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头上有伤口。”小乌警官有点儿犹豫,“我先送他去医务室吧,等会儿再去那好了。”
天呐,他还惦记着医务室,时墨简直绝望了,嚷嚷起来:“你知道探监时间多宝贵吗,送我去探监室吧。”
比起见苏博来,更可怕的还是见医生,时墨去过几次,那里的医生一点都不马虎,每次都会仔细检查,把他全身研究个遍,要是枪被发现,他真的完了。
“先送他去探监室吧。”江警官点点头,拍拍小乌狱警,“有人在等着呢,伤口又不大,不流血就好了嘛,而且他也不会愿意去医务室的。”
他说完就走了,时墨舒了一口气,这个狱警送他总比江警官好。
“我觉得你还是去包扎。”
时墨不理睬他,因为他突然发现,他根本走不了几步,因为那把枪总是下坠,且重力感十足,就算他努力地吸气,还是总是滑到了外面。
於是他只能走走停停,不断走不断吸气,饶是如此,枪还是滑出了体外,於是他只能再次停下来,痛苦地跟年轻狱警打招呼:“我休息一下。”
“你怎麽了?”小乌狱警扶住他,摸到他腰上,“晕了?所以说,你还是去医务室吧。”
枪在体内搅拌了半天,内壁已经习惯了这种摩擦,反而有了微微的快感,时墨先前没有感觉,但是被人碰到敏感的腰腹,立马抖了一下,就这麽一抖,枪又出来了点!
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嘴里吐出来,说实话,从他跟苏博分手後,已经大半年了,他再也没有过性生活,就是今天早上,也只是他单方面服务苏博,这会儿突然有了反应,下面就更加激烈了。
好在探监室已经近在眼前了,所以他咬咬牙,继续把枪往内壁里吸,这个难度颇高,所以他喘息的很快速,以至於他都没有发现一瞬间年轻狱警奇异的眼神。
“到底还有他妈的什麽事?”时墨推开门开到苏博的时候就大叫,十分粗暴,天知道他的後穴已经麻木了,这会儿几乎开合了起来,他一把把门关起来,“如果不是你要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麽急?”
他倚在门上,腿都软了,咬牙切齿地问。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苏博说,倚在墙上,有点儿冷淡,“既然你觉得你很快就能出去,我能问你打算多久出去吗?”
“什麽?”
“我是说。”苏博还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不想等太久,我已经厌倦等待了。”
他看着时墨,语气很淡,但是声线却柔和了下去,像以前那样:“你说的没错,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所以?”枪彻底出来了,只有一点点还吸附者内壁,时墨痛苦地站直了,把屁股抵在门上,企图用後穴再把枪吸回去。
“我觉得,如果我们私奔过一次,为什麽不能再来一次?”苏博站起来,往他这边走来。“你要是不出来,我可以进去陪你。”
48.熟悉的场景
门板冰凉,靠在上面整个背脊都像被冻住了,时墨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我已经承认你说情话很到家了,你还想如何?”
他的手按在门上,抓的紧紧的:“每次都能准备撩拨到我,这麽说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走吧,别再拖拖拉拉的行不行?”
枪完全就要掉下来了,时墨痛苦地皱起眉头,蹲了下去,按在门板上的手因为用力指尖都泛白了。
他表情如此痛苦,苏博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去拉他,声音都乱了:“怎麽了?”
拉自然是拉不起的,枪已经到了後穴口,棱角细细地切割着细嫩的肉,又疼又痒,时墨长长地喘息一口气:“没什麽,肚子不舒服。”
“他们给你吃了什麽?”苏博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去摸时墨的肚子,这个动作他们以前经常做,但是时墨却迅速地扭腰避开了。
扭腰这个动作却不算小幅度动作,时墨的表情又是一阵扭曲,他想了想,忍不住又咬牙问:“这里面的监视器开了没有?”
探监室一直有录像机,所以迟远来的时候都不敢多说,但是他相信苏博来的时候肯定处理好了,不然不会之前两人黏黏糊糊地搅合了半天。
苏博的手还尴尬地晾在半空中,听时墨问才点点头,表情有点儿黯淡:“关了,你有事就说吧。”
说你妈啊,时墨想,难道他要说我後穴里塞着东西麽?现在要把拿出来?
那枪他还没想好放在哪,反正是还要在後面待着,谁知道他出去之後,那些吃饱了撑着的狱警会不会搜身,或者拉拉扯扯会不会掉出去。
想到这里,他又是有点儿烦恼,那个新来的狱警眼神不对头,他以前看不出,现在却能准确判断出各种各样的眼神,恶意的、嘲讽的、欲望的。
“到底怎麽了?”苏博终於急了起来,脸上都急了一层汗,他手还放在时墨的肩膀上,这次忍不住蹲下去,放柔了声音,“伤到内脏了?”
他的手细长,搭在时墨的肩膀上都微微颤抖了起来,等了片刻,见时墨还是没回答,终於忍不住去掰时墨的脸,一叠声地问:“到底怎麽了?你哑巴了?”
这个场景有点儿熟悉,看着苏博因为着急而皱起的眉毛与下弯的嘴角时想。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以前也这麽着过,苏博问他事情的时候,如果他不回答,苏博就会一叠声地问,声音一声比一声急,时墨非常喜欢听那些喊声,因为那些喊声里面能听出某种渴求。
“时墨,时墨,时墨……”苏博下面果然是一叠声地含名字,就算分开了这麽久,就算刻意忘了那麽多,有些习惯他还是熟悉到了骨髓里,如何都无法忘记。
过去的事情总是柔软的,饶是时墨想起这个的时候心里也微微软了下去,思绪也偏离了点,但是就这麽点儿功夫,苏博的手就摸到了他的腰部。
“什麽东西?”苏博沈声问,他的声音温柔的时候很好听,细细碎碎的,但是沈下去的时候却低的很,声线都是沈的,“你後面……”
他想也不想的就往时墨的股间摸去,如果是平时,时墨一定早避开了,但是这会儿他已经没精神了,所以苏博就一下子摸到了他的後面。
“里面什麽东西?”苏博有点儿不敢相信手下的触感,时墨迅速把他的手扯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苏博几乎是嚷嚷起来,“真有人碰你了?”
他们先前就这个话题已经讨论半天了,但是显然口头语言和真实感受差了十万八七里的,苏博暴跳如雷,眼睛都赤红起来:“谁?他对你干了什麽?”
“玩具。”时墨不耐烦地解释,“太紧了,塞个东西让它适应,怎麽了?”
“你真跟他们上床啊?”苏博的脸都扭曲了,他本来长得高韬秀丽,脸色扭曲之後就格外狰狞,脸色都变成了紫红,死劲掐着时墨的腰,“你……”
时墨被他掐的又疼又怒,偏又不好大动作反抗,忍不住冷笑起来:“诓你有意思麽?再说我跟别人上床关你什麽事?你不是都要结婚了?”
苏博愣住了,偏头怔怔地看着时墨,他的耳朵很小巧,白皙的像块玉石,在黑发的掩映下越发精致了,秀气的像个姑娘,他摸了摸耳朵,时墨知道那是他紧张时的动作:“我说了的,我不会结婚了。”
他抓住时墨的手,声音里带了点儿哀求:“你说的没错,我错了,我不要那些了,他们不让我们在外面好好过日子,我进来陪你也行的。”
这次轮到时墨怔怔地看着苏博了,不过他来不及先震惊,因为刚才被苏博摸了一把,现在後庭的枪是彻底掉下来了,他想了想,终於还是咬牙把手伸进了裤子里。
枪已经被含的热了,时墨勉强握住,就往里面塞去,但是那个地方如此狭小,先前有水还好点,现在他却是怎麽也塞不进去,况且他的手也不够长。
手指摸到的软肉温热柔软,时墨虽然不算特别在乎,但是还是红了脸,他怎麽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手指还会造访自己的後穴。
塞不进去,不由得要使些蛮力,好不容易进去了点儿,苏博却也把手伸进了他裤子里。
“你要干嘛?”时墨皱起眉头看了苏博一眼,眼含警告,他发誓苏博要是敢叫出来,他就先用枪把苏博毙了。
“别动。”苏博压低声音,按住时墨的手,他的表情震动了一下,半晌才呆呆地问,“枪?”
时墨用力扭动了一下,想把苏博推开,却被苏博死命按住,後者眼神冰冷:“哪来的?”
49.不熟悉的人
“哪来的?”苏博又问了一次,这次声音小了很多,调子也柔和多了,不过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时墨都知道,这不过是汇聚了更多的怒气。
显示力量的从来都不是喊声,越是柔和的时候,爆发的反倒越快,苏博甚至笑了起来:“你们玩情趣的时候,用枪做道具?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跟你有什麽关系?”被按在门上不能动,时墨也就不挣扎了,懒洋洋地笑起来,“你若是嫉妒我们玩情趣呢,你诚实说,犯不着说一个扯一个的。”
来的时候时墨就观察过了,门板是钢的,大概是为了防止犯人潜逃,所以做的很结实,那麽隔音效果大概也是稍微可以的,不过他还是尽量把声音压低了:“把手拿开。”
“你疯了啊?”苏博满脸的震惊,“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发现,你会在这里面待一辈子啊,甚至被打死都有可能啊!”
时墨点点头,有点儿心不在焉,他当然心不在焉,因为他还没想通那句“暴雨”是什麽意思,只是随便敷衍着回答:“如果你不说,就不会被发现好吗?”
这边搜身的情况并不多,不过在进出探监室的时候会被检查一下,但那也是草草了事的,最担心的就是去医务室,那里的全身检查简直是能把人的尊严都碾成碎末。
无论多冷的日子,时墨穿的总归是不多的,他不动的时候,苏博的手已经慢慢摸到了他内裤里面,手指微微勾了一下,那把已经大半边滑出体外的枪就被他拉出来了。
“居然是拉开保险的!”苏博倒吸一口冷气,时墨也怔了一下,那个锲把东西塞进去之後,他也没看,居然是拉开保险的?
他跟着後知後觉地吸了一口气,刚才要是不小心,自己岂不是……
简直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命大,时墨惊惧地想,不过他不想让苏博知道他的心思,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看完了?看完了就还给我。”
那把掌心雷实在是小巧,即使苏博那种纤细的手掌居然都把枪整个遮住埋入手掌了,时墨伸出手去接,却被苏博的另外一只手按住。
“你想……”苏博的声音压得越发低了,大概是想到某种可能,声音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了,“你想怎麽样?”
“你说我要干什麽?”时墨反问。
“你怎麽敢?”苏博大怒,“你不知道这是什麽吗?”
“我为什麽不敢?”
时墨反问的理直气壮,苏博看了他两分锺,简直有点儿悲伤了:“你要是出事了怎麽办?你到底要我怎麽样啊?”
“说的好像我现在没出事一样。”时墨嘀咕一句,把裤子拉好站直,“我情愿冒险,也不愿意在这里面待着。”
“为什麽要冒险?”
“我讨厌这里。”时墨耸肩,浓黑的眉毛挑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天都不想!这个理由充分吗?”
“不充分!”苏博扬高声音,“你忍耐一些时候不好吗?难道要在里面待一辈子你才甘心?”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顾时墨的表情,把枪放入口袋,用一种命令的口气:“你要是想出去,我会帮助你的,但是这种方法不行。”
“你给我一个准确时间。”时墨随便他折腾,动都懒得动,他狠起来的时候才能看出也是个郎心似铁的,“你想怎麽样?让我好好改造,在这里面待个七年?”
“苏博。”时墨说,有些阴郁,声音低低的,“你还记得我多少岁了吗?”
他直接说下去,说的又快又急:“这里不是旅馆,他妈的待一天都是折磨,我忍不下去了,我告诉你,我肯定是要早点出去的,就算冒险我也在所不惜!”
说的太快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会哽咽,有种惶恐的味道:“待久了我怀疑我自己都已经烂掉了,才三个月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怎麽忍受那麽久?”
“苏博。”时墨看着他,眼神清亮如电,他把声线降到最轻,简直像是怕惊醒了什麽东西,“我已经烂掉了,有些东西烂了就是烂了,不是你拿回去再细心包装一下,它里面就会恢复如初的。”
因为恐惧,时墨的话总算真正稍稍柔软了下去,苏博恍惚了一下,几乎以为他们回到从前了,那时候时墨说话就是这样的,不像现在到处都带着刺,戳的他心疼。
他拍拍时墨的手腕,极其轻柔地安慰:“不会那麽久的,我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去的。”
“不用你想。”时墨摊开手,表情瞬间就变得冷硬了,“你把枪给我就行了,我自己自然有办法。”
绕了半天发现时墨的目的还是要回枪,苏博不由得大怒,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你为什麽就不能听话点?”
“迟远给你的是不是?”苏博已经怒不可遏了,“他懂不懂事啊,这事成功的几率才多少啊,要是失败了,你就要在里面待一辈子了!”
“当然不是他给我的。”时墨用过了柔情不管用,下面也就直接撕破脸了,用手去抢,“他进来可是要搜身的,哪能把这玩意儿偷渡给我。”
枪在苏博的口袋里,时墨身上去拿,却被苏博一把抓住手腕,後者毫不客气,一下子就抓在他的伤处。
“给我。”时墨咬牙切齿,他的力气特别大,但是今天才发现苏博的力道也不小,“你想要干什麽?”
“你就不能为我们想想吗?”苏博用力捏住时墨的手腕,尽管两人都没叫,但是脸都憋红了,时墨的手腕处甚至慢慢地流出了血,“你要是害怕在里面,我可以进来陪你,但是你不要这样啊、”
“我不想你一辈子在里面啊。”苏博哀求,“你就当念着旧情,不要冲动,我回去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时墨理都不理他,他也不在乎疼,只是看着苏博,眼睛里面的倔强惹得苏博暴跳如雷。
“你不冲动会死吗?上次你冲动把尤文杀了,这次你还想怎麽样?”
“到底是谁不念旧情啊?”时墨也冷笑起来,“按你说,我都不该冲动,就该被人强了,再老实地在牢里面待个七年?”
他明明什麽都没做错,他为了保护他自己怎麽了!沦落到监狱不说,现在还有人怪他冲动!这个人还口口声声说爱他!
“你跟我喊有什麽用?跟我凶就能显示你有本事了?你有种回去把你爸干了,再来跟我谈爱情,连自由都没有,你也配来跟我说爱人?”
苏博的手微微松了力,时墨立刻推开他,他把枪握在手里,顺便检查了一下装置,里面只有两颗子弹,这让他郁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