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了吗?”
“还不知道,老板叫我过年和他开车出去旅游。”
“哦,去那?”
“福建厦门。”
“什么时候去。”
“大年二十七。”
“你答应了?”
“嗯。”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听说那里风景不错。”
我嗤笑:“你可真敢想。”
他激动的说:“为什么不敢想?我有驾驶证,可以帮忙开车。长途车哟,我是为了你好,换别人,给钱我还不乐意干。”
“你别想,陈哥不会答应。”
“和他说一说有什么要紧。自驾游首先就要考虑安全,多个伴,多一份安全,你老板不会不知道,跟他说说啊?记住。”
“好吧好吧。你赶快回去吧。”
“今天你送我吧。”
“我累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啊。”
“少废话,赶紧走。老子要睡了。”
“好,我走。你休息吧。”
我给爸打电话,说我不能回家过年了。
爸很失望。他说,妹妹也说不回来,说要去做家教,没空。
妹妹自从去读大学,就没有回家。
我知道她不愿回家都是因为我。
唉!妹妹,妹妹。看你这样,我感觉罪孽深重!
我不知道你何时心结才会打开。
我希望你找到一个爱你的人,幸福的生活,我的心才好过!
我们今生是注定有缘无份,待来生吧,祈求老天不要让我们在一个屋檐下!
如果来生有缘我们再续!到那时,我一定把今生欠你的,双倍奉上!
其实,我心里也和妹妹一样!
我也害怕回家!
离家久了,有时会想回家,但是,我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出来的,所以,我又害怕回家。
就是这么矛盾!
爸没有提工作的事弄得怎么样了,我也不问。
其实,我没有打算回去家乡工作。
有些东西,让我害怕回家。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那是什么。
现在我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就是准备出门。
jike不知从那里搞到我的电话号码,他天天打电话问我说了没有,我本来不想跟陈哥说,但是,那天实在给jike逼得紧了,我就给陈哥说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反应出乎我意料。
我对陈哥说,有个朋友想和我们一起去玩,他可以帮忙开开车,可不可以让他一起去。
陈哥爽快的答应了,他甚至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哇!害得我差点就感动了。
jike又来家找我,我告诉他陈哥答应了。他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他会同意的,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你准备好就是。记住带上你的驾驶证。”
“我知道,他开的是什么车?”
“宝马。”
“宝马?我喜欢!我现在都手痒了。我早就想买了,可是我爸爸不同意。”
“你爸爸很多钱吗?”
“……NO,我是说……我不是早就有驾驶证吗,等我有钱,我一定要买宝马。”jike变得吞吞吐吐。
“干嘛一定要买宝马,现在国产的也不错,价位也低。”
“那也是……呀,你说,路上我要带什么?”他不自然的转了话题,我奇怪的看着他。
“路上带什么?带上你的手!好好干活!”我没好气。
“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魏东,今天晚上我就住这,好吧?我们说说话。”
“不行!”
“为啥?”
“老板不让别人住。要是他知道了,你就去不成。”
“那浩子不是曾经住这儿?我就住不得?哦,你是怕我技术不如他?”
“对!快滚!不要惹老子生气,你这个混蛋!”
jike 灰溜溜的走了,我用力的摔上门!
不该来的老来,不该走的却走了!
真是烦!
他妈的!
第五章:出外散心
去厦门的路上,jike和我轮流开车。
jike的兴致很高,开车的技术也行,看来是经常开车。
600公里路我们各开了一半。
陈哥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目养神。
一路都是开高速。宝马车确实开起来舒服,座椅宽大,皮质柔软,前面视线也佳。在路上,我最低时速100,最高240。
自动波的车变速方便,长途就要这种车!
车上放的音乐是谭咏麟的《朋友》。这是我买的,我有许多阿伦的CD。我非常喜欢阿伦的歌,节奏明快又不乏深情,开车的时候,听他的歌,我觉得浑身充满活力。
宽阔的空间,我自如的操纵着,会开车的人都是车迷,好车谁不爱!
虽然是长途,只要是开好车,我还是喜欢的。我喜欢这种在我看来犹如行云流水般的潇洒!
我的右脚变换踩着离合和油门,手放在方向盘上,却几乎不用动,因此有点发麻。
我开了一点窗,风呼呼的,耳边就像万马奔腾!
600公里,还不用一天的时间,就到了。
上午和下午,我分别嚼了两条绿箭。
最后,变成了两个泡泡。
为什么一条绿箭嚼了3小时?
因为可以不说话!
我不想jike的话让陈哥听出蹊跷。
还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累。
我们直接上鼓浪屿。
菽庄花园旁边有个海滩,可以游泳和露营。
jike提议说不如租个帐篷,在海滩露营。他说:“肯定好浪漫!”我看着他的表情,非常好笑。
陈哥没有考虑浪漫,他怕不安全,没有同意。
后来,我们在一个家庭旅馆住下了,晚餐是一顿海鲜。
海鲜很新鲜,但做菜的手艺一般。
不过有咸味的海风吹拂,还是吃的蛮惬意。
明天要到日光岩看日出。
我坚持不和jike住在一个房间。因为一路上,jike老是似笑非笑的用“那种”眼光看我,我觉得陈哥可能都看出来了。而且,今天晚饭的时候,jike 竟然摸了我的脸,说我笑起来的时候有酒窝!
我立刻就黑了脸。
我现在觉得,我不该带他一起来。
三个男人三间房。
我锁上门。
耳边是海浪声,我放心的失去全部意识。
凌晨4点,手机设的闹钟响了。
旅馆的老板知道我们要早起,他细心的为我们弄好了早餐。
其实现在旅游都是很舒服的了,即使要上山,只要坐上缆车,就可以直达山顶。不用出一点汗。
缆车在树顶上缓缓地穿行。
这个地方的收入主要是来自旅游,到处都是花草树木,环境卫生也很注意保护,印象还行。
不像有的地方一开发旅游,环境立即失控。
在一片朦胧中,陈哥和我站在山上,等待日出。
起先是海面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抹桔红,然后,红色越来越亮,海面和天空的色彩变幻莫测,就像有个魔术
师,挥舞着五彩的绸缎,让人目不暇接。
桔红逐渐变成一个红点,过了一会,红点又缓缓变大了些。
“太阳就要出来了。”我听见耳边有个声音激动的嚷。
不知何时,身边竟然站满了看日出的游客。
天空的光线全是金色的,太阳要出的地方就是发亮的地方,光芒四射。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半边,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金色了。
似乎很久,又仿佛就在不经意间,一轮朝阳跳出海平面。
海上日出。
壮观。伟大。美仑美奂。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一幕。
确实非常震撼心灵。
唯一的缺憾是人太多了。
人声吵杂,即使是在等日出,依然如此,所以,我的感受无形被冲淡了。
面对如此美景,我无法静下心来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所有的景区,只要出了名,都是人满为患,我不知道是因为中国人太多,还是因为中国人钱太多。
大家都朝着人多的地方挤。
最后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下山的时候,我问陈哥走下去,还是坐缆车。陈哥说,还是坐缆车。
我们在琴台下了,这段路还是比较静,因为是清早,四周只有鸟鸣,空气新鲜,我们不由放慢了脚步。
我走在陈哥的身边,好像一个保镖,又好像一个朋友。
他究竟把我看作什么?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忍话的这门功夫我是行家。
还是他先开口:“你同来的朋友还没起床吧?”
“不知道,昨天晚饭后,我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了,就没有看见他,大概他还在睡吧。”
我不知道我这样罗嗦回答是不是因为心虚,我是怕陈哥有什么误会啊。因为,一路上,jike都是对我有点“那个”。
“魏东,你就要22岁了,你这个年龄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我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我抬头看着天,笑了笑。
“有谈过恋爱吗?”
“有。”我只好回答。
“后来呢?”
“分手了。”
“哦,要不要陈哥给你介绍一个?你的条件是什么?”
“不用了,谢陈哥。”
“是吗?……你的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是个gay吧?”
陈哥突然说。
陈哥的话让我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我最怕他觉察这些,可是他还是觉察到了。
我的脑袋里快速的运转着:“我不知道他是不是gay,他没有和我谈论他的事。我不是很了解。”
我这样回答。
陈哥仔细的看着我,我掉开眼睛,不和他对视。
“魏东,我不是干涉你的生活,我是关心你,我曾经看见你和另外的一个男孩子,坐在车里。那是以前和你住在
一起的你那个“弟弟”吧?”
我不作声。但是他的语气让我反感。他问这个要干什么?关心我?哼!难道我的智力是三岁小孩?
“他现在去那里了?”
“不知道。”我黑着脸。
我不会怕他,无论如何。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让我害怕过!
陈哥不再说话,他看了我许久,又朝前走了。
我歪着头,走在后面。
回到旅店,jike还在睡,陈哥让我去叫醒他。
我敲门,jike在里面说:“进来。”
我走进去,看见他还躺在床上,我对他说:“赶快起来,要赶路了。”
他掀开被单,我看见他脱得赤条条。
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第六章:一句话的玄机
午饭后,汽车由轮渡返回厦门。
jike开车。
过了岸就开始找住的地方。
晚上住在海景大酒店。酒店的房间可以看海,风景非常好。
我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半夜时分,我仿佛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我没有开门。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陈哥说要去找个朋友,让我们自己出去玩。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除夕。这么说,这个年我要和jike一起度过了。
千禧年啊!
我看了一下jike,他的脸上浮起了兴奋。
我们出了酒店。
5分钟就可以到中山路。这是厦门最繁华的街道,但是,比起H市,还是小气了,我走的索然。
jike建议去看南普陀寺,我们就上了的士。
南普陀寺建于唐朝末年,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了,规模比较大。游客到厦门,肯定要到此烧香,称得上名声响亮。
我见过许多的佛寺,在我看来都是大同小异,只是规模不同,所以,我没有很留意。很快我们就下来了。
在山门的两旁,有一些石刻,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些书法,我站在那里看。
确实写得有些意思,我不禁微笑。
“施主!施主!”石阶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和尚,他向我招手。
我和jike走了过去。
“这位施主,老僧想给你算上一卦,算不准不要钱,如何?”
原来是个算命的,不知是不是假和尚。
“不,我不想算。”我一口拒绝。
jike问他:“算一卦多少钱?”
“50。”
jike来了兴致:“那你来给我算。”
老和尚看着我,对jike说:“我要给这位施主算,算不准不要钱。看看老僧是不是在信口雌黄。”
他还较上劲了!
我不置可否,站在那里不说话。
老和尚开始自言自语:“我先说过去的事,再说未来。这位施主是个骨像清奇的命,我阅人无数,还没有碰到这样的,才执意要给你算上一卦啊!你因为自小个性孤傲,所以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年轻时候要尝尽人间的孤独。你自幼要先受磨难,双亲要有一个先去世,可能是父亲。”
骤然之间,我觉得我的心好像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老和尚确实有那么一下子!
我不看他,但是我开始认真听。
“你是个梅花的格,独自开在寒冷的雪地,六亲无情,兄妹绝交,父死母弃,无依无靠。''
我的脸有点变色,果真如此!
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jike 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问老和尚:“难道他就没有好的?”
“他是先苦后甘甜!他的晦气现在会从头上退去!从现在开始,就会越来越好。事业会有大成,一生衣食无忧,但是,一切全靠他自己,事业上有重要贵人相护助,老来可以享受人间的荣华。”
“你能算算他的感情吗?”jike看了我一下,撙下去笑着问。
“一生桃花不断,20岁就浮婚姻,但是,必须30岁以后才可以结婚。就会白头到老。”
“要是30岁前结婚会怎么样?”jike问,看来对我的命很好奇啊。哼
“不是离婚,就是对方死亡!”
“啊!”jike吃了一惊。
听到这里,我却笑了。
都是江湖的一套,说到未来有什么不好,谁知道是真是假?接下来就要我陶钱,请他变凶为吉了吧?
看到我笑,老和尚没有再说话。看得见他有点生气的样子,站起来要走。
jike拿出100块说:“你也给我算算,就算算和他有缘无缘?”
“无缘。”老和尚回答。
我更是笑。
jike有点失望:“真的?”
“无缘就是有缘,有缘就是无缘。”老和尚掉了一句玄机,他没有拿钱,蹒跚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山门,不见了。
jike回过神来:“我们是不是碰见神仙了?”
“这是神仙?庙里有大把。”我嗤笑。
这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是陈哥。
“陈哥,是我。”
“魏东,你们在那?”
“在南普陀寺。”
“回酒店来吧,我们要走了。”
“好的。”
我对jike说:“陈哥回来了,我们走吧。”
jike闷闷不乐。
“这个老和尚算得准不准啊?你以前的事?”他问我。
“都是瞎说。”我什么都不想告诉他。
“就是啊,你父母不都好好的吗,他干嘛这么算,看来是骗人了。你被他这么说好倒霉啊。”jike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