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滚落到地上,抖抖毛,惨兮兮地站在地板上,“喵喵喵……”
“更不许装可怜!”庄虞冷脸指向安保,“这是我男人,是你能随便抓的吗?给我墙角反省去!”
“呜呜呜~~”
“抗议无效!再啰嗦没收今晚的小鱼干!”
杀手锏一出,傲娇猫夹起尾巴熟练地蹿到墙角,咬着爪子脉脉回头,“喵呜喵呜~~”
庄虞面无表情,“少废话,先罚蹲半个小时,再犯就罚站!”
傲娇猫带着两行宽面海带泪默默蹲在了墙角。
小豁一蹦一跳地凑过去,蹲在傲娇猫身边,傲娇猫落难的时候不傲娇了,抬头舔了舔小狗的豁嘴,两个小东西凑
在一起卿卿我我。
秦风目瞪口呆。
庄虞理理头发,微笑着望向秦风,“我家猫闺女这么乖,怎么会欺负你家狗儿子呢?”
秦风凌乱了,“是,您家没欺负,是我家狗儿子自己欺负自己个儿来着。”
“既然我们没欺负你们,你却诬告我,这就叫诽谤,”庄虞笑得如沐春风,“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秦风从善如流道,“楼下车库里有我从皖南带回来的皮薄肉嫩大橘子一箱,请笑纳。”
安保有些尴尬,搓着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还是大风风懂事,”庄虞笑得眯了眼睛,“你家陆离呢?”
秦风脸色有些不好,叹口气,“找萧慎他爹跑萌萌那事儿去了。”
庄虞不怀好意地笑,“哟,吃醋了?”
“废话!换成安保找他老情人家帮忙,你不吃醋?”秦风磨牙,“我现在真想一顿锤死曹萌个事儿逼!”
庄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安保,“我当然不吃醋,安保的老情人?切,该不会是幼稚园里跳兔子舞的小女生吧?
”
安保慌,“没有啊,我连她们的手都没有拉过,只是搭个肩膀而已。”
秦风翻白眼,“鄙视处
男!”
庄虞白眼翻回去,“鄙视你们俩没节操的!”
“就你有节操!”秦风讥讽,“不知道谁和政要高管勾勾搭搭狼狈为奸的!”
庄虞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得嘞!我错咯,”秦风举手投降,“不过说句真心话,庄虞,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别看吴长治现在被民意逼得
焦头烂额,就算他暂时退二线,等这段时间风声一过,马上又可以东山再起,到时,捏死你不比捏死只蚂蚁容易
?”
“没事!我誓死保护虞大人!”安保拍拍胸脯。
秦风没好气,“你保护个屁啊!庄虞是蚂蚁,你就是个蚂蚁腿,人家连捏都不稀捏的!”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庄虞从容地说,“我有的是办法叫他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
茶社。
陆离和方芜提前到场,坐在窗边喝茶等萧父,陆离皱眉,“方芜,等萌萌出来就带他去庙里烧烧香,最近怎么三
天两头进局子?”
曹萌自从那天被传去,就没有回来,方芜托人花钱进去看了他一次,头发乱得像鸡窝,身上套个绿马甲,看见方
芜就扑上来,第一句话是哭诉里头饭菜不好吃。
被方芜一巴掌扇了回去。
不争气归不争气,自家男人还是自家疼,这几天东奔西走方芜嘴角都急出一个疱来,短短几天瘦得只剩皮包骨头
,眼睛下一片黯黑,愈显憔悴。
心不在焉地抿一口茶,郁卒地说,“要是烧香有用,我早把他丢庙里去了!当和尚也比蹲局子好!”
“你没查查看是谁陷害他?”
方芜叹气,“怎么查?人家既然要陷害,又怎么会轻易让咱们查出来?谁陷害的我不管了,我只求能让曹萌没事
。”
“唉,”陆离心疼地看着他,“曹萌祸害存千年,一定会没事的。”
方芜斜他一眼,“你真不会安慰人!”
说话间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跟着服务生走过来,看见陆离,哈皮地打个招呼,“鼓的异味拧,离陆。”
陆离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风中凌乱了。
看见他被雷劈的表情,老人哈哈大笑,“语言就是力量,新X方英语!小陆,伯伯最近英语很好哦。”
陆离赔笑,“您老的英语真是如雷贯耳啊哈哈哈。”
三人入座,听方芜简单讲了曹萌的事情,萧父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中饱私囊!公报私仇!这简直就是党内的
败类社会的渣滓国家的蛀虫!我代表广大退休干部对此表示强烈的愤慨!”
陆离感动地热泪盈眶,“萧伯伯您还是
这样的英明神武,真是可喜可贺!”
萧父大手一挥,“放心吧,包在我的身上了,那个什么萌的,回头就等着回家吧!我这张老脸还是管点用的。”
方芜激动地站起来,握住他的手,“真是太感谢了,我、我一定带曹萌去登门感谢!”
“哈哈那有什么啊,小陆出面,什么事情办不成啊哈哈哈,”萧父爽朗地大笑。
陆离心底有些黯然,知道萧父这是觉得萧慎对不起他,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感情的事,哪里能说什么谁对不起谁
?
犹豫了半天,抬眼,微笑,“萧慎……他现在还好吗?”
一言问出,在座的都沉默了,感情没有终结,有多少人可以坦然去问旧情人的现状?
萧慎,这个人连同这个名字,曾是陆离心底最深沉的伤,一提及就会流离失所地疼。而现在可以坦然笑谈,是不
是意味着他已经决定将这个人、这段情感彻底移出他的心脏,再也不为他疼?
萧父看看陆离,笑道,“好得不得了,娶个外国媳妇儿,生个混血儿子,带着咱们党和国家二十多年的培育滚去
美利坚合众国了。”
陆离低头一笑,“真好。”
“嗨,”萧父挥挥手,“什么好不好的,大半年回一次国,带着个金发碧眼的白妞,张口叫单滴,嘿,老子走过
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什么世面没见过,我说,屁!明明是双的!”
陆离低声,“看来,他的确过得很好。”
老爷子拍桌子,“那白妞,好家伙,吃个饭居然要跟我AA制,我说你一边去,美国鬼子居然敢来老子家里搞分裂
!当初我大汉民族虐你的时候你小丫的还不知道在哪里糊泥巴呢!”
“别说了,”陆离一手遮着眼睛,“萧、萧伯伯,如果他问起我,请您告诉他,我也很幸福,很幸福,不过,他
大概也不会问的。”
萧父抬眼慈爱地看着陆离,“小陆啊,你是个好孩子,应该有个平常稳妥的一辈子。”
“说出来也许您会不认同,”陆离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我身边有个很爱的我男人,他对我很好,我们这
一辈子,也该很平常稳妥。”
萧父摇摇头,“我老了……”——
47.曹小萌回家
从茶社回来,方芜开车送陆离回家,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相对无言。
前方是红灯,陆离看着车窗外层叠错落的高楼大厦,切实感觉到了人类自身的渺小,但如此渺小的人类确实这个
偌大世界的主宰,因为他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工具、人际、金钱……没有不可以利用的东西。
萧慎娶那个美国女人,难道真的是爱?
不,陆离惨笑,他是个心狠的男人,对谁都不轻易给出真心,自己陪伴他十年,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狼狈地逃回国内。
自己与秦风在一起,难道真的是爱?
还是只是迷恋了他令人沉溺的温柔?
红灯变成绿灯,车子平稳地开起来,将这座满是霓虹的城市抹成一道刹那闪过的火树银花。
陆离捂住脸,弯下腰去。
白色的捷豹灵巧地穿梭在车流间,方芜看着痛苦的陆离,皱了皱眉头,递过去一盒抽纸。
“我没哭!”陆离瞪他。
方芜囧,“抱歉,我看你那个样子,以为你哭了。”
陆离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一手遮住眼睛,仰起脸倚在靠背上,叹气,“你没经历过,不会懂,有的时候心里
会痛得好像要死过去,眼里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方芜没有那样深切的感情,体会不到那种疼得连泪都流不出的心痛,他仔细看看他的气色,老实地安慰他,“心
脏或者泪腺有问题都应该去医院,现代医术已经很发达了。”
陆离撇嘴,“原来你比我更不会安慰人。”
回来后,站在防盗门外,陆离抿了下嘴唇,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秦风。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呜呜呜……”,然后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秦风穿着简单的T恤仔裤站在面前,身后是咬着他
裤脚打滚撒娇的小豁。
“秦风……”
“你回来了!”秦风飞快地打开防盗门拉他进来,得意地邀功,“在外面没有吃饱吧?我做了牛肉煲哦。”
饭厅传来熟悉的香气,陆离抑郁的心情一扫而光,扑到秦风身上讨个吻,嘟囔,“怎么可能吃饱?在茶社里灌了
一肚子水!”
秦风啄啄他的鼻尖,往厨房走去,“快点洗完手过来,我和小豁都没吃,等你回来呢。”
看见秦风端着饭菜走出厨房,小豁连忙叼起盘子颠颠往桌边跑,冷不丁被陆离一把捞起来,MUA~亲一大口。
“呜呜~~”小豁惨叫。
陆离乱揉揉它的软毛,突然发现,“喂,秦风,你看小豁是不是长得太快了点?”
“
嗯?”秦风探出头来,“小狗本来长得就快啊。”
“你看!”陆离抱起小豁给他看,“才一个多月,怎么长得这么大?”
秦风也发现了问题,走过来扒拉小狗的肚皮,“可能是这个品种天生长得快吧,比如牧羊犬之类的。”
“牧羊犬?”陆离不屑,戳戳它的小鸡鸡,“你是牧羊犬?牧羊犬就长你这样?拉倒吧!”
秦风有些忧心忡忡,“不做节育手术好么?”
陆离翻白眼,“这种泯灭人性的手术为什么要做?”
秦风柔声道,“小豁很快就会到成长期,到时候关在家里太不人道,放出去意外生育又会增加社会上流浪狗的数
量,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阉掉?”陆离反应激烈,“我阉了你你愿不愿意?”
“嗳,你别炸毛啊!”秦风无奈,“它只是只狗嘛,做了节育手术身体会更健康,并且寿命也会增长……”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陆离不耐烦,“我拿它当儿子看,等他到了成长期我会带它去配种!”
秦风囧了,“你别和我斗气啊,我就是提个议,你不同意就算了嘛。”
陆离也意识到自己态度过激,揉揉鼻子,“抱歉,我心情不好。”
“没事,”秦风亲他脖子一下,“快去洗手,我们吃饭。”
第二天晚上,萧父的电话打过来,一接起来就听那头老爷子摔桌子砸板凳地发火,“我勒个去!党和国家就是让
这帮孙子搞垮的!他大爷的!”
陆离心里咯噔一下,“萧伯伯,曹萌那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麻烦?大麻烦!”老爷子一肚子气,“老子这么大张脸,那帮小兔崽子竟然没一个买账的,欺负我老头子退休
了手里没实权是吧!我要去北京!我要去中南海!我要去中央!”
“哎哎哎萧伯伯您别急啊,”陆离忙叫,“别生气啊,我们再想办法,您能帮到多少就帮多少,千万别勉强。”
萧父气得够呛,喘了半天粗气,才闷声说,“我老头子不行了,捞不出那什么萌,只能先把他保出来,交点钱,
明天就可以把人带回家了。”
陆离喜,“这已经是大忙了,真是太感谢您了,萧伯伯,赶明儿我们一定去登门拜谢!”
挂了电话,陆离马上打电话通知方芜准备钱,回头看倚在床头看电视的秦风,笑道,“方芜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次萧伯伯蛮给力的嘛!”
秦风往他嘴里塞一瓣橘子,阴阳怪气,“萧慎他爹,能不给力么?”
“喂!你又吃醋!”陆离撅嘴,凑过来啾地一下亲在他的脸上,“都八百年前的事儿了还耿耿于怀,真不可爱!
”
“就你可爱!”
“我当然可爱,”陆离双臂揽着他的脖子左右摇晃,橄榄形的眼睛笑眯起来,嗲声喊,“杀很大!”
秦风倒,抓住这个把自己迷得七荤八素的老男人,用力按在自己怀里,“少作孽!真想把你关在小黑屋里,让谁
都看不到你这个死妖孽!”
“喂喂!说什么呐!”陆离叫,扑腾着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被秦风一个翻身压在身下,淫笑,“杀很大的陆教授,让我看看你的杀气呀!”
“讨厌,”陆离咬着手指装嗲,“人家的杀气和月经一样,不是想来就来的。”
秦风彻底晕,手脚麻利地扒了他的衣服,“那就看看我的杀气吧!”
看到对方的“杀器”,陆离眼明手快地往床外爬,叫,“我是而立之年的老男人!”
被秦风抱着腰扔回床里,磨牙,“看你这老男人还敢不敢再作孽!”
“不敢了不敢了,”陆离缩在床角,连声讨饶,“今天别做了,我明早要陪方芜出去跑。”
秦风爬到床里,揉搓着他软软的姣好器官,柔声道,“就做一次,乖,我会轻一点的。”
陆离翻白眼,拼命把他往外推,“你哪一次说到做到的?”
“这一次,”秦风拧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俯身舔弄他的前胸,“配合点好吧,不要搞得跟我强暴你似的。”
陆离恼火地吼,“你现在还不是在强暴我?”
秦风轻笑,拨弄两下他挺立起来的乳豆,“哟,都成这样了还叫无辜?下面湿了没?”
陆离的身体对秦风几乎没有抵抗力,随便弄两下就软了下来,咬牙,“你个混蛋!”
“混蛋就是喜欢你!”秦风做足前戏,挺身将自己埋了进去。
陆离眉头一紧,深呼吸,发出绵长的满足叹息。
于是,拉灯。
于是,方芜只好一个人去接曹萌。
不同于上次打人被关,这次曹萌明显瘦了,婴儿肥的下巴没有了,连嘴角的酒窝都浅了下去,局促地站在方芜面
前,咧嘴笑。
方芜冷哼,“洗澡去去晦气,下午我们去栖霞寺里烧香。”
曹萌抱着衣服往浴室里跑,“我自己洗,亲耐的不要进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