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时墨摸摸嘴唇,笑的无所谓,“不过你确定要做?我昨天没洗澡,身上一股怪味。”
苏博的回答是将他再次扑倒,然後去扒他身上橘色的囚服,粗暴快速地像饥渴了N年。
时墨随便他捣鼓,即使苏博剥开了他的上衣也懒得讲话,反正这里冷气很足,又不会冻着,还挺舒服。
“时墨。”苏博亲着时墨的鼻子,“我好想你啊,我老梦到你,梦里你总是不理我,我今天来的时候,好害怕。”
苏博睁着一双大眼睛,如此的精致漂亮,将这个简陋的接待室都衬得熠熠生辉,时墨笑起来,他亲了亲苏博的脸,触感柔嫩细滑,於是他笑的更加厉害:“是麽?”
“是啊。”苏博吻着他的锁骨,激动的要命,“你有没有想我?”
时墨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的头发剪得太短,青色的头皮上毛茸茸的,蹭到苏博身上痒痒的,後者忍不住笑起来。
“好像熊啊。”苏博说,时墨耸耸肩,有点儿不耐烦,“还做不做?”
苏博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将唇下移,一直舔到他的乳头,而後含着他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撕咬着,将乳尖咬的硬如小石子。
时墨开始还推了两把,後来就随便他了,反正这里没人,而且这感觉也不算讨厌,他还能发发呆,苏博满足,他也满足。
“时墨,时墨。”苏博凌乱地叫着,在时墨的背脊上抚摸着,他一直在摸,简直有点儿痉挛。
时墨还是随便他,他知道他身上肌肉的触感不错,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他现在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力量,不过如果苏博闭嘴,安静做的话就更好了。
“喂,快点好不好?”时墨笑着说,苏博的手游弋在他的腰部,下滑的缓慢而轻柔,却让时墨觉得有一股奇异的情色感,那种感觉甚至粘到了皮肤上,又缓缓渗入了骨髓,让他全身都热起来。
他忍不住往後退了退,正倚到了墙上,冰冷的墙面粗糙而坚硬,摩擦到了背脊一阵冰凉,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还做不做啊?”
“你很急吗?”苏博笑着说,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愉悦,时墨发现苏博还是高兴的时候最好看,眉眼弯弯,眼睛晶亮,像漂亮的娃娃。
时墨点点头:“是啊,前戏什麽的还是省了吧,我不怕疼,早点做早点完。”
“我怕你疼啊。”苏博笑的甜甜的,然後才慢慢反应过来时墨的话,他慢慢收起了笑容,有点呆,“早点做早点完?”
“时墨,你把这个当任务吗?”苏博的声音轻轻的,“我……我只是想你了,你可以拒绝。”
嘴贱的下场,时墨想,不过他也懒得掩饰,他已经够照顾苏博了,总不能要他一直忍着。
“听实话吗?”时墨说,有点儿谨慎。
苏博点点头,有点迟疑。
“我想睡觉。”於是时墨老实坦白,“我希望你赶紧做,做完了让我睡一会儿,我困的要命,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睡觉。”
苏博呆呆地看着时墨,好像被吓到了,时墨等了一会儿,发现苏博还是没动静,於是他蹲下去捡衣服开始穿起来。
两人身体分开後,时墨赤裸的身上看的清楚多了,上面各种伤痕,有的结疤了,有的还露着鲜红的肉,有烟头的痕迹,也有小刀的划痕,甚至还有剪刀的,因为伤口很不平衡。
“他们弄的?”苏博摸着伤痕有点不可置信,“他们这麽折磨你?”
“谈不上折磨吧?”时墨拍开苏博的手,“既然你不做,那麽我还是睡觉了,你不介意吧?”
“你现在是不是为了睡觉,做什麽都在所不惜啊?”苏博恼怒的很,“到底是谁干的?”
“差不多吧,”时墨冷淡地笑着,“不要说你,你随便拉个狱警过来,他要是能让我好好睡一觉,晒晒阳光,不要说让他干,让我深喉口交都没有问题。”
“你就这麽饥渴?”苏博从来没有说过这麽粗暴的话,简直是怒不可遏了,他被时墨刺激的已经要拍桌子了,而没拍,大概是考虑到现在环境。
“我不饥渴。”时墨慢慢腾腾地解释,“不过我也无所谓。”
“苏博。”时墨的声音很柔软,连栗色的眼睛都是,甚至看得出荡漾的柔情,“这里是男监,没有女人,而我,并不介意换取某些东西。”
43.一起翻旧账
打铃的时候,时墨有些郁闷地想,今天不能出去晒太阳了,这两天太阳不错,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无法享受真是太可惜了。
前几天下了场小雪,虽然很快就停了,但是後面几天太阳就一直没出来,今天难得的算是个好天气。
苏博还在看他,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像凝固的黑宝石,漂亮冰冷,时墨懒得讲话,但是忍不住後悔,或者他今天就不该出来见苏博的。
他其实并不想跟苏博吵架,无论哪种意义上的,人生很多选择,情人分手後未必就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况且他还希望苏博能帮他点忙。
“你不是时墨。”苏博怔怔地看了时墨很久,然後退後一步,斩钉截铁地说,“你不是时墨。”
时墨看了他一分锺,把声音压到了最轻:“苏博,我就是时墨。”
“你不是!”苏博大叫起来,被伤害了似的,那麽绝望,“时墨才不会这麽讲话,他永远也不可能说出那种话!”
他简直是在发抖,声音都是颤颤的:“你不是,你这麽邪恶。”
天呐,时墨想,他以前到底是用一种怎样的白莲花形象在苏博面前生活啊,就因为他现在说了几句实话,苏博居然就觉得他不是他了。
於此同时他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松了一口气,连时墨自己都说不清,後来他才想起,其实他自己扮演乖宝宝也厌恶了。
“我懒得吵架。”时墨懒洋洋地说,“虽然能休息很不错,不过我觉得应付你比应付那些活都痛苦,我还是去拖地好了。”
他敲了敲墙,准备去按铃喊人进来带他走,苏博却迅速扑上来,捏住他的手腕。
“你要干什麽?”苏博厉声问,时墨认识苏博这麽久,还没听过他用这麽刺耳的声音讲话,叫的他一阵头痛。
“不许走。”
“我有拒绝的权利。”时墨敲敲桌子,“起码我有拒绝你探监的权利。”
苏博瞪着他,时墨笑起来,声线柔软:“哦,我忘了,少爷你身份不同,或者能有别的办法让我听话,我还是别说那麽满好了。”
外面的狱警显然收的好处非同一般,这般响动都没有人进来,时墨想了想,也懒得挣脱苏博的手按铃——反正苏博总是会再把他弄回来的,懒洋洋地说:“那麽,我为什麽不是时墨了?”
苏博显然力气也不小,时墨想,手腕被苏博捏的疼的很,蹭破的地方更是火烧火燎的,但是他也没抱怨,只是看着苏博,眼睛干净明亮。
“时墨……”苏博简直有点慌乱,讲话都是胡乱匆忙的,毫无逻辑性可言,“时墨那麽听话,他怎麽可能会为能睡觉就……就……”
就下面的话苏博怎麽都讲不出口,不过时墨无所谓,所以他替苏博说完了:“为了能睡觉就被别人睡?”
他笑起来,浓黑的眉毛微微上挑,嘴角也弯成了甜蜜的弧度,看起来英俊又邪气,那弯起的嘴角坏蛋极了,像鱼钩一样一直引诱着人去咬:“苏博,我还是时墨,但却不再是你的时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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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墨并不是个多会讲道理的人,但是有些事情,真正的经历之後,领略的道理往往比书本要深刻更多:“我已经走了,你还停留在原地,为什麽你不尝试一下跨出呢?”
苏博看着他,眼神甚至有点仇恨:“你为什麽要走了?”
其实苏博也有点变了,时墨想,以前苏博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是遇到大事情的时候,还是很稳重的,从来不会这麽大叫,好像只有通过提高声音才能彰显力量似的。
这种话当然只是想想,并不会真的说出去:“好了,不要闹了,每个人都要变的,你不能指望我一直是那种弱智状态,当然,我也不是说我现在多好,但是起码不该再拖累人了不是麽?”
“是不是迟远跟你说了什麽?”苏博突然冷静下去,声音冷冷的,“我就知道,我不该心软,他就该一直被挡在外面不许接触你。”
“我喜欢的是你!”苏博说,粗暴直接,“他凭什麽总是一副圣人的样子,替我改写你,我喜欢的是你,跟你弱不弱……”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时墨压根没听,迅速就打断了,且气势汹汹:“原来是你!”
难怪迟远每次来他都在禁闭室,三个月来,他们俩兄弟总是擦肩而过,时墨觉得自己的怒火猛然膨胀了起来,那是一种被隔绝的愤怒与怨恨。
如果迟远早点来的话,他肯定不会糟糕到……糟糕到……
时墨闭闭眼睛,他想自己其实还是不如自己想的那麽无所谓,他还是在乎的,但是他并不想告诉苏博。
“就是我!”苏博也怒气冲冲,“要不是那个神经病一直有章浩白跟着,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恋弟了,他简直无时不刻地在发神经。”
“他凭什麽以为人跟人都一样的啊,就因为他自己觉得他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很牛逼,所以就要所有人跟他一样吗?”
事实证明兔子急了也会爆粗的,且极其粗暴:“要不是看他可怜,一直在活动,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他来看你!”
他喋喋不休地叫骂了一通,关於迟远的霸道,关於迟远的无聊,关於迟远的神经病,关於迟远毁坏他爱人的愤怒,他说了很久之後,才发现时墨并没有反驳。
“咳……”苏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顿了顿,“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喜欢你哥哥,可是他有什麽资格这麽对你!”
“那你又有什麽资格?”时墨终於讲话了,显然在苏博冒犯了迟远之後,他的态度冷淡多了,且很不屑,“他好歹还是我哥哥,你呢?你现在有什麽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苏博你说。”时墨轻声问,翻起了旧账,“你说你是爱我的,然後找人打了我,再之後,我想相信你的时候,你找了个女人来刺激我,慢慢地把我刺激到崩溃之後……”
他呵了一下,笑的有点开心:“现在你又在指责我善变了。”
“我告诉你凭什麽!”时墨也大吼起来,比起音量来他比苏博有气势多了,“凭你刚才说的,我入狱的时候他在四处奔波,凭他从来不向我抱怨。”
“我向你抱怨过什麽?”苏博吼的声音都嘶哑了,“我被打的时候,你知道吗?我顶着家族压力的时候,你知道吗?为什麽你就记得迟远对你好!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觉得被背叛了?被隔离了?”时墨笑笑,有点漫不经心,“你一开始隔离我的时候怎麽没想到?你觉得你是英雄?把我弄出去,你一直一个人成为孤单英雄?”
“我讨厌这种弱智的三流剧情。”时墨说,“你以为我是什麽?公主吗?拿着花束在祈祷着王子你打败恶龙再接我回去?”
苏博用力抿嘴,细长的手指凝成一团:“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伤害你,我怕你受伤啊。”
“那麽我也拒绝。”时墨说,他还是笑着,声音却冷冷淡淡的,“就像你当初拒绝我帮你一样,有些东西,你再也没有资格插进来了。”
“我是因为爱你!”苏博大声叫起来,“我不想让你受伤!”
他顿了顿:“我知道後来我干的很糟糕,一直在伤害你,可是我的初衷是保护你,一直都是,你现在呢?隔离我,也是因为爱我吗?”
时墨没有回答,苏博就自顾自地继续下去:“你是因为恨我,你想报复我,你想让我後悔,因为我让你到了这麽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我甚至没有及时来看你。”
苏博越说声音越低,不过时墨也懒得听,或者苏博说的有道理,或者他潜意识里真的是在报复苏博,可是谁想管那麽多呢?
这种地方,还他妈的谈什麽情说什麽爱?何况他们中间还隔阂着许许多多的事情。
时墨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苏博抱着膝盖靠着墙,他想了想,往苏博的膝盖上抹了抹,不出意料,上面湿漉漉的。
“喂。”时墨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啊,我真的要笑你了诶,回去吧,下次别过来了。”
他换了个冷硬的语气:“你来我也不会见你的。”
苏博语气比他还硬,尽管有些哽咽还是充满了力量:“是麽?那麽我最好还是让你哥也别来了。”
他仰着头看时墨,黑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残忍与痛恨,就这样和时墨的眼睛交接起来了。
“杂种。”时墨突然低低骂了一句。
苏博震惊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惊慌。
“杂种!”时墨再次说,这次骂的清晰而大声,一字一顿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章浩白串通好的!”
“什麽?”苏博呆呆地问。
“我当时只是威胁他,压根没打算捅他!”时墨冷冷地说,“是他自己撞过来的,而且撞的多麽巧妙啊,只是伤在了胳膊,却流了那麽多血!”
时墨居高临下地看苏博:“我不知道你跟章浩白有什麽目的,但是你们俩绝对是商量好的,你可能需要他帮忙,而他嘛,目标是迟远。”
苏博抵抗了一下时墨的眼神,然後他才发现时墨的眼睛很是很干净,是栗色的明亮,里面什麽都没有,最终还是投降了:“我需要他帮我把你弄出去,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最终还是要进来的,我不信我爸,”
他很快又再强调一遍:“可是那个只是保护你,我们只是一个交易而已,为你了好啊。”
“关我什麽事?”时墨冷冷地问,“你凭什麽以为在你这样对待迟远之後,我还会跟你在一起?”
“他是我哥哥!”时墨捏紧苏博的大衣领子,“我亲眼看着他跪在地上求章浩白不要告我,因为他知道,两起伤害罪算在我头上,我会有什麽下场!”
“他昨天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伤痕。”时墨激动的声音都抖了,“你想跟我说什麽?说章浩白那个杂种没有欺负他吗?他觊觎了那麽多年的人终於抓到把柄了,他是不是虐的特别开心了!”
时墨踢了苏博一脚,声音冷硬:“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真的,我不过是觉得,苏博,你真恶心。”
44.恋爱的底线
通常意义上而言,吵架吵到这个地步,都该不欢而散了,否则下面场面会失控到何种地步,谁也说不清,但是偏偏一个不让人出去,一个想出去出不出,於是只好真真切切地继续纠缠下去了。
苏博被踢了一脚之後就懵掉了,然後半晌才醒悟过来,跳起来把时墨按倒在桌面上,贴着时墨的耳畔咬牙切齿:“我恶心,那你不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