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说?」众女子面面相覻,不知小玫到底知道了多少她们不知道的内幕。
「唉~~说你们真的是腐女吗?这么明显你们都看不出来?」
「喂!拜托——我们又不像你一天到晚都在阎总身边做事,当然没你消息灵通内幕消息多,你不爆点料给大家听,谁知道呀?」黑色短T女撇撇嘴角抱怨着。
「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如果当天阎总是一个人上班,心情都会特别不好?而且特爱找大家的麻烦的?」
「对耶!」无框眼镜女恍然大悟地回道。
「真的耶!而且我上上个星期,一整个礼拜都被阎总整得超惨的!」
小玫听到,马上回问道,「那个星期是不是总监都不在?」
洋装美女马上点点头。
「我也是,莫名其妙被要求要在一个上午把公司去年一整年的简报全部整理好,重、点、是,他是在快接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告诉我,所以我当天根本连午餐都没吃,结果下午拿给他的时候,他说不用了!你们说气不气!」黑色短T女说着还一脸的气忿。
「然后你就看到下午总监回公司了,对不对?」小玫一脸肯定的问着。
「你怎么知道?」黑色短T对小玫的料事如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呢……」小玫环视身边周围的众腐女一圈后……
这是真的!只要谢总监不出现在公司的那天,就是她们的苦难日!
看到一群小女生聚一起,一下子攻君,一下子受君的语词在耳旁窜出,卢兆宇好奇地问着老婆,「老婆,最近你们公司在流行什么线上游戏呀?怎么一下子攻君,一下子受君的,有这款游戏吗?好不好玩呀?」
正满口享受有着松软派皮和入口即化的奶油的王雅娴,被自家老公所提出的问题,当下噎住喉咙,涨红了脸差点没了气。
急忙跑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冰凉的红茶,将口中的奶油冲下肚去,王雅娴才气定神闲地回答亲亲老公的问题。
「老公~下一次要问问题之前,可不可以先等我把嘴里的东西给吞下肚去再问呀?你再多问几次,很快你老婆我就要去找阎王爷报到了!」
「对不起嘛~」卢兆宇抱着老婆一脸歉疚的撒娇。
知道自己的老公长年都待在深山野岭里,对于很多都市流行的次文化不感兴趣也不关心,所以王雅娴认为卢兆宇会以为那群小女生在讨论的是线上游戏一事,也不足为奇。
她拉着卢兆宇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带着笑意问,「老公,我问你喔,你要老实回答,不可以骗我。」
卢兆宇向来就对王雅娴投以百分之百的信任,同时也认为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诚实以待,所以他不懂为何王雅娴要他一定要老实回答。
「为什么你要我老实回答,这跟你等一下要告诉我的事有关吗?」
「嗯!」
「好吧,你问吧,只要我答得出来的,我一定诚实作答!」
「你觉得同性恋怎样?」
「同性恋?」怎么会问到这个?卢兆宇有点迷惘了。
「你赞成还是反对?」
「说不上赞成还是反对耶,因为那是爱上了的那两个人的事,我们是局外人,插不上手吧?」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那些小女生在讨论些什么吧!」
听完了王雅娴精辟的讲解,卢兆宇一脸的玩味,「我倒觉得小白兔当定受君了。」
「你也这么觉得?」
「开玩笑!你没看阎绍君那小子在跟我抢小白兔的那个狠劲,还有他吃起醋来的模样,那股酸味都可以传遍整栋楼了!」
「那你还特爱跟他玩?不怕他哪天真发起狠来,把你给砍啦?」
「我不怕,我怕的是……」
「是什么?」王雅娴其实是知道的,但她希望自己是错的。
叹了口气,卢兆宇的眼中多了一份凄然,「阎绍君那小子会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心意,就像当年……」
「像当年啊……」王雅娴也吐出一口长气。
跟阎绍君在办公室歪缠了半天的谢子学,现正一脸哀怨的瞪视着眼前的俊脸。
而被瞪得良心不安的俊脸主人,头都快低到地板上了,仍旧不敢稍稍抬头。
「啊……都是你害的!害我吃不到我最爱的“波士顿派”,说!看你要怎么赔给我!」谢子学哀嚎中夹杂着怨恨。
「我我我……」
「我你个头啦!人家的派啦!不管,我现在就要吃到,我不管,我不管——」彷若某知名炸鸡广告的片中人物一样,在长沙发上翻滚着。
「我现在就去买嘛,你不要再滚来滚去了,好不好?」阎绍君头开始发疼,因为他知道一旦答应了谢子学要买甜点给他吃,他开出来的菜单不跑遍台北市,根本就找不齐。
从沙发上跃起,谢子学冲到阎绍君的面前,开始扳手指细数他现在想吃的东西。
「我要波士顿派,金桔柠檬汁,一定要多冰加蜂蜜喔,还有车轮饼,抹茶奶油口味的,乳酪蛋糕,重口味的那种,黑森林蛋糕,内馅要黑樱桃的,不是黑樱桃的,我不要!另外……」
「等一下!停,你是不是没吃中饭啊?点了这么一堆,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你没听说过,人有另外一个胃是专门用来装甜点的吗?而且我都只要一人份,又不是要你买一整个,哪会吃不完?」给了阎绍君一个白眼,继续他的甜点菜单。
听到谢子学要他只买一人份,阎绍君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这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居然都没有想到要跟他一起共享下午茶,他沮丧的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一脸的哀凄。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喔?」完全没想到阎绍君会因为自己没提到要一起吃甜点而难过沮丧的提不起劲,谢子学停了下来,走到阎绍君身边,蹲在他的面对关心的问道。
「你一点都不爱我!」阎绍君嘴角下弯,如怨妇般地抱怨着。
「爱你干嘛?你又不欠人爱。」谢子学耸耸肩不把阎绍君的抱怨当作一回事。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可以不爱我!」阎绍君原本就沮丧到不行的情绪,被谢子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激到,猛地将蹲在他面前的谢子学一把抱起,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对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毫无心理准备的谢子学被阎绍君狰狞的表情和粗鲁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急忙利用双手抓住阎绍君的肩膀,惊魂未定的望着眼前这个平日还算得上温文儒雅的男人。
气息紊乱,心跳加快,是谢子学目前唯一的写照,他不解为何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会让一向脾气温和的阎绍君突然变得火暴。
在谢子学的眼中看见了惊恐,阎绍君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声音低哑而哀伤,「你不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就算是开玩笑的都不行,你知道吗?」
长叹了口气,平定自己紊乱的呼吸,谢子学抬手捧起埋在怀里的脸庞,主动地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对不起,绍君,我忘记了嘛,原谅我一次?」
「不原谅!」阎绍君恨恨地将脸移开。
「对不起嘛~~人家是真的忘记了呀,又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啦~」谢子学好声好气的低头认错兼撒娇,把自己更加窝进阎绍君的怀中。
谢子学知道,有一句话在阎绍君面前是禁语,那句话一出,会让他忘记所有该有的礼仪和规范,会让他恨上你一辈子,因为那句话,他失去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第四章
阎绍君遵守了对父亲的承诺,今天很准时地在六点三十分就到了自家门口,只是手中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纸袋。
走进家门,他习惯性地先上楼将全身的上班装束换掉,再好好的冲个澡,换上一般的居家服饰。
人家说个子高身形好,天生就占便宜。
这句话用在阎绍君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宽肩窄臀饱满修长的腰身以及粗细适中的双腿,任何衣服穿到他身上都比为国际时尚周走秀的男模还好看,这或许跟他长期一直都保有游泳的习惯有关,但在你看到阎煐凯也就是阎绍君的父亲时,你就会说,先天遗传到好基因,后天再怎么失调也还是有个好样子!
「你今天还挺准时哟,儿子。」阎煐凯双手套着厚厚的隔热手套,端着一个正冒着热气的砂锅往餐厅里走去,看见儿子正好从二楼下来,顺口稍稍地调侃了自己的儿子一句。
抽动鼻子,闻到了熟悉不过的香味,他惊讶地大叫,「哇!红烧狮子头耶!老爸,今天来的客人一定很重要,不然你才不会花时间煮这道菜咧,说吧!谁啊~?」阎绍君轻轻地用肩头撞了撞父亲的肩侧,露出一脸的诡谲奸笑。
放下手中的砂锅,阎煐凯拿下厚实的隔热手套,「当然很重要!尤其是对你来说,所以你等一下可千万不要失了礼貌,不然啊……」
「不然怎样啊!?」阎岱君在门口人未到声先到的问着。
「不然先把你的皮剥了炖汤喝!」阎绍君冲到门口恶作剧的拉扯阎岱君那容易乱翘的发尾,惹得阎岱君气得一拳就招呼到自家兄长的脸上。
挌开阎岱君挥来的拳头,阎绍君大声地呼救,「救郎哦!恶婆娘起笑了!」接着轻轻跃起闪过阎岱君的“扫堂腿”,「老爸~就跟你说当年不该送小妹去学跆拳的,你看看她,动不动就拳脚相向,我看啊~她那些男朋友多半是被她的格斗技给吓跑的啦!」
「闭上你的臭嘴巴!阎绍君!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阎岱君又一个肘击袭向阎绍君的腰间,结果轻易地就让阎绍君给躲开,最后竟败在一招擒拿手下,痛得自己哇哇叫!
将自己妹妺的头夹在脥下,阎绍君用空出来的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凉凉地口气更让阎岱君想掐死他,「你好像又胖了喔,小妹,该减肥了!」
「爸~~~~,你看哥啦!就只会欺负我,你赶快找个老婆管管他啦!」阎岱君双手挥舞着企图从阎绍君的压制中脱身而出。
阎煐凯笑呵呵地说,「你放心,今天就可以看到你未来的大嫂了。」
「未来大嫂?」阎岱君忘了挣扎傻傻地像只鹦鹉学舌般重覆着。
「我未来老婆?!老爸~」阎绍君放开阎岱君的脑袋,飞快地冲回阎煐凯的身边,「你不要跟我说你已经答应对方,我一定会娶她吧?」
「别紧张!我的乖儿子,只是答应让你们先见见面,」阎煐凯宠爱的拍拍儿子的肩头,「而且决定权还是在你身上,你老爸我还不至于“卖子求荣”。」
阎岱君幸灾乐祸地走到阎绍君的身边露出奸巧的笑容,「早上我就跟你说过,你都快三十了,老爸还不急着抱孙子才有鬼咧!你还敢说是老爸要帮他自己找老伴,你死定了,阎绍君先生,如果让谢子学小朋友知道的话……哼哼!请节哀顺便!」
「去你的!阎岱君!」阎绍君一掌挥向阎岱君的头顶,她巧妙一闪就往楼上溜去,回头给了自己哥哥一个鬼脸,吐吐舌大声的嚷着,「我要打电话去告诉谢大哥!」
「不准打,阎岱君!」
一想到今天自己因为害谢子学没吃到波士顿派被他在办公室里“番”了快一个下午,什么正事都没做好,现在再让他知道自己不能跟他出去吃晚饭,完全是为了要相亲,谢子学不跟他绝交才有鬼!
「电话接通罗~」阎岱君在楼梯口拿着无线电话的子机在那边晃啊晃的,阎绍君冲上楼去,一场电话争夺战正式展开。
一手撑住阎岱君的脸庞,任凭她在另一头手脚挣扎地欲扑近自己,一手紧握住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话筒。阎绍君赶忙将耳朵凑近话筒,然而从话筒那端传来的却是“嘟嘟嘟”的机械声,阎绍君神情紧张的转头盯视着阎岱君的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告诉谢子学,我要相亲的这件事?」
原本还在挣扎的阎岱君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抱着肚子在地上狂滚,笑得眼泪都快喷出来,见到自己老哥一只大脚已经半举在空中做势要踢下来,才开口,「我没打啦~!」
「真的?!」
「真的啦!我又不是找死说,」
一阵清喉咙的咳嗽声从楼下传来,两兄妹定睛一看,才发现多了好几双眼睛在瞪着他们。
阎绍君和阎岱君一脸不好意思的结束彼此玩闹般的打斗,脸颊热哄哄地一齐走下楼去。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这两个小家伙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一天到晚吵个不休,我这个做老爸还实在拿他们没办法。」阎煐凯招呼刚进门的几位好友落座,「坐吧,厨房里还有几道菜,你们先用,我随后就来,岱君,绍君帮伯父伯母们盛饭去。」
阎岱君乖乖地拿起饭瓢却若有所思地往每一个碗里装饭。
好眼熟喔~~到底是在哪见过呀?
阎绍君挤到妹妹的身边,看着自家小妹心不在焉地将白饭一个劲地往碗里装,他拿起快要堆成小山状的碗在阎岱君的面前晃啊晃,嘲笑她的手艺不精。
「阎岱君,你在想什么?想情人呀?这碗饭能吃吗?」
阎岱君压低了声音,「哥!你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当然眼熟啊!老爸跟老妈十几年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眼熟?!你是怎么了?」阎绍君回头看了看饭厅里的人,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不是啦!」阎岱君扯了扯阎绍君的耳朵,「你专心一点行不行?!我说的是那个坐在严伯母身边的那个女生!」
此时,阎绍君才将目光投视在严伯母身边那个从一进来就一直没开口说的身影。
不仔细看还好,定睛细瞧,阎绍君呆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像?
那个埋藏内心深处,稍一揭开便会鲜血汩汩冒出,痛得不能自己的往日回忆,让阎绍君惨白了脸孔,慌乱了手脚。
阎岱君感受到哥哥阎绍君的呼吸急促,泠汗直流,她握紧了阎绍君的手,「哥~,」
「不要紧,我没事。」
「真的?要不要我跟爸说……」
阎绍君用力地摇摇头,「我说没事,就是没事!赶紧把饭拿出去吧。」
说完,阎绍君抛下妹妹走进楼下的洗手间,碰地一声关上房门,双手扶着洗脸台的边缘努力地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
强装镇定的阎绍君回到餐桌旁坐到父亲的身边,打开桌上的白酒,「严伯伯,严伯母,陈伯伯,王阿姨,你们好久没到我家来了,小侄先帮各位倒酒。」
「诶~我就说绍君这小子懂事有礼貌,咱们这么久没来了,还记得大家的习惯,来,先跟严伯伯喝一杯。」严子云豪气干云的率先喝下杯中的白酒。
其他的各位叔伯阿姨也开心地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开来,只有阎岱君拿了瓶果汁闷闷地嘟着嘴,「你们都好偏心喔,人家不会喝酒就忘了人家,我不管,你们也要跟岱君喝一杯才行!」
王淑英好笑地睨着阎岱君,将她揽进怀里,「就你这小妮子爱撒娇!好好好,王阿姨陪你喝一杯。对了,羽心呀,你也不会喝酒,陪岱君喝果汁吧。」
被唤为羽心的女子微微笑了笑,将面前的杯子递到阎岱君的桌前,「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露出笑脸的羽心,阎岱君傻了!
靠!怎么会这么像啦!就连双胞胎都不会这么像好不好!
唐羽心看到阎岱君抱着果汁瓶不倒果汁,却拿着一双大眼盯着她猛瞧,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庞,再拉了拉衣领,惴惴不安地暗暗看了自己一下,衣服平顺干净,一点小小的汅垢也没有呀!难道是脸上的妆花了?唐羽心有点不安地开口,「我上一下化妆室,请问……」
「楼梯口旁边就是,岱君,带唐小姐过去吧。」阎煐凯朝阎岱君说了一声,接着又继续和老朋友相谈甚欢,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停。
「喔!唐小姐,我带你过去。」阎岱君放下手中的果汁瓶,起身为唐羽心带路。
来到了洗手间外面,阎岱君突然开口问了一个让唐羽心有些莫名的问题,「请问唐小姐有双胞胎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