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快感你就喊+番外——阿沙漏

作者:阿沙漏  录入:03-19

说实话,我从小就不爱流眼泪,打从娘胎落地开始算起,我哭的次数都能数得清。

我这么一哭一叫唤,王远东毛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推了我一把,口气装得还挺横:“哭什么呢你?这点事至于

吗?”

“疼。”我揉着脖子说话也带着哭腔。跟王远东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跟他发脾气,骂人,甚至动手打人,也可以贱

了吧唧地被他打骂像孙子似的训,可以像现在这样像他的老弟,他的儿子,挺恶心地跟他胡搅蛮缠。

王远东就不说话了,从药箱子里拿出一瓶药酒,把我的T恤往上撩了撩脱下去,在脖子上给我揉。手在脖子上搓来

搓去的,药酒好象燃烧起来,很灼热,疼痛果然就不那么厉害了。搓了将近一个钟头,王远东满头大汗,在我屁股

上给了一巴掌,说“好了。一会热劲过去了,就不疼了。真他妈,累死我了!”

我抬起头,使劲地乜斜他,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撒泼打混得理不饶人。柳莫言说我是属白眼狼的,怎么喂都讨不

了好去。

王远东看我这样,反倒乐了,搂住我摸,嘴里说,“别用眼神视奸我奥,你丫真色,又想占我便宜!”

我一听他这么诽谤我这上进的好青年,也不能含糊,我说:“王远东,你可得搞清楚,就目前你的条件来说,要有

流氓肯强暴你,那是你多大的福利呀!”

“这你说的奥,回头你可别后悔!”

唉,王远东挺好的一大好青年平常纵横跋扈的,这会儿不好好装酷,一脸的色情猥亵,搞得我的心情比下午五六点

时候北京的交通状况还要复杂。再一刻深切的体味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什么叫不要在老虎嘴边撸须子,什么叫

自作孽不可活。

我一口一个求饶,说得我自己直反胃,为了躲过这一劫,我忍了。

王远东那二愣子青年搞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使劲冲锋陷阵,一点都不能体谅我的辛苦。

妈的,我可真够背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看不到光明。

中午王远东开着他的古董奥迪拉着我去吃饭,平心而论,王小子个性差了点,但绝不是什么败坏社会主义优良风气

的社会蛀虫,行事绝对低调,我们小区门口开火锅店的那老小子都开上二手凯迪拉克了,子弟中的子弟王远东还固

守着他的奥迪呢,这是什么?朴素,这绝对是朴素。

我俩来到一拉面店,这儿的拉面做得又快又正宗,比三千多块钱一只的极品血燕美味多了,再配上一盘卤牛肉,夫

复何求阿,我俩都喜欢这味儿。

不过赶饭点人特多,包间都满了,老板挺抱歉,一劲跟王远东点头哈腰的解释稍等片刻,我看他恨不得逮一包间人

拽出来。

其实大厅挺宽绰,人民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有吃有喝,欢聚一堂。

我选定挨墙边一席位坐过去,王远东无奈跟过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

老板一个劲说哎呀等会就能倒出地方来好久没见着您二位了今儿个想吃什么全免单算我的心意。

我拉过王远东警告他别摆那幅上门讨债似的臭脸,都饿着呢,马上就吃吃完走人,给我乐呵点。

面很快就上来,还外带了好多配菜,吃得挺爽,王远东表情总算缓和起来了。

刚把王远东哄的见点笑模样,一人就张牙舞爪地过来,热情地跟王远东套近乎,“这不是王老弟么,在这儿碰见了

啊,这是什么好日子啊,我就说今儿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叫有好事嘛,赶得早不如感得巧了啊,这回说什么你可得

给老哥这个面子,别再推拖!来来来,咱们一起乐乐去。”边说边拿眼角余光打量我。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王远东大黑脸地应付这大冬天愣能看到喜鹊的超人。

好不容易超人走了,王远东也不吃了,坐那咬牙切齿。刚才超人指着我问到这位是谁的时候,王远东形象全无教养

全失的冲着人家叫哪那么多好奇心阿七岁八岁啊你,给那超人整得至少十秒钟才找到自个舌头还在嘴里。

我看王远东现在是恨不得把我拴裤腰带上提抵着,用他的话说是这年头连狗他都信不过了更何况人了呢。

我故意慢条斯理地一口口咽着拉面,连带着观察人民们吃饭时的世情百态,和王远东长白山似的俊脸。

门口突然一阵喧嚣,中间夹杂着一少年粗哑高亢的农村大茬子味口音,不时凌驾于众人声音之上。

我抻着脖子张望,王远东皱着眉头给我擦擦嘴角,“吃你的吧,看什么热闹。”一脸遇佛杀佛,遇鬼灭鬼的万分不

爽表情。

人民们也大多没忘了老祖宗留下的好凑热闹的历史传统,都停了筷子往门口张望,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大合唱的也

没这动作齐唰。

“吵什么吵,没地方了就是没地方了......这钱赏给你们的,去别家吧......别影响别的客人就餐奥......给你脸

了是不是?瞧你们那傻逼操行!......”

“你这明明就是有地方凭啥不让俺们吃?谁要你这钱,我凭自个本事吃饭的,我有钱哩!”一群衣衫都是灰泥的建

筑工人,领头的一个少年一脸青涩,可头上起了一堆火,像鸡冠子,还在地上蹦哩,蹦得上了吧台,又从吧台上跳

下来。骂道:“狗眼看人低!”

“你嘴放干净些!”

“狗眼看人低!狗眼看人低的城里人!我有钱哩!”

“我有钱哩!”有人学他的口音装得特孙子,有人跟着起哄,笑起来。

少年红了眼眶,眼看就要拼命的架势。

我看着我们旁边还空着的席位,“都闭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我自己,我惊讶于我胸腔爆发出如此惊人的

爆发力,赶紧无害地一笑,跟人民,跟老板,跟服务生,跟少年们,指着旁边,说:“这还有席位,到这来吃。”

众人沉默了好久继续被打断的饭局,几个少年神色各异地进来,老板一脸费力不讨好的郁猝样跟王远东点了下头。

刚才领头那少年和同伴们坐了会,走到我旁边,一扫方才的激愤暴戾,还有点腼腆有点手足无措地跟我道谢:“小

哥,谢谢你哩。”

“没事,别这么客气。”我感觉挺别扭。

这么一闹我也没心情继续吃了,拉着王远东走出店门。

都到车前了,那少年竟然又追过来,跟我说:“小哥,俺......我,叫白子。你的人情我记心里了。”然后跑回去

望着他矫健的背影,想着少年红黑的脸庞,我觉得我们这帮城市里的乌合之众牛鬼蛇神都没资格和这么一个泥土的

儿子比。

“呦,怎么着,还依依不舍了?你够牛掰的呀!这么个小牛犊都能收了。”

我没搭理王远东那阴阳怪气,上车点了根烟狠劲儿嘬了两口,差点呛出了眼泪。

车开得飞快,车窗和天窗都开着。“那拉面真他妈孙子。”王远东说得义愤填膺。

我记得王远东那天捏了捏我的脸,傻笑着说,你这小子,老这么让人不省心。

36.想得到的得不到

我俩在家不问世事当散仙了几天,日子似乎挺幸福,可我严重失眠,脱发,心情烦躁,我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子

过好了烧作地。

有天我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去喝水,可冰箱里除了奶就是酒的,连个苏打水瓶子都找不着,我这个暴脾气,一怒之下

把冰箱砸了。王远东睡得迷迷糊糊的跑起来还以为下暴雨了。

事后,我抱着冰箱残骸那个心疼,好几千块钱呢。

我不去医院,打最后一次去医院那天起我就跟王远东说了,以咱两的情分发誓,咱这辈子咱两人谁都别再来这儿。

所以王远东召唤了他那专用御医石涛。

我躺沙发上,看着杂志,王远东坐一边地上给我小苹果。

“他不带来地,你趁早省了那份心吧。”我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告诉王远东。

“你瞧你现在这德行,跟个蝗虫似的!”王远东拿我欠他八百块钱的眼神特藐视地看着我,瞧那意思欠的还是美元

“我跟你说他指定不带来地,杀人要是不犯法我估计丫一早就得先结束了我。”

王远东从茶几上又拿了一块苹果塞住我的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自信呐!”感慨着,“那是你不了解 小涛这人

,我倒是觉得他对你印象相当不错。”

这时门铃大作。

王远东一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切!”然后乐莫颠颠光着脚丫子就跑去开门去了。

来人果然是石涛。

我估计他是在医院里没骂爽,这回来继续补充我是多么无耻的罪行来的。

可事实证明人家极其具备专业医师的素质,按部就班地给我简单地听听敲敲。

屋子里仿佛一锅沸腾的水里突然被人加了一瓢凉水,安静得跟个跟停尸房似的。

王远东像往常一样的,他在我最需要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保持安静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石涛在我身上忙乎,好像我要

死了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石涛,“你下岗了?怎么着你也不至于没钱糊口了吧?再说王远东也不能给你钱,你何必来面

对我这个你最不齿的人受这份罪对不对?”

石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乜斜着看我,及其不满意地看着我,没跟我一般见识。

王远东倒在一边加缸:“你看见了,他现在就这样,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这什么毛病啊这是?”

“我看最好找个心理医生来。”石涛沉默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

早在意料之中,王远东也没什么特殊表现。

我坐沙发上,两条腿晃来晃去的,说,“王远东我渴了。”

王远东拿两瓶苏打水来给我和石涛一人一瓶,我喝了一口咂咂嘴放到一边,石涛倒是挺领情的咕咕咕几口一瓶水进

肚了。

“别说,有时候你还真随我,细心,善良,”王远东凑过来,双手捧着我的脸,看了半天,让人心里热乎乎的,觉

得这小子变的温柔了,不再像个孩子,我骨子里其实特别喜欢王远东现在这样,比较深沉的凝视我的脸,感觉上,

相互凝望的眼神里,充满爱情。“听我这么说你一定特骄傲特自豪特觉得自个挺不错吧,其实我那是逗你玩呢。”

王远东说的特别严肃,气得我差点挥手给他一大嘴巴。

“你瞧你现在这脾气,跟个村长似的。”王远东在我后背上打了一巴掌。

石涛这时跟诈尸似的嚯一下挺身站起来,“没闲工夫看你俩在这打情骂俏,我那还一堆子事呢先走了。”

王远东典型的卸磨杀驴型的,连客气一下招呼人家中午留家吃个饭都没有就把他送出门了。

几天后石涛般来个据说海归的医师来。

她先摸清了我祖上三代没有精神病、白痴、癫痫、自杀、酗酒、怪异性格及不良嗜好者的基本情况后才开始正式检

查。

那过程让我联想到了我老爹跟我教育的那红色的1968。

几天下来人家就最后总结了厚厚的一沓子片子,王远东最近也挺焦虑的,我真怕自个别是得了晚期癌症什么的人家

都门清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骨子里还挺傻逼的以为自个能千年王八万年龟。

敢情石涛是派这么个女仙人来折磨我和王远东这脆弱的小神经。

终于有一天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在那女仙人留给王远东的杂七杂八中翻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大致意思总结来说就是病因:起病可能的诱因是病人的亲人友人连续离他而去,病人不肯接受事实。在此之前没有

明显的异常。近一时期以来,病人失眠,食量少,发呆、冷漠、无故不理人。不能自制地有失常行为,思维不连贯

,跳跃而迅速。

躯体检查:未见阳性体征。

PE:神经系统检查不合作。T37.心肝肺肾无阳性体征。

ME:神清。定向力不完整。

表现:承认自己有病,外观衣着整齐,身体瘦弱。饮食不主动,日常生活能完全自理。夜间兴奋不眠。拒绝入院检

查,常把药扔掉。

情感过程:大部分时间独自沉思默想.对周围漠不关心,不理睬别人。对医生问话也有时不回答。

意志和行为:一般生活懒散,常卧床不起,不主动与人接触,自理差。

智能:明晰“披着狼皮的羊”和“被着羊皮的狼”的完全不同的引申意,并拿出一只里边是羊毛、外边是狼毛的毛

笔举例,说它是一只被着狼皮的羊,具有幽默感。

建议:入院,轻型护理。

翻完这些东西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自己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

我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小时候见到的那疯女人形象,我忽然觉得特别痛苦,使劲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女人

的影子和她的近乎绝望的声音,我想我他妈就是没毛病也得让这女人给我诊断疯了不可。

于是我坚决地拒绝她再接近我一尺以内,本以为会遭到阻挠,没想到王远东竟然首次和我达成了一致,说咱不治了

,这他妈哪是治病啊,简直就是治出病,我看我家童童挺好,哪那么多毛病啊。

那海归的女仙人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俩摇摇头,治病钱一分没少要。

当天晚上我喝王远东在家里两人一起定了份超级大餐,准备喝他个酩酊大醉一醉方休。

几瓶下肚,王远东指着我破口大骂,“祝鹤童你别他妈的装得跟圣人似的,谁你都敢拿过来吆五和六儿的,你丫也

不想想,你算他妈老几啊?......我告儿你啊,痰盂儿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你?还差点儿......”一边数落我,

这孙子还一边给我加上好几筷子菜,喝多了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一句话能絮叨上百遍,有点像电视里某些

镜头里设计的回声,王远东耷拉着脑袋,一遍一遍跟那重复“你还差点儿,你还差点儿......”他酒品忒差。

我好歹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找出厨房里不知哪年产的一瓶子醋,捏着王远东腮帮子都给他灌进去了,没几分钟,他

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一会儿的功夫,在片刻的沉寂过后,我听到洗手间里传来的王远东悲哀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继而,是哗哗的水

声,这个蠢货为了掩盖他的眼泪把淋浴器打开了,一直以来,他都太看中男人的尊严,那些哗哗哗哗的流水声,掩

盖着一个男人绝望的受伤的心。

我一直没敢告诉他,那女仙人走掉后,当王远东把她留下的那些药瓶药罐扔了,用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脸,若无其

事地说到“什么病不病的,咱俩好不容易能在这么按安稳稳地一起,老天爷都得保佑着咱俩。”其实我当时感觉到

他的手在颤抖......想到这些,我的心中一阵微微的抖动,十分酸楚。

我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踹开洗手间的门,我想看看王远东哭的模样,我不知道是否他流泪的模样也会像流莫言

痛苦的眼神那样让我心碎。

王远东躺在浴缸里,脸上盖着毛巾,热气腾腾地洗澡水顺着脸上的毛巾流下来,他听见动静,把脸上的毛巾拿下来

,露出通红的眼睛。

我们对视了足足有两分钟,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丫装什么孙子啊,想哭就痛快哭,躲浴缸里掉什么眼泪

啊!”

“你管呢?”他说得有气无力地,伸手把帘子拉上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童童,跟我结婚吧。”王远东的声音颤

抖着,伴随着水声一齐灌进我的耳朵里,“我跟你说真的呢,结婚吧,跟我。”他又重复了一遍,把水关了,周围

推书 20234-06-01 :生化之不断进化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