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本天师忙着呢!”
“莨辛,不要这样无情嘛,好歹咱们也算是哥们儿啊。”
“少来这套,快说,什么事!”
竹佑天支支吾吾说出来电的目的,“那个……你,帮我约了筱仪没?”
梅莨辛起先一皱眉,可随后想起竹佑天的身份,旋即脸上浮现出秒杀人的笑容,“呵呵,原来你就想问这事儿?竹佑天,咱们来做个交易吧。”
竹佑天听到梅莨辛不怀好意的笑声,不禁打了个寒颤,可为了他心爱的筱仪妹妹,毅然决定踏进梅莨辛的圈套,一副风萧萧去易水寒的样子。
“只要你能约到筱仪,什么事儿我都答应。”
“好说,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张婷婷,我要知道她都跟哪些人交往,近期的行踪以及常去的地方,总之我要她的详细情况。”
“什么时候要?”
“现在立刻马上!”
“那……筱仪方面……”
梅莨辛嘴角一勾,磁性的嗓音听得对方汗毛竖起,“放心,包在我身上。”
竹佑天为了女人可谓是上到山下油锅,第一次做事那么有效率,套用一句梅莨辛的话: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手上!
下午5点多,竹佑天传来Email里面详细记载了张婷婷的资料,慢慢看下去,一句句,一条条,大致了解后,梅莨辛朝夜色酒吧开去。
天开始下雨了,不时伴着雷声闪电,轰鸣阵阵。
夜色四楼VIP包厢内欢声笑语、杯盘狼藉。
“安少,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那个女人?”
“哪个?我玩过的女人太多了,难道我要一个个去记住她们?”
“就是那个身材特别火辣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阿四那天你也在的,就是穿红衣服那个女的。”
“穿红衣服?哪天啊?”
“我操,你的脑袋装得都是大便啊!就是那天咱们飙车赢了之后来这开庆功宴不是!”
“哦!!我记得,我记得,那天那个妞儿真的是正点!安少你忘啦?这妞还是你带回来的。”
那个被称呼为安少的人瞬间脸一白,冷冷开腔:“那个女人怎么了?”
“你没看新闻?那个女人死了!”
阿四诧异,“死了?飞哥,她怎么死的?”
“不太清楚,好像是被人杀死的,埋在城郊建设中的工地下面,前几天被人给挖了出来,报了案,新闻就说了这么多。”
“今天是来寻开心的,少他妈扯这些有的没的!”安少脸色一寒,一人一脚踹了出去,让小飞和阿四住嘴,他并不喜欢在开心的时候谈论死人,扫兴!
“不是,安少,我也不是故意说这事儿的,只是她死的那天正好是咱们玩的那天。”
“你想说什么?”
“没,我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他妈不就是想说是老子杀了她吗?因为最后一个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老子!”
“不,不是,安少你别发火,我真没这个想法,就是觉得如果警察查起来咱们肯定会有麻烦,这不想让你给支个招嘛。”
阿四很少看到安少这种口气说话,冷得能冻死人,虽说平时安少飞扬跋扈、霸道非常,可鲜少会用想杀人的语气说话,于是忙出来打圆场。
“安少,飞哥也只是担心罢了,你就当他放屁,让他回去好好洗洗那张嘴。”
“是啊是啊,我他妈就是在放屁,臭不可闻,安少你就当我是一条狗在乱吠。”
“哼,那叫两声来听听。”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飞跪在地上学狗叫还一脸的开心样儿,跟狗一样贱,倒是把安少给惹笑了。
小飞阿四松了口气,只要安少笑了,算是事情过去了,至少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安少晃了晃酒瓶,踢踢阿四,“没酒了,再去拿两瓶来!”
阿四摇摇晃晃站起来,眼睛看出来的东西都重叠了还在那叫唤,“好!安少你等着,今天咱跟飞哥绝对要喝趴下你,一雪前耻!”
安少踹了一脚阿四,无所谓的笑笑,“就你们俩?就是来一打你们俩都喝不过我,别废话,快去!”
阿四开了门去叫酒,门口就有服务员,阿四晃着脑袋跟服务员说着,这时房门又开了,小飞也跟着跑了出来。
走过阿四身边,搭着他的肩说,“安少说……再要一瓶剑客蛋泥波本未死可以。”
“???”阿四茫然的看着小飞,脑袋稀里糊涂的没转过弯来。
服务员微笑着明白了小飞的话,“先生是要Jack Daniel Bourbon whiskey吗?”
“对!就是这个劳什子的洋酒,给上一瓶!”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彬彬有礼向小飞、阿四微微躬身。
阿四步履蹒跚往回走,刚想问小飞刚刚那是什么酒来着,却不见小飞跟上,回头大吼了一声,“飞哥!走错地儿了,这边这边!”
小飞扶着栏杆,张口想吐,又拼命咽回去,怎么可以在兄弟面前示弱,“我……我上个厕所,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回来。”
一旁的服务员尽责尽心,询问道:“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知道厕所在哪儿!”说完跌跌撞撞朝卫生间走去。
阿四也不再理会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包间,跟安少继续扯淡。
梅莨辛驱车赶到夜色,一如既往的鬼气森森,好不热闹哩,依旧用老法子进了夜色,氛围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有好感。
吴弈祺在吧台上为客人们调酒,当梅莨辛推门而入之时他就看到了他,不仅仅是吴弈祺,满厅的男男女女都被这个帅气男人所吸引。
梅莨辛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他天生的好皮相被众人注视这种事早已习惯,直接无视那些目光。
吴弈祺看见这张淡笑的俊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背负如此大额的债款,这次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男人,让他掏钱还债!
放下手中刚擦干净的酒杯,职业性的笑容展现在面上,询问对面走来的梅莨辛,“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梅莨辛这才把目光转移到调酒师身上,笑道:“原来是你?那笔钱没赔死你吧?”
一说到这个他就来气,压下火,笑脸不变,咬牙切齿:“哪里哪里,托您的福!”
梅莨辛勾勾手指,吴弈祺不明所以靠过来,梅莨辛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不用那么咬牙切齿,就算不是那个时候赔总有一天你也是要赔钱的,早赔晚赔一样是赔,不如好好调酒吧,调酒师。”
一席话说的吴弈祺火冒三丈,“什么叫早晚都是要赔钱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赔钱货!”
梅莨辛一脸惊讶的表情,“我什么都没说哦,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这时吴弈祺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对方耍了,气得脸红了一层又一层,确实他什么都没说,自己说自己是赔钱货,他真想挖个坑跳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了!
梅莨辛一转身便往旁边的楼梯走去,楼上是VIP包厢,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自然楼梯口的服务生很有礼貌的阻拦他的去向,像他这种仅仅只是有一张VIP会员卡的客人只能在一楼大厅活动,真正能上楼的客人不仅仅需要VIP卡,还需要一张钻石卡。梅莨辛无奈的耸肩摊手,看来是要用老法子了。
就在他准备催眠服务员时,吴弈祺冲了出来,拉着他往角落去,害得他施法不成功。
“喂!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今天就杠上你了!”
梅莨辛没什么好耐心,他只想快点办完事快点离开这里,酒吧不是他所喜欢的场所,相比较之下他喜欢安静的地方。
“这位先生,你我不过两面之缘,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事需要说清楚吗?”
“怎么会没有!昨天就是因为你来了,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害得店里鸡飞狗跳,我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你说这是不是你的责任!”
“调酒师……”
“不要老调酒师调酒师的叫我,我也是有名字的!”
“OK,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弈祺。”
“……”梅莨辛忍住想笑的冲动,点头道:“好名字,无义气,很适合你!”
“那是当然,那是我……”吴弈祺刚想得意一回,却发现梅莨辛低着头双手抱胸,肩膀抖个不停,“你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句话来,他知道他的名字总是被人理解为“无义气”,可他绝不容许面前这个人嘲笑他!
“我我我……我什么?你不要装口吃,一口气把话说完,听着累。”
“谁谁谁说我装口吃!我本来就是……”刚想说的话立马被吴弈祺吞进肚里,他瞪了一眼梅莨辛,暗叹差点又上当了。
可看在梅莨辛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本就没想给他下套儿,是他自己顺着话接下去,这怪得了谁?梅莨辛捂着肚子狂笑,暗想:他是笨蛋吗?
梅莨辛觉得,其实逗弄这个小调酒师还挺有趣的,不过捉弄归捉弄,工作归工作,捉弄完了,是该工作的时候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绕过吴弈祺准备向楼上进发。
吴弈祺一把拉住梅莨辛,大声说:“你不能走!”
所幸大厅里正沸腾着,盖过了吴弈祺的声音,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梅莨辛皱眉,甩开吴弈祺的手,自从进入夜色后的不好心情瞬间爆发,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傻傻呆呆的很好玩,他压根不会一直笑脸迎人,早就手起手落打晕他这个碍事儿的家伙调查自己的事情去了。
吴弈祺退了一步,又坚定的站得笔直,原先被梅莨辛身上的气势吓倒,接着睁大了眼瞪回去,怎么?比眼睛大啊!
两人僵持着互不相让,却给了人,哦不,应该是鬼,可乘之机。
小飞一进卫生间就趴在马桶上吐得唏哩哗啦的,每次到这里喝酒第一个吐的铁定是他,谁让他酒量就那么点儿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呢!
吐出点,肚子也舒服一些,靠在隔板上喘气,眼睛一闭一闭的,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把小飞的酒意吹醒了点,勉强睁开眼准备起来,却发现头顶上的等突然一闪一闪的,好像接触不良似的,暗骂了一句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还没站稳迎面吹来一股强风,把高大的小飞直接吹得往后倒,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而这时,卫生间里的灯同时全灭了。
“他妈的,这什么破玩意儿,还说什么最好的酒吧,连个灯都爆了,厕所还透风,好个P!下次让安少别来这破地儿玩了!呸!”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感觉地上一片湿漉漉、黏腻腻的,像水又不像水,小飞摸了一阵子举起手放到眼前一看,恰巧这时一个闪电劈来卫生间瞬间一亮,卫生间内一声惊叫。
小飞不是没见过血,可那么多的血,太多太多了,都已经把他的裤子给浸湿了,一直从上面流下来,卫生间的地板上全是血,小飞慢慢循着血流的方向往上看,一双沾满鲜血的银色高跟鞋,他记得这双鞋,原本上面缀着很漂亮的水钻,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可现在早被鲜血染红;再往上是满是破洞的黑色丝袜,两腿内侧不断有血在流,在黑暗的空间里压根看不到颜色,可小飞就是知道这丝袜一定是黑色的,因为他曾经看见过;再往上是过膝的红色长裙,没错,是哪种可以媲美鲜血的红,艳红,跳起舞来随着身体的摆动,裙摆飞扬,既性感又魅惑;腰间是一条黑色的装饰腰带,上面有个也是用皮质做成的黑色蝴蝶结,勾勒出这个人纤细的腰身,小飞清楚的记得那条腰带被自己用力的扯断,就像现在这样荡在环扣上,黑色蝴蝶结脱胶却仍有一丝发硬的胶水连着,在空中摇摆;再上面是被扯烂的上衣,露出迷人的胸口,可如今却布满了一道道殷红的血痕,一条条被抽打后的痕迹;最后,那张被刮花的脸映入小飞的眼,眼珠子睁得死大死大,整颗眼球就快掉出来了,可还是拼命的在睁大,从眼眶出流出腥臭鲜红的血,她要看清楚,看清楚那几个伤害她的人;嘴巴刚张开,嘴角跟着裂开,一直往后裂,直到耳垂,大张着嘴,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小飞。
梅莨辛察觉到空气中有怨气,很重的怨气,从楼上传来,现在不是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即刻转身冲了过去,却被夜色酒吧的人拦住。
“shit!”低声骂了一句,那只鬼想找谁报仇都跟自己无关,可她胆敢无视他堂堂天师的存在那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了!
就在梅莨辛和服务员之间拉扯不清的时候,吴弈祺还要跑进来插一杠子,每次他准备催眠之时,他就来捣乱,然后离自己远远的。
梅莨辛步步紧逼,冷声问:“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没……没,我什么都没看见!”吴弈祺越说越小声,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
梅莨辛压根儿不信他说的,又在逼近一步,伸手撑在他耳侧,吴弈祺背抵着墙,咽了口唾沫,“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就呆这儿别动,别再来妨碍我!”
梅莨辛感觉到怨气又重了一分,看来今晚必定会有流血事件!转身一边念咒,抽出符纸挥手一扬,却被吴弈祺死死抱住手臂。
“你干什么!”
“不要去,不要去!里面……里面有鬼!”吴弈祺拼着全身力气喊了出来。他看见了,就在跟梅莨辛僵持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红影闪过,那只鬼瞪了他一眼,面相恐怖至极,绝对不是人!
梅莨辛冷哼,嘴角一勾,“鬼?哼,我就是在找它!”
挥开他的手,一只夜鹰从火焰之中展翅飞出,这是梅莨辛召唤出来的式神。
吴弈祺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或许他能够抓住那些东西,或许自己以后再也不用看到那些东西了。
第三章
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而小飞这种道上混的不怕来寻仇的,不怕来闹事的,更不怕女人找上门来。虽然今天小飞还看到过她,虽然是从新闻里看到的,虽然他知道她早就已经死了,甚至死了一个月了,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不用说他都知道,她来找自己报仇的!
“不……不要过来!我……我没有杀你!那天……是安少说……把妹玩玩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饶了……我吧。”小飞吓得直往后退,撞上了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女人的下身一直流着血,好似流不尽似的,把卫生间变成一个血池,她狰狞的笑着,发出尖锐的笑声,刺得小飞捂着耳朵却还是疼痛不已。拿起一旁的拖把就往女人身上捅,女人一手抓住拖把,另一只手举高砍下,拖把断成两截。小飞拿着只剩一半的木棍再次捅了过去,把女人捅了个对穿,却也因此跟她大眼瞪小眼,女人抓住小飞,活生生挖出了他的眼睛在手中碾碎,液体溅得四周都是;小飞哀嚎不已,松开拿着木棍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现在他脸上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一直往外冒着血。女人一把伸进小飞的裤头抓住他的下身,用力一扯,可想而知,血流如注,小飞捂着裆部惨叫,连救命都喊不出口。女人用尖细的高跟猛踩地上的小飞,狠狠踩进去碾动,搅得他的肠子都绕在一起,肠穿肚烂;女人掐着小飞的脖子把他提起来,小飞已经连喊叫声都几不可闻了,最后女人扯着他的耳朵,张着裂开的嘴,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撕下了他的耳朵,扔在地上,地上的无头尸体抽动了几下便再也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