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难得聚在一处,开始大皇子还对东方美有些生疏,聊了几句之后,便对这个和善的弟弟心生好感,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聊了一些逸闻趣事,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东方美到能接的上哥哥们的话题。大皇子见九弟并非见识浅薄,心中对这个弟弟也另眼相看。
时候不大,东方烈派人找大皇子问话,大皇子先告辞了。东方美便说:“我送大哥去。”
“不用了,你好生歇着养身子要紧。”大皇子笑着同弟弟们道别。
待大皇子走远了,东方美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放在太子房内的桌案上,太子不解,拿起布包打开布包外面的油布,布包里面放着几本书册一分地图。
太子拿起书册一看,上书《齐国策》三个大字。
“太子哥哥,弟弟想您能攻下齐国扩大苍国的国土,做一个真正的强者。”
东方美将自己保存前世在齐国做将军时的记忆书写成册,他想,既然自己无法为自己报仇,那就让别人替他报仇。
太子大略的翻了一遍书册,抬头时笑的开怀,“你从何处得到的这个?”
“这书册是弟弟写的。”东方美道。
“你写的!”太子惊讶的连书册掉在地上也没反应过来,他连忙捡起这本书。
东方美笑了,他给了太子一个眼神,太子一挥手,屏退了所有人的,并将大门关上。林丹在门外把手,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东方美觉得累了便斜在榻上,太子也靠在榻上,与东方美面对面,东方美正色道:“太子哥哥,我今天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我前世是齐国的将军林禹,被陌上恒无故杀死转世到苍国成为九皇子。”
“你……”太子再一次消化自己的弟弟是齐国将军转世的事实,看东方美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莫非是真的。“你没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弟弟时日无多报仇无望,便将对齐国的了解记录成册,太子哥哥,望兄长能做到弟弟未能完成的愿望。”东方美握住太子的手,他满含希望和信任的眼神深深激发出太子深埋在心中的欲望,哪一个王不想做天下的霸主。
太子握住东方美的手点头,“放心吧,九弟的新仇旧恨三哥都帮你报。”
“谢谢三哥。”东方美甜美的笑容在憔悴的脸上漾开,仿佛瞬间玉树琼花开满枝头。
太子瞬间痴迷,忽的他猛醒伸手抱住自己的弟弟,轻轻的拍着自己弟弟的后背柔声道,“不要像交代后事似的,三哥希望小九健康快乐,三哥还想看一个小肉球跟一只鸟较劲儿呢。”
“谢谢三哥。”东方美靠在自己兄长的怀中,他终于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了,这样他离开这里也没有什么遗憾。
林丹尽职的守在门外,东方美推开门,林丹恭敬的低头道:“殿下。”
“林侍卫,我们走吧。”东方美面带笑容,难得神清气爽走得稳健。
“是,殿下。”
琼华宫最高处正式仪君所居之处,自从仪君醒来之后,东方烈便派了金甲侍卫把手这里。
项培脚步匆匆的顺着沿着山路建的回廊跑到宫门外,金甲侍卫持枪阻拦,项培从腰上取下一面金色腰牌,侍卫一看腰牌马上放行。
项培收起腰牌快步走进宫殿,他熟门熟路穿游廊走过门厅,找到在水榭正和鲲龙下棋的东方烈。跪拜行礼之后,项培在东方烈耳畔耳语了一番。
鲲龙一抬头拿起棋子问:“怎么,你家的儿子又不老实了?”
“哪有的事儿,我家小九儿最听话。”东方烈在鲲龙的阵营中投下一子。
“哦,我怎么听仪君说你要带东方美走和他一生活?”
“我早对你说过,我要补偿他。”
“补偿?我看你心中还放不下他,承认吧,你对他余情未了。”
“他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在受苦。”
“哎呀,多伟大的人格,如今东方美变得半死不活你也参与其中,你当他不恨你?”
“恨又如何,他是我的,永远都是。”
“你这人的想法我理解不了。”鲲龙无聊的把棋盘一推不玩了,他背着手站在水榭上向池中的莲花望去悠然道,“世人都道鲲龙贪,没有丰厚的礼物不收弟子,殊不知还有一个更贪的人隐藏的很深。”鲲龙斜了东方烈一眼,“太贪婪,最终会什么也得不到。”
“你……”东方烈很想揍鲲龙一顿,他忍了又忍,最后指着棋盘道:“每次你快输了的时候都会找借口不玩了,你不但贪财还奸诈。”
项培跑得飞快,忽然膝盖一疼,他没站稳向前扑倒在地上。没等他爬起来,林丹不知何时出现将他扶起来,“大人,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突然膝盖疼。”项培揉了揉膝盖,林丹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项培不喜欢别人碰他,他笑着阻止林丹的碰触道:“多谢林侍卫,我自己来。”
“既然大人没事,那我走了。”林丹也笑着说。
项培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一样东西也没少,拍掉身上的尘土他又迈开自己的快腿向金鳞宫跑去。
待他走后,林丹敛起笑脸掂了掂手中的黄金腰牌,她将腰牌收好,便转身顺着宫中的甬道向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
本以为什么都写不出来,结果化悲愤为力量更新了……
19
琼华宫迎来一件大事,苍国国主和齐国的皇叔以及燕国太子三人一起带着仪君去行猎,送行的仪式上,皇后、宫妃及皇子们第一次见到仪君。
仪君站在鲲龙的车架之上,绝世的容貌自是无法形容的美丽,衣带飘飘如谪仙。鲲龙温柔的笑着靠在仪君身上,仪君伸手帮鲲龙归拢细碎的发丝,所有的动作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对旁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皇后以及苍国的大臣们顿时气的拉长了脸,旁人都说仪君是苍国国主的男宠,又传言说仪君和鲲龙南宫越又有瓜葛,这算什么事儿,大臣们自然把这种行为归为淫乱后宫,他们心中已把仪君比作妲己在世,人人得而诛之。
仪君的目光则落在东方美的身上,东方美拒绝了同东方烈一起去狩猎,东方烈为此不太高兴,连带着迁怒了他。为了这件事南宫越和东方烈打了一架,东方烈放下话说:“狩猎完了,我就带美离开这里,在他生命最后的岁月里,我要守着他。”
东方烈的一番话刺伤了仪君,仪君自那时起就没跟东方烈说过一句话,就连他的求欢都被拒绝了。
东方美站在皇后身旁,仪君刺目的挑衅与恨意便直接落在皇后身上。皇后高傲的昂起头,睨了仪君一眼,这种赤裸裸的挑衅令皇后心中烧起一把怒火。皇后掩饰的很好,可她捏紧了站在自己身旁东方美和太子的手,东方美不解的望向皇后,皇后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太子则冷笑一声,他看了看东方美,再看了看仪君,把两个人做了一个比较,他觉得还是自己兄弟好看。
众人高呼万岁,东方烈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狩猎玩乐去了。
东方烈走了,琼华宫中一片宁静祥和,只是皇后宫中传出了摔砸物品的声音,
皇后大发脾气,回宫之后将所有的能摔的东西都摔碎了。
“母后,您这是何必呢。”东方美与太子劝解皇后。
“你们没看见,那个贱人在那么多人面前挑衅我,我是皇后,我是皇上从正门娶进宫中,受了大臣礼拜的一国之母。”皇后抬手指向窗外猎场方向道:“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妖媚祸主的败类,靠着别的男人生活,在男人身下邀宠做下苟且之事的奸幸,他凭什么向我挑衅。靠卖身过活的男人还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凭本事打下自己的基业留给子孙万代,呸!”皇后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太子和东方美马上过来好言劝解皇后。
东方美道:“仪君不是向母后挑衅,他是看小九不顺眼,刚好小九站在母后身边。”
“他算什么东西,看我家小九不顺眼,好,这笔帐我记下,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能在琼华宫中站住脚。”皇后气的咬住嘴唇,转头对青嬷嬷说,“扶九皇子休息去吧,太子留下。”
东方美知道皇后要和太子商量怎么对付仪君,他很知趣的和青嬷嬷走了。
东方烈不在金鳞宫中,就连他的耳报神项培也被他带走了,东方美松了一口气,他清闲的养病,等福才人的消息。
金鳞宫中皇帝不在了,宫女太监便松散很多,侍卫盯着也不是很严。谁都知道九皇子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一个病秧子能翻起多大风浪,众人放松了警惕。
闲来无事,无人打搅,东方美便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东方烈一封给皇后。
夜里,东方美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有人在摇晃他,一睁眼,福才人一身平民百姓装扮坐在他的身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福才人手中拿着一件贫民百姓的衣裳给刚清醒的东方美换上。
“儿子,娘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好。”一身平民打扮的东方美从床榻的角落中翻找出一个小包裹,里面装了过年的时候得来的红包金稞子金瓜子,东方烈为了讨东方美的喜欢,把金子做成梅花形状穿成一串。
“你这孩子,临走了不忘了带金子,怎么这样贪财。”福才人好笑的拍了东方美后背一下。
“嘿嘿,我们走吧。”东方美周身银光一现,他的身形逐渐缩小,银光散去一只可爱的小白老鼠在福才人的脚边蹭了蹭,要福才人和他一起走。
“我们走。”福才人也笑着化成一只稍微大一些的老鼠,它率先跑在前面,身后一只白老鼠跟进,两只可爱的生物钻进了床下的一个小老鼠洞中。
从来没用过老鼠的拟态,东方美新鲜极了,它跟在母亲身后在黑暗的洞穴中奔跑。洞穴四通八达,它便问母亲:“娘,你知道哪条路通向何处?”
“当然知道了,这些洞穴都是母亲亲自挖出来,前面有一条通向宫外的地道不是母亲挖的,母亲把通往外界的洞穴挖到那条地道的时候,地道早已就有了。”福才人走一段便回头看看儿子跟上来没有,于是两只老鼠跑得快,它们穿梭在狭窄的通道里面。
跑了好一阵,东方美体力不支,拟态奔跑耗费太多他力量,本已所剩无几神力快用光了。小白老鼠跑不动了,而且他的力量无法使他在保持老鼠的形态。
“娘,我不行了,我要换回人形了。”小白老鼠身上的银光一闪一闪的十分不稳定。
前面奔跑的老鼠焦急的说:“儿子,再忍一忍,马上就要到了地道口。”
“还有多远呀?”
“不远了,就在前面。”
东方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他爆发出自己最后的力量,迈开小老鼠腿儿跟在母老鼠身后玩了命的向前冲。他要是在老鼠洞里面化形,一定会被闷死!
“啊——”东方美筋疲力尽的叫了一声,小白老鼠在最后一刻从老鼠洞跑出去,在一个宽广的地方化出人形,扑通一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福才人刚化成人形,见儿子摔跤忙过来扶起东方美,“儿子,你怎么样了?”
东方美捂着摔疼了的屁股站起来,好在摔得不重,疼死了。福才人忙给儿子拍掉身上的尘土,东方美这才仔细看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地洞的尽头是一个黑乎乎的通道,不过福才人早在地道中放了灯,她点燃了灯火,东方美这才看清楚地道的摸样。
这条地道地上铺了砖,四面墙壁是岩石构成。显然地道是将地下整块的岩石凿开形成的一条通道。而福才人挖的老鼠洞则是顺着岩石松动的缝隙开挖,这样才得以顺利的挖到地道中心。
尘埃和潮湿的霉味布满了整条地道,福才人挑着灯笼向前走,东方美小心的观察地道有什么机关,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走了一段,福才人道:“前面小心了,那边有一具尸体,别绊倒你。”
“尸体?”东方美好奇的问。
“那具尸体已经是一堆白骨,到前面就能看到。”福才人挑起白色灯笼带路,他们走了一段,果然在前方一个地道拐角处看到一堆白骨。
东方美弯腰观察,白骨身上的碎布片已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唯一能证明白骨身份的是白骨手中握着的一块白玉牌。
东方美捡起白玉牌,玉牌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东方非。东方美知道东方非是谁,东方非是个苍国前代的前代皇帝的名字。这副白骨手握一个玉牌死在地道中,他定是为东方家尽忠的人。
东方美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他将白骨一块一块收集起来,将玉牌也放在白骨中,“娘,他定是为了东方家尽忠的人,我们应该埋了他。”
“唉,怪可怜的。”福才人叹了一口气,“皇帝才不会在乎死多少人,他们身边不缺人。”
背着一堆白骨,东方美和福才人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地道出口。福才人伸手在摸了墙上一个按钮一下,位于地道上方的出口慢慢打开。母子俩顺着台阶向上走去,出口外是一间残破的房屋。
屋顶漏雨,窗户门破损严重,半挂的门窗随着夜风晃动,吱嘎吱嘎的发出渗人的声音,若这时有个人出现,定会被当成妖怪。
地道口自动合上,福才人松了一口气道:“地道出口是一处破损民宅,我们走。”
背着尸骨的东方美跟在福才人身后,趁着夜深人静他们悄悄的走出民宅。
福才人打着一盏白色的灯笼,一身白衣银发的东方美背着一个装尸骨的包袱,两人行踪诡异,又是从破宅子中出来,更夫从两人身边路过,他多看了福才人和东方美几眼。东方美呲着白牙笑的阴风飒飒,加上一阵夜风吹起他白色的衣带和银色的头发,活像黑白无常。
“娘呀,鬼呀——”更夫吓得丢了竹梆铜锣,撒腿就跑。
“你这孩子,淘气。”福才人笑着点了东方美的额头一下。两人加快脚步,福才人带着东方美在寂静的街上拐了好几道弯,最后他们在一个偏僻的街巷停下。
街巷中停着一辆驴车,一个平民打扮的人见福才人来了,将鞭子交给福才人,福才人给了男子一大块银子。男子拿了银子高兴的走了,福才人才招呼东方美上车,“我们出城去。”
“好。”东方美高兴的爬上驴车,掀开车帘,车厢里放着被子干粮等物品,累坏了的东方美只觉得自己身体再也吃不消了,他说不清身上哪里难受,便半靠在车厢里假寐,福才人赶着驴车向城门方向奔去。
驴车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停住了,东方美不解,他掀开车帘一看,林丹正拿着一个小包袱站在路中间抱着手臂对他们笑。
“林侍卫。”东方美从车上跃下,紧走几步走到林丹面前问道,“你怎么在这。”
林丹道:“先不要问我为什么在这,没有腰牌你们是出不了京都大门,我来赶车,快上车,我们走。”
林丹拉着东方美,福才人把鞭子交给林丹,自己和东方美坐进车厢中。林丹赶着驴车向城门方向跑去,守城的士兵还想盘查,林丹拿出一块腰牌给士兵看,守城的士兵马上打开城门恭敬道:“大人请。”
大夏天的感冒,隔日更中。痛苦……
20
东方美没料到出逃的事情会如此顺利,他与福才人坐在马车中揣摩林丹的意图。东方美想的是林丹是东方烈派来监视自己的人,不然她怎如何出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