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幽纷谢 下——墨崖

作者:墨崖  录入:04-02

申璧寒推他在被褥里面,继续进出着温暖的甬道,贪婪地舔咬着所有药香的来源,感到唇舌下的乳头都挺立起来

,他喃喃唤着:“至清……清师兄……”

身下的人身子一僵,他伸臂挡住眼睛侧过头,浑身都颤栗起来,前端流出薄薄的液体。括约肌的紧缩让申璧寒醒

过神来,他怔怔看一眼偏过头去的人,又轻声叫了句:“清师兄……”

不料这一叫,身下的人开始往床外挣扎起来,申璧寒捉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怔怔地看着清晗眼角的泪痕,又把

下身往前一送,同时重复一句。随着那一声,清晗从喉咙里呜咽出几声,前端的玉柱喷洒出来。待到快感的余韵

过去,他突地睁开眼睛,眸子带着两簇火焰直视,“你再这样叫,我立刻自尽!”

申璧寒低笑几声,不再叫他,只是扳转他的身子,抬高他的腿继续进行下一轮激烈交战。起初还清醒的人到最后

眼神涣散,身躯瘫软,浅浅的呻吟也逸出唇角,最后,皇帝紧紧抱着怀里昏过去的人,被褥也被胡乱扔在地上,

直到天色微明,这场疯狂的情事才停止。

天刚亮透,拓跋吕便起床整衣梳妆,她仍是不愿碰大红的宫装,穿起骑装拿起乌木弓弦在镜前把玩,想到皇帝远

远看她的眼睛,她像是想到什么,眼神马上晶亮起来,对侍立一旁的宫女道:“本宫要去探望皇上,快点带路。

宫女有些为难:“娘娘,皇上身体有恙需要静养,奴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我只是旁边看看,不会出声的。”拓跋吕已经掀起袍子跳出门去,宫女只得朝门外的侍女使了个眼色,急急跟

上去。

这边,左相府上,苏魄看看窗纸上些微的白光,站起来道:“天快亮了,我一宿未归,兄长该担心了,既然事已

商定,我先回府罢。”

座中御林军左右军统领、监御史、各部主事均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夜色尚胧中,各人都岔开时间轻装从后巷离开

。苏魄离去时,司酋起身瞩道:“苏主簿,万请格外保重。”

苏魄对他一笑,紫衣的轮廓朦朦在后巷青青的墙苔间,如寒冬里奇异的柳色,让司酋负手站立良久。

苏魄从城东南的相府回到城西南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卯时末辰时初光景,他放下热气腾腾的早点,去到苏钰的房

里时,被褥整整齐齐叠在床上,人却不见踪影。他到隔壁唤了两句午时,也是悄无声息。苏管家跟上来道,苏钰

一大早便被大理寺寺丞请去了廷尉衙门,说是有重要人犯供词求证。苏魄一听,甩了袖子吩咐了看住府上,又坐

上马车赶往城南的大理寺。

甫到大理寺门口,便听到午时的低叫。他心中一紧,脸上不动,要上前时,却被狱官拦在门外。

苏魄身上还穿着司酋府里换下的紫青色衫子,腰腹间绣着精美的螭纹,衬得整个人少了官气,多了当年那种带着

水气的俊雅毓秀,引得狱官又多看他两眼。苏魄客气地对其中一名狱官说道:“烦请通报一声,宗正寺苏主簿来

面见廷尉大人。”

第四十二章:天涯海角(3)

天空开始飘起片片雪花,这是京城入冬的的第二场雪,很快就将路边的虬枝踱上几道银妆。

雪花片片落在肩头,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苏魄身着单薄的鹅绒衬里衫子静静地垂眸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大理寺卿郁仲长相十分秀气,年龄和苏钰相当,他坐在用厚厚的虎皮垫座的椅子里,冷眼看着天井中跪得一丝不

苟、却毫无半点畏敬的人。

洛迟的白色衣衫有些污旧,却并不破烂,他跪在青石的地板上,嘴角噙笑,轻盈的雪花中,悠然自在,仿佛是在

等待某位友人来红泥煮酒、寒梅论诗一般。

苏钰站在下堂一旁的座位前,午时随于一侧。他仿似有些神思不属,狱官报了苏魄来见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反

应。

郁仲向狱官道:“刑堂上怎是可以擅闯的地方,让苏大人稍等,片刻后我就送人出去。”

狱官应了便要走,洛迟忽然笑道:“等等。大人若是让苏魄进来,我可以立即招供所有罪状,绝对让你对皇上有

个交待。”

郁仲冷冷看他一眼,堂下的少卿已经喝道:“放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来提要求?你招或不招,下场都

只有一个,你看着办吧!”

洛迟对这些话毫不理会,只是直视着大理寺卿,但笑不语,那般闲适的表情倒让少卿气得红了脸。

郁仲也对这般直视不讳的目光感到诧异,他沉默思索一会,转头对一旁候命的狱官道:“苏主簿掌管宗室事务,

作为陪审也有律例可循,让他进来罢。”

苏钰像是突然回魂过来,喝道:“慢着!”他看洛迟一眼,飞快地道:“廷尉大人所说之事,我也要负一半责任

,”说着肃颜往洛迟那边迈出一步,“说到认罪,我也难辞其咎。”堂上顿时一静,洛迟的笑渐渐敛了起来,一

直坐着没什么表情的郁仲也微微皱起眉头。

苏钰还要移步,却被午时死死扯住。他回头对她笑一笑,凉凉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温柔却坚决地掰开她的手指

,接着缓缓走到跪着的洛迟身前,斜斜一掀衣摆,屈膝落在冷硬的地上。

“洛当家的与深水山庄结盟,是我推波助澜;苏府的倾颓,也是我和萧庄主联手铸成。”

“不!”午时叫出声来,便要上前拉苏钰的身子,却被副官和一众侍卫拦下。郁仲一挥手,她便被推出了审讯大

堂,缚了手封住嘴,送入堂侧的厢房。

郁仲以手撑面,冷然地看着苏钰,道:“既如此,便说说看,你做这些的动机是什么?”

苏钰淡然:“很简单。”

“自我父亲为了母亲放弃偌大家业之时,江南苏家便有衰减之势,更兼二弟金陵为家,我已经知道无法挽回。我

二弟是人中俊杰,再怎样的祸事都能全身而退,我却只求能苟延不多的余生。此时我便找到洛当家的,共谋一条

退路,与萧深水结盟,亦是我的初衷。”

洛迟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苏钰仰首陈述的侧影,那仿佛是一个柔亮的光亮之源,吸引

他所有的兴味和注目,丝丝入扣,挽带成结。

郁仲的表情却有些阴沉,手指紧紧掐在颊边,道:“苏钰,这些话所包含的后果,你可想好了?”

雪花越来越大片地飘落,落在青石光滑的表面不再融化不见,而是堆成几处不均匀的苍白,一望而生凌凌的寒意

。苏钰的脸被雪光映射,泛出隐隐的冷光,“寺正大人,如此大狱,我所说每一句,自然都是确凿可证,”说着

,他转头看向洛迟,“洛当家的,这证词,可与实情吻合?”

洛迟定定地回视苏钰,半晌才开口:“地上太凉。”

苏钰一愣,下一刻手已经被握住。在地上跪了这许久,洛迟的手还是热的,暖意不减。苏钰瘦长的手指捏在他掌

里就如花梗一般,似乎随时可以融折而断。他忽的措不及防靠近苏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实情

?如果苏公子是想以这种方式报答我,就大可不必。”

苏钰也轻声道:“不,这不仅仅是报答。”停顿一会,“去往丰都城的路太过孤单,若是结伴而行,或许我们都

能甘愿一些。”话音甫落,他觉洛迟的手紧了紧,于是淡淡一笑,“当年家父欠你的,便由我一并还了罢。这是

我唯一能给的了你的。”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使洛迟的神色微变,他蹙了蹙眉峰,看向姿势还是未变的郁仲。

郁仲难得地没有阻止两人在堂上的窃语,手指在颊边摩挲一会,起身道:“先让人犯和证人休息一会,稍后再审

。”

司直将苏钰带往另一侧厢房,而洛迟则由狱丞收入堂后的囚室。郁仲束手踱出讯问的后院,进了前堂,见了站在

雪地里的苏魄,咧出一个笑,道:“苏大人,怎的在外面站着呢,快进来。”

苏魄的头上身上都是莹然的白色,倾长的身躯不动不摇,在雪地里仿佛就是与身后的琼枝同生一般。他轻轻掸去

肩上的雪花,道:“廷尉衙门积威素重,没有大理寺卿的许可,就是皇上也难以跨入一步,而况门前的狱官大人

如此尽职,我怎么敢擅自进堂?”

郁仲笑笑,竟然走上前来拉起苏魄的手,并肩走进堂,道:“苏大人这话说得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口了,”接着

偏头对一侧狱官道:“去厢房请证人过来。”

狱官去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却是独自折回来,禀道:“证人说,审讯完毕之前,他不见任何人。”

苏魄眼神一凝,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狱官看他一眼,并未立刻答话。郁仲见状道:“你尽可以如实回答苏大人。”那狱官这才说道:“他说,他现在

是重罪在身,不能牵连任何人,让来见他的人即刻回去,”说到这里犹豫一下,一会儿才续道:“他说最好是让

来见他的人忘记他,去寻真正值得去见的人,做真正想做的事。”

郁仲看着苏魄,后者的神情瞬间有些僵硬,脸上的线条都绷紧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向外淡淡透出来。郁仲

挥手让狱官下去,他明了这种气息,习武之人动念的煞气,以往在刑堂上也不是没有感受过。看来,苏魄是真正

在乎这位兄长。

只是,苏钰方才的态度,注定是不能脱罪了。

自皇帝册妃大典遇刺以后,大理寺和刑部便被授命审理江南苏府毁于一夕之案。本来,这些案件是属于扬州州牧

所管辖范围,自可以悄无声息地了了。然由于皇上对江南世家地位的承认及给予的特权,使朝廷得以有理由直接

介入此事。如果洛迟和苏钰都认了这“勾结成党,营私谋逆”的大狱,萧深水头一个脱不了干系。以深水山庄为

首的江南大族从此便真正是大势已去,式微败落只是迟早的事。

当今皇上的这一局棋,终于演成围城之势,另半壁江湖画轴在手,终可以坐拥天下。

郁仲的思绪被内院一声尖刻的哭喊打断。

狱官还来不及阻拦,苏魄已经甩了袍子下摆,如风一般冲将进去,越过后院的刑堂,暗淡的天光下,午时被大理

寺少卿及一干狱官阻住,怔怔地靠在廊柱上,死死地看着囚室里的两人。

苏钰被洛迟横抱着,他牙白披风下的衣袍上沾满了刺目的腥红,整个人本就瘦削,蜷缩在披风下面,看起来更是

轻如蝉衣,脆弱得下一刻就要化作雪花飘飞而去。洛迟抬起眼,目光穿过人群看着苏魄,声音如深夜里浮在水面

的冰霜:“二弟,这里太冷,我叫不醒我媳妇儿。我们能不能去一个暖和的地方?”

京城偌大的一场雪,几家欢喜几家愁。贵胄富贾推窗吟诵着瑞雪丰年时,朱门外的街巷里,却有几个生命永远留

在了冬天。世态炎凉,原来总是冷暖自知。

司筠身着貂皮大氅,独骑迎风,雪花几欲迷人眼,他却彷如不觉,只催着马匹加速疾驰,终于在城门处发现了一

骑正要离城的背影。

“皇仲父大人,请留步!”

马上的两人都回过头来。司筠翻身下马,平日里缩在裘衣绒毯里最怕冷的人,却连钻入颈中的雪粒都顾不得,踩

着积了已有寸许的雪,上前道:“皇仲父大人,臣请您再救皇上一次!”

裹在厚厚棉袍下的嫣如婕还在呆愣,一旁的司绝尘摘下斗篷的帽檐,下马来,道:“皇仲父大人已然乘鹤,爵爷

你认错人了。”

司筠看一眼他,转头对嫣如婕道:“皇上的命运悬于一线,您若还是皇仲父,臣便恳请您留下来再救皇上一次;

你若不是,我不会阻止你和绝尘离开。”

司绝尘握住嫣如婕垂在身侧的手,扶他下马。嫣如婕抬头,好像在看着长街尽头的皇城大门,良久才往司绝尘身

上靠了靠,垂下眸子道:“爵爷,小民是一介残废之身,无德无能,当不起您的恳请。”

司筠眉头一耸,注视雪地里相拥相扶的两人一会,一言不发转头便欲走向自个的坐骑。却在此时,嫣如婕细弱的

声音又传来。“小寒他……怎么了?”

司筠按在腰侧调军令牌上的手慢慢松开,转头淡淡地道:“你们今日走了,便是与他永诀。”

嫣如婕沉默一会,道:“我要怎么做?”

蟠龙殿里柔暖如春,地龙的温度熏得明黄帐顶都似在热意里摇动。床上的两具光裸躯体陷在厚厚被褥中,这一刻

的时光,寂静得如漏壶里无声的水流一般,漠漠的空气里,是两声均匀悠长的呼吸,微小得几乎不闻。

申璧寒撑起头来,窸窣的绸被摩擦声中,他凝视着身侧合着眸子还在沉睡的清晗。他们之间这样宁和的境况,有

多久不曾有了?好像自从千幽山门里受了他那一掌一剑,跌落在扶月池水里,之后,便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弃和远

走。即使还有爱,也是爱得痛苦而寂寞。

“清师兄。”他低喃出声,却见清晗秀气的眉峰微微一拧。

倾身过去,靠在瘦削修长的身躯上,长臂一伸揽住腰际,他又低唤一句:“无紫,你醒着罢?”见清晗没有避开

,他索性往颈侧那道淡淡的疤痕吻下。这次,清晗终于偏头躲过,声音沉重而嘶哑:“放开我。”

申璧寒道:“你觉得有可能么?”接着又把没有实现的轻薄继续下去。

清晗僵硬道:“皇上,您的爱好就是肆意猥亵像我这般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么?”

申璧寒停下动作,抬头看他,“不,我的爱好是每晚和你交颈厮缠,抵足而眠。”

清晗欲抬起腿来踹他一脚,却酸软得连移动一下都万分艰难,不由涨红了脸,呼吸急促起来,羞赧之下口不择言

骂了一句:“混……混蛋!”却不料这软绵绵的一句不是发嗔缺胜似发嗔,听得申璧寒咧唇一笑,道:“想不想

做更混蛋的事?”

清晗咬牙,正要挣扎,门外传来王总侍急切的声音:“皇后娘娘,陛下还没起呢,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然后是女子欢快清脆的声音:“嘘!我只是看看皇上,不会吵醒他的。”

趁着申璧寒一顿的功夫,清晗翻身便要下床,却在下一刻便被轻轻巧巧捞回去。申璧寒在他耳边温柔道:“你想

光着身子见皇后?好好躺着,什么都别说。”清晗还待挣脱,却听门扇被推开的声音。他一惊,只得咬唇停下动

作,乖乖卧在申璧寒怀里。

拓跋吕把一脸“完了”表情的王总侍推在门外,轻轻合上门扉。轻手轻脚往龙床走来的时候,背对她的申璧寒懒

懒道:“皇后来了,怎的不通报一声,这些奴才,该拖下去斩了。”

拓跋吕吃了一吓,立定了道:“原来皇上醒着……是我执意要进来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申璧寒转过身面对她,丝被滑下胸膛,发丝垂泻,神情慵然,完美的脸庞真对得上“珠玉当前,秀色倾城”八字

拓跋吕一怔,不知为何,即使见惯了塞外那些敞胸露背的豪爽汉子,这一刻的她也有些慌乱,心头如小鹿一般乱

推书 20234-04-02 :亲爱的人 上——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