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就是贤者之石。在二战期间,纳粹除了发动战争,还沉湎于超能力的世界。他们贪婪迷信而且狂妄,他们妄想得到超人的力量,所以他们四处寻找传说中的物品,或是圣杯或是约柜,当然也包括贤者之石。但他们寻求贤者之石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黄金或是长生不老。”说到这里,李夫人顿了一下,“他们试图打破生与死的界限。他们想用贤者之石召唤逝去的英雄的灵魂,让那些历史上的英雄再次降临世间。”
“太疯狂了。”
李萧忆低喃着,这是超越想象的事情。
历史从来由胜利者书写,英雄的背面是数以万计的尸骨,所谓英雄,大多数时候不过是杀人狂魔的另一种称呼。若是那些著名的杀人狂魔再次降临人间,得到现代科技武装之后,他们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情,是所有的人都无法想象的。
或许,真的能够逆转战局!
“但这都是事实。纳粹确实做过这样的实验,他们找到失落的科技,用数以万计的犹太人的鲜血淬炼贤者之石,妄想凭借这第五元素打破生与死的界限,让亡者降临世间,逆转战局。所幸上帝没有站在他们那边,他们虽然用无数生命练成了贤者之石,却最终没有能够达成目的。战败后,关于这个实验的部分资料被(苏联)红军缴获,只是当时没有人重视这些资料,他们将它当做疯狂迷信的失败报告。它唯一的用处就是证明纳粹曾经为了一个传说,屠杀了数万犹太人。苏联解体后,这些历史文件也因此管理疏松,有部分甚至流入了拍卖场。”
“于是您得到了这些资料。”
李夫人点点头。
“确切的说不是我想要这些资料,是琳达。琳达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这份资料的存在,她希望得到它们。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这些东西,但她的态度非常坚决,我只能满足她的愿望。我从拍卖场得到了文件,原件给她,手中则留了份影印件。就保存在那里。”
李夫人指了指墙壁,李韶成走过去,果然在原木墙体上发现了柜子。
他用记忆中最熟悉的密码打开了柜子,李夫人对此依旧波澜不惊。
“你看一下这些影印件,再看看你的匕首。”
李韶成认真看着,文件上对贤者之石的外表描述和附加的图片均与匕首上装饰的石头是完全符合,甚至有和匕首手柄一模一样的花纹!虽然比起手柄处的精细,画略显粗糙,而且只提及了花纹的几个基本元素。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李萧忆也探过头来,可惜他看不懂文件,自然无法理解叶成的狂喜与迷茫。
“你们身边的‘李韶成’是假的。”
李夫人轻柔地说出了令人颤抖的事实。
李萧忆彻底呆住了,他无法接受这么荒诞的事实。
“您怎么可以——胡说!”
“我会认不出我的外孙吗?他能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即使他拥有韶成的外壳,我也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闻到他体内散发的腐烂味!他利用邪恶的技术夺走了韶成的肉体!”李夫人有些激动,她的手指在发抖,“是的,贤者之石或许不能打开生死之门,但是它确实能达成现代文明无法达成的可怕梦想。就是这些力量帮助他偷窃了我的外孙的肉体。”
“那么,他是谁?”
李萧忆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这一次询问,他的口气温柔了许多。
“我不确定。但最有可能做到这点的是巴菲!他的发迹源于纳粹的宝藏,但是纳粹宝藏里除了从犹太人手中掠夺的黄金和古董,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如贤者之石的炼制文件,或者其他关于未知文明的研究报告。”
李夫人的推断大胆而严谨,令李韶成感到惊悚。
“可是你不该怀疑我的身份吗?我可是拥有贤者之石的人。”
李夫人摇了摇头。
“不需要怀疑,即使我不知道你从何得到贤者之石。但我相信感觉。你是和韶成最接近的人,只要这一点我就能相信你,相信你是李家的一份子。”
“可这整件事情似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吧。说到底我也是外人。”
到底不能接受“李韶成”并非李韶成的事实,李萧忆有意撇清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的爷爷和韶成的外公是兄弟!你与韶成名为养父子,实际同辈。”
李萧忆呆住了。
这冲击性的事实让他彻底呆住了。
他从不知道他和被他称为养父的男子居然真的存在血缘关系!
“我知道我说的话令你们难以接受,但是不要紧,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消化。至于要不要肩负李家的未来,我不勉强,一切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她看了眼李韶成,又缓缓道,“当然,一些人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李韶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李萧忆却是将信将疑。
李夫人不再说话,她示意李韶成推她离开密室,看李韶成离开,李萧忆连忙跟上。
虽然李夫人的话几分真假,只能靠自己揣摩,但允许自己进入密室已经暗示了李夫人的态度,恐怕自己真的是李家的一部分。
不过李家的未来可和我无关,我只想得到我最渴望的东西。
李萧忆懵懵懂懂地想着,对他而言,“李韶成”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他只忠于自己的心,终于长久的执着。
他想要那件东西,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改变。
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从对养父的迷恋中解脱出来。甚至,对叶成的迷恋有无法抑制的冲动,也源于那畸形的爱恋。
在不能得到真正渴望的人的此刻,李萧忆将身体倾倒在触手可及的叶成身上。但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叶成只是“他”的替身,无论如何接近,他都不是他。
他渴望叶成,因为叶成是唯一能舒缓他对养父的病态欲望的人,然而叶成永远只是叶成,即使他的相貌和气质都无限接近李韶成。
或许,只渴望叶成的肉体才是李萧忆正确的选择。可看着叶成酷似那人的面容,他总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想得到他的灵魂,想在他的心尖刻下自己的名字,仅仅是肉体的得到丝毫不能满足越来越大的胃口。
这想法是错误的,我清楚地知道我爱的人是李韶成,不是叶成。我不能像他那样,只为了愉悦自己,玩弄别人的感情。
可是——我……
欲壑难填,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矛盾缠绕心头,难以取舍的李萧忆最终做了决定。
为了实现一直以来的梦想,他将站在李夫人、叶成一边,坚信“李韶成”是假的,并与叶成一起查出“李韶成”的真实身份以及他的目的。唯有如此,他才能有机会和叶成进一步的接触,同时不用担心叶成被养父那魔咒般的魅力吸引了。最重要的是,他将会有可能和“李韶成”站在对等的地位,甚至能够——
对不起,我——
即使“李韶成”不是李韶成,这副身体,依旧还是李韶成的身体,依旧对李萧忆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要得到他!
哪怕只是为了给我的初恋画上句号!
李萧忆偏执地想着,诅咒如此可怕,李家的血脉注定被绝望笼罩,无力挣扎。
而另一边,李韶成也是思维加速,李夫人证实了他的猜想:果然,巴菲是有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霸占的!
******
大多数情况下,哈里是个严肃的人,但当他的某些隐藏属性被激活时,却会判若两人。
第一天的骚扰没有成功,并没有给哈里带来挫败感。虽然晚上的家族聚会,他依旧没有找到机会约“李韶成”进卧室,可是才过了几个小时,他便用探讨李家的未来以及子女们的婚事的名义理直气壮地赖在了“李韶成”的房间,整晚。
耳目无处不在,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李韶成耳中,作为本尊的李韶成有些不愉快了。
他很生气,为哈里居然隔了那么多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生气。
但是紧接着,对李家人而言异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哈里对“李韶成”的态度变了,彻底地变了。
从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变成避犹不及,甚至连和“李韶成”坐在一个房间里都有些感冒。这种变化在旁人看来或许并无奇怪处,毕竟哈里到底是个有尊严的人,总是一味地被拒绝他也会生气。但在李韶成本尊的眼中,却看出了些许端倪。
莫非他发现了“李韶成”不是李韶成?
但他为什么不大胆的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还是说——
要挟了?
李韶成决定找哈里好好谈谈,对象是意志不坚定的哈里的话,想必只需用点色诱的手段就能把他的秘密全部抖出来。
当然他不会选择主动穿着睡衣躺在哈里的床上喝红酒这种古老而且容易让自己骑虎难下的手段,考虑到进退,决定使用更自然更不会让人觉得被算计的办法。
34.欲擒故纵
俄罗斯的冬季,千里冻土,参天大树沉默不语,唯独针叶树依旧郁郁葱葱。枯寂的路上有些薄雾,冬日的阳光隔着朦胧柔情地抚摸着铺路的鹅卵石,带来属于冬天的温暖。
哈里有晨跑的习惯,他喜欢温凉雾气笼湿头发的感觉。青春不再,于是加倍的珍惜能够让自己感受到活力的手段。
沿着弯道他缓慢的跑着,早晨的空气被雾气浸润过,带着潮湿的清新,这种清新带给他心神愉悦,而在下一个转弯路口,他看见了能让身心更加愉悦的身影。
是叶成。
穿着宽松的浅色运动装的叶成也在慢跑,细密的汗珠贴在额头,灿烂的金发因为早晨的雾气仿佛笼了一层水幕,他不时地以汗巾擦着额头,汗水顺着额头滑过脸颊,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性感。
哈里看呆了。
青春本就是美,更何况——
运动装是宽松的,无法勾勒身材,但这种宽松与汗水交织,将会加剧好色者对其间包裹的修长四肢的幻想。哈里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心弦被拨动了,他于是追上去,主动和这个后辈打招呼。
“嗨,早!”
“早!”
回应的同时,叶成顺手拉下运动发箍,于是原本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的金发瞬间凌乱了,湿漉的发梢贴着同样汗涔涔的额头,性感非常。
一瞬间,哈里呆住了。
宛如时光倒流般,记忆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似乎也是的雾气朦胧的早晨,李韶成与他在山道上一边慢跑一边说话。穿过薄雾的阳光带着金色的轨迹披在他的身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随性的擦汗,还是顺手拉下运动发箍,都带着金色的光辉。他是骄子,他得天独厚,他总是能把在别人眼中有作秀之嫌的动作做得无比自然恍如天成。
而此刻,站在面前的叶成,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自信优美,却让他伤感。
“你喜欢晨跑?”
“健身房的空气可没有大自然的清新,令人愉悦。”
李韶成避重就轻地回答,他知道哈里大概在想些什么。晨跑,是只属于他们年轻时的记忆,虽然他从未在感情问题上给予哈里答复,但他们确实曾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此刻,恐怕哈里已是百感交集。
果然是亲父子,说话做事,连思考问题的角度都几乎一模一样。哈里苦涩地想着,提议道:“前面有棵树,不如打赌谁先跑到?”
李韶成没有回答,哈里以为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建议,准备再多做解释时,却发现他居然蹲下身绑紧鞋带,哈里顿时又是好气又是无奈,不愧是李韶成的儿子,耍无赖作弊的爱好也被遗传了。
自然,在小小的作弊的前提下,哈里输得毫无悬念。当然在哈里的紧追下,跑到终点的叶成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树干喘气,哈里与他相视一笑,两人相扶着,勾肩搭背一起去不远处的木屋蒸桑拿。
而这,正中李韶成下怀。坦诚相见,是李韶成达成目的的手段。
冬天运动后蒸桑拿,是一件极其愉快的事情,昏黄的灯下,小屋里只有两个人,李韶成坐在哈里的对角面,加一勺水,热气便涌出来,汗水于是滴滴滴滴地流出,勾画出线条的流畅与韧性十足。
昏暗的灯光反而让汗珠更加闪亮了,偷偷的注视着他,哈里吞了口唾沫。
早就想象过运动服下的身材,但真正看见的时候,哈里还是觉得有必要想法子将桑拿屋的温度降下些,鼻子已经燥热得不能压抑了。
他的身材果然如想象中一样令人血脉贲张,甚至,比想象中的线条更加流畅细腻!
并非没有肌肉的柔弱,也不是肌肉隆隆令人反胃,肌肉和优美完美的结合为一体,他如鞭子般柔韧的身体,令人不觉小腹火热——
哈里立刻仰起头,他可不能让叶成看见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但是李韶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他故意选择了最能展现自己的角度,不做痕迹地引诱。当哈里仰起头试图让即将流出来的鼻血回流的时候,李韶成站了起来,裹在腰上的毛巾适时地掉下,而哈里那配置了自动跟踪偷瞄雷达的眼睛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
嗡!
鼻血终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喷了出来。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所有异常表现的原因的李韶成却偏偏还做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他走到哈里身边,不着痕迹地往理智的天平的对面再加砝码,“怎么流鼻血了?难道是温度太高?”
“对对!太干燥了!”
哈里急忙应和着,他仰起头,试图让视线和导致他鼻血流出的源头彻底隔离,可是李韶成不会放过他。
他索性在哈里身边坐下了,抓起毛巾帮哈里擦已经鼻血四溢的鼻翼,哈里原是想避开他,此刻却被迫与他正面相对,理智的阀门已经控制不住了。
长辈的矜持和本性的色欲正在天人作战。
但是很显然这场战斗的结果不存在第二种选择,哈里的下面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小成,我有点晕,把我扶出去吧。”
作为长辈,最后的尊严让他不敢做出越轨的事情,但哈里此刻百爪挠心,怎么忍耐得住。李韶成看第一步已经达成,于是又是一阵贴身,将哈里扶起架到了外面。
居然一场桑拿蒸得精血虚脱险些晕倒,哈里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但他本人可不这么认为,反而借口腿软无力骗取叶成的同情,不但主动将他送回房间,还有意将他送进卧室。
卧室门推开的瞬间,哈里的邪恶计划正式开场了。
当然,他这点邪念也在李韶成的预期之内。毕竟和哈里有四十几年的交情了,虽然不至于心灵相通——咳,让他去死!靠!和这家伙心意相通做什么!但哈里那点小心思小伎俩,可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只看哈里嘴角偷偷咧开的弧度,他便知道这家伙正在打什么主意了。
顺着哈里的希望,李韶成将他送进了卧室。
带着令人迷惑的体贴,李韶成将哈里扶到床边,帮他脱鞋,把腿抱上床,盖上被子,为他的后背加靠垫,在完成这一系列的贴心动作后,又坐在床沿,以手背温柔的感受他的额头,喃语:“有点热,我马上帮你叫护士。”
或许这紧贴是无心的,可是对哈里而言,却——就像无法让一个欲火中烧的男人在自己的脸和心上人的脸的距离不足一厘米的时刻保持冷静一样,此刻,李韶成亲昵而关切的话语,听在哈里耳中,简直就心脏不能承受的重击!
哈里的手不能自已地抓紧李韶成的肩膀。
“……我……”
死心不改的混蛋!双肩如被铁箍掐着,隐隐有些生痛,李韶成内心涌起怒其不争的无奈,但为了达成目的,他还必须继续表现得毫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