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撬锁进来的啦!我承认我跟过来本来是想趁着夜黑风高报复你的,可是跟你走到这里我已经没力气了,就在你家院子睡了一觉,刚才进来你就醒了,不过我发誓,我今天早晨就只是想弄点东西填饱肚子而已——那家伙丢下我跑掉了,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而且可不可以请你别晃了,我快昏倒了……”小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真的两眼一翻,“逼真”地“昏”了过去。
“喂!别以为你可以骗过我!我要把你交给警察!”东雨齐揪住小偷的领子继续摇晃,直到三分钟以后——
“这小子,不是真的昏倒了吧?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看到那张苍白尖瘦的面孔,一向对旁人漠不关心的东雨齐莫名地心软了。他把他放在沙发上,打电话叫来了家里的医生——
“这孩子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他会昏倒的原因说白了就是饿的。”
“饿的?”现在的社会竟然还会有小孩子饿昏在他面前,东雨齐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看起来幷不象一个流浪儿,他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为什么会……
之后他送走了医生,把昏到的小鬼送进了客房丢在床上,想了想,还是为他盖上被子才走出去——给物业公司打电话,请他们派人来修理被这个小偷捅坏的门锁。
6
喀嚓喀嚓——嘎吱嘎吱——呼噜呼噜——唏哩哩——滋滋滋滋——
“——”
东雨齐皱起眉,抬眼看向坐在他对面大吃大喝、狼吞虎咽、吃得唏哩呼噜有如饿死鬼投胎转世的小鬼——不,不应该叫他小鬼,他已经22岁了!可是在他看得“望眼欲穿”之后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家伙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只比自己小一岁!天那!那副尊容!那么细的胳膊和腿!连女人都比他强多了!要不是他的皮肤和自己是同样的颜色他真的会怀疑这家伙是从哪个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小声一点!你知不知道在别人面前吃饭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是非常不礼貌的?难听死了!我的食欲都被你破坏光了!”东雨齐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接触到的人大都至少属于中上阶层,如此粗鲁不羁的“景观”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抱歉,东三少,如果您老人家饿上三天粒米未进止不定是什么德行!搞不好还不如我呢!”饿昏的小偷——尉红稀一边抱着饭盆猛吃,一边头也不抬,含含糊糊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只告诉你我的名字,可没说过我的身份吧?”东雨齐立刻警惕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狐疑地盯着尉红稀。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可不是绑匪!我承认我没有你那么有文化,也没有你高贵的身份,可不代表我低级到连常识也没有——‘东雨齐,东家三少爷终于要归国正式进入家族总部的统帅层,三位少爷的下任统帅继承权之争即将展开’,现代版的宫廷斗争,这种消息从市府大报到娱乐小报早在一个月前就吵翻天了!虽然报纸上的照片拍得差了些,有辱您的尊容,可是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久仰久仰了!”
酒足饭饱的尉红稀第一次让东雨齐领教到了他的灵牙利齿,也第一次让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他体会到了被人抢白到哑口无言的尴尬。
在最初的相识相处中,尉红稀让东雨齐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和无数的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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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雨齐,你觉得我长得如何?”尉红稀难得没有霸住电视遥控器不放,而是凑到东雨齐身边,扯开他手里的报纸。
“虽然瘦了点,但还算不错。什么意思?想找女人就自己滚上街去找。”东雨齐瞥了他一眼,继续用报纸挡住脸。
“谁要找女人啊?”尉红稀再度扯开碍事的报纸,直接把它们丢到一边——“既然你觉得我的长相还不错,那么你就收下我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在我家赖着不走,白吃白住了一个月,我不吃亏,难道吃亏的是你?”东雨齐勉强抬起眼皮,不耐烦地说。
“哎呀,就是因为我觉得这样下去会过意不去,所以才这么说啊!我知道你什么也不缺,可是就缺我这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来服侍你吧?”尉红稀眨了眨眼睛,做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妩媚的动作。
“你黄金档的古装片看多了吧?真是大言不惭!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对一个长着和我一样‘零件’的男人感‘性’趣?”东雨齐斜睨着尉红稀有意拉高短裤露出的大腿说——他是非常漂亮,有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诱人魅惑力,可是只要他不想,管他什么天仙下凡他都照样不客气地把对方拒之门外。
“我不管你对男人感不感性趣,但你一定会对我感性趣!不要小看我的技术哦——保证做得让你向我求饶!”尉红稀大胆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半截香肩和一朵嫣红的蓓蕾。
“你讲话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象电视里那个‘红袖招’的——”东雨齐突然觉得想笑,这家伙的行动总是非常不合常理,他似乎喜欢刻意颠覆世事伦常,嘲笑那些无聊的道德规范,他完全是他世界中的一个非主流异类种族。
“你这么觉得?无所谓!反正我的男性尊严早就被那个家伙玩没了!从十三岁开始我就变成了他的专属——那个毫无道德节操观念的王八蛋!连X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可以上!”尉红稀让上衣半挂在身上,磨蹭着脱掉短裤。
“那家伙到底是谁?”东雨齐又一次提出这个问题。
“别管他,我不想提起他!你说,你到底要不要我?”尉红稀和之前几次一样直接拒绝回答问题,爬上东雨齐的大腿。
“——”狡猾的男人,他知道这种半遮半露的姿态比完全裸露更能引起对手的情欲。
“说话啊——要还是不要?别老是面无表情地瞪人,让人摸不清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尉红稀拉起东雨齐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胸前。
“耍阴谋诡计的是你——我总觉得你是一颗毒药,只要咬一口就会尝穿肚烂!”抵在掌心的蓓蕾缓缓地变硬立起,东雨齐的心被挑动了——他站起来,抱着尉红稀走上楼梯。
“那你还敢这么做?不怕等一下七窍流血而死?”尉红稀邪恶地笑。
“我不是普通人,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毒死我东雨齐!”东雨齐大笑。
“你傲慢自大得让人受不了!”尉红稀勾着他的脖子,俏皮地撇撇唇。
“彼此彼此!”
这一夜,尉红稀将一向只在云中穿梭的东雨齐从飘渺的空中拉到了堕落世俗的人间,让他沉沦迷醉在消魂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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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RAIN——快点!啊——”
尉红稀高高翘起白玉似的娇翘臀部,放浪形骸地迎合体内坚硬滚烫的戳刺,分身已经兴奋得贴上了濡湿平坦的小腹,泛着红斑的肌肤沾染了白色的浊液,气氛更显淫糜煽情。
“啊唔——小疯子——我明天还要开会——”东雨齐感觉尉红稀的密穴又缩紧了几分,狠狠地缠住他不放,不给他一刻喘息的机会。
“哈啊——我都不怕辛苦你怕什么!再用力一些——啊啊呀——”尉红稀将双腿分开到极限,尖吟着伸手到两人的结合处勾挑,将自己的蜜液涂在菊穴的入口,让它们在进出间被带入甬道中,使他的抽插律动更加顺畅。
“你真的不怕——啊——不怕这样自己会受不了怀掉?”东雨齐急喘着抓过一只枕头垫在尉红稀悬空的腰下,为他减轻一部分负担。
“啊——不——不会——你已经够温柔体贴了——你知道我曾经多少次被那个畜生玩得不醒人事——三天都吓不了床——啊恩啊——”尉红稀拉过东雨齐的手握住自己的分身——
“RAIN——啊——这里也——这里也要!”
“你那么喜欢在和一个男人做爱的时候提起和——和旧情人的床事?”东雨齐的某根神经被碰痛了,立刻象被惹毛的野兽一般狠狠地握紧尉红稀的分身拉扯,动作骤然粗暴起来。
“啊啊——好舒服!啊——就是这样!再狠一点!啊!”尉红稀尖叫着闭上眼睛,弓起身子,更加剧烈地摆动纤细的腰部,放肆地享受几近扭曲的激情。
“你——为什么?因为他很粗暴吗?因为这种做爱方式能让你感觉在抱你的是他对吗!”东雨齐暴躁地扼住尉红稀的颈子,不甘心自己第一次动情就输给一个抛弃他连形象都没有的影子。
“啊——你——你好狡猾!在你面前我根本没办法掩藏任何东西——”尉红稀半睁开眼,露出一朵梦幻般的笑容。
“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他?我算是什么?他的替身吗?”东雨齐猛然停止了动作,阴寒地盯着尉红稀朦胧的双眸——那对眸子里幷没有他的存在——
“当然不是,RAIN,你不是他的替身,你没有一点是和他相同的,你的随便一个条件都比他好得太多——”而这样就足以对他造成震撼性的打击!尉红稀突然用力翻过身压住东雨齐,妖娆地探出舌舔舐他汗湿幷剧烈起伏的胸膛。
“告诉我,告诉我你和他的事,已经半年了,我想我有权知道。”东雨齐半坐起来,扭住尉红稀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住他的脸——不留余地地命令。
“好吧,放开我,这样很痛——”尉红稀收起嬉笑挑逗的假面具,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极端的伤情与爱狠交织的矛盾——
“我家老头在我小学时就和我妈离婚了,我一直跟着他一起生活,直到他再婚,让我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的后娘真的都和故事里讲的一样坏——
她为了还赌债,把我卖给了贺南风,一个不大不小的流氓头子。接着,那家伙当天晚上就强暴了我,我那时只有十三岁,根本连射都还射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个变态!然后他说他很喜欢我,要我作他的人,跟着他,他会提供我生活吃住,让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逃跑是没有用的,如果敢逃跑就把我丢给他那帮穷凶极恶如狼似虎的手下轮奸——
所以在又惊又怕的幷且很失望的情况下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之所以会失望是因为那个自称我爹的人和他老婆吵了一架之后就放弃了我,连找都不敢找上门来……到是他,在我被气病的晚上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整整一夜——那一夜之后,我把我的心给了他——
他幷不放荡,虽然他偶尔也会出去打打野食,但却把大部分闲暇时间都留给了我,他给了我对爱情的幻想,让我对他死心塌地,时间一晃就是九年,整整九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和他分开——
可是就在半年以前,就是我在高级住宅区的路上打劫你的一周以前,他突然消失不见了,好象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连只言词组都没留给我,只托人交给我一笔钱,一大笔钱,说这是我该得的……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甘心,我不眠不休地找了他三天三夜,结果却一无所获,连他那帮手下都跟着他一起集体失踪……
我想过,他是不是出了事,可是他既然可以带着他那些所谓兄弟一起逃走为什么却不能带上我呢?哭过之后,突然间我想明白了——我只不过是个丰衣足食时的奢侈品而已,在危急的时候就只配被称为累赘了……所以我不会花他的钱,一分也不会!我宁可去路上打劫,然后被警察抓起来!“
“结果我就成了那个冤大头,成了你的猎物?”东雨齐轻声问。尉红稀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抱着膝盖坐在凌乱的被褥间,只有表情在随着谈到那个男人的种种时不停地生动地变化着——他深爱着那个人,现在依然深爱着他。
“对,因为只有你没有开车,而且又没有长成一副肥头大耳,一屁股就能压死我的样子!”尉红稀擦擦眼睛里溢出的泪笑道,他看出东雨齐的火气已经平息了。
“还爱他吗?”东雨齐问。
“恩。还爱。爱了他九年,怎么可能才过半年就改变呢?”尉红稀直率地承认,不愿骗他,更不屑自欺欺人。
“那就试着改变,试着忘了他,试着把你的心给我!”东雨齐把尉红稀拉进怀里,急切地索要他的注意和重视,索要他的心。他爱上他了,爱上这个搅乱了他二十三年按部就班正常生活的“小偷”——偷走了他本来一辈子不打算交给任何人的心的小偷!
“我不敢肯定,RAIN,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不过我会试试,如果他真的永远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总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再给我一些时间吧。”尉红稀放任自己埋进东雨齐怀里汲取他的体温——他知道这样很自私,可他是一个没有了别人的温暖就活不下去的人。
在这一刻,东雨齐,以及尉红稀自己都认为他们是有可能过上彼此相爱的平静生活的——东雨齐甚至想到了为他放弃竞争东家下任统帅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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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快爱上你了,RAIN,让你这种家伙对别人这么温柔真的很不容易了,我都要被感动了,也许我很快就要变心了!”
又过了近半年时间,尉红稀终于在某次热烈的交缠之后这么对东雨齐说。
“快要就是还没有吧?看来我努力的还不够——”东雨齐含住那双香甜的唇瓣深深地吸吮,迷恋他烈酒似的性子,可尝起来却是果酒甜丝丝的芳香,总是让他醉得不知不觉。
“我喜欢你的笑容!你的脸不用来笑真的太可惜了!其实你笑起来一点也不冷淡——”尉红稀笑着伸出一截粉舌勾引地舔过东雨齐下颚的线条,轻轻碰触之后就马上缩了回去。
“应该说我遇到对手了吗?你逼得我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还要老道狡猾!”东雨齐捏住尉红稀的下巴,但并未多加力道,因为他知道他只是在和他玩闹,他会乖乖张开嘴巴任他到他唇间一探究竟——
绵软湿滑的小舌灵活地迎上来,甜甜地轻咬舔舐他的舌,其间偶尔仍会溜走和他玩上几秒捉迷藏,在惹急他之前又会蠕动着溜回来取悦他,有时甚至会给他是他在控制引领他的错觉。
“红稀——”东雨齐靠在沙发里轻唤埋在他腿间象享受美餐一样不停地舔吸他的分身的尉红稀。
“干什么嘛——别告诉我你明天又要开几个会、见多少名客户、有几场谈判!”尉红稀说话的时候仍然半含着他的分身的前端,让舌尖自然而然地在敏感的裂缝和铃口刷过,然后侧过小小的脸蛋在干侧滑动舔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