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池——药师

作者:药师  录入:03-27

月寂然不置可否地淡然笑了笑:“你父皇活不了太久了,或者说有人不会让他在位很久了。”

盈熙屏细长卷曲的睫毛扬了扬:“你知道我父皇究竟喜欢谁吗?”

月寂然有趣地看着他:“你在这方面完全得到他的遗传,为什么不自己猜呢?还有人能比你更清楚吗?”

盈熙屏讶然:“啊?师兄,你什么意思?”显然有些不悦。

月寂然笑道:“且不论皇上究竟喜欢谁,总之他跟左丞相在一起,导致了上将军的极度不满,所以被雁太师轻易

地挑拨利用,现在的结局是,左丞相和上将军斗得两败俱伤,平白让雁太师和右丞相占了便宜。”

盈熙屏皱着眉头:“父皇和攸晨应该早已留好后路了吧?现在二哥已经长大,就算朝中有事,也是二哥的事了。

月寂然笑:“可是,上将军被你父皇骗了那么多年,难道真甘心就这么收手?而且,雁太师很喜欢你的二哥呢!

盈熙屏大惊,旋即大怒:“他好大的胆子!”

月寂然笑道:“这本是太子为了争储自己惹的麻烦!上将军现在一门心思报复,已经和右丞相达成一线,而左丞

相只能借助雁太师的力量来维持平衡,真想不出,万一左丞相和皇上一同离开之后,会是什么局面。”

盈熙屏瑰丽的眼睛盯了月寂然良久,突然大笑:“师兄,你狡猾了很多呢!”

月寂然黯然的神色一闪而过,依旧平平和和地笑着:“那么你还要相信我吗?”

盈熙屏细长的手臂揽上月寂然的脖子,撒娇道:“师兄,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不过,我不舍得嘛!”

入秋单薄的淡黄长袍下结实而有型的胸膛,修长的双腿,以及赤裸着的白净的双足……月寂然头向后仰了仰,轻

轻咽了口口水,对上盈熙屏的相思眼,不自然地脸红了起来:“殿下,不要勾引我!……”

盈熙屏大笑:“师兄,你真有趣!”触及月寂然的脖子,突然发现烫烫的,愕然松手:“师兄,你不是真的吧?

月寂然看着笑的勉强的盈熙屏,心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淡然笑了:“怎样?我的演技还可以吧?”

盈熙屏立即又高兴起来:“你竟然敢耍本王!”

月寂然和盈熙屏正笑闹成一团时,燃霄进来了,脸色铁青:“你们!……”气的放下碗盏,转身就跑。

盈熙屏开心极了,指着燃霄远去的方向:“你看,燃霄的样子多可爱!”

月寂然看了看他,叹道:“他只比你小一旬……”

盈熙屏笑得前仰后合:“别看他高高壮壮的,他那个标准的娃娃脸和总是笨笨的脑瓜,使他永远跟小孩子一样!

月寂然忍不住想提醒他:“不要让他真的不可自拔,到时候看你怎么收拾!”

盈熙屏大笑,颇不以为意:“等他的脑袋跟他的身体同岁了,他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幼稚,他就会知道自己到底

该干什么了!”

月寂然心口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火焰,他淡然笑了笑,不再为此事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月寂然便被燃霄“请”出了屏王府。

03.随军校尉

是夜,盈熙屏同新登科的才子们喝酒,喝了个酩酊大醉。

燃霄好容易把他拖回来,灌了醒酒汤,又擦了身子,换上睡袍,正准备到外间榻上休息一会,他却发起酒疯来,

硬拉着燃霄到荷花池赏月。

月光真好,皎洁的月色照得庭院朦朦胧胧,凄凄美美,夏日的夜风吹得人好生舒服。燃霄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正

在手舞足蹈的人儿,不禁苦笑:几时,你才能真的明白我?几时,才能让你明白真的我?

盈熙屏白衣赤足,散乱的长发在清风吹拂下映衬着他若隐若现的迷离,完美的身材在他乱七八糟的姿态中毕露无

遗,因为醉酒而嫣红的脸颊上闪烁着可以和月光争辉的双眸……

燃霄看着家丁们都疲惫不堪,于是挥手让他们先行回去,独自照顾这个兴致勃勃的酒鬼——难得的独处啊!

盈熙屏闹够了,瘫软成一团:“霄,我好像真的醉了,你看我怎么看见草地是暗紫色的!好奇怪哦!”

燃霄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能让你赤足踩在草地上?那是猩红色的地毯,在月光下像是暗紫色!”

盈熙屏仰天大笑,白皙的脖子光滑的让人有摸的冲动。盈熙屏叫:“原来我没醉啊!我要喝酒!我还要喝!”

燃霄递给他一杯清茶,盈熙屏喝下,没有多少什么,只是怔怔地瞪着荷花池发呆,突然又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般

狂笑不已。

燃霄试着叫:“熙屏?”

盈熙屏看着他,笑道:“霄,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燃霄不知他究竟怎么了:“你刚才跳过了!”

盈熙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不算!我这次要在那跳!”纤手一指,赫然是一朵荷叶,还未等燃霄有所反应,

盈熙屏就跃了上去。

燃霄吓得脸都白了,目瞪口呆地盯着摇摆不定的盈熙屏。

盈熙屏一边大笑,一边胡乱地舞着,像在跳舞,又像在舞剑,更像酒鬼在发酒疯的手舞足蹈——偏偏他能一直轻

轻盈盈地站在那朵荷叶上!

跳了一会儿,盈熙屏觉得无趣了:“霄,你就不能给点鼓励吗?”

燃霄此时正瞪大眼睛盯着他足下的那朵荷叶,担心地左摇右摆,此时看见盈熙屏停下,不由得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然后勉强地笑着拍手:“好看好看!你下来吧!”心里暗恨:我如果也有这样的轻功,立即就把你揪下来!

盈熙屏立即又兴致高昂:“真的?我就知道!好啊,我这次要边唱边跳!”

燃霄差点闪跌出去,只得瞪大眼睛,准备随时扑入池中救人。

这个人哪,做什么姿势都好看,即便是跳这种乱七八糟的舞,唱这种不伦不类的歌,依然充满诱惑力。盈熙屏根

本就不像是人间的人,他仿佛是上界的神仙用几分风,几分水,几分月色,几分清香造成的使者,在这绝色的夜

里,正欲回归……

燃霄突然一阵心惊胆战,扑过去时盈熙屏已经落水,偷袭的黑衣人趁机溜走。燃霄的狂叫惹得屏王府一阵混乱。

燃霄慌乱地吩咐众人:“禄管家,立即去东宫求见太子,借月寂然来解毒!廉儿,再换一盆清水!菩烃,带人去

抓刺客!”

盈熙屏笑着看他把门小心翼翼地关上,忍不住抱着肚子打起滚来:“霄,你的样子好可爱哦!呵哈哈哈……”

燃霄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确定你没事吗?”

盈熙屏笑道:“那枚毒针不是给你看了吗?本王聪明绝顶,武功盖世,岂是小小刺客能奈何得了的?”当是寒光

一闪,盈熙屏装模作样地扭身低头侧脸,轻轻用牙齿刁住了那直冲心口的毒针,顺势跌入池中。

燃霄对他的自吹自擂见怪不怪,不满地道:“那你为什么要装?不然我们现在就抓住刺客了!还有,请月寂然来

干什么?”

盈熙屏在床上笑得翻来覆去。

廉儿叹道:“燃霄少爷,既然做戏,当然演全套,不请月寂然来怎么能说明我们王爷真的中毒了呢?”还摆出一

副“我们都知道你在吃醋”的样子。

燃霄噘嘴,盈熙屏笑得更开怀了:“霄,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老噘嘴,你总是不听,你知不知道你一噘嘴,

就让人有咬的冲动!”

廉儿火上浇油:“王爷,要不我们咬他一次,让他记住,怎样?”

燃霄本来还在想着:总是这么说,都没见你咬过。此时听见廉儿的建议,把眼一瞪:“你敢!”

廉儿叹道:“是是是,我不敢,毕竟你只是想让王爷咬,又不想让我咬!”

燃霄大苦,盈熙屏却笑得更开心了。

月寂然到的时候,盈熙屏已经沉沉睡去。

月寂然将毒针放在碗里,兑了一些酒水,再放进一条蝌蚪,蝌蚪立即死亡。月寂然皱眉:“今晚,六皇子去喝酒

了?”

燃霄虽然不喜欢他,却不得不在关键时刻配合他,点头:“是的,和一群新进科的才子,以及年轻的世家子弟。

月寂然又问:“他喝得很多?”

燃霄再次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喝得那么醉——席间有太多人向他敬酒。”

月寂然高深莫测的淡然一笑,问燃霄:“你想不想出征?”

燃霄不是笨蛋,他笑了:“你想陷害谁?”

月寂然不置可否:“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吧?我们很不幸地生活在这个阶层,不可能和所爱的人平平静静地过一生

,想要保护他,就必须有实权,只是守在他身边,根本无济于事……”

燃霄皱眉:“但是我要走了,他如果有事怎么办?”

月寂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出一丝嘲讽:“他现在不是经常遇见事情吗?有哪一次是你真正帮上忙了的

?”

燃霄愕然,极为不悦:“就算你要陷害雁太师的长子,我也没有机会顶替他去西北边境!”

月寂然笑:“哦?在这个敏感时刻,什么事情没可能发生?”

燃霄有点顾忌:“你不是比我有资格?”月寂然的父亲早年战死沙场,爷爷更是一代名将,月寂然早晚会离开东

宫,不如战场。

月寂然淡漠地笑着:“我当然也会去。不如,我们负责拉拢西北和东部的两个不表态的大将军如何?”

燃霄冷漠地笑了:“这是由你说的算的吗?”

月寂然叹气:“燃霄,你太小看自己了呢。”燃霄前几代也是朝廷命官,不过到他这一代时已经家道中落,而他

,也是幸亏被六皇子盈熙屏选中作伴读。

04.都是相思

次日,屏王府的侍卫统领菩烃一口咬定,刺客冲入了太师府再也没出来;负责调查此事的右丞相则声称很多筵席

上的坐客都看见雁回春拼命向六皇子灌酒;迟贺请旨撤销雁回春军校尉一职;难得的,攸晨没有反对;至于西北

随军校尉之职,太子提议校场比武定夺;雁太师没有任何表态,一派的高深莫测。

盈熙屏昨晚的确喝了太多酒,今早起来就头疼欲裂,一直在床上哼哼唧唧。

燃霄恼恨地道:“都是你自找的!还不起来!”

盈熙屏笑道:“霄,有没有趁我昨晚喝醉了占我便宜?”

燃霄佯装极不甘心地道:“你比鬼还机灵,我哪有机会?”

盈熙屏笑了一会儿,装作很失望地道:“你啊,这么笨!那么好的机会啊!”

听的燃霄心生荡漾,却又不知他有几分真几分假,兀自气苦。

燃霄道:“我想参加校场比武。”

盈熙屏眉头一挑:“昨晚出事了?”

燃霄点头,疑惑地道:“你不记得了?”

盈熙屏若有所思,然后吐了口气:“告诉我都怎么回事。”听完燃霄的叙述,盈熙屏皱眉不语。

燃霄试探着问:“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刺杀的你?”

盈熙屏笑道:“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想我死的人多着呢。唉,只是又做了别人的棋子,这实在是让我很不甘心哪

!”

燃霄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干的呢!”

盈熙屏笑,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昨晚没占到我便宜就那么不甘哪?”气的燃霄值得扑上来

给他几拳。

盈熙屏在弹琴,燃霄总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开心,于是也便觉得不舒服。

盈熙屏看出来了,他笑,如春风拂面:“霄,我来为你弹一曲如何?”信手弹来,似乎是随行之作。然后盈熙屏

唱起来。

十里征途,万里遥顾,好男儿英姿飒爽,忘却空愁。

红颜美眷,青丝白发,千里相思牵一线,谨记心间。

轻抚瑶琴,顾盼生辉,情郎相隔几崇山,何止挂念。

意气风发,只为君泣,心与心间已无隙,怎算分离?

……

虽然明知道他是胡乱弹,胡乱唱,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甜丝丝的。

盈熙屏弹唱完毕,立即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对燃霄道:“霄,觉得我的文采如何?哎呀,简直太棒了,我要把

曲谱和唱词记录下来!”自顾自陶醉而去:“哎呀,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嗯?爱别离!哎呀,我真是天才,好名

字好名字!”

燃霄想晕倒。

校场比武之前,自然是对参赛者的学识才能的一番考校,总不能派一个完全不懂兵法而只是孔武有力的人上战场

做指挥吧。

盈熙屏坐在盈熙胜身边,打量着雁太师,雁太师也打量着他,于是他笑了,搂着盈熙胜的胳膊,贴着盈熙胜的耳

朵喃喃低语。雁太师的脸上挂不住了。

盈熙屏低声问:“二哥,雁太师怎么一直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你?”

盈熙胜淡然道:“只准你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我的吗?”

盈熙屏愣了一下,撒娇:“二哥,你不会真的跟雁太师有什么吧?干吗帮他说话?”委委屈屈地:“还要揶揄我

!”

盈熙胜笑了,侧脸看着盈熙屏:“你也不想我们盈氏江山落在别人手里吧?我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而且,他是

个君子。”

盈熙屏问:“二哥,你喜欢君子吗?”

盈熙胜笑:“那要看你是不是君子了。”盈熙屏的脸红了红,更好看了。

雁回春强硬地掰过盈熙屏的肩:“屏儿屏儿,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要害你的!真的!屏儿……”急得要哭出来

了。

盈熙屏叹气:“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也没人说是你啊!哎呀,别哭别哭!”一噘嘴:“我最讨厌男子汉掉眼泪了

!”

雁回春立即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屏儿不会冤枉我!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

盈熙屏叹道:“我并不想知道是谁干的!春,不好意思,害得你不能去边疆立功了。”一边将雁回春按在旁边的

凳子上。

雁回春却笑嘻嘻地道:“我才不想去呢!我就留在这里陪你多好!”

盈熙屏看了盈熙胜一眼,心中暗叹,表面上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真高兴你这么想!但是,春,你看我总被

人暗算,你都没有能力保护我?”

雁回春点头:“我知道努力的。”盈熙胜神情未变,一直专注地看校场,只是鼻翼动了一下。盈熙屏还是看见了

,不禁苦笑。

比武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月寂然是榜首,燃霄勉勉强强地得了个第三。

看着满头大汗的燃霄,盈熙屏叹息着替他擦汗:“你啊!要不是运气好,早就死掉了,现在混了个第三,你还一

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盈熙胜皱了皱眉:“六弟,注意你的身份。”

盈熙屏冷笑:“身份?要不是他,我前几天就死在自家荷塘里了!现在我只不过关心一下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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