜不给用了,连饭都摆到寿春公主那儿,就是非得逼着孕夫多
走动几步,运动运动。
尉迟睿想把他从榻上扶起来。可庄净榆哪里肯动?嘴巴撅着老高,“不要走的!要坐软兜!”
人快生了,好象智商也跟着下降了。他现在异常依赖尉迟睿,就跟小孩似的,成天做什么都要哄的。
“乖啦!”尉迟睿耐心引诱着,“走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到了!母亲那儿可准备了好吃的午饭,有你爱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