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快去洗澡吧。吃饭了没?要不要……呃,我也不会煮什么……”林立夏这才真正感受到,会做饭时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平时都是赵明瑄来做,自己只负责吃,这么一想,赵明瑄可真是贤惠。
“不用啦,在飞机上吃了一点,我对吃没什么要求,能填饱肚子就行。你跟烧饼大晚上的不要吃太多甜食,我先进去洗澡了。”
林立夏点点头,一副我一定答应你的样子。
赵明瑄一进去,烧饼立马又活跃起来,围着林立夏讨好,一人一狗边看电视,边吃糕点,完全将赵明瑄的嘱咐抛到了脑后。
还没多久,就听见赵明瑄在喊他,“立夏,我睡衣忘记拿进来了,临走前我晒在阳台上,帮我拿一下好么?”
林立夏转头一看,赵明瑄正半拉开浴室的门,赤裸着上半身,冲自己喊道。
“好的,不过,我已经收起来,放到房间里了。”拍了拍烧饼的头,林立夏起身去房间给赵明瑄拿衣服。
走到了浴室门口,磨砂的玻璃隐隐约约透出赵明瑄高大的身材,咳咳,好像全脱光了。
正要举手敲门,赵明瑄“哗啦”一声,拉开浴室的门,然后又一把将林立夏连人带衣服拉进去。
动作之迅速,当真是称得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林立夏手里还拿着赵明瑄的衣服,站到卫生间里,惊魂不定之后怒目而视,“洗澡也不规矩。”
赵明瑄靠在瓷砖壁上,一副你奈我如何的样子,笑得得意洋洋。
浴室柔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不着寸缕的赵明瑄,有结实的胸膛与肌肉,让林立夏想起那些看不见的晚上,有火热的人压着自己。
这下居然看得比较清楚。
赵明瑄没穿衣服,就这么看着林立夏,将他看得面红耳燥,好像没穿衣服的是他林立夏。
赶紧偏过头,“我,我出去,你好好洗澡。”
将衣服往赵明瑄手上一塞,就急急忙忙要去拉门出去。
赵明瑄一把拉住他,将他摁回自己胸前,咬着他的耳朵,“和我一起洗吧。”
又轻轻咬着他的耳垂,稍稍用力撕扯,“其实,我挺饿的,并且,只能吃你才能饱。”
赵明瑄边说边用自己的身体蹭着林立夏,某人显然已经变身成大尾巴狼了。
也不待立夏反应,赵明瑄已经将人从后面抱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地吻两下立夏的侧脸。
开始一粒一粒解他的睡衣扣子,耐心十足的样子。
46.
整个人被赵明瑄圈在怀里,想要不感受他身上的热度才怪,还有喷在自己脖子上的气息,不紧不慢接着自己衣服的手,手指时不时碰触到身体。
林立夏觉得,赵明瑄这个时候简直在一点一点煎熬自己。
正热得有点不耐烦了,赵明瑄刚好将最后一粒扣子解开,随即扭开花洒的水,将立夏转过身来,迫不及待地开始吻起来。
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时刻的到来而忍耐。
与之前的不慌不忙完全判若两人,赵明瑄急切地在立夏的额头,脸颊,落下吻,密密麻麻,时轻时重,到最后撬开他的牙齿,舌与舍的纠缠,缱绻不已。
“好甜,绿豆糕的味道,不是叫你晚上不要再吃了么?”
赵明瑄用手指摩挲着林立夏被吻得亮晶晶的唇,“不听话,是要受惩罚的。”
花洒里的水喷在两个人身上,赵明瑄并没有开热水,却依旧觉得整个浴室的温度都在升高。
林立夏觉得自己的背已经在出汗了,赵明瑄的手还在自己身上游走,更加滑腻不已。
粗重的喘息声交替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
烧饼原来一直乖乖地呆在电视机前面,但是见林立夏进去以后就一直没出来,于是起身溜达到浴室门前。
磨砂的门上,隐隐约约两个缠到一起的身影。
烧饼伸出前爪拍了两下,发出沉闷的“怦怦”声。
林立夏挣脱来赵明瑄,“烧饼还在外面呢,我先安顿它。”
赵明瑄看着眼前的人,满脸通红,气息已经失了原有的节奏,坏坏地笑道:“是么,我觉得先安顿小小夏比较重要。”
说着不怀好意地用身体蹭了蹭他的。
林立夏被赵明瑄的无耻弄到失语了。
烧饼听到里面有谈话的声音,开始挠门,呜哇乱叫。
赵明瑄转头对着门口命令道:“烧饼,赶紧回房间睡觉,否则,明天的早饭没有煎鸡蛋。”
早饭有一个煎鸡蛋是烧饼一觉起来最大的享受。
听到赵明瑄的威胁,烧饼君立马起身,抛开,只听“彭”地一声关门声,就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林立夏见烧饼也跑了,躲躲闪闪地说,“你不是要洗澡么,先洗澡,先洗澡。”
他企图延缓自己被吃掉的时间。
赵明瑄无耻地笑着,“是啊,洗澡啊,我放了水一起洗。”
这才发现,浴缸已经是满满的水。
“我洗过了,要洗你自己洗。”
“再洗一遍也不错啊。”
赵明瑄自己先躺坐进去,然后拉着林立夏坐在自己的身上。
浴缸不是很小了,但是被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挤占,水一下漫了出来。
赵明瑄抱着林立夏坐在自己的身上,温温的水在两个人中间晃荡。
深切的热吻,混合在淅淅哗哗的水声,让林立夏愈发心热起来。
又将林立夏推倒靠在另一头,赵明瑄倾覆上去,准备在他的身上留下更多红色的印记。
赵明瑄沿着林立夏的锁骨,胸膛,一直往下,停在腹部。像一只入水鱼,贪婪呼吸。
“唔……”林立夏再怎么要紧牙关还是溢出了难耐的声音,喉头滑动,只觉得渴的厉害。
本能地挺身,腹部却收缩得越加坚硬。
无比名状的销魂蚀骨的快感蔓延。
林立夏忍不住用手抓着赵明瑄的头,迫他赶紧起身。
赵明瑄抬起身子,撑在浴缸的边缘,将林立夏笼罩在自己的身形之下,林立夏却缩手缩脚地挤在那里。
拉起林立夏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你看,我等不及了”
触手的火热,刚强如被曝晒过一样。
林立夏仿佛被烫到一样赶紧缩回来,眼神慌乱,这是什么人啊这是。
赵明瑄看着他小眼神乱飞的样子,笑得无比邪气,“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你老在下面么?今晚我们换换,你在上面怎么样?”
林立夏发现自己终于能说话了,憋出一句:“不是吧?”
眼神难以置信看着赵明瑄。
赵明瑄的嘴角勾起一个深深的弧度,“当然。”
原来,被骗就是这个样子。
林立夏趴在赵明瑄的身上,承受着身下之人有力的撞击,浴缸里的水,被晃荡得根本没剩多少了。
赵明瑄一手揽着林立夏,一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里深深地含起来,温柔轻吻。
好似对待无上的珍宝。
而深深埋入体内的动作却凶猛不减。
你看,只要这样抱着你,吻着你,进入你的身体,我就有勇气对抗所有腥风血雨,而你,只要享受我的爱,就足够了。
林立夏抑制着不住的颤抖,隐忍着,只要稍稍失神,就无法控制自己地发出声音。
赵明瑄见立夏呼吸失了节奏,不再动作,只稳住他的身子,亲吻胶着。又放开她,两人对视。
林立夏终于可以深深呼吸,恼怒地道:“这就是在上面?”
赵明瑄不怀好意地动了一下,“没错啊,你刚刚不就是在上面,难道你还是喜欢在下面?”
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一个地方,只稍稍动作,便有难以忍耐的快感席卷全身。
狭小的空间,两个人紧紧缩在一起,赵明瑄身上的热度如水波传来,
赵明瑄捧着林立夏的脸,
“立夏,你看,我们深深地连在一起。”
不分彼此。
两个人终于从浴室出来时,林立夏只觉得自己腰酸腿软差点就要跌一跤,幸好赵明瑄从后面捞一把。
别扭地甩开他的手,因为林立夏觉得自己被欺骗到了,赵明瑄这种玩文字游戏的行为实在有够恶劣。
赵明瑄却心满意足,一副吃饱了的样子,搂着林立夏躺到了床上。
紧紧贴着林立夏,冷气开着十足,两个人也不觉得热。
运动完一场,身心都是熨帖到极致的舒服。
赵明瑄起身摸索了一会儿,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将东西挂在了林立夏的脖子上。
林立夏只觉得胸膛上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了过来,伸手一摸,应该是块玉。
两个人侧躺着,面对面开始说话。
“我从小带到大的,我姥爷给我的,据说是祖传的。”赵明瑄摸着林立夏的脸,说道。
他的姥爷其实是满清后裔,一直在东北,遇到了俄罗斯的姥姥,后来结婚,赵明瑄其实只去过一次那个他母亲出生长大的地方。
还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回去过年的,姥爷姥姥很喜欢他,虽然祖上光景不错,但是到后来渐渐破败,却将这枚玉佩给了外孙子。
赵明瑄一直戴着,到成年了才脱掉。这次回香港,也是特地将这枚玉佩带过来。
“以后,你就戴着它了。”
林立夏伸手摩挲着脖子上的玉,只一会儿便带上了他身上的温度,触手温润。
“保平安么?”他问道。
赵明瑄故意皱着眉头,咬了下林立夏的鼻子,“你太煞风景了,应该问,这是定情信物么?”
林立夏也动作生涩地凑过去,亲了一下赵明瑄,“知道,知道。”
这个吻威力实在够大,赵明瑄难得见林立夏这么主动的样子。
只消一个吻,便惹得他情动起来,烦躁不已。
赵明瑄翻身,作势蠢蠢欲动。要是再来一场销魂刻骨的欢爱,也是不错的。
林立夏立马撤开,故意冷着语气说道:“明早还要上班,不跟你玩了。”
赵明瑄气绝,“两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坏了?谁教你的?”
林立夏转过身去,忍着笑,“这是报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
赵明瑄也不再逗他,实在是有点晚了,立夏明天还要上班。
只贴着他的背,手环抱着他,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睡吧。”
这是他的林立夏,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的林立夏。
47.
赵明瑄回来的大好处是,有人做早饭啦。
虽然晚上要拉着他做体力活动,还要霸占一半的床。
林立夏其实是很喜欢睡觉的,尤其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早上。
赵明瑄每天起床都尽量轻手轻脚,免得吵醒他。
等林立夏自然而然到点醒过来时,一开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赵明瑄今天早上特意起早熬粥,还是立夏第二喜欢的皮蛋瘦肉粥,第一的海鲜粥已经被赵明瑄严令禁止了。
卫生间里依旧是挤好的牙膏,倒好水的杯子。
事无巨细,只要赵明瑄能够做到的,他都亲自做好,虽然林立夏抗议了几次,但都被赵明瑄同志给镇压了。
赵明瑄只说:“都帮你弄好,你至少可以多睡五分钟。”
吃了饭,林立夏就步行过去单位上班,今天要去街上值班。
可气的是赵明瑄昨晚实在是,太凶猛了,立夏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了。
今天跟薛涛一块儿,休息的时候,薛涛搂过林立夏小声调侃,“我说林立夏同志,你家老赵回来了吧。”
林立夏好奇,“这你都知道啊!”
薛涛暧昧地看着他,从上到下地扫射,然后停在他的脖子上,“你真没发现?”
“什么?”林立夏觉得自己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林立夏同志,要注意影响。你看你脖子上是什么?”
林立夏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脖子,赫然几枚深深的印记,暧昧的粉红色。
恼羞成怒就是用来形容林立夏现在的样子,被薛涛抓包,先是窘迫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淡定下来一想,自己又不是罪魁祸首,要觉得不害臊的应该是还坐在办公室的赵明瑄才对!
于是这么一想林立夏同志又怒了,之前跟赵明瑄说过,不要再身上尤其是看的到的地方乱咬乱啃。
薛涛见立夏的脸上转眼之间由白到红再由红到白,只觉得这小子脸皮依旧是薄的可以,实在是好玩的要命,难得逮住机会逗得他想发作又只能憋着的样子。
“诶,我说,你们家赵明瑄可真是凶猛啊,立夏,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
“别不理人啊我说,大家都男人,有啥害羞的啊,你这是在下面?”薛涛越逗越乐。
“……”林立夏扭头,眼不见心为净,可是,耳朵还是能听到啊!
“脸红,不吭声,应该就是,这可不行,一朝被压,一辈子就不好翻身啦!”薛涛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教教老实巴交的立夏,不能被赵狐狸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薛涛!”林立夏终于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引得不远处的几个同事纷纷侧目。
“哎呀,毛了毛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其实我不都是为你好么……好好好,真不说了真不说了!”
薛涛连连拍背顺毛。
被薛涛刺激得后果是挺严重的,因为立马让林立夏同志回想起昨晚赵明瑄信誓旦旦地说让他在上面的结果被吃的更彻底这件事情。
本来就哑巴吃黄连了,再被薛涛这么一拨弄,后果就是,林立夏拒绝了赵明瑄一起午餐的约会邀请,宁愿跟着薛涛同志回去窝食堂。
北京。
“老李啊,我说,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报纸,你也不去看看你女儿怎么了,从香港回来就这样。把自己躲房间里,吃个饭喝个东西也没精打采的,去之前还兴高采烈的,还不去美国念研究生,硬是要去香港。”
李舒格的母亲严开梅早年是派往国外的外交官,忙于事业,直到后来三十了有了李舒格才递交申请调回来。
李舒格的外公外婆也都是革命干部,革命家庭出身的女人,带着她特有的精明能干和气质修养,在工作上能够独当一面,却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没什么办法。
她丈夫李修远是独子,两个人都是过了三十了才有这么一个女儿,娘家那边又只有李舒格这么一个外孙女,两家人都宠得厉害,尤其是她丈夫。小时候女儿要星星,他都要想法子哄骗过去。
李修远终于从报纸里抬头,五十多岁的男人了,也没什么保养,但就是不显老,气质儒雅,面容俊秀,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乌黑明亮,更因为年龄阅历的漂染,而显得睿智。
可以想象年轻时是何等风采。当初也是双方父母的意思,等严开梅见了李修远,她就知道,这辈子就是嫁定这个人了。
这么几十年磕磕绊绊总算是走过来了,再大的风浪也没有将他们拆开,李舒格也都长这么大了。
李修远笑了笑,看着一脸愁眉的妻子,折好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小女孩子嘛,都有点悲春怀秋的伤感什么的,你让她自怨自艾一会儿,看看,没几天,她准又活蹦乱跳了,你女儿你还不了解。”
严开梅给丈夫倒了一杯茶,“你啊,这次怎么也不好好关心关心,以前她要是哪顿饭少吃一点,
你都得追问个半天,这次居然还有心思看报纸。你们俩父女这次可真是奇了怪了。”
“我们家的这个小丫头啊,可总算是开窍了!亏我还一直担心她跟个傻姑娘一样没心没肺总长大来着。”
李修远抿了口茶,说起女儿,一脸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