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头不抬地说:“你是我的仆人,我有责任照顾和保护你。”
仆人?闭上眼就能马上睡着的孔秋立刻清醒了。仆人?布鲁是这么看待他的?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布鲁拿过孔秋的外套给他穿上,然后抱起他走出卧室。
“布鲁,你把我……当你的仆人?”孔秋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以为,他以为布鲁是把他当成……妻子的。
布鲁的眉心皱了皱,把人放到沙发上,他去拿鞋,并说:“不要把人类的‘仆人’套用在你自己的身上,这只是我们一族对伴侣的称呼。”
孔秋憋在心口的闷气一下子没了,脸上也恢复了笑容,抱歉地说:“我以为,你那个仆人呢。那为什么要叫仆人不叫伴侣或者是……妻子呢?”
布鲁半蹲在孔秋身前给他穿鞋,神色漠然地说:“不知道。我们一族都是这么说。承担照顾职责的一方是主人,被照顾者是仆人。”
呃……应该正好相反吧。孔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布鲁给他认真地系好鞋带,他拽起布鲁给了对方一个吻。
“我不喜欢这个词,会让我觉得我和你是不平等的。嗯,以后对外,你就说我是你的伴侣或者……是你的妻子好了,我不介意。”
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孔秋,一分钟后,他扳过孔秋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昏昏沉沉间,孔秋被抱了起来,一直到他坐在车上他都没弄明白布鲁的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不过孔秋暂时没有时间问,因为一上车他就被某人强制要求睡觉。
躺在座椅上,看着布鲁的侧脸,孔秋的眼皮越来越沈,然后闭了起来。他是,布鲁的责任吗?原来,他在布鲁心中的地位要比他自己想象的重得多;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幸运。如果那天他没有去喝酒;如果那天他没有好奇地走出去;如果那天他选择了冷漠,没有送布鲁去医院;如果……不禁一个哆嗦,孔秋拉紧身上的毛毯,他差点,就与布鲁错过了。
“冷?”
“布鲁……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喝酒……我就失去你了。”
温暖的手盖在孔秋的眼睛上,他听到了一人沉稳的、总是会令他安心的声音:“你是我注定的仆人,你不会失去我。”
孔秋勾起嘴角,想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那……要我叫你主人吗?”
“不要。”
“为什么?”
布鲁没有解释,只是强调:“叫我布鲁或者提古,不许叫主人。”
“是,主人~~”
“秋秋!”
“呵呵……”
那个女人,会是布鲁的家人吗?
“布鲁,我那天……”
“睡觉。”
“……好,我睡觉,你专心开车。”
思绪飘远,身周的感觉越来越模糊,孔秋听话地睡着了。拿开手,看了一眼熟睡的孔秋,布鲁看向前方的路,认真开车。期间,孔秋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谁,他毫不犹豫地按了拒绝键,并且关机。他讨厌余乐阳,非常讨厌。
******
孔秋没想到自己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C市的地界了。习惯性地拿过手机,发现手机关机,孔秋看了冷脸的布鲁一眼,开机。随后,无数个提示音响起。一看余乐阳给他打了N个电话,孔秋亲了口身旁脸色更冷的人一眼,赶紧回拨过去。
“仲尼!你到哪了?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怎么关机了!”
对方一接通马上劈里啪啦地砸了过来。
“抱歉抱歉,我手机刚才没电了,然后我才发现我忘了带充电器,刚刚才想到我相机包里有一块备用电池。”
“我了个去,你可吓死我了,你还能再迷糊点不?”
“抱歉抱歉。”
“你到哪了?”
孔秋朝外头看了看,说:“我已经快到了,最慢半个小时就能到市区。”
“太好了。还是老地方啊,我已经备好桌了,就等你了。今晚没别人,就你我和桃桃。你男朋友来了没?”
余乐阳的嗓门很大,布鲁自然听到了。孔秋看向他,布鲁对孔秋摇了摇头,他对着电话说:“啊,他没来,他过年要回家。”
“哦,那没事。布鲁呢?你带着它没?”
“呵呵,当然要带了。不然我开车干嘛。”
“好。我可是给布鲁点了他最爱吃的黑椒牛扒了。”
“布鲁现在不爱吃黑椒牛扒,他爱吃鱼了,有鱼没?”
“你就放心吧。行,我等你,你别赶着,注意安全。”
“OK,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孔秋马上朝一人凑过去:“你一会儿要变猫?”
布鲁淡淡地解释:“他见过我的猫形。”
孔秋明白了。见过布鲁猫形态的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后肯定都会起疑的。
“那我来开车吧。”
布鲁转动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孔秋开门下车,当他转到驾驶座这边打开门时,他愣了,然后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喵嗷嗷!!”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把散落在椅子上的某人的衣服裤子收拾好,放到后座,孔秋上车,关门。
“喵嗷!”
站在椅背上,某喵盯着孔秋嘴角的那抹压制不住的笑极为不满。
“咳,嗯嗯,我没笑了。”扭头亲一口布鲁的猫嘴,孔秋发动汽车,天知道他憋得有多辛苦。赶紧找了个话题转移布鲁的注意力。
“你怎么又不穿内裤?”
“嗷。”不喜欢。
“不穿内裤可不好。”
“嗷。”不喜欢。
沉默了几分钟,孔秋终于把笑憋回去了,这才又说:“你不穿内裤可以,但做的时候要洗干净。”
“……”某猫的蓝眼睛深沉。
“那以后还是穿吧?”
“喵。”
孔秋笑了:“回去后我们就去买,和我穿一个牌子的。”
某喵咬了咬孔秋的耳垂,这还用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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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孔秋就看到了在酒店外等他的余乐阳和桃桃,按了几声喇叭引来对方的注意,他加速开了过去。车还没停稳,余乐阳就跑过来了。看到对方脸上的那股激动劲,孔秋也激动了起来。停好车,双脚刚刚踩到地面,他就被人狠狠抱住了。
“你小子,可担心死我了。”
“喵嗷嗷嗷嗷!!”
伴随着怒吼的猫叫,一只猫爪挥出。
“哎呦,布鲁还是这么大脾气啊。”被挠了一爪子的余乐阳委屈地收回手,还好他戴着手套,不然非见红不可。
孔秋的双眼带着湿润,他捶了余乐阳一拳,佯怒道:“我家布鲁可不喜欢别人跟我太亲密。”然后他却紧紧地抱了对方一下,哑声说:“谢谢你了,兄弟。”
“喵嗷嗷嗷嗷!!”
这回挥出的不是猫爪,一只猫的醋火滔天。
“仲尼,你家布鲁要吃了我啦。”
“呵呵。”
放开余乐阳,把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的布鲁抱到怀里,孔秋摸摸他的下巴,挠挠他的肚皮,对余乐阳说:“这次让你们担心了。”
“你平安回来就好。”冲布鲁做了个鬼脸,似乎诚心要气他,余乐阳不怕死地搂住孔秋的肩膀把他往酒店里带。
“喵嗷嗷嗷嗷嗷!!”
猫爪再次挥出,孔秋和桃桃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着两人的面亲了布鲁一口,孔秋做好了晚上被罚的准备。
第四十六章
紧紧捂着嘴,孔秋忍下体内涌上的一波波快感,在沉陷与清醒中徘徊。可是某人显然并不想让他保持最后的一分清醒,拉开他的双手固定在身侧,腰部抽动的速度加快。
“啊啊,别,别唔……”
一张嘴就是控制不住的叫喊,孔秋不得不咬住嘴。可对方并不想就此饶过他,吻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就是要让他叫出来!
“啊哈,啊啊唔……”
人类最无法压抑的一个是痛感,另一个就是快感了。尤其是有着契约的两人,快感是普通情侣的NN倍。如果这是在自己的家里,哪怕会被楼上楼下的人听到,孔秋也不会无所顾忌地大叫出声。可这里不是!这里是余乐阳的家,他们睡的是余乐阳家的床,楼下正对的房间就是余乐阳和桃桃的房间!
“求,求你啊啊,布……”
眼看喊声就要溢出了,孔秋咬住对方的肩膀,他快要被逼疯了。耳边是抽插带出的水声,还有一人带着醋火的低吼,孔秋双腿紧紧夹住对方的腰,后穴收缩,盼着对方能快点出来。但某人明摆着要惩罚他,直起身体,布鲁单手把孔秋的双手固定在头部上方,另一手套弄孔秋还未喷发的欲望,腰部更是加大撞击的力度,蓝色的眼睛在暗夜中透着明显的火焰,带着点酸味。
被压抑的呻吟变了调,就好像是正在发情的雌兽,布鲁的喉结明显动了动,他猛地撤出欲望,翻过孔秋的身体。
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喘息机会,孔秋求饶:“布鲁,这是乐阳的家,他们会听到的,别啊!”话还没说完,不知道自己火上浇油的孔秋一下子又被人填满了。
“不许在我的面前提他!我讨厌他!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仍是按住孔秋的双手,布鲁咬住他的后颈,腰部加速。余乐阳,余乐阳,秋秋爱了这个人八年!八年!他讨厌余乐阳,比任何人都讨厌!
“唔唔……”趴着正好可以咬住枕头,孔秋很后悔晚上吃饭的时候和余乐阳又说又笑的,他该记得这人有多能吃醋,尤其是余乐阳的醋。
“叫出来,秋秋,我要听你叫出来。”
抬起孔秋的身体,布鲁铁了心要让楼下的人听到动静。
“不行唔……不啊啊啊,不行!”眼看着失态向时空的边缘发展,孔秋在自己迷失之前向前奋力爬了几步,挣脱出某人的钳制。
“秋秋!”
被挣脱开的人怒了,他的欲望离开了孔秋温暖的身体。喘着粗气,孔秋转身抱住布鲁,顺势压倒他。
“你,你不能,这样……”捂住布鲁的嘴,孔秋大口喘了几下,说:“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你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事,惩罚我。”
“你今晚一直对他笑!还让他碰你!”
即使屋内很暗,孔秋也看到了布鲁眼中的怒火。抚摸布鲁的身体,希望这人能冷静下来,孔秋无力地说:“对着朋友,我笑,很正常啊……而且,而且,如果我知道我今后会遇到你,我一定会,守好我的心,等着你,出现……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和别人有,肢体上的碰触。”没有喷发的身体仍在激情中,贴着自己大腿的某人的欲望也是滚烫烫的,孔秋在这样的状态下和某人讲道理简直是艰难二字可以形容。
“布鲁,乐阳的事……都过去了,我对他真的,真的一点那种感情,都没有了。布鲁,我需要你,但我也需要,偶尔的、个别的朋友。我需要爱情,还有,友情。以后见到乐阳,我会注意,对他的态度。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我不喜欢他!”
“对不起,我为难你了。”
贴上布鲁紧抿的唇,孔秋用自己的方式给对方降火。右手捧着对方的脸,左手抚摸对方炙热的身体,左腿在对方的腿上蹭来蹭去,这样安抚了半天,身下人的怒火终于下去了一点点。
“不许他搂你!”
“好好,我尽量。”
“不许尽量!”
“布鲁……我的主人……我爱你。”
这句话一出,布鲁的眼神瞬间变了,一个翻身就把孔秋压在了身下,分开他一条腿,扶着自己的依然高涨的欲望直接刺进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就是没有时间间隔的抽动。
“啊啊啊唔唔……”孔秋只来得及抓过枕巾咬住。
激情中断了几分钟后再次上演,孔秋没想到他那么一喊竟然会令布鲁变得如此狂野,他又有点后悔了,不过又有一点点……说不清楚的感受。环住布鲁的脖子拉下他的头,让他亲吻自己胸前的敏感,孔秋的双手无意识地往上摸。突然,他的手顿住了,布鲁激情的动作停住了,好像被人施了法术,一切都定格不动了。
屋内安静地令人冒汗,冷汗,孔秋的心没来由得砰砰砰急速跳动,但绝对不是兴奋,而是……害怕!摸到两个绝对在人的头顶上长不出来的“东西”的双手一点点、机械似地慢慢松开,僵硬地等待了两分钟,犯了错的双手又一点点、一点点地回到某人的脸上,摸摸。好,好紧绷的脸!手抖了,孔秋咽咽嗓子,再一点点、极为缓慢地把手放到他应该搁着的地方,他害怕地、紧张地环住对方的脖子,鸵鸟地希望对方刚才没有察觉到。但,希望明显渺茫。
“秋秋。”
糟了。孔秋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忍住!忍住!
“秋秋。”
“唔。”
怎么办!忍不住!他快忍不住了!
“秋秋。”
“呃,唔,嗯,呃……噗!”
“秋秋!”
“哈哈哈啊!”
“不许笑!”
“唔唔唔!”我不笑,我不笑。
眼睛被枕巾捂住了,孔秋两只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就知道要糟糕。虽然没有看到,但凭着刚才碰到的感觉,他也能想象出来布鲁现在的样子,有着猫耳朵的美男子……如果小张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喊:“啊啊啊啊!!!好可爱呀!!!卡哇伊!!”好吧,他也想这么喊,顺便再跺跺脚。
孔秋的欲望已经软了,但某人醋火和某种无法言语的怒火加在一块,那足够孔秋喝一壶。尤其是孔秋那忍也忍不住的压抑的笑声,更是让他的火气一冒三丈。不多说,今晚秋秋不许睡了!
“唔唔唔……”布鲁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大床晃动,孔秋压抑的笑声再次变了音调,心知自己伤了某人的自尊心,他的双手乖乖地搂紧对方的脖子不敢再乱摸,然后在自己快要忍不住时勉强求饶:“主人唔嗯……饶了啊啊……我吧……”
“吼——!”
孔秋怀疑下一刻布鲁就会变身成野兽,把他吃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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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直到下午,孔秋才很不好意思的在余乐阳和桃桃怀疑又担心的注视下从楼上下来。前一天穿的低领羊毛衫换成了高领的,但仍难掩印在他下巴底下的吻痕。好在来之前布鲁就在他脖子上种了草莓,昨晚吃饭的时候余乐阳和桃桃没少拿暧昧的眼神看他,他只希望两人没记住吻痕的位置和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