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朝卫生间飘去,空中燃着一团青蓝火焰,浴缸里躺着一个女孩,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人还活着。
女孩看到她,吓得直往里缩,哆哆嗦嗦求饶:“情姐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婷婷,不要对我撒谎,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吗?你因为一己之私竟然将我推进火坑,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法原谅,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个女人名叫詹情,生前是一个十分漂亮性感的女人,张婷婷羡慕她,也嫉妒她,不为别的,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而且还有个十分爱她的男人。
詹情的父亲张汉生与张婷婷的父亲张汉明是亲兄弟,当年因为某些原因两人恩断义绝从此不相往来,后来詹情的父亲入赘到詹家与詹美华生下詹情,孩子跟母姓;而张婷婷的父亲娶了梁文璟生下张婷婷,两家自从那件事后没有联系过,自然下一代便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叔叔或伯伯。大概在詹情二十岁时,父母出车祸意外死亡,留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张汉生临死前告诉女儿她还有个伯伯,让她去投靠这个自己二十二年都没见过的亲哥哥,她的伯伯;詹情在病房亲眼看着双亲去世,可她无力挽救,纵然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却毫无用处,那个时候詹情都有自杀的念头,可一转眼看着双亲的容颜,临死前的恳求,她立即收拾了心情准备靠自己生活,那个所谓的伯伯实在太陌生了。就这样过了两年,詹情一个连大学都没读完的女孩子可以做什么?处处碰壁让她心情低落抖啊了谷底,直到没办法维持自己的生活她才决定去找这个伯伯。
半年前,詹情来到张汉明家,当时家中只有张汉明在,在了解了情况后张汉明默默流下两行眼泪,毕竟血浓于水啊,那么多年过去了,什么结不能解开?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他们兄弟俩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张汉明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亲弟弟唯一的孩子,可这个孩子性子很倔,就跟当初自己弟弟一样,固执得很,怎么都不肯住进家里来,说什么不好打搅,最后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她的提议借钱给她,等找到工作后再还钱,张汉明想弥补当年对自己弟弟的伤害,压根没想要让她还,可这个孩子竟然严谨到写下字据又按了手印交到张汉明手里,就这样詹情在这个城市住了下来,而她也找到了一份工作,为一间小摄影公司当模特儿,虽然钱不是很多,可是每当看到自己漂漂亮亮的照片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这事儿张汉明瞒着妻子没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梁文璟生性多疑,突然说是自己亲弟弟的孩子她一定疑神疑鬼以为自己在外头乱搞的私生女,所以一直没开口说明。就这么一天天瞒着,能拖多久是多久。张汉明每个星期都会去看詹情一次,看看这个孩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每次从詹情那儿回来家里饭菜都煮好很久了,自然逃不了要被妻子质问这一关,一次两次还能瞒过去,可次数多了她就会竭斯底里,家里常常搞得气氛很尴尬。有一次张汉明去看詹情被女儿张婷婷发现,张婷婷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真的如母亲所说在外面包养情人,张汉明一时慌了,倒是詹情反而先去拉张婷婷的手,跟她说了许多许多话,最后还拿出了照片、户口本等等一系列东西才让张婷婷相信了面前这个大美人是自己的姐姐。张汉明细细打量两人,果然是姐妹,骨子里一半血是相同的,一样的高挑,一样的漂亮,脸蛋长得有三四分像,詹情更像母亲些,而詹美华生来便是美人胚子,所以詹情才会出落得如此美丽,相比较张婷婷就稍逊一筹了。
自此张婷婷知道自己有个姐姐,而詹情也对这个妹妹格外关爱,而张家父女一直瞒着梁文璟,就是怕她不相信又闹起来。如此过了三个月,也是詹情来到这里后的第四个月,那天是张婷婷的生日,詹情为婷婷在外面庆生,买了她一直想要的最新款手机当礼物,而那天詹情的朋友也在场,当时婷婷问起他们关系时,詹情说是普通朋友,而这个男人便是为詹情拍照的摄影师,也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一个高高瘦瘦的干净男人,张婷婷一眼便看中了这个男人,自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而那时摄影师正在追求詹情,后来大家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张婷婷被拒绝,而詹情也渐渐喜欢上这个男人,两人发展的如火如荼,自然张婷婷便开始嫉妒,她一直认为是詹情抢走了自己的男人。不可否认,在这点上张婷婷与其母很相似。
气若游丝的张婷婷十分害怕詹情,她现在这个模样确实比起她生前来说是两个极端。
“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会慢慢等,等到你身上一点点的腐烂,让你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詹情仰头大笑,开裂的嘴恐怖至极,张婷婷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梅莨辛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之后的事了,查完张婷婷的行踪他又再次回到初次与张婷婷相见的地方,往当时张婷婷冲出来的方向走去,仍旧一无所获,甚至连一丝怨气都感觉不到,那只厉鬼身上怨气那么重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敲开家门时,梅莨辛看到漂浮在空中的调皮鬼便一阵头疼,该死的兰蔻不是说要过来处理么?怎么这只小鬼还在自己家晃悠,好像是它家一般。
“猫,兰蔻呢?”
猫趴在沙发上看新闻,随口回答:“不知道,我等到现在她都没出现。”
梅莨辛掏出手机拨了电话过去,没人接听,就当梅莨辛第五次准备拨出时,手机响了,兰蔻有些恼火的声音响起。
“干嘛?打那么多电话,催命啊,不知道本姑娘在敷面膜吗,要是毁了本姑娘的美人脸要你好看!”
“哼哼,敷脸给谁看啊?就是因为你成天敷那个劳什子面膜,敷出一张死人脸来,男人自然是谁见了谁跑!”
“梅莨辛,你……要是我找不到好男人你休想好过!”
“唉?我现在就不太好过,你再来这么一折腾,负负得正估计就好过了。”
“你你你……说正事儿,到底什么事儿让你连环夺命call连我敷面膜的时间都不放过!”
“今天上午你不是答应了要来帮忙处理一只小鬼么?人呢?难道又被甩了?”
“梅莨辛你这张嘴能不能别那么毒,小心招雷劈!”
“招雷劈?兰大小姐,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就算老天落雷也是劈你个不守信用的!”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那事儿先搁着,我这有事儿忙不过来。”
“忙着跟你前男友约会?”
“我们还没分呢!要是这次因为你这乌鸦嘴真分了,我要你好看!你等着!”
“既然你要去约会,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这还差不多。”
“半路失踪。”
“你去死!”
“小鬼的事儿我自己解决,谈你的每次都是初恋去吧。”
说完果断挂机,他不想再跟她废话下去,只会越来越无营养。电话那头的兰蔻被气得火冒三丈,握得手机嘎嘎直响。
猫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上的新闻,对于梅莨辛的毒舌早就领教了一年多,在他面前还没看到有谁赢过,小小同情一下兰蔻。
“猫,做晚饭去,我好饿。”梅莨辛戳戳猫的肚子,软软的很舒服,可是猫却全身炸毛,瞪着梅莨辛,“说归说,干嘛动手!不知道肚子会痒吗?”
“哟,原来猫也会痒啊,还真是第一次知道,我下次注意不让你感觉到痒。”
猫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自顾自去做饭。
“我今天不想吃牛肉,我要吃鸡肉,唔……咖哩鸡吧。”
猫狠狠关上冰箱门,吼道:“哪来的鸡肉让我做咖喱鸡,你要吃不会先去买好啊!”
“我突然想吃而已,就决定咖喱鸡了。”
“不要擅自忽视我的话,没有咖哩粉没有鸡肉你给我变出盘咖喱鸡来!”
梅莨辛沉吟了一秒,面带微笑对着调皮鬼勾勾手指,调皮鬼一阵冷汗,直往后退。梅莨辛危险的眯着眼,眼里警告着调皮鬼如果再不过来就让你魂飞魄散,小鬼哪还顾得了其它立刻出现在梅莨辛面前报道。
梅莨辛小声跟它说了几句,小鬼立即飞出窗外,这次没有再被结界挡住,顺利出去,调皮鬼心里一开心,想着:既然能出去我干嘛还帮你做事!先走一步了。
刚飞出窗户,突然梅莨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想逃?大可以试试!
调皮鬼吓得赶紧去完成梅莨辛吩咐的事情,万一没做好自己就连灰渣子都不剩了。
猫疑惑地看着梅莨辛,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突然梅莨辛开口:“猫,如果我能变出咖喱、鸡来,你现出人形来看看如何?”
猫金绿色的漂亮眼珠一转,想这天师从不进厨房怎么可能会做咖喱鸡,便满口答应:“好!一言为定!”
今晚某超市突然闹鬼,鸡肉凌空飞起消失无踪,还少了好多咖喱粉,店主吓得脚软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板上起不来,当时店里没有客人,只有老板一个人,而老板以为自己眼花看了看监视录像,发现果然是鸡肉自动飞走了,从那天起超市暂停营业了好几天。
这个鬼除了被派出来办事儿的调皮鬼还有谁?梅莨辛让它去超市买鸡肉和咖喱粉,想到它的身份,是一只鬼,所以告诉它拿了东西直接走就行了。
而当咖喱粉和鸡肉出现在猫面前时,梅莨辛说不出的得意,“猫,我赢了。”
“你哪里赢了?咖喱鸡在哪儿?”
梅莨辛指着厨台上的咖喱粉和鸡肉,意思很明显了,就在这里。
“我说的是咖喱鸡,不是咖喱和鸡!”
“可我说的是咖喱顿号鸡,不是咖喱鸡。”
猫无语问苍天,中计了!!梅莨辛笑得无良,瞅着猫脸一阵抽搐,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可他是谁啊?他可是堂堂天师大人,会怕这小小风雨?再大的暴风雨到他面前也惊不起他一丝波澜。
“愿赌服输,猫,你现在不愿意可以先欠着,等愿意了再变也无妨,现在先去做饭,我很饿。”
猫白了一眼梅莨辛,什么好处都给他捞完了,还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愤愤地过去做饭,一旁的小鬼害怕被波及,一直躲在花瓶中不敢出来。
梅莨辛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猫做菜,可那么小的爪子怎么可能抓得住厨房用具?
“没事就去想想怎么找人,站在这做什么!”
“反正也没什么线索,还不如看你做菜,说实在的我还没见过一只猫是怎么做菜的,想开开眼界。”
“还不是你每天逼着我烧饭给你吃,还有脸说!”
“这不是我没有下厨的才能嘛,要不然我也不必让你来做了。”
“你闲得慌就去洗澡,你不是每天回到家都会洗澡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习惯?难道……你偷窥我!”
“谁……谁要去偷窥你,我们住在一起一年多了,难道我还不知道你的习惯?”
“那可不一定,我的习惯随时随地随着我的心情而变化。”
猫气愤地一摔鸡肉,“你到底还想不想吃咖喱鸡了!”
梅莨辛作投降状,“OKOK,我去洗澡。”
终于让梅莨辛离开厨房,猫灵敏的发现梅莨辛身上缠着怨气,显然是跟厉鬼打过交道,尽早去了怨气才好,不然对身体总有害处,这才逼着他去洗澡。
梅莨辛压根没打算把这个赌约当真,只不过逗猫很好玩儿,如果他真想看直接命令便可,猫无从反抗。
第四章
吴弈祺颓丧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唉声叹气,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劲爆,让他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唉……千万不要玩第二次了,我就一条命。”吴弈祺一点是自己跟着跳去的自觉都没有,把一切归罪于厉鬼和梅莨辛。“回家好好拿柚子叶洗洗,真是太晦气了!”
吴弈祺快步朝自己家走去,突然一顿,仰天长啸:“啊!我忘了找他赔钱!!!”
他梅大天师还没问他要救命钱呢,他倒是还想从他身上挖钱?两个字——做梦!
可以说,吴弈祺的人生从遇到梅莨辛开始就没一次顺溜过,好比今天吧,原本是去讨债的,最后差点跟阎王报道去了,想到这儿,吴弈祺气愤的脸稍稍柔和了些,至少他今天救了自己,说明他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儿。显然这是天真的吴弈祺同学他天真的想法,最终是会破灭的。
第二日,吴弈祺不用上班,窝在家里好好的休息,想着从前的事儿。他4岁起能看到那些东西,告诉父母、老师、同学、朋友,无一相信,甚至他老师强烈要求他的父母带他去医院看看是否有精神病,自此后,吴弈祺再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一直埋在心里,就当作是看不见,活了十八年。
刚大学毕业的他压根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好打打散工赚点生活费勉强度日,得到这份调酒师的工作那是一个偶然,曾经在大学里选修了调酒课程,跟着那个老师学了许多知识,也曾经在小酒吧里当过调酒师;某一天打工回家路过夜色,发现正在招调酒师,月薪对于当时的他来说算是十分优厚了,便决定去试试,凭着长相和调酒的功力倒是真让他中了,原因无它,因为来应聘的几个人中吴弈祺长得最好,气质也不错,是众多客人喜欢的口味,老板才会留下这个调酒水平最烂的,又叫人好好教导了一番,魔鬼式训练了半个月才算真正上了台面开始独自面对客人。自此吴弈祺的人生虽然没有一帆风顺,可也算是稳稳当当没什么大起伏,过得还挺惬意的。
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让他背负巨额欠款不说还差点跳楼而死,虽然最后是获救没错,可心脏不经吓啊,万一这么一吓停了咋办?谁负责?
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吴弈祺拿着遥控器乱转台,心思压根不在电视上,全在那个毒舌又耍帅的天师身上,狠狠一按节目键,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如果梅莨辛真的在他面前估计他会扑上去咬几口泄愤,可惜那只是臆想罢了,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扑上去咬人。
“昨日位于XX路上谜一样的XX酒吧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死者是……”新闻中正播报着昨日的案件,吴弈祺看着新闻一阵暗爽:哈!小气的老板,这下有你受的了!
吴弈祺完全属于落井下石那类人,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被他落井下石的人与他自己有着切身的利益关系,如果自己的老板不好过,难道作为小员工的他就会好过吗?答案显而易见,可惜某笨蛋还处于暗爽中不能自拔。
草草解决了中饭问题,吴弈祺准备出门去本市最有名的商业街打望,饱饱眼福,自从走出学校大门,他还没交过女朋友,也有一年多了吧,也该打打牙祭了。
吴弈祺的长相属于阳光型,令人一见便有种亲近感,所以他的人缘很好,站在广场上,到处都是靓女穿着超短裙,长靴走来走去,那身材真叫一个正点。
吴弈祺属于那种有了想法就会有行动那种人,所以他一旦选定了目标,自然会出手,往往那张笑脸的杀伤力极大,靠着这张脸可谓无往不利。
一位上身穿着紧身吊带黑衣,露着肚脐眼,下身一条牛仔短裙的辣妹走来,吴弈祺一看,吹了下口哨,长得不赖,前凸后翘,腰身刚好,不粗不细,简直是极品啊!正想迎面上前搭讪,刚走几步便看见她肩头趴着一只小鬼,邪恶的笑着,拉扯着她的棕色大波浪卷发,美女一吃痛伸手揉了揉没在意,小鬼又开始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