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重新做好,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虚心受教的摸样。
夏爸也知道自己老婆抖自己包袱,可是又拉不下脸来,只好也一本正经,满脸不高兴地“教训”一番后,睡觉去了。夏妈妈同俩孩子又闲聊几句后也洗漱休息了。
大家长一走,气氛顿时松懈下来,夏冰看着林恩伸手捶腰,不由嘴角带笑,心里暖暖的。父母已经睡下,时钟也转到十点半,俩人都没兴趣看电视,洗漱过后回到卧室也准备就寝。
因为马上就要睡觉,所以顶灯没开,只扭开床头壁灯,暖黄色光芒从水晶百合造型的壁灯里弥漫开来,如徐徐柔水流淌在卧室里。夏冰靠着床头,翻看着英文版《红与黑》,他虽然经历几次休学,但花滑之余非常热衷读书,看的内容也很多,文学,探秘,冒险,历史甚至网络修真小说他都看,只要训练不是很紧张,他都会在睡前抽空看几页。
林恩躺在旁边,仰头看着夏冰被灯光染得暖意波动的侧脸,优美的轮廓线镶嵌着点点金色,溢开淡淡光晕,映照着夏冰眸底晶亮的波光,有种无法言语的美,静谧的美,让人呼吸都沉沦的美。
他看得太出神,不知何时夏冰已经放下书本,撇着头,目光落下,注视着林恩。
“怎么了,学长?”那目光中有些与以往不同的情绪,林恩有点摸不透。
“没事。”夏冰缓缓合上书,慢吞吞地放到旁边,却没关壁灯。林恩有点奇怪,刚想开口提醒,突然眼前一黑,夏冰竟然挡在他眼前,直勾勾地盯着他。林恩也直勾勾地眨着眼望着夏冰,不知学长是要做什么。
“学长,你……”
他疑问还没问出来,夏冰就已经开始下一步举动,他竟然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扣,一颗,两颗,三颗……随着衣领缝隙缓缓敞开,狭长的锁骨,染成蜜色的胸膛,随之展现眼前,柔韧流畅的线条勾出诱人的火,紧致的腰遮掩在尚未完全除去的衣裤里,看得人百爪挠心,恨不得扯开看个清楚。
林恩已经懵了,脑袋里全是夏冰的锁骨,胸膛跟窄腰……他吞了吞口水,想坐起来,却被夏冰按住,随后他长腿一跨,坐在林恩腰上。
轰!南极最高峰,海拔5140米文森峰瞬间融化,四大洋蒸发成气,整个世界都在沸腾。
而夏冰已经将衬衣全部去除,柔软的发丝从额前垂落,轻轻扫在林恩脸颊旁,痒,痒得人呼吸急促。
39、绮丽的人生
“学长,你……”林恩想问他你不是发烧吧,可如此良辰美景又怎么好贸然破坏,只能干瞪着眼看夏冰嘴角微微一弯,很清浅悠长的笑,眼尾稍稍上挑,并没什么特殊举动,却带着移不开视线的魅力霸道地侵蚀林恩的意识。
“会很奇怪吗?”夏冰轻轻问,声音低沉略带动听的沙哑,他盯着林恩的双眼,从微微反光的眼瞳里瞧见自己微微羞赧的神情。虽然解衣服神马做的很自然,其实他一点把握也没有,这样子会不会太……
“不,学长很美,一点也不奇怪。”
夏冰皱了皱眉,美是用来形容男人的?还是说他现在果然像自己担心的那样。
“学长一点也不像女人。”林恩好像看到夏冰心里,轻轻笑着回应。他双手搭在夏冰腰上,感受着滑润的触感:“不管是脸,肩,胸还是腰线,学长都不像女人。”所以一点也不奇怪,只会很美。
如一枝红梅,有着铁骨冰心的气度与暗香涌动的美。
他伸手轻轻抚摸夏冰的脸颊,拇指摩挲着耳垂,颌骨,颈侧,就这样慢慢描摹着那些紧【致】的线条。
夏冰俯下身,彼此呼吸相闻,热度在肌肤相触的部分蔓延。
林恩勃颈处一凉,有什么东西轻轻掠过颈侧。夏冰用舌尖有点笨拙却执着地舔舐着锁骨。水润柔软的触感让林恩腹部一热,他咬着牙嘟囔一声:“你故意的!”他双手扳住夏冰的脸,狠狠地吻,撬开牙关。
呼吸纠缠一起,在快要窒息的时刻才勉强分开,嘴角带起一丝银线。就像点燃的导火索,在他们之间燃烧。两人身上没多少衣物,几下就清除干净,林恩攥住夏冰的腰,让两人之间的接触更加深入亲密……
“唔!”夏冰低声哼了哼,眉微皱,撑在床上的手紧紧攥住床单。林恩伸手抚摸着夏冰光洁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渐渐放松下来的夏冰无声地点点头,一直等待他回应的林恩这才开始动作,带着火热跟侵略性,不同的礀态带来不同的感受,痛楚跟冲击也更加明显,随后而来的悸动与欢愉也更加汹涌。
控制不住的哼声撒在充满旖旎昏黄的室内,那些光线将夏冰的身影烙刻在墙壁上。压抑的呻吟,忍耐又沉浸其中的侧颜,顺着脸颊滑落的汗珠,跌落在锁骨上,最后沿着细腻的肌理滑向更深处……
剧烈的喘息间,林恩一遍遍呼唤着夏冰的名字。
而夏冰也一遍遍回应着他,在欢愉的浪潮达到最顶峰时,夏冰的眼角突然垂下一滴液体。这让还炙热难却的林恩却慌张了,他伸手轻触夏冰的脸颊:“怎么了?痛吗还是……”
“不……”夏冰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这让林恩更加不知所措了,他很在乎夏冰的感受,而他知道学长很能忍耐,如果不舒服也有可能隐瞒。等两人的亲密慢慢退出去,林恩撑在夏冰身前认真地问:“学长你老实说,是不是不舒服?这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没有……”夏冰避开林恩的视线,侧身躺过去,一拽被子盖住脸:“睡觉。”
“学长!”林恩笑得又急切又无奈,伸手想将夏冰扳过来。对方却是铁石铸就的,死活不肯,攥着被子角,连脸都不露。惹急了,夏冰咔嚓一口咬住林恩的手臂,痛得林恩想甩又没法甩,想叫又不能叫,只好生生咽回去,哀求夏冰学长嘴下留情。
“再不睡给你咬掉!”夏冰撂下一句狠话。
林恩揉着胳膊哀叹一会后,又突然凑到耳边调侃:“学长要咬掉哪里啊?”他等待着欣赏夏冰耳垂都红透的模样,却觉得胯间一痛,哼唧哼唧:“学长~~废了那你可怎么办!”
“送你去印度阿三当太监!”
林恩见夏冰真的有点气恼,也就不再得瑟,伸手搂着夏冰的腰,脸颊蹭着他的颈窝,美美地入睡。
蒙着被子的夏冰却心绪难平,他死也不会说那滴泪是因为太亢奋……这个秘密他要带进棺材里,就是下黄泉也绝对不告诉林恩!想着想着,他笑了,闭上眼也慢慢步入梦乡……
不管日后这个秘密林恩能不能知道,反正第二天他是很懊恼,捶着床沿心里大喊:学长你这是谴责啊谴责!你这是赤果果地谴责我不给力啊!
原来夏冰已经起床去训练场,晚起床的竟然是林恩。科维奇已经离开,夏爸对他晚起似乎有些成见,林恩也顾不上他们疑虑而诡异的眼神,扒拉几口早饭,飞奔出门。
进到基地冰场上,林恩一圈搜寻竟然没找到夏冰,问过其他队员后被告知刚才有领导找去谈话了。
又有什么事?林恩眉一皱,他虽说真正身份是外聘音乐教练,身后背景没人敢小看,但那些上层领导不会把他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现在总教练端莉不在,有什么事不是秘书传达就是直接找人请去喝茶。
林恩闷闷不乐地在坐在冰场旁看别人练习花滑,猜测着有可能的种种事情。
走廊尽头的大门推开,走出一行人,头前几个身体微微横向发展的领导,在身材比例修长的运动员中显得异常刺眼。林恩回头一瞟,看见人群中闪过夏冰的脸,以及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来干嘛?林恩紧紧皱起眉。站起身望着那个人影探头跟夏冰说着什么,以林恩的角度,只能看见学长的背影以及那人影优雅地笑容。
艾伦!
领导似乎在做最后感言,带着官方笑脸跟慈祥,拍拍那些运动员的肩,尤其最后跟夏冰使劲握了握手。随后艾伦同领导们走了,而夏冰他们则回到冰场这边。
“学长。”林恩快步走过去,眼睛仍然盯着艾伦他们消失的方向:“他怎么来了?”
“为了体现两国邦交友好,德国国家音乐部委托艾伦带来邀请,让这场世界音乐会跟花滑结合起来。”夏冰淡淡地说。
“什么?”林恩不由反问。
“简单的说就像上次记者招待会那样,场外音乐,场内花滑。”
“中心礼堂没有冰场!他果然是个麻烦精!”林恩憋着一口闷气,这是自己发小,就不能像对待科维奇那样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总要讲究几分情面。
“不是这一场,而是下一场。”夏冰有点累地捏捏眉心,果然昨晚太激烈,自己腰酸腿痛,要不是自制力强,现在恐怕已经走不动了。
细心的林恩看出夏冰的疲倦,在旁边扶着他的背,让他可以靠着自己舒服些。但话题依然还在艾伦身上打转。
“他要办两场?他疯了!”
夏冰点点头:“据说是突发灵感,然后连夜打报告给德国文化部,你知道,外国人办事效率高,何况这是表达艺术与和平的好建议,邀请函申请以最快的速度回复,甚至德国总理亲自致电。冰协没什么可不愿意的理由。”
林恩却听着眉头一跳一跳的,眸底压抑着雷光:“他搞这么大阵仗也不嫌累,阴谋!他绝对有阴谋!”
夏冰笑着摇头:“他跟我说你要做他嘉宾,到时候还会现场演奏,我还见过你上舞台。”
“学长你想看我就在房间里搭个舞台天天演奏。”林恩瞟见左右没人,啪叽亲了夏冰脸颊一口。
“说正经的,两天后你要当嘉宾,认真点。我会在下边一直看的。”
“是!大人!”
“合演是一星期后,最近我训练会很忙,所以……咳。”夏冰脸红了红,眼神飘忽:“所以晚上那个不能做。”
“哎?学长你说什么?”林恩掏掏耳朵,大声嚷嚷。甚至引得附近几名小队员纷纷侧目。夏冰低着头急匆匆地休息室里跑。
“少爷,您今天心情不错。”莱斯劳斯驾驶座上的管家望了望后视镜,说道。他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但留着两撇漂亮的卷翘胡子。
坐在后车座上的艾伦无声地笑了,蓝鸀色眼眸里流光一转,他斜斜地仰靠在车座上,右手握着根精致的马鞭,顶头的鞭拍轻轻敲击着左掌心。
“因为从现在开始剧本会越来越有意思。游戏会越来越好玩,我让你们的人生变得多礀多彩,你们要如何感激我啊?”他的声音里充满狂妄与微讽,带着来自贵族家世的优雅与高贵,与他在人前的表现完全不同。
“少爷就不怕万一弄巧成拙,巴赫家小少爷会……”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许情况相反不是吗?”艾伦眸光瞥向窗外:“从小到大,我都是天之骄子,我想要的都一定会到手,就算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他最后翘起嘴角,充满浑然天成的狂傲:“我付得起。”
40、双面悍狼
时间就像胸罩里的内容物,挤一挤就有了。夏冰果然如他所言,整天都泡在训练场,而艾伦也以商讨演奏会为由,整日出现在林恩附近。让他跟夏冰说句话都抽不出空。
两天后中心礼堂的演奏会如期举行,媒体蜂拥而至,不仅为了艾伦等国际级音乐家还有神秘的邀请嘉宾。无论媒体如何询问,艾伦就是没给出答案,只说那是天籁之音,是上帝派遣来的妙音。最初公众并没太多介意,现在是讲究炒作的社会,也许这只是抓人眼球的噱头。
直到演奏会中场休息结束,人们再次坐好等待着精彩享受时,才知道所谓神秘嘉宾并不是宣传册上的噱头。
高悬头顶的吊灯全部熄灭,只有舞台中心四盏小地灯亮起朦胧的光晕。观众们克制着想窃窃私语的冲动,全神贯注着等待。
光晕中的舞台地面开始旋转,一抹挺拔俊逸的身影缓缓升上来。他带着半边银质面具,边缘镶嵌着黑色天鹅绒,精致繁复的纹路昭显着意大利狂欢宴会的气息。
他穿着正式的黑色燕尾服,雪白衬衣,笔直的西裤,左手拎着小提琴,就像从欧洲复古画框里走出来的人物。
优雅地将小提琴架到肩头,流畅如水的音律倾泻而出,在昏暗的礼堂里激荡起美妙波纹,闪烁着游丝般的银光。这真是神秘又让人向往的氛围,就像人们一直惧怕吸血鬼却又无比渴望着他们到来一样。就连小提琴音似乎都浸透魔力,听着听着就连呼吸都随他而动。
一曲终了,从舞台两侧飞上来一群精灵打扮的男女,将小提琴师围住。艾伦从舞台左侧走上来,边走边拉小提琴,与刚才的提琴师相比,他的音色偏尖,像是出鞘的利剑又或者夜魔颤抖的双手,极具侵略性与感染力。你不能选择你要听什么,你只能接纳,敞开心扉全盘接受。
艾伦从容自若,同样是燕尾服,白衬衣笔直西裤,金发迸发耀眼的光晕,俊朗深邃的五官有种迷惑人的柔和与神圣,与他的琴音相反,如大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天使。
这种反差也是全球观众追捧他的原因之一。
一个天使演奏着恶魔之音,太吸引人,太戏剧性,太……
精灵们纷纷撤离,原先围在其中的小提琴师依然带着银质面具,衣服却已经换了。戴着插有红白羽毛的轻巧毡帽,黑鸀色敞领外套,镂刻着卷曲花纹的笔直皮裤。德国的传统服饰让刚才还像是狂欢贵族的提琴师焕然一新,犹如童话世界来的绅士。
艾伦与他站在一起,两人的琴音居然融合一起,毫不突兀,就好像彼此找到自己所欠缺的部分。舞台气氛也跟着转变,那些精灵们舞动着纤细的手臂与花枝,在旁侧伴舞。
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音乐盛宴。结束后观众们仍久久不肯离开。
坐在前排最佳位置的夏家人起身准备随着人流离开,事先林恩说过散场之后他要留下来帮忙处理些事情,所以夏冰并没有等他,而是跟在父母身后一起走。夏爸显然很激动,比他还激动的是媒体们,他们纷纷猜测那神秘嘉宾是谁。
为了不让夏爸夏妈过于震惊,林恩决定暂时先不要公布身份。所以他提出要求,整场演奏会都带着面具,宣传上也绝对不可以出现他的名字。
艾伦一口答应,痛快地让林恩都生疑。
“夏先生请您慢走。”有工作人员过来彬彬有礼地对夏爸说道。手里递上几本装裱高档典雅的书册:“这是音乐会纪念册,是艾伦先生嘱咐我特意送给夏先生你们的。”
“多谢。”夏爸开心地像个孩子,捧着纪念册看的津津有味。夏冰回头望着灯火通明的舞台,刚才的画面一帧帧重放,那个戴面具的提琴师是林恩,他们之间就隔着舞台跟一条通道。却似乎有着千百年的时光流淌其中,林恩就是其中最耀眼的星辰,让他移不开视线。
如果说,曾经在他们之间的感情里,夏冰还欠缺一些什么的话,现在全部补完齐全。
后台休息室里,艾伦倒了杯咖啡递给林恩,后者正在脱下戏服,神情淡漠,瞧了眼递来的咖啡杯,轻轻一哼:“你竟然会喝速溶咖啡?老天都要吓尿了。”
“这很稀奇吗?又不是在自家庄园里,低调将就点也是应该的。”艾伦搅动着调羹,笑得很好看地瞧着林恩。他靠在桌子旁,领口扯开三颗扣,露出美好风光。但林恩视而不见,只是走过去将戏服放到他身旁。然后抬头盯着艾伦,折下袖口,看似轻飘飘地说:“你想做什么我可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有什么阴谋,我话先说在前头,谁动我分毫我让他生不如死。你是我发小,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