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想法是,等把身体内的子弹挑出来了,李竞也就吃好饭了,那么,他们就可以挑间不那么混乱的房间去上床了。
为了上床,他连子弹都不往李竞身上射,还爱屋及乌地没伤他儿子,雷恩觉得自己诚意十足,李竞不应该连点赏头都不给他。
雷恩身上中了三四枪,其中有三枪就是他射的——李竞以前了跟雷恩睡了几年,自然知道用什么办法弄死这个男人。
可惜,还是跟以前几次一样,没彻底弄死。
李竞尽管不高兴,尽管很遗憾,但人还是个上道人,要不然他能当了这么久的杀手还能活着?
所以他吃了点东西,不太饿了就去洗澡去了,临洗澡前跟李厉说:“你休息会,晚上一起吃饭。”
雷恩在旁边不以为然摇头,一下午怎么够?不过看看自己身上的伤,觉得一下午就一下午吧,伤好了再多做点就是。
李厉知道他爸让他休息是让他别动弹,自己父亲看起来是要“被迫”跟上滚床单了,他当然不可能视而不见,只是,他父亲让他别手,这还真需要思考一下。
于是李厉看了看雷恩,再看了看自己若无其事的父亲的背影,想了一下,还是对他父亲的话颇不以为然。
他父亲在牢里经历过生活他没能力插手,但不能他人都在自己身边了,自己还要看他受欺负吧?
李厉想着,眼睛也微眯了一下,想着要怎么去弄自己藏在沙发底下的枪。
雷恩看着那人儿子眯起了眼睛,扯了下嘴角,让随生的医生血淋淋地从他腿里掏出子弹,并边了口,“你还是现在别打杀我的主意,你那该死的父亲以后还要差谴我呢……”
他说得嘲讽,李厉抬眼看了看他,雷恩继续淡淡地说:“当然,你也用得上我……”
说着就懒得理李厉了,直接把视线看向浴室,那双黑得让见着之人都会沈甸甸的黝黑眼睛无情无欲,跟他凶狠的脸一点也不相搭,更是跟他的行为套不上什么关系。
李厉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所以觉得既然他父亲发了话,那么就照他的话吧。
男人管什么忠贞呢,他父亲的话,又不是什么亏待自己的人,谁上谁都不一定,不是吗?
事实证明李厉尽管跟自己的亲身父亲没处过太多时间,对这对父子对彼此的了解那是相当深厚的。
李竞做爱其实也是个简单直接的人,不想让人上的时候打死他他都不会让人真碰他,既然决定上了,那肯定是不让自己痛苦的。
所以要跟雷恩做爱,他先跟雷恩要了几支枪,又要了几张支票,想了想觉得不够,又要了几天“假期”,让雷恩别连他报仇的时候都还跟着他,要得差不多心理满足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把自己腰间的浴巾给扔了。
雷恩身上有几个枪伤的“补丁”他是肯定不管的,他先是随意地坐到雷恩腿上的伤口处,把一瓶润滑剂全倒在了雷恩尺寸惊人的东西上面,颇为满意地撸了两下,觉得这还是比牢里要好些,至少要润滑剂随时都有,比牢里自己趴在墙壁上等着这人给自己舔后面浪费时间强得多。
先给雷恩那根倒了一瓶,李竞就直接趴了上去,拿着那根就往他后面捅。
在牢里,雷恩在的那后几年基本没事干,除了干他。后面干得熟悉了,好像也不怎么出血,习惯了之后要不然就是雷恩那根上面涂点东西,要么就是他后面涂点东西就上,简单方便就好,不会有多余程序。
润滑剂一倒,人一坐,磨和个了几十秒,雷恩就直接把人推倒往床头撞,把李竞干到射出,又捅了一阵他的嘴巴才射了出来。
尽管他的伤处溢出的血把床单都染红,但也无损于他的性趣,一直到了黄昏也没放过李竞……
李竞身体好,柔韧性超强,所以一下午对雷恩来说完全小菜一碟,对他来说也挺不足挂齿,直等到外面的雷恩的贴身保镖实在听不下去,觉得自己老大会血崩而亡时,敲了门进来重新上药时才休战。
干完一大场,雷恩还在换药,李竞就去洗了个澡,出了房门,看到儿子懒懒地倚在门口,双手插袋,看起来挺像个有腔调的男人。
见到他,儿子朝他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吃饭?”
李竞点了点头,跟儿子一样没什么神情的冷淡脸孔上有点尽性之后的慵懒——尽管五官深刻冷俊,但还是透着点艳色。
这样的艳色出现在一个男人味十足的男人脸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刚干了什么。
李厉看了眼父亲就没再看了。
他先前休息了一会之后就过来了,听着房里的动静也好半晌,那群保镖直瞪着他,以为他会冲进去,一派严阵以待。
他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声音,除了剧烈的床动声跟那受伤男人的闷哼声倒也没听出别的来。
听父亲的墙脚,他也没觉出尴尬。
他父亲要是不愿意,谁碰他得踏过他的尸体,但他父亲要是愿意,不为因此受伤,他也不会有什么过多意见。
他也并不会因此减少一丁点对他父亲的敬爱。
这个男人给予了他全部,生命,金钱,以及爱护,让他就算后来必须一个人“维持”生活也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
他生活的那套准则也差不多是从他父亲那延续来的,自然也是再明白不过他父亲的想法……
他父亲要是真不甘愿,肯定还是要再战的……沙发床底下还藏着几支枪呢,他们还丢了几个微型炸弹在包里呢!到时再战起来,虽然他们也不可能再讨着好,不过杀了这群人还是可以的。
李竞跟李厉去吃饭,雷恩换药期间接到了霍家的当家人的电话,那边的霍老板相当困惑地问他:“雷恩先生,我听说你给我的货要延长一段时间,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雷恩扯了下嘴角,什么为什么?不就是那个老子的人要算计姓萧的什么人么?
不过,那姓萧的人打老子的人的主意,死个几百次都不为过。
雷恩冷淡地勾起嘴角,坐在满是暗沈血色的床上开了口,低沉浑厚的地男中音好像振得房子都跟着瓮了一声,“我会派人过来跟你谈。”
以黑吃黑闻名于欧美区黑道的恶棍随即扔了电话,皱起了眉头……手下人当然不会认为他是为了正在吃饭的人的事心烦,他们老板肯定是在想着怎么人不在伊区,却把在伊区的货吞了的那件事。
现在的中国时间正是黄昏逢佳人的好时间,在伊区,可不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段么?
024
有了雷恩的帮忙,他们自隔天坐上了飞往新加坡的飞机。
另一头,萧静世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坐的对面的,是他表哥霍时闵。
“银代要杀的是你父亲……”知道了银代本名的霍时闵还是叫着他的化名,作为一个最大利益的追随者,他很诚实地说,“目前仍有两条线掌握他手里,我并不希望他死……”
温文尔雅的男人闻言笑了起来,说:“你不觉得有趣吗?我倒是挺想看到他死在他老情人的手里,或者儿子也可以。”
说着耸了耸肩,垂下眉眼,低头喝了口手中的酒。
霍时闵仍然表面平静地看着他,“静世,中东和俄罗斯的那两条线,我想要很久了……”
萧静世抬头,脸上笑意温柔中还透着股狡黠,让原本俊美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生动,更让人移不开眼睛,“那可是你的事,我亲爱的表哥,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
霍时闵看着他有时候也搞不清他在想什么的表弟,在好长一段时间,对方似笑非笑地回视的凝视后才收回眼神,然后“嗯”了一声,结束了他们之间这次会面的谈话。
萧静世的心情最近很难得的有了点高兴起来,事情在脱离他掌握之后又变得好了一点起来。
其实,自知道那个人出狱,他又可以重新报复他亲生父亲的那一天起,他身体里总有些不知名的快乐。
尽管李厉总是有办法把他要弄得狼狈一点——他现在还清楚记得知道李厉留了一堆东西给他的那天,他差点把他们的家也炸了。
那个男人竟敢可怜他?去他妈的可怜,他要不过是那个东西多说一句喜欢,他妈的每天早上多给他个亲吻,而不是每次都必须他要求着才给他。
他要那些东西有什么鬼用?他父亲有的那堆他都懒得要,当奖品赏给了那些见者有份的人,而李厉倒好,扔给他一堆没用的东西,让他觉得受侮辱之余,又觉得这男人对自己又是这么该死的好。
他明明可以去爱更合适的人的!
他总是不给自己更好的机会去得到最好的生活,不给他最好的爱,也不让自己能干脆忘掉他……
萧静世想,我真是恨他恨得要死,恨得恨不得把他撕碎了一片一片全吃下去,这样子,或许他会平静一些。
李厉要对付他父亲,萧静世自然乐得作壁上观,他老早对他爸那点孺慕之情,在他母亲死掉的那天扔到了棺材里,让它们跟着一起去见了鬼了。
再说,任谁有一个知情自己被母亲折磨刀笞时还能在外愉快地寻欢作乐的父亲都会很乐于见到他死翘翘的。
当然,如果他死要是惨烈点,那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所以这天萧静世一早先于李厉的飞机到了新加坡,但还是按捺住了要去见李厉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些不太对劲,骨子里的那些毛病好像要冲土而出了,他怕见到李厉就忍不住真的把人再关到自己身边,让他寸步不离?
在知道李厉还会为他心痛,为他让步的如今,他又怎可能不去更爱他?
想至此,在酒店顶楼阳台上的萧静世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仰头看着天空,笑容更深遂了起来。
事情总算等到这么一天了,尽管其中有太多插曲,例如出现他爱上了他父亲看上的人的儿子之类的有些棘手的事情,但是事情也变得更好玩起来了。
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本身都确信他会杀了他,却事到临头却还会心软的更让人觉得快乐的事呢?
谁让你不好好爱我——萧静世恶劣地这么想着,对于李厉他是又爱又恨,不能原谅他对自己的不好,却又因他对自己的心意心花怒放。
李厉前往新加坡的“旅途”并不平静。
在那名叫雷恩的壮汉再次把手伸到他父亲的屁股后面时,他父亲则毫不犹豫打算用双手掐断他的脖子,两人就在飞机上进行了一次非常不友好的身体交流——打架把飞机上的那几张椅子都踹翻了,私人飞机的机舱里在几分钟片一片狼籍,动静大得甚至副机师都从前面跑了起来,举着枪对着他们咆哮着说:“先生们,请让我们好好开飞机,我们还想活着把飞机降落在它们需要降落的地方……”
而打架的两个人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放慢手脚,最后还是承受不了他们暴动的飞机在一个重重的空中颠簸后,把所有没系安全带的人甩向了半空中才制止了这次打斗。
这也还是飞机平稳后,在飞机里滚动挣扎爬起的人七人中有四人受伤的原因……可怜的随行医生更是把他的天才脑袋给砸了一个血窟隆出来。
雷恩带着的保镖们看样子也是把脑袋给砸了,一个个竟然敢跟雷恩说:“老板,事情到了地面上,有张大床,有扇打不开的门的时候你再解决吧……”
而雷恩虽然是个冷酷的人,但并不是个独裁者,于是接受了手下们的建议,自行坐在了一端的地上,虽然还是没有掩饰到对李竞虎视眈眈的眼神,但显然也没有了再强迫他就范的意思了。
而打了一架,身手得到舒展的李竟拿起先前看的萧宅的平面图,也靠着机墙坐在地上,一幅什么事也没发什么过的平淡模样。
而一直站在WC旁边观看一切事故发生的李厉只能用眼睛辛苦地从一堆破烂中去找个整齐的没被砸坏的杯子,该死的,从他们一打架开始他就想喝一杯咖啡了。
现在看起来连着装它们的东西都找不着了!
精神有些不济的李厉脸色灰青了起来,为了看资料他已经长达二十四小时未睡了——他需要一杯让他提醒的东西,好在到达地面时,好让他有精神把枪对上应该对上的人的脑袋。
很显然,雷恩这个把下半身看得非常重要的男人忘了新加坡他妈的不是他的地盘,是姓萧的地盘!而他们是一群要去找他麻烦的人!
见鬼了,李厉现在甚至都已经想到了他们一下飞机就被枪林弹雨笼罩的模样,他发誓雷恩那几个看起来不蠢的保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想跟他父亲打炮的那个所谓军火头子弄不清情况。
我要是能,我也想掐断他的脖子……李厉在心里冷冷地想着,终于在飞机落地之前找到了看起来还能用的杯子去倒咖啡。
025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枪,一飞机的男人虽然身上带着不少过不了安检的东西,但基于个个都长得挺人模人样的,看起来挺像一群有钱绝对会乱花的愚蠢旅客。
除了飞机里的大BOSS雷恩,十足十的黑道首脑样子。
降落的地方是私人机坪,是跟一个公司暂时租赁的停靠场地。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公司钱是要挣他们的,但出卖起他们也会毫不手软……
谁能两方都挣钱的时候愿意把这机会推出去呢?
所以没有任何疑义,他们一下飞机,就碰到了那群他们要找茬的那茬人。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带一幅无框眼镜,形象好到好莱坞最儒雅明星都会要自愧不如。
李厉一看他,就知道他是谁,这男人面目与萧静世太相似,不难想像,以后萧静世年纪大了也是这幅模样。
他没多看,只瞥了一眼,就侧过头去看他父亲。
而他父亲出只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面前一片黑鸦鸦的人群,随即不语。
倒是雷恩这壮大汉扫过面前这一坨人,先前的凶神恶煞全没了。
他事先预料知道这人难以对付,半个世纪的黑道家族就算实力大减也不容小觑,但是,他不知道这人排场这么大——眼前黑鸦鸦的人群至少有二百人。
二百人!就算是群众演员,盒饭都不知道要发多少盒!
而眼前的这些人还不是群众演员,身上带的枪支弹药估计够每个人去牢里吃上个二三十年的免费牢饭……
只不过扫一遍,雷恩就知道自己不想小觑,但还是小觑了这个姓萧的。
很显然,目前他们完全不能恶拼,只能束手就缚。
几秒就判断出了局势的雷恩现在感觉非常糟透了,所以脸色更平静了起来。
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再耍什么“重要人物”的派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护住他想要上床的人,免得下半辈子下半身的那根找不到熟悉的洞可以捅进去,那可真是件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李厉站他父亲面前,挡住了他父亲的大部份身体。
那个带着一群人来的儒雅男人上前走了一步,微笑优雅到无懈可击,眼睛里又充满着智慧的光芒,明明带着一大帮黑道分子,但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流氓。
形象不知要比雷恩好多少倍。
“李厉?”儒雅流氓的声线还非常的好听,磁性里带着温和的力道,让人很愿意臣服在他的西装裤裆里。
倒是李厉在萧静世身上见惯了这一套,早就免疫,所以面目一点也没有变化,对着面前的人礼貌地一颔首:“萧先生……”
萧条微笑回视他,随后视线移到李厉身后,“李竞……”
被叫到的李竞从儿子后面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点了一下头,在同时,他的手微微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