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原来上次冒头的是本尊?!”
“快快快,快十万火急去把妖娆姐抓过来看看,她T错人了,不得了了怎么把作者大大真身踢出去了!!!”
“艾木大人打滚求饶恕,我们绝对不是故意的T____T!”
“别慌,Q号!你们快想想Q号!没有就翻聊天记录,乃们快去把他加回来呀!!”
“爱慕大人我艾木你好久了>皿<”
一滴汗,这娃估计是困得不轻,艾木和爱慕居然打反一边。谢老板继续往下拖,发现在闹腾腾的十几楼后,上次把他干脆利落踢出群的那位妖娆姐出现了。
“刚被菇凉们从被窝里捞起来,才知道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躺平露肚皮任调戏QAQ!那么个小群而已,艾木巨巨我们真的没有想到是你/(ㄒoㄒ)/~~现在我就去加回来,求艾木大人一定要通过!”
之后的回帖更是乱作一团,道歉地拉人的传播小道消息乃至忙不迭事后诸葛自诩英明睿智的,忙得团团转。
哦?马上去加?那就等会再睡吧。
为了那姑娘不至于今晚急的睡不着觉,谢老板特意地开了QQ挂着,等着群管理过来道歉,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睇着他山论坛的贴。
果然,不到十分钟,QQ上‘嘀嘀’一响,一连敲过来三条消息,“名为‘妖娆的萝卜菜’的用户邀请您加入‘爱党爱民从艾木做起’群。”
谢老板略带着有点坏心眼的优越感地点了确认。
点开跳动的群图标,整齐而欢腾的刷屏欢迎队列差点闪瞎了谢老板的狗眼。汗一滴,不是深夜吗?他还没被群管踢出去的时候,往常这个读者群到这个时候就差不多沉寂了,怎么这次的读者群里这么热闹,她们……都不睡觉的吗?
群里热情到YD的招呼和各种飞扑抱大腿求虎摸让谢老板差点招架不住,一边手忙脚乱挨个安抚,一边只好悻悻地想,大概是人多了,活跃的人数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吧。
这一次回群,谢老板再不是默默无闻的潜水一枚,而是衣锦还乡被八抬大轿、官车开道,还有礼花欢呼的阵势请回去的。
这么一来,少不了要陪着姑娘们多寒暄一会。
表白完勾搭完扒完八卦求过照片,等到谢老板精疲力竭从群里脱身出来,看看时间,都已经午夜两三点了。谢老板暗叫不好,明天是要出去寄货的,要是用这个状态面对快递小哥,那已经熟识的不靠谱快递小哥肯定又要调侃他。
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谢老板就想不明白了,现在的快递小哥都卖萌卖腐起来了,一个两个的好好送快递不行吗?看完不给钱也就算了,还附带探讨他晚上有没有撸管的心理咨询服务,那露八颗牙的标准笑容邪恶得可怕。
搓搓脸,谢老板幽灵状晃去漱口。
漱着漱着,谢老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这夜半三更的,谁还在外面不回家讲电话啊。絮絮叨叨啰里啰唆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家在四楼,窗户隔音效果还不错,不用喊的话,没道理听见啊。
谢老板疑惑地打开窗户往下张望了一会,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更瘆人的是,说话的声音也消失了。
玩儿背后灵啊?谢老板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操着扫把小心翼翼地在洗漱间探查了一下,谢老板终于锁定了目标:那个音源在他家里,而且很大可能就是单乐。
洗漱间在单乐的房间旁边,因为连着阳台,隔音效果并没有别的房间那么优良。谢老板疑窦顿生: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讲电话,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容。
用八爪章鱼的不雅姿势趴在墙上侧耳听了好一会,太专业的名词他听不懂,但借由断断续续的内容,和谢老板作为一个写手的丰富的扩句和脑补能力,他还是把电话的内容拼凑出了个大概。
16、偷听
单乐这是在和徐少华打电话呢。
“恭喜你了,可惜我还得等时机啊。”
“进展?唉,不是很顺利。”
“你也知道我是夜猫紫了,夜猫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诶,你现在住的地方怎么样?关于谢老板的事,我在想……”
听到这里谢老板的耳朵“唰”的就竖起来了。
谢老板觉得有点不妙,怎么好端端的,又拐到他身上来了。和前面听到的内容一联想,又是“等时机”,又是“进展”,谢老板觉得自己坐不住了。这多半是在算计自己什么。
不行,不能让他们商量好。谢老板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决定要从中作梗,不然自己多半又要倒霉。拖来一个凳子,谢老板从阳台上爬了过去。
“什么,是单房不方便?”听到徐少华住的新地方是单房单床,单乐很是犹豫了一下,他要提借住的事情就更难了。
他背着身倚在窗前,还没确定下来这种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诉徐少华,陡然间前方一黑,一回头就看见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隔壁窗户探了出来。
单乐差点灵魂出窍,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嘭”地撞在柜子上。
没想到单乐反应这么大,谢老板也给他吓了一大跳,赶紧跳进去快手快脚地给他扶起来,一边自己找着台阶下:“我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小偷,啊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着你给你道歉了。”
单乐磕得龇牙咧嘴的,他熬夜画图心血来潮给徐少华打个电话还给谢老板搅了,那一肚子气都没处发。但是,作为一个大男人,说自己居然给他吓到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还追着人要精神损失,那面子就真的丢到天涯海角去了。
更何况,谢老板还拿着这么光冕堂皇的一个理由来做挡箭牌。
单乐只好没脾气,闷闷地说:“没事,谢老板怎么不睡?”
谢老板干笑了一下,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好理由:“只得含糊其辞:“嗯,哈哈,睡不着。你不也没睡吗。”
我不睡觉关你什么事?单乐用看神兽的目光看了谢老板三秒,爬过去捡起掉落的手机。步步高的手机质量还是过得硬,这么飞摔成去都没有事,甚至还在通话中。
听到那震耳欲聋的一声“轰”,徐少华莫名其妙地摇晃了一下电话,替单乐担忧不已:“怎么信号突然不好了,喂,单乐,喂?”
“我没事。”声音骤然靠近,是单乐捡起了电话。不知道他为了什么在火大,声音还是喘的,压低了憋着气,“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打给你。”
徐少华略有担忧:“诶你没事吧。”
单乐不耐烦:“真没事。”说了这句单乐本就打算挂电话了,想了想,这事儿还是得解释一下,以免徐少华穷操心,乱做主去告诉他家里人。便又补了一句,“是谢老板过来了,我们有点事要说,你别乱想,更别和我家里人说去,我真没事。”
“哦,”徐少华也只能应了一声,“真没事那我就挂了。”
“嗯。”这回是单乐先挂了电话。
不对呀。徐少华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显示时间。单乐和他的房东不是分房睡吗,这大半夜的,谢老板怎么会摸到他的房间去了?有什么事情白天说不得、非得搁到这三四点的大半夜的来说啊?而且更奇怪的是,单乐替谢老板掩盖什么?
那两句强调的“我真没事”,欲盖弥彰得白痴才会听不出。谈话谈到手机都丢了,没事?
不知道单乐说这句话到底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
徐少华寒了寒。
这两个想法,好像都不怎么好。
挂了电话,就得好好地把这个“私闯民宅”的事情给说说清楚了。
单乐把手机收进兜里,抱了肘闲闲地往床上一坐,干脆后背靠了床板,眼睫微挑,摆了个“说吧,看你能找出个什么解释来自圆其说”的架势,冷眼等着谢老板开口。
面对着单乐明显冷着的脸,谢老板觉得很棘手。
就现在的敌我状况看来,他明显处在劣势。单乐好整以暇,他呢完全处于被动。敌逸我劳,这不是谈判的正确策略呀!
要想斗智斗勇,以最大的胜率打赢攻坚战,首先就要把敌我双方的起跑点都拉到同一条水平线上。虽然这样蹭过去坐未免显得有点没脸没皮,但是要是这么站着解释,那原本就不够理直气壮的的说辞就更显得心虚了。
谢老板突然把鞋一脱,爬上了床。
单乐一哆嗦,那点好不容易因为生气而攒起来的淡定就跟被戳漏了的HHP一样跑光了。
这是玩的哪一出?半夜进房,以捉贼之名,行逼奸之实啊?
不管单乐的脸皮抽搐成什么模样,谢老板硬是厚起脸皮爬上了床还不算,还紧紧挨着他,干脆用和单乐一样的姿势躺在了他旁边,学着他悠闲望月亮。
单乐心里毛起来,那点气势一下就不见了。往里面挪了挪,连瞪了身边谢老板十七八眼:“你、你干嘛?!”
谢老板厚起脸皮笑:“啊哈哈,你不觉得我站在那里说话很奇怪嘛,像问案啊。我们哪有那么疏远,你说是吧。”
单乐无语。这样挨着他躺下不是更加奇怪吗?虽然有“同居”之名,可是他们还没有“同居”之实吧?从一开始的好整以暇,单乐现在已经觉得别扭到全身都不对劲了。他连忙悄悄地往里床移动了一点,和谢老板拉开距离。
敌退我进,谢老板知道,有戏。要让单乐没法逼问他,那是越亲密得像说私房话越好,千万不能让单乐拉开距离,形成居高临下的睥睨效果。
谢老板连忙紧跟着蹭过去。
单乐赶紧再挪开一点。
于是,一句话都还没说,两个人一个移一个躲的,不知不觉已经移到靠墙的那一边去了。单乐本来就没多高,被谢老板这么一逼,干脆就压到墙角去了。
谢老板酝酿了一下,觉得这种局势甚适合谈话。他已经圆满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权,可以开说了,于是中规中矩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润了润嗓子。
他一动单乐就紧张。还没来得及开口,等他把姿势换到差不多觉得可以开讲的时候,单乐已经忍无可忍了,曲起肘,往他腹部杠了一拐子:“让开点,很热啊!”
谢老板“哎哟”了一声,苦着脸:“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你也不缺胳膊不缺腿的,还能吃了你啊?下这么狠的手。”
单乐不放松警惕,只是被他说中心里想的,脸上不禁也有点红了起来:“管你,我不习惯别人爬我床上来。”
那是最好不过了。谢老板在心里谢天谢地,一边被赦了一般地赶紧爬下床来,嘴上还要强硬:“哦,那今天的事情还要不要好好再讲一下?”
单乐松了口气,努力把音调放得无所谓:“反正手机也没有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就只是不计较手机?那看来这半夜入室骚扰的事儿单乐还要和他另算。为了防止单乐以后还给他使绊子找不自在,谢老板觉得,还是把双方现在的“同居”关系提点一下为好。便狠狠心,凑过去恬着脸笑:“所以今晚的事情还是要计较?”
单乐头皮一炸,连忙挥手:“不用不用,我知道谢老板是为我好。”
“没有一点表示吗?”
谢老板敢对天发誓,他这句话绝对没有一点不纯洁的意思在内,他只不过希望单乐能够在口头上有所表示,结果——
等到了有人在左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柔软湿润的感觉让谢老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脑子里轰的一下就懵了,半晌都醒不过神来。
哎哟亏了,又被占便宜了!
谢老板一个重心不稳,顾不上留意单乐扯过衣服狠狠擦着嘴唇的动作,爬起来然后夺门而出。
17、浴室
谢老板躺在床上酝酿了一下睡意,愣是没能睡着。
干脆烦闷不已地爬起来开窗,意外地看见单乐那边也亮着灯,明显也是睡不着。
谢老板反手摸摸脸,开始反思着自己做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想想,人家都已经吧唧亲上来了,自己居然撒丫子就跑,指不定多伤人家自尊心。躺回床上拉好被子,谢老板辗转反侧许久,最后想,明天干脆陪单乐出去转转吧。来了这么久了,还真少两个人一起出去呢。
单乐都没计较他擅闯民宅了,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之前那么僵了。就算不计较究竟是不是同居关系,冲着房东房客一个屋檐下,请人家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这么一想,困意上来,他也就朦朦胧胧睡着了。
睡不着的反而是单乐。
他吃饱了一肚子气,现在撑得要命。更觉得自己简直是头壳坏去才会晕头转向地“急中生智”,想到要去亲谢老板一下,幸好谢老板虽然小人了,但也没小人到无耻的地步。至少,谢老板没有打蛇随棍上地理解成邀约而得寸进尺地提要求。
单乐微恼地冲墙壁挥了两拳,心里突然充满了吐槽的冲动。
好吧,化纠结为动力。单乐决定今晚通个宵,玩儿命地把这股莫名的纠结全部在今晚发泄出来在憋着他非得给憋出毛病来不可。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单乐拉出刚才因为卡梗而收进去的数位板,掏出压感笔开了电脑就开始和《时吟岚歌》吐槽本的分镜奋战。
不过,单乐刻意略过了一个细节。
他只是讨厌自己傻X,对于究竟亲那一下反感不反感,还真不是怎么拎得清。
谢老板呢?他压根就没浪费时间去想。
反正他是不喜欢这样,那么不喜欢这种行为和反感单乐这样做有区别吗?没区别。
凌晨五点多快六点,单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呵欠,抱了睡衣晃荡去浴室打算好好洗个澡,然后回去睡回笼觉。
因为不适应强光,干脆连灯都没有开,摸黑洗。反正这个时间段没哪个正常人是醒着的。
虽然夜猫得多了,不过通宵什么的倒是不多,这样拼命赶图还是打乱他正常的熬夜生物钟啊。单乐唉声叹气,一边脱了衣服,拿起花洒冲着热水。对久了电脑,冲点热水让人神智清醒得多。
……让人清醒得多?
单乐在水珠扑到脸上的时候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
夜猫……夜猫紫?对了,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他有说过“反正我是夜猫紫”的话没有?好像说了。算算时间,似乎那时候谢老板正在爬窗户,那么说起来……岂不是也有可能听到了?
两眼一抹黑,接下来单乐洗澡也洗得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的,水又开得大,那一点轻微的脚步声就给他忽略掉了。
谢老板呢,也不是故意的,这么大清早的而况浴室又没开灯,放心地打着呵欠就去拧门把。而且这么一拧,还真的嘎吱一下就开了。
正好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单乐也想都没想低着头就往外走,自然收不住脚地,噗叽,和套着短裤出来晃悠的谢老板撞个满怀。
单乐条件反射的一退,一脚踩到滑溜的大理石地板,慌张地“哎呀”一声,顿时重心不稳就要倒。单乐条件反射地手脚乱挥想抓个支撑,结果好死不死地一把抓正谢老板的手腕。
于是,可怜还糊里糊涂的谢老板哎呀一声,顿时也稳不住重心,一把就被单乐扎手扎脚地拖倒。
噗通、咚。
单乐是后背着地,谢老板直接双膝盖着地,扎扎实实地行了一个大礼。两个人痛得差点把娘老子都喊了出来,一时间也顾不上计较,各自在原地哀哀叫。
好不容易从一团乱麻中理清现在的状况,一眼就看见谢老板红果果地只套着条短裤半跪着撑在他上面,单乐的脸色先是不受控制地狠狠一红,然后唰的就寒了:“还不起来?这么坐着难道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