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疙瘩的那些事儿 下+番外——尹水

陈凡睁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是什么工厂废弃的仓库。一些破旧的机器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事，上面落满了尘土。还有些蛛网连着这头到那头。很意外的，陈凡心不慌了，估计是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坏的结果了。陈凡琢磨，听刘老的话，应该就是萧逸断了刘老的路，刘老想拿自己做个人情。可是自己能值多少钱？陈凡摇摇头，死路一条。

黑子和虎子几个人负责看管陈凡，几个人各自点上一根烟。，说起了闲话。

“黑子哥，你说里面关着的，真的是萧二的相好？刚才我偷偷扫了一眼，长的不也和咱这样五大三粗的，一点也没那些哥儿的漂亮。”“你别说，我刚才也特意瞄了两眼，你看那窝窝囊囊的样子，熊祸怂蛋一个。”这时候，一个猥琐的声音偷偷说了一句：“大伙说，是不是萧家老二才是被压的那个？我看像。”“恩，萧家兄弟长的都漂亮，怪不得一个两个都是同性恋呢？老子就想不明白，这男人有什么好玩的？你说，有女人软，有女人香么？”“就是，就是。”

黑子把烟一掐，“都想知道为啥啊？里面不是关着一个么？去看看不就得了？”

陈凡隐约听见门外有人说话，正凝神听着。却忽然听见仓库的门开了，四个男人走过来。那个叫黑子领头。几个人居高临下的往下看，陈凡觉得呼吸一紧，那句你们想干什么说什么也蹦不出来。“黑子哥，这长的也太那啥了吧？”“你以为长什么天仙样啊？”黑子没好气的看一眼他们，“怎么，要不要扒开看看？”几个人像看动物一样审视陈凡，目光里有兴趣也有疑惑。黑子的话让陈凡稳下来的心，又狂乱的跳动起来。“你们要干什么？”这憋在心里的话，终于问了出来，不过引起一阵哄笑。“我们要干什么？干你呗！”其中一个人呲牙回道。

陈凡这下子，身子是软了。几个人把陈凡的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陈凡趁着这个机会，就想要往外跑。被人按住了双手，固定了腰身。陈凡奋力挣扎，但毫无作用，眼泪不要钱的似的往外崩。不知道被谁几个大嘴巴，扇的晕头转向，眼泪和着泥土沾了整整一脸。裤子最终还是被人拽了下去，几个脑袋一起盯着看了起来。丑陋的下身像他受了惊的主人一样，萎缩在一团毛里，因为沾上泥土的缘故，本来就不白皙的大腿，狼狈不堪。回头再看一眼哭的成了泥人似的，又并不漂亮的脸。有人呕了。

“妈的，晦气。一点看头也没有，还跟着娘们似的哭，哭哭哭个屁啊你！”黑子看了一眼就放开对陈凡的钳制，吐了一口。剩下的哥几个人，也都松了手，剩下陈凡一个人哆哆嗦嗦的提上裤子。黑子看了站着的几个人，说：“我说哥几个，估计萧老二的口味真不一般，就这么大一颗石头也能吃进嘴里去。你们有谁有意思就上，刘老可放了话，随便玩。”剩下的几个人，虽说也都是穷凶极恶的主，但还真的就不是爱搞男人的主，就算搞男人，也来个差不多的，像个女的也成啊。黑老大说的对，越是有钱人特么的口味就越不一样。其中一个冲着黑子说：“黑子哥，抓紧给他绑上，看了他一样，妈的，还不知道要找几个姐儿才能缓过来，万一老子雄风不振，非要宰了这小子。”

“哈哈，说的对。等刘老成功了。咱哥几个找上几个漂亮的姐儿，好好爽一爽。至于这个怂蛋，捆上得了。”大家见黑子发了话，自己又着实提不起兴趣，都应了。把陈凡重新捆好后，有俩个不解气的，又踹了两脚。陈凡佝偻着身子，心里就一个信念，要跑，一定要跑。

绳子困得很紧，陈凡扫了一眼整个仓库，几个铁栅栏似的窗口，光就是从那里射进来的。其中一个窗口的铁栅栏估计是因为年头久远的缘故，已经摇摇欲坠。仓库的墙高大概有四米，陈凡注意到，如果把身上的绳子弄开，自己就能踩着机器，把栅栏弄掉，就能从窗口跑掉。陈凡自我安慰，沉住气，沉住气，千万不能慌不能乱。

天渐渐沉了下来，一帮人吆三喝四的招呼着彼此过来吃饭。“黑子哥，也不知道刘老那边怎么样了？就把我们几个人扔在这里，不会是要扔了我们跑吧？”黑子一巴掌打在说话人的脑袋上：“胡说什么呢？咱兄弟就这么几个人，都是跟着刘老出生入死过来的。再说不是还看着里面的小子么？你怕什么怕啊？”又一个声音插进来，说道：“黑子哥，可是里面那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萧二的相好。咱不会抓错人了吧。”“你们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子亲子去抓的人，怎么会有错？就是我抓错了，刘老能轻饶了我？你们几个真特么是饭都吃屁眼里了，吃完就拉，不动脑子。”

黑子扫视了一圈，“还不吃饭？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去给里面的那个点吃的和喝的，省的死在里面。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看着，听见了没？”“听见了。”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黑子拿起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进了仓库。仓库角落里。陈凡把自己窝成一个球。

“起来，吃点东西。”陈凡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就是之前带头扒自己裤子的那个，瑟缩了一下。“起来，张嘴，不想饿死渴死的就快点，腻歪什么呢？”黑子看眼前的男人，脸上和着泥土，应该是哭过的原因，脸上东一道，白一道的。黑子拧开了矿泉水，放在陈凡嘴边，往里灌了几口水。又开了一袋面包，撕成块，一大块一大块的往里塞。陈凡心里也想多吃点，存点力气，也跟着大口大口的吃，中间还噎了几下，不过被矿泉水又顶了下去。不一会，一个大面包就吃进去了，黑子拍拍手上的面包屑，“还没看出来，你小子挺能吃的啊？”陈凡咽下最后一口，又瑟缩在阴影里面，不吭声。黑子也没打算让陈凡接话，自己走了，又和几个弟兄打上牌。

“刘老，萧逸已经发现了陈凡失踪，现在应该相信咱们的话了。”名为豹子的大汉，毕恭毕敬的对刘老说。“萧二是个什么反应？”“看样子，有些着急。不像以往那样拿的住了。”“好！”刘老一拍手，“他拿不住，就说明这个人有利用价值，在他萧二心里头有地位。”“你去和他说，这回我们是不是有了谈判的意义。”豹子躬了一身，去给萧逸打电话去了。刘老一个人盯着面前的桌子，兀的笑了起来，萧逸啊萧逸，我看你这回栽还是不栽？

李子木对着萧逸说：“木头，陈凡真的落在那老狐狸手里了？”萧逸点点头，恨恨地说道：“这个老狐狸，敢动我的人，非要了他的狐狸皮不可。”李子木又笑了，“是么？怎么我得到的消息是陈凡跑到火车站，这才被老狐狸抓了。要是他老老实实陪着王浩，还什么事也没有呢。”“栗子，我的人自然我自己会教育。”李子木挑了下眉，笑道：“那敢情好，我们只要把他弄出来就好了。弄回来，你也该给他学学规矩，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说到这里，李子木的声音冷酷起来，萧逸点头：“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吩咐下面的人注意一下他。”

豹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掩不住的喜色：“刘老，萧逸同意了。说是自己过来和我们谈，要我们保证他相好的。”“好，记得临时多换几个地方，最后弄到这里来，把路上的尾巴都甩干净了，知道么？”“恩。”

陈凡默默的蹭着身后的那个铁棍，铁棍不知道什么缘故断成两半，其中一半有凸出的一块，陈凡一点一点的磨，因为看不到，陈凡只能用没有被绑住手肘部分，试探道尖利的部分。然后才开始把靠近绳子的部分，往尖利部分上一点一点靠。一方面还要注意仓库门，之前黑子来的时候，真的是吓坏了陈凡。但好在黑子没有察觉到什么。

第四十二章

绑着陈凡的绳子是普通的麻绳，陈凡万分庆幸不是尼龙绳。陈凡觉得自己的手腕应该是肿了，一直的用力磨，牢牢的绳子也开始有了松动。陈凡咬着牙，一边用力的挣脱，一边继续磨着绳子。仓库处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靠，居然是豹子。黑老大你可惨了。”“妈了个巴子，好不容易整个清一色龙，居然碰见这么大点豹子，晦气晦气。接着来，下钱下钱。”

陈凡努力的磨绳子，心里越来越紧张，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凡用力挣脱的时候感觉到了松动。而仓库外的笑闹声一直没有停过。陈凡更加用力的挣脱，绳子终于开了。陈凡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库门，把手拿到身前，活动了僵硬的关节，手腕处血迹琳琳。把脚上的束缚拿下来，陈凡跌跌撞撞的起身，按照在脑子里过了千遍万遍的路线，跑了过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陈凡跳上废弃的机器，小心翼翼的走到看好的窗户下面。机器和窗户有些距离，大概半个身长。陈凡先是试探的用手够了一下，发现只有指尖能碰到窗沿。而这个时候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是悬空了。陈凡有些着急，目测的距离和实际的距离差的太多，自己完全不可能从机器上飞跳过去，拽住窗户上的铁栅栏。再退一步说，那个摇摇欲坠的铁栅栏能不能撑住自己的体重还是一说。如果自己掉了下去，崴到脚，更是无路可逃。

陈凡的手心开始不断的冒汗，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怎么办？回头看了一眼库门，从那里走？可是看守自己的那几个大汉，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可也不能这么傻站着，天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进来查看。要是他们发现自己企图逃跑，陈凡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想象。陈凡看了一眼距离，又看了看离窗户上摇摇欲坠的铁栏。回头跑到自己被捆绑的地方，找到那两根铁棍。每根铁棍有小臂长，陈凡迅速的跑回机器上，把铁棍放在裤子上别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上的那个铁栏。助跑了几步，身子腾空而起。

铁栏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陈凡一只手牢牢把在铁栏上，另一只手迅速的扣在窗沿上。尽管铁栏摇摇欲坠，但陈凡的冲击并么没有让他不堪一击。陈凡左手用力，身子向上拔起，右手越过铁栏，露在外面。一个借力，陈凡终于看见了外面的天空。陈凡喘了几口气，就这么几个说来的简单的动作，真的是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和体力。

铁栏被陈凡弄下来，陈凡露着一个脑袋打探着外面的动静。这可能是一个大型的工厂，地理位置有些偏僻。陈凡看不见一点人烟。但仓库的守卫并不是很严，陈凡估计刘老的人应该不够用。陈凡深深呼了一口气，把那两根铁棍固定好，那是他的武器。尽管简陋，但安心。仓库预留的窗户不是很大，但刚刚好陈凡能钻出去。调整好姿势，陈凡顺着墙滑下去，尽管姿势不好看，好在安全着落。落了地的陈凡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人少又静，所有的声音都好像被放大了一般。陈凡看了看离仓库不远处的高强，上面扯着铁丝，没有助力，凭借他一个人是绝对无法越墙的。陈凡心里又担心，不知道自己跑了消息会什么时候被人发觉。

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仓库里响起了声音，此时也容不得陈凡多想。就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候搜查的到来。陈凡躲在厂区里一个垃圾箱里，心里默默叨念，找不到，一定要找不到。

豹子来的时候，黑子几个正在填坑，玩扑克呢。几个人手里攥着一把子钱，嘴里叼着烟头，玩的正嗨。“那小子还在里面呢？”豹子问道。“恩，怎么样？豹子哥，萧二怎么说？有没有戏？”

其中一个人问道。“这回人算是抓对了，高阳正带着萧二曼城市晃悠，什么时候把尾巴甩干净，就到这里来了。你们也别玩了，刘老让我把人都带过去，一个人的萧二，看他还怎么张狂？”

“说的对，哥几个把摊子撤了。干死萧二刘老还差咱么几个钱不成？”黑子把手里的牌扔掉。

几个人就开了仓库门，困着陈凡的地方有几节绳子。废弃的大型机器上，有一排脚印，明晃晃的停在那里，众人循着望上去，一个没有栅栏的窗口，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妈的，居然跑了，给我追。”黑子大喊一声，将愣住的几个人喊醒。豹子一脸寒霜的对黑子说：“你给我过来，去和刘老交代，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几个给我找，一定没有跑多久，绳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磨开的。”几个人看了一眼黑子，又想了想自己，老实的出去找人。他们知道，要不是这回刘老身边真的是没什么人了，恐怕豹子就能把他们毙了。

刘老看了一眼眼前的黑子，“黑子，你跟着我也有五年了，这个时候居然连个人也看不住？

““刘老，我真没想到那人会磨了绳子跑。”“闭嘴”豹子一个巴掌甩上去，黑子突出一口血水。刘老盯着黑子：“那我让你干什么了？派你们四个人，也没有草草那个小蹄子？”黑子看了一眼刘老，心有不甘的道：“我们几个人把那个小蹄子的裤子都扒了。没人能硬的起来。太他妈的恶心了。不知道萧二是不是被压的主。”

刘老笑道：“萧逸是不是被压的主，这个想法真有趣。你起来吧，萧逸估计也快来了，你们去把他那个相好给我找出来。别风吹草动的让人看出来。要是找不出来，你就给我回来，萧逸的命，今晚必须留下。”黑子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临下去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立在旁边的豹子。

“刘老，你看，黑子准不准？”豹子看了一眼黑子的离去的背影。刘老摸摸胡子：“豹子，要是让你上，你能上的去么？”豹子想了想之前看见过的那个男人，摇摇头，“我不喜欢那一口。”“所以，他要是硬上了。我反倒是担心他是那边的人。”豹子站在角落里，不说话。

“小高来电话了么？”刘老闭目。“高阳说，怕尾巴甩的不干净，所以要多绕几个弯，多换几个地点。所以，时间上还会晚一些。”“恩，谨慎些好。你告诉小高，我们不着急。”

陈凡把身在埋在垃圾箱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厂子被放弃的原因，垃圾箱的东西也不多。陈凡把自己脸上都涂上了垃圾，还捡起一些垃圾在身上做掩护。两只手里牢牢的握着两根铁棍，找到垃圾箱里一处缝隙，屏住呼吸，仔细的监视起外面的情况来了。

垃圾箱位于中心地段，尽管安置的有些偏僻，在一棵树下面，但正好能纵观全局。陈凡看见那个叫黑子的大汉和另一个人进了另一个仓库，不多时，黑子一个人出来。而之前看管自己的那几个，从看管自己的仓库出来，就很快找到自己跳窗的那个窗口，分四个方向逐一进行寻找。陈凡的心又不由自主的狂烈的跳动起来。

黑子选择和一个人搭伴，他的方向正是朝着陈凡过来的。陈凡趴在缝隙上，眼睛都不敢眨，放轻了呼吸。可手上确用力的握住那两根铁棍。耳边传来对话声，“黑子哥，刘老是个什么反应？”

一个声音小心打探。“找人，找不着人，就要命。”黑子凉凉的答道。“什么？”声音一瞬间变得惊恐起来。“你以为都是好想与的么？”黑子瞪了一眼。“可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贱人居然跑，看我找回来，不打死他的。”声音恨恨的说道。陈凡回想起来之前的那一幕，身上不由自主的一抖。

声音很细微，可是黑子和大汉还是把目光射向了这一边。陈凡觉得心脏马上就要跳出来，额头上的血管剧烈的跳动，可这回，陈凡真的不敢动了。

“黑子哥，你听见声音了么？那该死的人一定就在附近，我去把他们几个人叫过来，你先看着。”说完就走了。黑子一步一步走过来，警惕的看着周围，到了树下，停在了垃圾箱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