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肃了下,跑出去,说:“有何指示?”
启云说:“你,你告诉苏大编辑,方才干的好事!”
苏楚看看我,眨眨眼,说:“坦白从宽。”
我不能笑,这个时候要是笑出来,启云非气死不可。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讲了一下大概经过,启云倚在门框上望天,天色已黄昏。风吹拂他的发丝,缭缭绕绕。天际绯红的晚霞,如梦如花
,仿佛穿过那抹红艳,就是另一个世界。落日熔金,霞满天,凭栏眺,望断天涯路。此情此景,给人隔世的迷离,
时光荏苒,终是一场幻梦。
坦白完事实经过,我看看启云,又望望苏楚。
苏大编辑一脸无奈,对我的所作所为不置可否。按照这个版本,我虽然有预谋,但未得逞,性质虽然恶劣,但情节
不算严重,可以宽大处理。
启云说:“完了?”
我说:“完了……还有别的么?”
启云笑笑,落寂而冰冷,说:“小羽,其实……即便你真吻了他,我也不会跟你分手,当时只不过太生气,你是知
道我的,我这个人……如果真能狠下心,何必等到今日。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向我提出那样的要求,真的
真的没想到……你为我考虑过么,你想过,如若我把房子和车都给了你,我该去哪里?回哈尔滨?远走他方?还是
继续混在长春,你丝毫没有为我考虑,分便是分了,从此天涯各一方,再不相见……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怎么办
……”
我说:“启云,其实我……”
启云挥手打断我,说:“什么都别说了,你身份证到底找到没,我们去办理过户吧。”
我无奈叹气,怎么就一条道走到黑,“我说亲爱的哥哥,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房产局早打烊了,我们去打
更啊。”
启云笑了笑,很冷,说:“我都忘记了,那明天吧,你放心,我不会反悔,车留给你,我先走了。”
语毕,就要离开。
苏楚给我使个眼色,我立即会意,既然和平谈判没有用,那只有采取武力镇压了。
我俩一起上,将启云生拉硬拽弄进屋,狠狠按到沙发上。
启云怒目而视,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片深邃寒彻,说:“你们想干什么?太过分了。”
妈的,还整不了你了呢~~~~我点上支烟,痞气十足,说:“东北有句话,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梗啾啾,启云
,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启云童鞋气坏了,说:“小羽,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连我的命你也想要?”
我说:“我要你命干嘛,也不值钱,不放你走,当然是怕你跑了,到时候我上哪找你?我的发财致富梦不就成了泡
影?你就在这等着,一直等到明天天亮。”
苏楚压低声音,说:“小羽……”
我不知所谓的一笑,说:“就这么着,办完事自然放你走,现在,把你手机拿来。”
启云说:“干嘛?”
我说:“你要报警怎么办?”
启云微眯起漂亮的大眼睛,面色苍白,估计我再说几句,他真得当场晕倒,掏出手机,使劲摔在我身上,说:“算
你狠!小羽,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我说:“承蒙厚爱,记住就不必了,你还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吧,我可不想天天阴魂不散。”
启云彻底被我气晕,胸口一起一伏,盯着空中某处瞬也不瞬。
当然,我打算再接再厉,气死人不偿命。
苏楚拽拽我,说:“行了,你真想气死他呀。”
我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大家都分了,就当不认识。”
转悠到沙发拐角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摆楞启云的手机,偷偷瞄他,心里暗笑,非跟我制气吧,看你能忍到何时
。
苏楚看看我,又看看启云,莫衷一是。最后,转身进屋。
启云始终盯着某个虚无的点,不知想些什么。
我决定好好刺激刺激他,于是乎,拿起电话,假装拨了个号,声音不急不缓,“喂,妖妖,在哪呢?”
83.那一场如梦如花的悲伤
电话那端是空茫的忙音,我停顿了三秒,冲着并不存在的小妖眉飞色舞,“宝贝,告诉你件天大的喜事。”
沉默下,高深莫测的一笑,“你猜?”
点上烟,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启云,他面若冰雪坐在那,狭长漂亮的大眼睛直直望着茶几上的烟缸,好像里面藏隐
着一个令人心碎的秘密。
“呵呵,小傻瓜,告诉你吧,我们就要发大财了。”故意加重最后几个字的语气,令整句话听起来有种阴谋得逞的
沾沾自喜。
“我没骗你,是真的,你知道么,潘启云把他的别墅和跑车都送我了。”
眼中溢满虚情假意的笑意,看向启云,正好对上他抬眸的瞬间,那一刻,我分明在他眼底读到一丝,不,是一抹痛
彻心扉的绝望。
透过他深邃潋滟的墨瞳,我仿佛看到他的心碎落成一片一片。
缓缓,滴着血。
避开他的目光,我决定坏事做绝。
“具体?具体就是明天去办过户手续,之后,那些财产就都归你老公我了!说吧,想要什么?是去海南旅游,还是
去香港购物?”
“好好好,都听你的,宝贝,你的伤好些了么?”
“我这不有事么,等明天办完事的,我马上就去看你,等着我哦~~~”
弹弹烟灰,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知道,启云在看我。
他在看什么,他又在等待什么。
不知为何,他的冷澈和不动声色的平静激起我无端的愤怒,似乎非要见他落泪,非要见他在我面前脆弱不堪才甘心
。
于是,我更加嚣张,带着报复的快意,变本加厉与虚幻的小妖打情骂俏。
“呵呵,你不乖哦,身体还没好,那些事以后再说,要听话。”
“你个小坏东西,怎么?想老公了?还是……想要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想自己给自己两耳光,真他妈恶心到家了!虽然是故弄玄虚,但我还是没勇气直视启云
,觉得,对不起他。
难以想象他此刻心底的感受,一定痛的要死吧。自己深爱的人背叛了自己不说,还要去钱财喂养另一个情人。
世间最大的讽刺莫过于此了。
但,我就是要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这种绝望到死,悲痛到无以复加的滋味。
没有原因,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那可能就是我爱他。
爱他到容不得他有丝毫的不屑,丝毫的淡漠。
要么,恨我入骨;要么,爱我至狂。
“好了,老公累了,明天见面再聊好么?宝贝,听话,亲一个,拜拜。”
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扔到一旁,站起身,貌似很疲倦的伸伸懒腰,微微一笑,讥诮而冷淡,“怎么,还坐这听啊
,我打完了。”
启云冷笑,自讽而苦涩,垂眸,轻叹,静默了几秒,又抬眸望向我,“很好,小羽,真的很好,perfect!多么完
美的一场骗局,真让我对你五体投地。”
我长长舒口气,双手掐腰,笑道:“不必,不必,担当不起。”
启云咬紧下唇,凉薄的唇瓣被他咬出血来。
他就那样冷冷望着我,渐渐红了眼眶。
点头,只是点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旋即,转身上楼。
我望着他瘦削的背影,心中的感觉难以言表。
满足?快意?或许更多的……也是悲伤吧。
叹笑,这一出又一出,如此这般究为何?
目的达到,收工,斜倚在沙发靠垫上发呆。
苏楚此时从房间里跑出来,语气略带责备:“小羽,你怎么能?你也太……”
莞尔,估计他一直竖着耳朵贴在门上听,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也好在关键时刻打压我。
我拎起手机,晃晃,不以为然:“压根就没拨,空号。”
苏楚微微摇头,“我知道,但启云……你也不想想,他能受得了么?”
受不了也得受,谁让他惹本座不爽!
诈死番外篇(娱乐小段)
(话说本座都不知写点啥了,算了,一会儿上段H吧,无H无真相,HH更健康~~~~)
“没事,估计他是上楼抹眼泪去了。”
苏楚实在被我弄得无可奈何:“你这是为什么?哄哄他,不就好了,何必如此?”
我笑,有点阴冷的讽刺,“谁叫他不开窍,给他点colourtoseesee。”
不用怀疑,哥就是这种没事找抽的类型。
苏楚终于投降,感慨道:“小羽,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我说:“启云也是这么说的。”揣上烟,拍拍苏大编辑的肩,“老夫上楼去也,且看你羽哥如何降服潘老前辈。”
其实,也觉得自己挺过分,但没办法,哥就是这么BT的说,不见他伤心哭泣,心里就拧着劲的不爽。
门没关,启云站在窗前往外看,颀长的身姿在地板上留下斜斜的影子,墨发垂散腰际,旖旎如丝缎。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也没回头,冷冷问:“还有事?”
我耸耸肩,说:“没事。”
他说:“滚。”
我说:“唠十块钱的。”
他说:“我叫你滚!”
我说:“就不。”
有想上来拍我板砖的筒子们先忍忍,话说你也上不来~~~
启云小盆友终于怒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选择了前者。
但见,启云师兄转过身,目光寒彻如潭,冶容如雪,画眉轻蹙,眸底水光一片。
“乔羽!你还想如何,你和那个禽兽串通一气耍我,好,我成全你们!不就是钱么,喜欢都拿去,我还有存折,总
可以了吧!现在,请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从今往后,我潘启云再也不想见到你,永远不!”
小样吧,“那存折啥时候给我?”
我索性点上烟,笑眯眯看着他,语气不冷不热,不急不躁。
战争,战争即将席卷整栋别墅,空气中已弥散着浓浓的火药味,只要我再稍稍一铆劲,启云童鞋立马能冲上来跟我
打成一团。
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启云笑了,眼中的神色都有点不大正常了,估计快要精神崩溃了。
“你想何时要,我就何时给。”
“那就明天吧,办完过户手续,直接上你家取,正好我顺便给小妖买两件衣裳。”
见启云死死盯着我,情绪极为激动,我怕他羞愤之下从窗户跳出去,当然,只是小二楼,摔不死,但那也够呛。于
是,走到近前,递给他支烟,“抽一棵,淡定淡定。”
“滚!”启云童鞋毫不犹豫将烟狠狠扔到一边,指着我的指尖微微颤抖,“小羽,我,我哪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
要这么对我!你和他好,好便是了,为什么非要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些话!你他妈D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良心?哥压根就没那东西。“良心?良心是什么?”
启云小盆友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在我的无耻龌龊下彻底坍塌。
我眼看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他微微上扬的眼角滚落。
睫毛瞬间被润湿,修长浓密如同黑色扇面。
他还是哭了。
脆弱的家伙。
他咬着凉薄的唇瓣,皓齿如贝,别过头,望向一边。
胸口一起一伏,估计心脏病都要犯了。
我想笑,但要严肃,今个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忍耐到何种程度。
“潘启云,看你那点出息,动不动就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就你这样,谁能受得了你?不是我说,男人活到你这个份
上,基本上不如死了算了,什么劲啊!”
启云被我气晕了,转过头,直直注视着我,眼底神色变化万千,“你再说一遍。”
我往后退了退,怕他一激动扑上来,或者给我一耳光,“再说一遍怎样?就是再说一万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你
,不、是、个、男、人!”
果然呐,启云小盆友急了,冲将过来跟我厮打成一团,看来,对于性别他还是很在意的。
我俩在地板上连滚了好几圈,难分胜负。
切~~~那是我让着他。
苏楚闻声,匆匆从楼下跑上来,见状,不知所措。
这时,但见,我们的启云师兄狠狠扇了我一耳光,遂挣开我,起身,冲墙角的椅子扑去。
我嘞个去~~~下大力度呀。
说时迟那时快,启云小盆友抡起那把实木椅子就要砸将过来。
躲还是不躲?是个问题。
最后,哥选择了坐以待毙。
砰然声响,实木椅子结结实实抡到我身上,准准确确砸在我背上。
疼,怎生一个疼字了得!
筒子们解气了吧,高兴了吧,我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
将我就地砸扁,启云童鞋却愣住了,声音颤抖略带诧异:“你,你怎么不躲?”
我蜷着腿坐在地板上,撩了撩哥经典的韩式碎发,笑笑,“我从来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一石激起千层浪,启云童鞋刚刚萌生出的一点恻隐之心被这句叫嚣的话全部抹杀。
他再次冲上来,和我厮打一处。
苏楚想拦,又无从下手,怔怔看着,晕头转向。
我和启云童鞋从屋里滚到楼梯口,情况有点危机,一不小心就有一步下到客厅的可能。
我有点害怕,我摔下去不要紧,要是启云掉下去,那可惨了。
一边和他撕扯,一边急急道:“启云,不和你打了,我认输还不行么?”
“滚!”启云小盆友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估计此刻就想着如何置我于死地。“乔羽,今天要是死这,是我潘
启云的命,我认了!”
==︳不是这吧~~~这架势,怎么有种你死我活的味道。
我无心恋战,再这样下去,必是两败俱伤。
暗自叹气,算了,让他收拾我一顿解解气好了,于是乎,哥发扬了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不再反抗,不再挣扎,任
由启云小盆友蹂躏我。
可,我错了!我低估了启云童鞋的实力与决心。
见我消停了,启云误以为我没力气了,乐坏了,微眯起漂亮的大眼睛,声音寒彻:“小羽,今天休怪我心狠,是你
逼我的!”
随着启云童鞋最后一句诀别,我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毋庸置疑,他毫不留情的将我从楼梯上推下去。
磕死我了!不过,还好,战争终因我方撂倒画上完美的句号。
哥就这么死了?笑话,哥是谁,哥可是春哥的信徒,信春哥,得永生!
被摔的半死,我忽生妙计。
就在我装死,启云发呆的档,苏楚童鞋从楼上跑下来,急急奔赴现场第一线,探视伤员。
“小羽!小羽!”他一个劲晃我,本来就浑身疼,这么一晃都快散架了。
我不动声色,决定诈死。
诈死番外篇(娱乐小段)
嘿嘿,吓吓启云童鞋,也好教育教育他,日后做事莫要如此冲动。
苏楚吓坏了,往死摇我不说,还狠狠翻我眼皮,整晕本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