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让希莫然站着也小女孩,乔刚想叫他一声擎炎就抬手说道:“乔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他说。”
“好。”
希莫然进去,乔替两个人关上门离开了。在擎炎的对面希莫然也跪坐下去,擎炎在让乔离开之后就没有出声理会希莫然。希莫然不禁打量擎炎,他是第一次见到擎苍的哥哥。长相不同,气质方面也没有相同之处。他温和安静平淡似水仿佛与世无争,擎苍霸道强势浑身充满了要强的气息,应该说他们本身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希莫然感觉擎苍更适合黑道。
大概是察觉到来自希莫然身上锐利的视线擎炎睁开眼睛,希莫然急忙想要收回目光的时候他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为什么不出声叫我?”
“我没有急事,等着也无妨。”
显然很满意希莫然的回答,擎炎点点头起身为他去泡茶。
“多亏有你保护我弟弟安全。”煮沸的水倒进杯子里水泡的声音愉悦动听。
“我才是要道歉,作为保镖我失职了。”
“为什么这么说?”擎炎的声音透着疑问。他不知道擎苍和希莫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弟弟擎苍让他把希莫然带到日本几天这件事让擎炎很在意。如果他不需要保镖了那么解除契约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让希莫然来日本,如果擎苍需要这个保镖那让他来日本有什么意义?当时擎苍的语气很不对劲听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擎炎也不便多问。
“与其说我是他的保镖倒不如说他保护我的多一点,总是让他为我受伤我很抱歉。”不善言辞但也尽可能的用自己的方式对擎苍的哥哥表示歉意,希莫然不知道自己说出事实是对是错。作为擎苍的家人,擎炎一定是希望自己的弟弟毫发无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给擎苍找保镖,或许他一怒之下会取消现在的契约也说不定。希莫然想到有这个可能的时候竟然开始后悔自己的诚实了,不想离开擎苍,哪怕是作为保镖的身份。
擎炎凝视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他语调平淡说话得体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男人,他既沉稳心思又慎密让擎炎很满意。可是希莫然掩饰的再好他刚才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也没能逃过擎炎的眼睛。
“找到你,我的确是为了让你保护我弟弟的安全。”这么说的时候擎炎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希莫然放置在大腿上的手稍稍收紧了。
一杯茶放到希莫然的面前他楞了下端起来凑到嘴边。擎炎刚想提醒他很烫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希莫然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看到这么严谨的一个人也会有冒失的一面擎炎觉得好笑,擎炎猜测希莫然是在想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想到失神了,果然是因为刚才他的那句话吧。
“不过我了解自己的弟弟,他对不在意的事情不会投入太多的注意力,我想他会为你挺身而出是出于本能。我不会对他的选择做任何的抱怨。”
“你叫希莫然是吗。”
“是。”
“那好,莫然,我问你,你对我弟弟是怎么想的?”
没有情绪的询问让希莫然猛地抬头看着擎炎,他没有一丝不悦的等着希莫然的答案,是因为看穿了他和擎苍才故意这么问的吗?这个平静似水的男人用他让人不能抗拒的眼神逼视着希莫然必须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面对眼眸清澈的擎炎让人没有办法对他说谎。
“我……喜欢擎苍。”
轻不可闻的叹息,希莫然听到擎炎怅然若失的低喃:“是吗……”
说出喜欢这个黑道大哥的弟弟不知道会不会惹他生气,可是如果擎苍不亲口对他说分开他绝对不会放手的,即使对方是擎苍的哥哥也不行。
擎炎狭长的眼角瞄见希莫然表情紧绷严肃,目光比刚才冷了。看来希莫然是误会自己可能会拆开他们所以把他当敌人对待了。
“莫然,你可以出去了。”
“是。”
希莫然站起来对擎炎鞠躬然后转身打开门离开,擎炎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个男人做事还真的是不拖泥带水,尽管心中满是疑问他也不主动问起。这样好吗?总是闷声不吭的话他那个粗线条的弟弟会懂他吗?两个人一定会误会重重吧,这次也是,擎苍让他来日本一定没有告诉希莫然为什么,而希莫然也绝对没有开口问原因。爱情,总是玩弄人心。
“这样可以吗?”两下敲门无所忌惮,擎炎转头看见出现在门口靠在门框上的乔。
阳光下乔的影子镀上一层金色,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冷漠,他只在自己的面前露出温柔的一面。他没有资格质疑擎苍和希莫然的感情,自己像他这个年经的时候也曾经……走了好多弯路。
“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招手让乔进来之后这个男人轻浮的把手伸进擎炎宽松的和服里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故意的吗?穿着空隙这么多的衣服,你就是这样在希莫然面前的吗?”乔低缓且深沉的声音在擎炎的耳畔响起,擎炎怕痒的躲避着。
“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喂……别乱动,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对他们的关系不闻不问可是在助长你弟弟走向另一条路的决心哦。”
“什么不闻不问,我有在问啊,我问了他喜不喜欢擎苍的。”
“哪有一个哥哥这么问的。”乔扑哧一声笑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在别人眼里避之不及的黑道大哥到底是善良呢还是神经粗,没有一个做大哥的会对自己弟弟的男性恋人这么冷静的吧。不过确实他们也没有立场过问,毕竟他和擎炎也是这种关系。
“他要是自己喜欢我就是不同意也没有用啊。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可不想让他怨恨我。”拍掉乔不规矩的手擎炎躲开他的性骚扰整理着被扯松凌乱的和服。
“你问你弟让莫然来这里暂住的原因了吗?”
“还没有,上次听他口气不对劲也没顾得上问。”
“找时间问一下。”
“我知道。”
听着屋里的谈话站在外面的希莫然垂下眼帘默默抬脚离开。
婚纱店里像普通幸福的女人一样凯瑟琳频繁的试着各式各样的婚纱乐此不疲,试了两件就感觉不耐烦的擎苍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扯开令他快要窒息的领结。没有一丝快要当新郎的喜悦,擎苍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凯瑟琳似乎一直对他保持着警惕性,到现在擎苍也没有见到乔布·詹尼斯。实在快要等不下去了,多陪凯瑟琳一天愤怒就会在翻腾的心里迅速增长。想要快点见到希莫然的细胞在不停的喧嚷折磨着擎苍一到晚上就会在留有希莫然味道的床上失眠。
“擎先生,这件新郎服更适合您。”婚纱店的店员注意到坐在沙发上脸色很臭的擎苍,以为他是不满意身上的那套西装于是急忙又拿来一套。
本来就心情烦躁看见自己不想穿的新郎装擎苍更是怒火噌噌上涨:“我不试。”怒吼声吓坏了店员也引起了凯瑟琳的注意。
别人来试礼服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只有今天来的这对新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新娘倒是很开心,新郎在试西装的整个过程中都是表现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刚才甚至爆发出意思那么明显的怒吼,新娘也迅速的拉下脸,喜欢八卦的店员不由得私下议论纷纷被凯瑟琳恶狠狠地瞪过一眼之后急忙闭嘴。
“你怎么了?”转过头的时候凯瑟琳换上温柔的嘴脸朝擎苍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高耸的胸脯蹭到了擎苍的手臂,不过擎苍动作明显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凯瑟琳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第168章
开什么玩笑,婚纱让她自己试就算了,连戒指都不陪她看吗?纵使凯瑟琳想迁就擎苍,可是从来就没有忍过谁的凯瑟琳忍受不了这种屈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她怎么能容忍擎苍一再给她脸色看。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婚礼,你怎么能甩手不管?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句话是我该问的吧?我跟你结婚你家里人连一次面都没有露过,我不会这么随便的就结婚的。”擎苍用着比凯瑟琳还大声音的吼道,最后装作很生气的要拂袖离去。
一听擎苍在意生气的原因原来是这个凯瑟琳脸色阴转晴的拉住他的手臂摇晃着撒娇:“对不起嘛,舅舅的事情还没有忙完。但是他答应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会来参加的。”
听到凯瑟琳这么说擎苍的心顿时一喜:“他一定会来吗?”擎苍小心的试探的问,不敢太过深究以免引起凯瑟琳的怀疑。
凯瑟琳只顾现在要当新娘子了哪里考虑到那么多,一心想要讨好擎苍的回答:“当然了,舅舅最疼我了。况且我能得到你,舅舅他也……”话还没有说完凯瑟琳发现说了不该说的急忙住嘴。
擎苍牙关紧咬,凯瑟琳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擎苍好像没有听清楚自己最后的话而放心下去。
“你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逛逛。”为了搪塞过刚才的凯瑟琳挽着擎苍的手臂送他出店门。
健身房里擎苍从一台跑步机上下来:“调查怎么样了?”
黑曜随手将毛巾递给擎苍,擎苍擦着脸上的汗珠和黑曜走到一旁的休息区休息。
“乔布·詹尼斯最近很安静没有行动,看样子他并打算轻易的到中国来,这个老狐狸。”
“恩,我探了凯瑟琳的口风似乎是这样的,他要等到我们结婚的那天才来。不过这样也好……”说着擎苍不自觉的收紧握着毛巾的手。
“你是要结婚那天动手?”黑曜有些吃惊的望着擎苍阴霾的侧脸问道。从希莫然离开的那天起就没有再见过擎苍的笑了,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神经擎苍一直处于愤怒仇恨的状态。压抑着怒火强逼着自己面对恨不得杀死的人甚至不得已的要上演和她结婚的戏码黑曜明白这不管是对不知情的希莫然还是身为主人公的擎苍都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该对擎苍说声抱歉吗?是他出了这个馊主意。
“是的。在俄国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在詹尼斯的地盘上动手我不认为我们有多少胜算。詹尼斯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他的势力都搬到中国来,所以结婚那天是最好的,我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婚礼,他们的鲜血会成为莫然受到的屈辱的祭奠。”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擎苍才能咬牙把最后一句话完整的说出来,只是说出来之后擎苍的为痛苦的扭曲了。
他忘不了。忘不了照片上鲜明的记录,即使把照片烧掉化为灰烬悲伤也不会随风散去,每天晚上都会在脑海里不断的浮现那种画面。越是想从脑海中抹去这恐怖的记忆,它却像是为了告诉擎苍真的存在过那样一次次的重新浮现。在床上抱头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擎苍像垂死的人一样困难的喘息着,臂弯间看着角落的眼睛在黑暗中迸溅出野兽一样凶猛的光芒,撕心裂肺的怒吼划破夜的宁静,用什么弥补假装坚强的希莫然,拿什么填补他千疮百孔的受伤的身体以及那颗哭泣的心。分开的前夕多少次擎苍都想大吼着对希莫然说:“不要对我强颜欢笑,我什么都知道。不要什么都不对我说,其实我不在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已经污秽。我永远爱你,爱你干净不掺杂质的眼睛。”没有人可以把希莫然拉进地狱,他虽双手沾满罪恶可是身体却傲然挺立。希莫然是坐在无数骷髅孤独的灵魂,周围被黑暗笼罩充满罪恶的气息无法侵袭他的身体,他至始至终都那么的清冷美丽。
铃
擎苍猛地看向桌子上的电话,刺耳的声音无法阻止的贯彻他的隔膜,擎苍下床两三步走过去拿起,刺耳声戛然而止他把电话放在耳边刹那瞪大了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是他闪亮的眸子里仿佛要将捕食的野兽一样带着嗜血的欲望。擎苍撂下电话忽不可耐的冲出这栋让人孤独窒息的房子。
深夜无人的街道只留下寥寥的几根点亮的灯柱散发出幽幽金色的光晕,微风撩动树叶在地上稳射出张牙舞爪恐怖的影子。污浊的空气,肮脏的红街区,阴暗潮湿的过道角落里几个高大的男人在围殴着另外几名男子,他们嗷嗷叫嚷着别人不容易听懂的语言,凄惨的求饶。在殴打别人的那群男人后面有两个影子,一个目不转睛的看着现在发生的一幕,另一个靠着墙壁站着从嘴里吐出烟雾徐徐上升把本来就不够明亮的月亮装饰的更加模糊。龙蛇混杂的红街区每天都会发生斗殴事件,不是小混混为女人争风吃醋就是地痞在抢地盘,即使有人从这里经过也是见怪不怪的匆匆离开不想惹麻烦上身。
黑曜打来的电话,找到了照片上的几个男人。当时除了背对着镜头的那个男人希莫然身边站着的几个人都有被拍下脸,找到他们很容易,然后从他们嘴里套出了那个背对着镜头的人是谁,在今天他们来这里找女人喝的醉醺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黑曜带人把他们绑到了肮脏的过道里一直殴打直到擎苍赶过来也没有住手。听着拳头打在身上以及骨头裂开飞溅出鲜血喷在墙上的声音仰望着天上巨大黑洞嘴里叼着烟卷的擎苍微微眯了眼睛,流动的风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血的腥味。这个街道的墙壁上沾上了不知名的陌生人的血液,早已污黑的墙壁恐怕会因为今天重新尝到了血的味道而变得色彩鲜艳,可是不管再怎么鲜艳的颜色经过时间也会变成黑色,因为这是罪恶的颜色。
“住手吧。”擎苍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深长的街道上空,阴冷刺骨。烟蒂的火星在狠狠地亮过之后被擎苍丢在地上抬脚用力碾灭。
手下们听从命令的停下手整齐的排列在墙壁两边为擎苍让开道路,黑曜看着表情骇人的擎苍冷笑着走进蜷缩在地上几个男人。他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子把人揪起来,他抱着手对擎苍求饶:“我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错,请你饶了我们吧大哥。”鼻青脸肿的样子从他一张一合的嘴巴里不断冒出血水染脏了擎苍的手。
“呵呵呵……哼哼……哈哈哈……”
这名外国人惊恐万分的望着不断发出冷笑的擎苍,他笑得浑身颤抖,一声声的让人毛骨悚然,他揪在对方邻子上的手青筋暴起,目露凶光的和这个外国男人惊骇的眼睛对视在一起然后用着流利的英语每个发音都带着利刃似地回答:“本来我们互不相识,但是你们动了我最珍惜的宝贝。不能原谅,不可原谅……让你们死实在是太便宜你们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蓦地擎苍残酷的将他甩在地上站起来一脚踏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咬牙使劲在上面碾压:“龌龊的东西留有有什么用,只会祸害人。”听着对方仿佛要划破夜空般的惨叫让擎苍的脸兴奋扭曲到像无情的暴君一样,看到如此的擎苍黑曜也不禁脊背发凉。听到同伴的惨叫其他的几个人吓得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这位像是死神一样可怕的男人。在心里拼命的祷告,可是在这个向外肆意扩散怒意的男人面前连上帝也不会对他们伸出怜悯的手。
“反正留着没什么用,不如割了吧。”
收回脚看着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哀嚎的男人擎苍脸上慎密的没有一丝表情,他像默哀者一下垂着头目光被眼前的发丝遮挡住,听到的人不由得倒抽口凉气,瑟瑟发抖如蝼蚁般的男人大声NO,NO的叫喊着甚至不怕死的站起来向道口冲去企图逃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逃离这个仿佛死神一样可怕的男人。
他们被擎苍的手下拦下来,挣扎着大叫让擎苍觉得吵闹的掏了掏耳朵把匕首交到他的手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