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面对一个跟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人,用这么哀怨的目光看着我。
会受不了的想要躲开……不管是多远……只要躲开就行。
27.心泪
在房间呆了一天。
脑中怎么也挥不去那叫景诺的样子。
那双哀怨的看着我的双眼,让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觉得这么难受……
我看着苍易然打开房间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而他并没有发现蹲在角落的我……
是房间太大了,还是我太渺小了.
“不要闹了。”苍易然抓住那女人勾上他脖子的手。
“你是觉得我没魅力吗?”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屋里。
我将头埋在膝盖中,不想看床上纠缠的两人。
幻想着自己听不见那女人的呻吟声。
就像昨晚在那张床上的自己……
“嗯啊……在用力一点……易然……在进去一点……”
“贱人,你这里就这么饥渴吗。”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的确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我明明就能忍住的。为什么情绪还是从嘴里爆发了。
屋里的呻吟瞬间停了下来。屋子寂静的似乎能吞了空气。
“他是谁?”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的声音打破了这层寂静。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自己开口打破了尴尬:“白秋寻?他是白家那个白秋寻吧?”
走到身边的脚步声。抬头印入眼的是苍易然的身躯。
伸出的双手,却没有意料之中被他回应。
“易然……”我想让他抱我……抱我进那属于我的温柔。
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语言。只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骗我!”脑中乱成一团。没有思考的余地:“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
“哈哈。”女人的笑声显的很放肆:“这真的就是白家那个傲慢的大少爷?哈哈,他在对着你说什么啊。居然对着你苍易然说这种话?”没有人阻止女人笑个不停的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记得那个抛弃家族帮助你的人是白景诺吧?怎么?现在连白秋寻也失心疯了不成?哈哈,太好笑了。白家可养了两个报应了。伯父伯母该在地下痛哭了吧。幸好当初白大少爷嫌弃奴家,不肯答应那场婚事。真是太庆幸了!”
最后那句话说的嘲讽味十足。我不懂女人在说些什么。
头发被眼前人一把抓了住。身体被拖过去扔在了床上。
身边坐着的女人板过我的脸,眯起眼道:“曾经我可是非常喜欢这张脸的。不过现在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苍易然冷声道:“要不要我帮你们办一场婚礼?”
女人忙收回了手,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自己依然伸出的手,我的确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明明他就不会有任何回应。我还是要期待着伸出那双手。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所有让苍易然这次有了回应。
他握住了我伸在半空的手。吻了我。
我怕他会突然放开我,转而亲吻着那个女人。
我不要!
“白秋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女人的声音带着愤怒。一巴掌拍在了我张开的大腿上。
苍易然似乎已经无视了女人的存在。配合着我的贪婪……
“真恶心!”女人骂了句。从床上站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拿过床头的包冲出了房间。
不可否认,我在高兴……高兴自己打退了那个女人……
高兴苍易然在乎我比在乎那个女人多……
抓住苍易然发的手用了力。苍易然低吟了声,停止了对我的亲吻。抬起头来瞪着我。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既然毫不犹豫的在苍易然的脸上落下了五掌印,放肆的笑着。
苍易然真的被我激怒了。反手一巴掌力度大的让我头昏眼花。
“你的眼里有我。”捧着他的脸,我看见那双眼中有我的影子。
那个影子,迷茫的连自己都看不清楚。
苍易然抓住我放他脸上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皱着的眉头一点点松了开:“我爱你……你听见了吗……我爱你啊……”
“我很高兴。”我希望我笑的话能让他的自责消失。
怎么样都无所谓。至少我知道他心里有我……
偌大的屋里安静的只听得见因为兴奋而喘息shen吟的声音。
不可否认,我喜欢这种在他上面的姿势。
可以将他因为在我身体里而如此兴奋的表情……
“你告诉我……我真的没有亲人了吗。”捧起眼前这张脸,我一时既觉得虚伪.
是,这种感觉的确叫做虚伪……
不过又如何呢,我也只会暗自嘲讽下自己。
嘲讽自己会自欺欺人的相信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哪怕知道那是骗人的。
“不……你还有个弟弟。”我没想到苍易然会这么坦率的告诉我:“他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景诺是吗……”双手失控的发起了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我……我没有一点印象。”
“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抓住我手的温柔阻止了抖个不停的手:“你弟患有精神病,五年前被送到国外治疗。可惜还是未能痊愈。”
“抱歉……”被苍易然拥入怀中,才发现双眼不知不觉已被泪水占据。
这种仿佛心脏送入了绞肉机的痛楚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过是听到这个消息而已……却有种快死掉的错觉……
“我讨厌他。”是的,我讨厌白景诺……讨厌我的弟弟……讨厌他用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睛看着我。
这样的话我会受不了。会自责的无地自容。明明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却要觉得我就像个杀人犯……错手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易然……”明明是白天,我却感觉屋里却伸手不见五指。
“没关系,我在这里。”
“哪里。”
“你的身边。”抚着发的手有力而柔和,将我禁在那小小的空间。为我挡去一切想不明白的困扰:“一直逃避吧……”
“秋寻。来,试着叫我的名字。”
“易……易……”
“易然,苍易然。不要急。慢慢来。”
“易……易然……”
“很好。再试一次。”
“易……然……”
“秋寻真努力呢。”醒来后的二个月。才看见这个男人开怀的笑容……爽朗而充满着愉快。
秋天的树叶飘零,落了一地的泛黄。
就连一向如冷霜的脸也随着这遍泛黄飘散。
只是这张笑脸却突然在视线中模糊……模糊的看不清容颜。
那不是属于苍易然的笑容……那个笑容有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像一根线。线的那头系在我的心脏上,只需那么轻轻一拉……瞬间便将我的心脏拖离了身体。
在我想伸手向他而去的时候。他却放下那根线。将我的心脏丢弃在地上。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带着那个灿烂的笑容……留下的只有回荡在空气中的笑声。
拼命的想要追上那个背影。可却怎么也追不到。最终看着它在视线中消失……自己却还呆呆的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措手不及。
恐慌,无助,包围了四周。
黑暗一步步吞噬了光明……我却站在暗黑中不知道等待着什么……
28.尘封的记忆
傍晚的天色逐渐越来越昏暗。
我似乎睡了不少时间。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不在的。
偌大的屋子只听见我大口大口的呼息声。
我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但是却忘了是什么……
总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呼吸不畅。
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想去浴室洗个澡,却被浴室的人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
被我吓了声的人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惊慌失措。像被逮到偷吃的猫。
使命拽过他藏背后的东西。那是放在我床头的照片。
照片被剪的七零八落。
愤怒当即冲昏了头脑。
“拍”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卧室,眼前那张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落下了深红的巴掌印。
懊悔自己动作比大脑快。可又不知所措。
身体被扑来的人压倒在地。骑在身上的人手里的剪刀只离我放大的眼眸一毫米。
这才想起对方的情况。不可否认我在恐惧……恐惧这个疯子。
我以为我的眼球就会被他戳破。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剪刀从他手里滑落,掉在我脑袋旁的地上。
滚烫的泪滴在我的脸上。控诉着泪主的委屈。
“你怎么可以……”整个浴室里回荡着景诺孩子般的哭声:“你怎么可以打我!!”
景诺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像个孩子般用衣袖擦着不停涌出眼眶的泪。
我本来想为我的冲动道歉却被开门声阻止了。
“哥哥他打我!”那个叫阮新源的金毛刚踏进浴室,景诺便向他扑了去。
阮新源往四周看了去。目光落到地上破碎的相片。嘴角嘲讽的笑容一扫而过。拉着景诺出了浴室。
“失忆?真可怜又可悲。”在出浴室前,我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喃喃……
遮挡着双眼的手臂将我带回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初冬的天气格外寒冷,生活在病房窗外老树上的幼鸟从巢穴中落了下来。
我跑出去将他捡了起来,却不知道要怎么办。傻傻的站在树下想着要怎么样把它送回巢穴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过头使得差一点将手中无辜的小鸟落地上。
我让自己尽量藏着它不让身后的人发现。因为会怕他骂我。
“手上拿的什么。”
可能是我真的不懂得藏,所以还是让眼尖的苍易然发现了。
因为多少了解了苍易然的脾气,我便不敢说谎。只有乖乖的把背在身后的双手伸了出去:“它掉下来了。我想把他送回家。”
“这样啊。”苍易然以为的没有生气。看了看鸟窝的地方,反而爬上树帮我把幼鸟送回了巢穴。他看着鸟窝抹起的笑容温暖的笼罩了四周。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非常严厉的人,在他的脸上除了冰冷的神态,偶尔若有若无的柔和。
“天气冷,就不要往外跑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他跳下树,将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我身上。
那在额头落下的吻,伴随着咔嚓一声。
就是那样的一瞬间,被住院的一位爱拍照病人用相机保存了下来。送给了我。
他告诉我们——要记得彼此拥抱的温度,好好珍惜。
手中的照片……寄存着空白的心最温暖的开始……
我一直那么珍惜这被留下的回忆啊……
拼命的想要忍住,泪还是湿了衣袖.就像这碎掉的照片,碎的无法拼凑。
“苍易然,你在哪里!”
屋里响起女人提着嗓门喊叫的声音。
躺在地板上的身体一点也不想动。所以无视了周围的一切。
“啊!”开门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一声惊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死人躺这呢。”
这个女人的声音,是那天苍易然带回来的。
根本不想理会她.
“我说……你在这里干嘛?”女人似乎在我身边蹲了下来。真庆幸手臂挡了双眼,不用把那讨厌的身影看入眼里。
“难道被苍易然抛弃了?哈哈,真活该。”她大概是看了地上的碎片,所以妄自下着她的结论。
“跟我抢男人?哼。告诉你,你不过是苍易然的玩具。而我,才是他选择的未来。”嚣张的高跟鞋踩在我另一只手臂上。
因为痛,没有想那么多。用劲全身力气挥了开。
浴室里一阵骚动后顿时鸦片无声。
放下遮挡着眼睛的手臂,才发现那个女人被我挥去撞上了浴台的角上。擦破了手臂的皮。
“白秋寻!你找死吗!!”女人愤怒的声音实在太大。我没办法,怕她在吵。上去捂了她的嘴。
“不要吵。我帮你包扎好。”我并没有想要弄伤这位大小姐。
捂着她嘴的手被舌尖划过,立马收了回来。
“你怕什么?”她冷笑着一步步贴近我,我退的无路可退。
“说句实话,我曾经是真的有喜欢过你。”凉凉的手指抚在脸上,让身体因为紧张而动弹不得:“可是你不知好歹,居然当众羞辱我。还不肯娶。”
“我对倒贴货没兴趣。”抓住那双在我脸上不安游荡的手。厌恶冲上了头顶。
女人愣了愣,哈哈笑道:“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的白秋寻吗?居然还摆出这种姿态?对倒贴货没兴趣?亏你好意思说出口?你不是也倒贴着苍易然吗?你以为他把你当个宝?其实你不过是供他消遣的玩意!”
“不关你事!”甩掉女人的手。我只想从这间充满着厌恶的浴室出去。
“不关我事?对,的确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替你们白家感到悲哀而已!”被她双手一推,脚下一滑。坐在了身后的马桶上。
“要不要我讲些你该知道的事给你听听?”我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女人已经坐在了我身上:“听说你失忆了,忘了不该忘的东西。”随着在耳边的话语。柔软的唇印在了脸颊上。明明对此感到厌恶,身体却僵硬到无法做出任何拒绝。
“你知道白景诺是怎么疯的吗?你知道白家是怎么毁的吗?那就吻我。”
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不想听这个女人说的话。可有股不知名的神经却在主导着我的思维。
我应了那女人的要求,只因听她接下来的话.
心脏一时跳动加速。等待迎接着那未知的事情……
29.横冲直撞
“白景诺啊……是因为你而疯的。而白家毁灭是因为……”
“你们在干什么!”女人未说完的话,被突然闯进来的声音打断。
空气冻结了浴室里的三人……
苍易然拉开了坐在我身上的女人。什么都没有问,便一巴掌赏给了我。
“你居然敢对她出手!”对于苍易然的怒吼我无话反驳。
“对不起。”我以为我会抬起头哭着对苍易然懊悔。却意料之外的笑容满面。
苍易然愣在了那里。女人贴着他撒娇着:“易然,爸爸说让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哦。你可要准备好好迎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