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平淡无奇地过了两个月,命运就像重新被上了油地齿轮,悄悄地转动起来。
这时赵宣已经很少见到荣佩,更没有每天一次的询问电话,赵宣预感到荣佩发生了什么事,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荣佩。
赵宣正想着这事,有人敲门进来:赵经理?
如今赵宣已经很适应别人以经理来称呼他,只是称呼他的人还不怎么适应。
曾经诬陷过的人一夜之间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也就算了,两眼一闭脖子一伸认命嘛,可赵宣非但没有任何报复行动,一切都按章办事,叫人一点都猜不到心思。而那些把赵宣拖到巷子里狠揍一顿的几个人已经进了高墙。
不是赵宣故作深沉,他也怀疑那顿横祸是有人指使,但没有证据,以牙还牙把人揍一顿,他还得费神给客人解释为啥头牌没有来啊。肯定不能说,对不起先生,我们的头牌昨天被人打成了猪头,现在躺在医院里。
赵宣只对着荣佩比较二,又不是傻。
台柱面对赵宣赵经理一点点嚣张的气焰都没有,低着头说刚通知请您到四楼开会。
赵宣心里咯!一声,就像蹦极的人发现安全绳断了一样。
这家娱乐会所分四层。下面是正经得连祖国未来的花朵栋梁都喜欢来唱歌的KTV,也就是一楼。二楼是夜总会,赵宣上班的地方。三楼和四楼也是夜总会,不过专为VIP人士开放──这年头什么都来个VIP,有点钱都翘腿当大爷,更何况手中有钱有权的人。
赵宣曾经的上司,老鸨经理已经升任三楼的主管。
说是开会就几个人,会议室显得更空旷了。几个人都点点头当打招呼,不发一言各自坐下。
等了大概五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二十过半,戴着眼镜的男人。
几个人纷纷站起来,一一和男人握了手。
男人道:大家好,可能和这里的几位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自我介绍一下。说着笑了笑,眼角的笑纹皱了起来:我是林献堂,从今天起就是各位的同事了。
第二十二章
说同事已经很谦虚,四楼的管事既不叫经理也不叫主管,刚好是个老板,管人事发工资的那种。
林献堂一说完,赵宣就变了脸色,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掌声啪啪啪地整齐响亮。
林献堂又说:想必大家都非常疑惑,为什么突然换了老板。
林献堂巡视一圈,目光落到赵宣身上又抬起,注视着所有人笑道:荣先生名下的产业并不只有这家会所,前段时间荣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烦,资金周转困难,所以把这家会所抵押给了我。
赵宣掌心里全是汗,荣佩一点风声都不曾透露。另几个人已经小声讨论起来。
林献堂一开口又只剩他一个人的声音:各位也不必担心,荣先生和我也合作过很多次,等荣先生资金运作正常,这家会所还是荣先生的。林献堂自己都笑起来:我就算暂时帮他管个帐吧。
林献堂是个非常爱笑的人,不过二十五眼尾就有了笑纹。他笑起来也很有感染力,已经有人松一口气,上前攀谈。
赵宣紧紧盯着林献堂。
知道荣佩是老板的很少,知道庄雅言是老板的只有他。那么就算荣佩遇到困难,也应该是庄雅言出面。这个林献堂又是从哪里来的,之前一点都不曾听说过。
而且庄荣向来共荣共损,赵宣一个激灵,虽然细节无从得知,但已经想通荣佩这些日子来的行为举止。
虽然落魄,也还没到要求人收留的地步吧。荣佩想了想,朝相反的方向继续走。他走在路上,不停和人擦肩而过,他漫无目的,又猜想着那些人带着匆匆忙忙的脚步又要去哪里呢?想了一会,荣佩觉得当初念哲学也不错,起码没人会说他是草包。不过他没想过,绣花枕头也只比草包多两字,本质来说还是同一物种。
荣佩走得又累又燥,刚好经过KFC,买了一杯冰激凌咖啡,一大口吃下去还真是晶晶亮透心凉。还没等冰激凌滑到胃里,他的心就已经拔凉拔凉了。
从赵宣推门而入的那刻起,就有好几双眼睛盯着看了。当然里面也包括因他美貌而倾倒的荣佩,不过荣佩马上低下头企图躲在塑料植物后面,但当他发现赵宣默默在他身边坐下时,已经释然了。
赵宣先说:刚才看见你了,结果转眼就不见了。
荣佩拿勺子使劲搅拌冰激凌和咖啡。
赵宣想了想又说:我把店里的工作辞了。
荣佩猛然抬头望着他。
赵宣一笑:总算肯看我一眼了。
荣佩问:辞了?
赵宣说:现在换了老板,而且存够了钱,也不想再做下去了。
荣佩呆了呆,道:我有钱。
赵宣眼色暗了暗,说: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荣先生,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就走了。
荣佩吼了一声,前后左右的人全望着他,还有几个姑娘偷偷拿手机拍。可他望着赵宣离开的背影,早都忘了说过什么。
围观群众如此热情高涨,必定惊世骇俗。
荣佩急急忙忙追了下去,左看右看都是冷漠表情的陌生人。反正都丢过一次脸了,荣佩边走边喊赵宣。走了没一百米,在一根电线杆边看见赵宣。
哼哧哼哧小跑过去,脸上的汗就像手里杯子融化的水,冰凉冰凉的。
赵宣?荣佩巴巴地喊,他巴巴赵宣也不是一次两次,驾轻就熟。
赵宣背着光,眼睛又被头发遮挡了,脸上也没啥表情。荣佩看着看着从心底到骨头里麻麻酥酥,真是那个什么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你的样子我都爱。
赵宣一言不发就走,荣佩巴巴地跟上。
荣佩见有人遛狗,主人对待不听话的宠物,也是这么冷淡。
赵统已经开学,小出租房就剩赵宣一个人住。和荣佩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截然相反,赵宣已经不是唯唯诺诺的体力劳动者,而他还是那个巴巴等着男人来上的荣佩。
先前荣佩经常在赵宣那里过夜,留了不少衣服下来,今晚正好派上用场。每次荣佩穿完就丢,难得赵宣还洗洗干净挂在衣柜里。
镜子里的男人白白净净,看着也显得年轻。可荣佩比谁都清楚年轻时候纵欲──当然现在也纵欲──把身体搞垮了。只不过保养得当,还十分有看头。荣佩自认为在赵宣所有客户当中,他的综合排名绝对第一。
虽然这样给自己鼓起,但借宿“情夫”家的荣佩早已没有颐气指使的资本。以前有钱当靠山当然百无禁忌,可他现在更怕赵宣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丢在门外。
拖拖拉拉地洗完澡,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有蛋有蔬菜。
赵宣什么也没说,拿了换洗衣服洗澡。等把衣服洗完,荣佩早就吃完了面,还洗了碗,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发呆。
一时无话可说。
原先的经理回个老家就升职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赵宣被提升,刚好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可能在那时或更久之前荣佩就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插下暗桩。庄雅言那边也没有消息,估计泥菩萨过江更难顾得上荣佩。所以反而是来历神秘的林献堂得利。
简短的见面会后大家都散去,赵宣却放心不下,向林献堂问道:荣先生在哪里?
林献堂看着赵宣,眯了眯眼,才缓缓说:你就是赵宣?
佩无家可归。老头子的话犹言在耳。他以前和庄雅言在一起的时候老头子就警告他没有好结果。如今他没有和庄雅言在一起,也没有好结果,说到底人要倒霉怪谁都没用。
本来他拿钱和庄雅言合办娱乐城没什么想法,却低估了领导们的娱乐精神,搞到最后不得不请老将出马。最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算是平息了这场风波。
荣家这边奸细查出来了,庄家那边拖了又拖,不知搞什么鬼。
因为这事荣老头给荣佩关禁闭。起先三五天,荣佩在家吃吃喝喝没有烦过得还挺舒坦,可日子久了浑身痒得厉害。他没吃窝边草的爱好,要让老头知道摧花辣手荼毒到自家,直接得挂墙头了。
荣佩找了个机会脱身出来,离家出走之时匆匆拿了证件和现钞。在酒店东躲躲西藏藏也非长久之计,但固定几个窝点肯定有重兵把守,去了也是自投罗网。
荣佩从酒店走出来。天早已黑透了。先前下过一场大雨,路面积水未干,又带着下水道的臭味。慢慢走到市中心的商业区,人们拉长战线,把一半街道变成车站,车来了又走,人下了又上。
一时间荣佩不知何去何从。
他一向挥霍,如今身上钱财已所剩不多。既然三十多还搞离家出走,断然没有因为没钱就回去的道理。
他站在马路这一边,望见赵宣匆匆走过马路那一边。
荣佩想喊他的,没来得及张口,赵宣就被人群淹没。
第二十三章
虽然落魄,也还没到要求人收留的地步吧。荣佩想了想,朝相反的方向继续走。他走在路上,不停和人擦肩而过,他漫无目的,又猜想着那些人带着匆匆忙忙的脚步又要去哪里呢?想了一会,荣佩觉得当初念哲学也不错,起码没人会说他是草包。不过他没想过,绣花枕头也只比草包多两字,本质来说还是同一物种。
荣佩走得又累又燥,刚好经过KFC,买了一杯冰激凌咖啡,一大口吃下去还真是晶晶亮透心凉。还没等冰激凌滑到胃里,他的心就已经拔凉拔凉了。
从赵宣推门而入的那刻起,就有好几双眼睛盯着看了。当然里面也包括因他美貌而倾倒的荣佩,不过荣佩马上低下头企图躲在塑料植物后面,但当他发现赵宣默默在他身边坐下时,已经释然了。
赵宣先说:刚才看见你了,结果转眼就不见了。
荣佩拿勺子使劲搅拌冰激凌和咖啡。
赵宣想了想又说:我把店里的工作辞了。
荣佩猛然抬头望着他。
赵宣一笑:总算肯看我一眼了。
荣佩问:辞了?
赵宣说:现在换了老板,而且存够了钱,也不想再做下去了。
荣佩呆了呆,道:我有钱。
赵宣眼色暗了暗,说: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荣先生,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就走了。
荣佩吼了一声,前后左右的人全望着他,还有几个姑娘偷偷拿手机拍。可他望着赵宣离开的背影,早都忘了说过什么。
围观群众如此热情高涨,必定惊世骇俗。
荣佩急急忙忙追了下去,左看右看都是冷漠表情的陌生人。反正都丢过一次脸了,荣佩边走边喊赵宣。走了没一百米,在一根电线杆边看见赵宣。
哼哧哼哧小跑过去,脸上的汗就像手里杯子融化的水,冰凉冰凉的。
赵宣?荣佩巴巴地喊,他巴巴赵宣也不是一次两次,驾轻就熟。
赵宣背着光,眼睛又被头发遮挡了,脸上也没啥表情。荣佩看着看着从心底到骨头里麻麻酥酥,真是那个什么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你的样子我都爱。
赵宣一言不发就走,荣佩巴巴地跟上。
荣佩见有人遛狗,主人对待不听话的宠物,也是这么冷淡。
赵统已经开学,小出租房就剩赵宣一个人住。和荣佩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截然相反,赵宣已经不是唯唯诺诺的体力劳动者,而他还是那个巴巴等着男人来上的荣佩。
先前荣佩经常在赵宣那里过夜,留了不少衣服下来,今晚正好派上用场。每次荣佩穿完就丢,难得赵宣还洗洗干净挂在衣柜里。
镜子里的男人白白净净,看着也显得年轻。可荣佩比谁都清楚年轻时候纵欲──当然现在也纵欲──把身体搞垮了。只不过保养得当,还十分有看头。荣佩自认为在赵宣所有客户当中,他的综合排名绝对第一。
虽然这样给自己鼓起,但借宿“情夫”家的荣佩早已没有颐气指使的资本。以前有钱当靠山当然百无禁忌,可他现在更怕赵宣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丢在门外。
拖拖拉拉地洗完澡,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有蛋有蔬菜。
赵宣什么也没说,拿了换洗衣服洗澡。等把衣服洗完,荣佩早就吃完了面,还洗了碗,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发呆。
一时无话可说。
荣佩觉得尴尬极了。以前就算是他服帖他顺从,也是高高在上的傲慢。现在变成流浪犬,很不适应。
赵宣也没多余的话,说:去睡吧。
荣佩睡的是赵统的床。他没有开灯,月光明晃晃地照进来,伴着拂面的微风,本是十分安宁的夜,荣佩在床上翻滚得睡不着。
他想做。
他想和隔壁的那个男人滚床单。
心里有把火慢慢烧着,煎熬着。荣佩蹑手蹑脚潜到赵宣门口,却找不到敲门的理由。在门外傻站了会儿,那把欲火反而越烧越旺。脑袋就像挂在两腿间,满脑子都是绮念。
门从里面打开了。
赵宣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黑白条纹的居家短裤。
进来吧。
荣佩跟了进去。
赵宣看了他两眼,干脆道:想做?
荣佩傻了吧唧:要钱吗?
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赵宣轻笑了一声:算你免费。
荣佩急急道:你不是不做了吗?
赵宣拉着荣佩滚上饱经考验的单人床,狠狠亲了亲才说: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吧?平心而论,荣佩给的钱只多不少,但他担心了那么久,总该有些精神损失费补偿补偿。
荣佩憋气憋得红了脸,大喘着说:我现在只有几千块。
几千块一晚上也够了,偏偏赵宣吊足了荣佩的胃口,坐起身上下打量荣佩。
荣佩解决个人生理问题从不问市价,想着赵宣这么优质又被他调教过,价钱会不会……?
赵宣单手解开荣佩的衣服,指尖犹如刀刃从锁骨中间,直直划到两腿间地孽根。
荣佩浑身颤抖着。
赵宣问:我买你一晚,多少?
原来被人嫖是这种感觉,荣佩浆糊一样的大脑慢吞吞思考着。
赵宣手里握着他那根性奋不已的东西,时轻时重实在好力道好手法,被嫖要是这样他倒贴也愿意。
心理和身体的双重饥渴下,荣佩早已欲火焚身无法自拔,反观赵宣自持冷静道:前些天我看过调教师调教人,就想着以前对你太温柔。
荣佩呐喊:不要因为我是M就怜惜我!这种焚琴煮鹤的话只敢默默想想。
赵宣却有感应似的,说:你下面,到底有多饥渴呢?
说着一指没有任何前戏润滑插进紧致的小洞里。
荣佩疼得脑门冒汗,被这样没理由的粗暴对待不禁怒火丛生,低喝道:放开!
赵宣抽出手。
荣佩靠着墙爬起来,下身前面那根叫着摩多摩多,后面热辣辣地喊着呀哒呀哒,真可谓从内到外冰火两重天。
赵宣突然一笑:别怕,我温柔点。
荣佩转头看了看窗外像块饼的月亮,再看了看目光如狼的赵宣。
在月光的沐浴下,忠犬要变渣攻了。
荣佩反而放松下来,他信赵宣正如赵宣信他。S和M双方进行调教的基础便是有相当的信赖。做爱做爱,到底做着做着就爱了还是做爱做的事,只有做了才知道。
第二十四章
遵从着赵宣的目光,荣佩主动把腿张开成M型,阴茎高高翘着,小洞不安地收缩着。
赵宣奖励地给予轻吻。中指却重重顶了进去,荣佩疼得闷哼。
荣佩第一次这么疼,曾经赵宣对他温柔,虽然是用钱买来的温柔。
赵宣抽出手,冷淡地:就这样吧,我累了。
荣佩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跳起来怒道:我没钱你就这样玩我?
赵宣笑了笑:有钱的时候你也玩我。
荣佩泄了气,真心诚意说:赵宣,我是真的喜欢你。
赵宣也真心诚意:荣先生,我是真的累了。
那天他向林献堂问荣佩的下落,自此每天都在找荣佩。
荣佩见赵宣眉目间地疲惫不像作假,又怕那都是敷衍烦躁,放低姿态商讨道:我们试试在一起怎么样?
他算是看清,赵宣肯在他落难时惦记着他,遇到这样的男人还不躺平等压倒?
赵宣说:和鸭子谈感情,你脑袋坏掉了吧?
荣佩说:你现在又不是!
赵宣心头千思万绪尚未理清,沉默良久,最后却把荣佩抱进怀里,道歉道:刚才把你弄疼了。
荣佩想,赵宣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这么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