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咱们就当朋友多好,你也不用忍受朋友的压力,我也不用去在意那些眼神,偶尔吃饭喝酒就像之前那样有什么不好,当然就我们俩,因为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真诚。”
任强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可是那些话砸在安凉生的耳膜上就有千斤重,过了好半天他才说:“任强你太死心眼。”
“是你太死心眼。”任强有用原话把安凉生噎了回去,然后就想走了,可安凉生却把他给拽住了。
任强看着安凉生,想让他松手,可是安凉生偏不,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任强举手投降,无奈的说:“你再给我一个星期想想,我出趟门,等回来给你答复,之前说的那些不作数。”
安凉生还是没松手,可任强又很坚持,最终他就只能放开了。
“外面挺冷的,你上楼去吧。”任强说。
“可是你的脚,出门没事儿?”
“小伤。”
“一定注意安全。”安凉生叮嘱道。
任强扑哧一声乐了,无奈的摇摇头说:“行了,我知道了。”
“你……”不上楼坐坐?这话还没问出口,任强却说:“我去接我侄女回家,就先回去了,你快点上楼吧,外面挺冷的。”
安凉生眼睁睁的看着任强头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车,一直到车子走远。
第十九章
“我这段时间忙,一直也没抽出空回家,我妈在咱们过去的住的地方没找到我,就跟我朋友打听,然后找到了现在住的地方,他还说漏了咱们的关系,所以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其实也怪我太疏忽了。”上了车,任强对安凉生解释他父母为什么会找上来,还闹了那么大一通。
安凉生还在因为刚才听见的任强和他父母的对话而深深的自责,听见任强的话只是说:“其实这都怪我,要是当初……”
任强抓住了安凉生握在方向盘的手,打断了安凉生的悔意:“都到现在了,你开始后悔了,不觉得晚了吗?”
安凉生看了看任强盖住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看他却笑意盈盈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想太多了,他们怎么想都无所谓,你别想因此甩了我。而且我就知道假如有一天我们的事儿被发现了,他们一定会这样,如果同样的事情落到我哥头上,肯定又会是另外一种处理方式。”任强说着说着就笑了,好像对这些已经无所谓了。“我就跟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怎么折腾都行,是好是坏,也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他们有时候指望我,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希望我早点结婚,好给任家添血脉,毕竟我哥嫂走的早,现在这点希望都落到我身上了,可是他们一知道这些,看我就连这点我都没办法实现,就肯定会纠结一阵子的。如果他们真的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也会像我说的那样做。”
安凉生白了任强一眼,说:“你别把他们想那么坏。”
“其实这几年我也算看明白了,我又不傻,外人说的再加上自己体会的,还有什么事看不明白?别光说我,你不也不回家?”
安凉生愣了一下,失落的情绪就开始往上涌:“我们不一样,我不都跟你说过吗?他们都各自成家了,我回去了又算什么?根本就是个外人吧,所以也不愿意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后来有了你,才是家。”
“这就对了,所以我想的没错,你也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而且我和你想的一样,有你的地方才是家。”任强又瞄见安凉生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手表,摸过去,在表面摩挲了一阵子,赞赏的说道:“这表你戴着很不错,服务员果然没介绍错。你看时间也不早了,送我一趟你就赶紧上班吧。”
“行。”安凉生答应了,一脚踩了油门,离开了给自己添堵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任强临下车说自己晚上争取回家吃晚饭,但让安凉生别等他,自己先吃。
一个上午忙着忙着过得也快,到了午休的时间,安凉生刚要去吃饭,任强的母亲却找到他的单位。歇斯底里的在走廊里面喊了一阵,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保安怎么劝也不走,最后安凉生实在坐不住了,只能从办公室里出去和老太太对峙。
她毕竟是任强的妈,是血溶于水的亲情,安凉生不敢怠慢,虽然刚见面就被迎面被扇了一耳光,但也劝着她让她冷静,因为毕竟这里机关单位,她这样做是扰乱办公秩序,再不走就会报警处理。
老太太气还没消,又被威胁,可心里还是怕警察真的来,只能气哼哼的跟着安凉生去了单位附近的小饭馆。
老太太进门就找了位置坐下,安凉生体贴的给她要了下火的小米粥和几样小菜。他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可他能体会老人家心里的火气,只不过他这张脸今天算是丢尽了,他都能预想到将来要接受的周围同事探寻的目光以及会发生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被人在单位骂贱人,是谁也无法接受,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可他不想让任强和父母形同陌路,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吃过饭,老太太的气也没消,终于在得到安凉生的承诺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下午一上班,安凉生就被领导叫去谈话,被任家老太太这么惊天动地的一闹,不用说,全单位都知道了,影响之大根本不用说。
安凉生想了很多,心里也有了思量,进门虚心听训,根本没有一丝反驳,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这种给个甜枣再打个狠巴掌的思想工作谁都会做,只要承认错误的态度好,并且能够在有些退让,自然不会有太大问题。
同一办公室的同事问起来,安凉生打了马虎眼就过去了,到下班时间,他实在不想回家,临走前在穿衣镜前端详了自己好一阵,确定脸上的红印已经消了,决定不如直接去任强那里,还顺路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就当陪他加班。
任强他们的运输公司在郊区,冬天白天短,安凉生到的时候都有天都已经黑了。办公的地点是二层小楼,从外面看着条件就不是特别好,漆黑的晚上孤零零的伫立在寒风中,更显得凄凉。
整栋楼黑漆漆的,唯独一间办公室亮着灯,不用想,那就是任强的办公室。
安凉生停好车,整理了一下心情,再三确定不会因为中午的一段小插曲而影响到他们的独处,便锁了车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上楼。
楼里很安静,在楼道中就能听见任强在讲电话的声音。当然,内容无非就是关于被扣车辆的处理方面的事儿,听语气好像已经摆平的七七八八,就在赔偿受伤人员的金额上没谈拢,任强和电话那端的人商量着,根本没注意到这栋楼里多了个人。
安凉生走近了,借着从门缝透出来的微弱灯光看着任强,心里难免会多出些自豪。
过去还有些自卑的他,现在不也是意气风发,谁都说看不起任强,可任强一点一点的还是走到了相对他自己而言较高的位置。暂时过得磕磕绊绊,不代表一直都会这样,现在处理问题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是很成熟的表现啊。
安凉生不自觉就看得痴了,再想起白天对任强母亲做出的承诺,不由得非常不舍。
在所有人都说他们不合适劝他赶紧弃暗投明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过,难道就因为任强的父母,而违背自己当初对他的承诺吗?
这样值得吗?
任强的电话一挂断,安凉生就赶紧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开来,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拎着一包吃的站在门口。
任强听见声音连忙抬起头来,惊喜的发现竟是安凉生,嘴角不由自足的就露出一个笑容。
安凉生走过去,把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任强问他:“你怎么来了?”
“在家也没意思,下班就直接过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和老板商量了一下,说再给加点钱,总比走司法程序强多了,等车都回来,来年就该整顿一下纪律了。”
“这种事儿你还是别出头了。”
“怕我压不住阵?没事儿,他们现在挺听我的,也没什么闲话。”
“倒不是说闲话,肯定是老板说话更有分量,你何必惹这些不自在。”
“这你就不懂了。”
“你懂?”
“这几个月你以为我是白干的?其实一旦树立起威信来,他们就会不自觉的跟在你后面……”任强的比手画脚的说着自己总结的经验,安凉生笑眯眯的听着,反正这栋楼里也再没有第二个人,气氛又好的不行,多听听任强说话又何妨,何必说些丧气话去破坏,所以他闭口不谈任母找过他的事。而且他们也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能珍惜时且珍惜。
现在任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自信,让安凉生十分迷恋,一时间就看得痴了,直到任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回了神。
“想什么呢?”
“没什么。”安凉生摇摇头,脸上有些红,赶紧低头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袋子,说:“我买了点吃的,先垫垫肚子,你晚上要是不回去的话,我就在这里陪你。”
任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想没人值班是不行的,而且打更的今天请假,如果安凉生不来,他正想找人来替他,现在他就在身边,两全其美。他办公室里面有张简易行军床,安凉生昨晚肯定没睡好,来回折腾实在没必要,在这凑合一晚也行,所以点头同意了。
吃过东西,任强开始看账,安凉生则靠在他身上打哈欠,没一会儿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任强怕安凉生冷,起身想去关门,顺便拿条毯子给他盖上。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安凉生也不见得睡熟,任强刚起身他就惊醒了,最初还以为任强不在身边了,揉着眼睛看见人还在房间,顿时放了心。抬眼看时间,发现自己也不过睡了五分钟而已。
随后一条毯子搭在身上,任强的声音也从耳边响起:“怎么醒了?那就去床上……唔……”
安凉生眯着眼睛盯着凑近自己的任强,就势把胳膊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嘴巴凑过去,果断吻住了话音。
随后一条毯子搭在身上,任强的声音也从耳边响起:“怎么醒了?那就去床上……唔……”
安凉生眯着眼睛盯着凑近自己的任强,就势把胳膊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嘴巴凑过去,果断吻住了话音。
……接上
这个吻很淡,只是单纯的唇唇相碰,却意外的勾起了俩人的情|欲。
在这座空旷的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外隔了很远才有一盏夜灯,他们像与世隔绝一般,所以这样的环境更让他们迫切的进行身体上的交流。
任强关掉办公室里的灯,又伸手拉住了窗帘遮住外面唯一的光源,这样,室内漆黑一片,他们除了彼此什么也看不见。
任强把安凉生抱在桌子上,让他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上,一边迫切的索吻,一边试图扒开安凉生身上略显厚重的衣服。
可是脱掉一件大衣就显得很费时间了,更别提那些别扭的毛衣和衬衫了,于是干脆把安凉生掖在裤子里的衬衣扯出来,一双手紧紧的贴在了他火热的皮肤上。
任强手心的温度不高,突如其来的温差让安凉生不自禁起了鸡皮疙瘩,身体还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起来。
他笨拙的回应着任强的热吻,脑海里空白一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想让任强占有他的欲|望,就像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空白,现在急需人安抚一样的渴望。又可能因为未来或许没有任强的日子一定会很难熬,他迫切的希望贴近任强,尽可能的借着本能去索取。
慢慢的,安凉生适应了这个陌生的环境,任强也引导着安凉生解开自己的衣服,让他们紧紧的贴在一起,汲取对方的温暖。
“凉生,你知道吗?”
“什么?”
“早上你说的那些话,我挺怕的。”
安凉生在迷茫中回忆着自己早上的话,又想起白天时候的允诺,心里不禁一阵空虚。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面的那个人打断了。“我……”
“以后别再提这种事儿,小心我做的你下不来床。”
“求之不得。”安凉生凄凉的笑着回应,如果任强知道了自己的打算,定会这么做的。他现在需要被这样对待,于是变被动为主动往任强的下|身摸去。
任强真是个笨蛋,傻傻的就知道相信自己。
安凉生格外认真的解开任强的皮带,把手探进去揉搓着那个已经硬起来的热乎乎的家伙,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他肯定就会俯下身含进嘴里了,但是现在他没这个勇气,只能用手心去取悦。
任强满足的哼哼着,手也控制不住的从安凉生后面探进去,找到那条缝,便伸出中指探了进去。
“啊……任……任……强。”安凉生喊出了声音,身体也挺得更直了,因为这样的动作太突然,吓了他一跳。
任强安抚的吻过去,然后凑到他耳边说:“手上的动作别停,我会轻点。”
“嗯……啊……”
可是任强这时却言而无信,嘴上那么说,手上不仅加了力气,还在不那么紧的情况下加了根手指。
安凉生半坐在桌子上不安的扭着身体,姿势不舒服可是快|感却一波一波的袭来。他感觉下|身湿湿热热的,前端也蠢蠢欲动,想动手纾解,却被任强挡住了,“我来帮你。”任强说着便用另外一只手安抚,这样安凉生被前后夹击,很快就到了高|潮,整个人都摊在任强身上大口的喘着气。
任强把安凉生抱到床上,解开彼此的裤子,提抢就上了。
这样在他怀里迷乱的安凉生让他不能忍,虽然一个晚上相处下来,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可是在床上却绝对是最真实的表现。
任强在安凉生的体内冲撞着,满足的听着他在耳边轻声的呻吟,偶尔撞到敏感处,他还会紧紧的抱着自己,迷惘的眼睛写满频临天堂的快意。
他的一切是安凉生给的,所以身体上的愉悦,他愿意给安凉生。
两个人终于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简易行军床吱吱呀呀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安凉生晕乎乎的窝在任强的肩膀休息,话头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他们安静的拥着彼此,直到歇过了乏,任强准备倒些热水简单的收拾一下要起身的时候,安凉生才说:“单位派我去外地实践锻炼半年。”
任强端着盆身体僵在那里,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安凉生。
安凉生却自顾自的说:“因为那地方穷,没人愿意去,我年纪轻,资历浅,所以只能我去。”其实也不是这样,只不过领导一直在为人选而愁。他这么做,一是为了避嫌,二是表决心,最重要是这样能缓和任强和他父母之间的关系,何乐而不为。所以他主动请缨,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个机会。
“仅仅是这个原因?为什么是现在?”任强问道,丝毫不见了刚才的温柔。
这个时间,他们的关系刚被他父母发现,他刚和父母吵架出来,安凉生却说要去外地锻炼,怎能不让他想多。
与此同时因为刚才的情事,安凉生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若有似无的掌印却浮了上来。
“谁打你了?我妈去找你了?”任强凑过去问安凉生。
“没有。”安凉生否认道,赶紧背过身去,揉着脸,希望把印子遮掩下去。“出门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决定了,就是没跟你说。这半年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别和你父母吵了,他们不像你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