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酝说:“肖南煮得面很好吃的,我吃过。”
“这家伙没良心,”秦晓慧道:“他怎么没给我煮过?”
“是你没时间啊,”岳酝说道:“童莫现在的情况还不错,就是还不能说话。”
“慢慢会好的,”秦晓慧听到岳酝提到童莫,就叹气。秦晓慧没有跟岳酝说童莫他们当年的事情,下意识里,他并不希望岳酝知道。
“会之,”岳酝问秦晓慧道:“你说不是官家,那个人会是谁?”
秦晓慧看着车窗外的大街,香港的道路状况依旧是一个字“堵”,秦晓慧听到岳酝这个问题,心情也是一个字“堵”。
“你有想过吗?”岳酝问。
秦晓慧说:“我的仇人多,你的仇人也不少,我知道是哪位,不知道,想不出来。”
“会是我的仇人?”岳酝倒还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秦晓慧说:“我是得罪了很多人,你以为你就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啦?”
岳酝就在想自己的仇人。
秦晓慧就说:“别费这个劲了,仇人太多。”
岳酝稍想了一下,他上一世光杀的人,好像就算不过来,“那你做流氓老大就能把这人引出来了?”
“没把握,”秦晓慧说:“我慢慢跟你说明一下,事情是这样的……”
岳酝把车到了秦晓慧的暂时居住地,秦晓慧的话还没说完。“三十年前?”岳酝道:“那个时候,我们在哪儿呢?”
“这个不奇怪,”秦晓慧说:“你在我后面死,不也比我先来这个世界吗?这个孙子,别让我找到他,好容易不死给他穿越了,竟然敢玩毒品,祸害全人类,你看我怎么收拾这孙子!”
“程少,”柱子跑过来,替秦晓慧打开了车门。
“程少,”光七站在离秦晓慧三步之外,喊了秦晓慧一声。
“程少,你走路怎么?”柱子看秦晓慧下车和走路的姿势都不大对劲,就问。
“哦,”秦晓慧说:“昨天跌了一个跟头。”
“那没事吧?”柱子忙问。
“没事,”秦晓慧笑道:“你家程少是什么人?一个跟头而已。”
岳酝这时走了过来,看着柱子笑笑,说:“又见面了。”
“喊人啊,”秦晓慧看柱子看着岳酝不开口,就说:“岳哥,你不认识啦?”
柱子不好意思地笑,说:“岳哥,你也来了。”
“白老大来了,”光七躲开了岳酝的目光,对秦晓慧说:“正等着见你。”
“走,”秦晓慧知道做正事的时候到了,边走还边问道:“张三哥醒了?”
“醒了,也急着要见你,”光七说:“你看是先见谁?”
“当然先见外人了,”秦晓慧一副你真不懂事的表情看着光七,“带路吧。”
光七再次吃瘪,只得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
“一会儿你就听着,”秦晓慧又叮嘱岳酝:“别说话啊。”
岳酝点头,他倒是看着柱子,若有所思。
白熊老大看到秦晓慧后,很热情地就给了秦晓慧一个熊抱。
秦晓慧手下的小混混们都马上看向岳酝。
岳酝眉头皱皱,但忍了,现在不是吃飞醋的时候,只想着一会儿得让秦晓慧再去洗个澡。
“这位是?”白熊老大跟秦晓慧热情完了,看到岳酝了,问秦晓慧道。
“我家里的,”秦晓慧微笑道。
家里的这个字眼,让白熊老大吃不准岳酝的身份了。这可以理解为这位是程少在内地的亲信,也可以理解为是家里的兄弟,又或者是这个程少的,白老大看看秦晓慧和岳酝,这两个还真像是一对。
“小岳,”秦晓慧把岳酝叫到了自己的跟前,指着白熊老大说:“这是白老大。”
“现在你们内地人的长相,都水灵啊!”白熊老大伸出手来,冲岳酝笑道。
岳酝笑一下,跟白老大握手。
白熊老大,之所以被人喊做白熊,不是因为这人的名字叫白熊,而是因为这人的力气大,跟熊瞎子有的一拼。但今天白老大遇上的是岳酝,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后,白老大的胖脸就有点扭曲了。
“白老大你好,”岳酝感觉差不多了,把手松开了。
秦晓慧偷偷瞧了一眼,白熊老大的那只“熊掌”已经肿了。“走,我们里面谈话,”秦晓慧笑得很亲热,又抓着白老大的肿手,狠狠地一握,说:“白大哥,请!”
白熊老大吃此暗亏,还得冲着秦晓慧笑。现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在传这个程桐,在内地是有背影的,就是上面有人罩着的。这位现在就是他白熊的登天梯,得罪不起啊。
给读者的话:
今天也只有一更,亲们对不起啦!梅果明天会恢复两更的。
99、燕窝的味道不好吃
岳酝听了秦晓慧和白熊的老大谈话后,才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想去打劫军火。
秦晓慧和白熊老大商量着细节,在白老大带来的地形图上指指点点。这个认真劲,活像这两人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指挥什么重大战役。
“明天晚上就动手?”白熊老大问秦晓慧。
“明天到货,我们当然明天动手,”秦晓慧说:“你没信心?”
白熊老大不会在秦晓慧面前认怂,说:“程少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成,”秦晓慧拍了板,“就这么说了!”
白熊老大回家准备开战去了,走的时候,没再跟秦晓慧熊抱,也没再跟岳酝握手了。
“你真要去抢军火?”白熊老大走了后,岳酝就问秦晓慧。
“去啊,”秦晓慧说:“这不都跟人说好了吗?”
“就带着外面那帮人?”
“哎呀,”秦晓慧小声对岳酝道:“能让我们出工不出力最好,我们跟着那只白熊就好了嘛。”
“你又要耍人了?”
“什么叫又?能让别人去干的活,干嘛不让别人去干?”
“你还真是无耻,”岳酝说了一句。
秦晓慧挑眉,“说啥?”
“没有,”岳酝凑到了秦晓慧的跟前,说:“我知道你最聪明了。”
“这还差不多,”秦晓慧笑眯了眼,摸摸岳酝的头,“我们去吃饭。”
岳酝指指房间外面,“你不跟他们说一声?”
秦晓慧说:“那帮人吃饭还要我招呼?”
“我是说明天晚上的事。”
“明天晚上的事,当然明天晚上再说了,”秦晓慧点一下岳酝的鼻尖,“万一走漏了风声怎么办?”
“还有,”岳酝没让秦晓慧往外走,说:“柱子怎么在你这里?”
“哦,那个傻小子啊,”秦晓慧就把柱子的事跟岳酝说了一遍,“是不是也是个傻缺?”他问岳酝道。
“是傻,”岳酝听了后,就道:“不过运气很好,还能遇上你。”
秦晓慧笑了两声,说:“走吧,去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饭桌上当然只坐着秦晓慧和岳酝两个人。岳酝看着秦晓慧猛吃燕窝的样子,就说:“你就这么喜欢吃这个东西?”
“不喜欢,”秦晓慧边咽着燕窝,边说:“但也不能浪费啊!其实一点也不好吃。你吃吃看,”秦晓慧说着就挖了一勺送到了岳酝的嘴边。
岳酝也不是没吃过燕窝,但秦晓慧喂来的这一口燕窝,岳酝直接就吐出去了,说:“这什么味?”
秦晓慧嫌岳酝浪费道:“一口你都吃不下去?”
岳酝道:“你这什么燕窝?口味这么差,一定不是高档的。”
“一个黑大嫂,还吃高档燕窝?”秦晓慧不屑道:“有这个就不错了。”
“这不是你买的?”
“我疯了花钱买这个吃?”秦晓慧马上就道:“以后的日子不过啦?“
岳酝说:“你想吃就买,我们又不是没钱。”
“麻烦问一下,”秦晓慧说:“您的房贷还完了?”
“没还完,”岳酝说:“但你不是有钱吗?”
秦晓慧吞着燕窝,说:“这要是花我自己的钱,我还能吃得这么爽吗?”
光七站在门口犹豫,这会儿他是进还是不进去呢?
“七哥不进去?”旁边的小混混问。
光七没好气,他怎么知道里面那对男男在干什么呢?万一要是少儿不宜呢?
“有事就进去啊,”柱子操着一口家乡话道:“程少不是耍凶的人。”
光七对这个柱子也要腻歪透了,上头要他盯着这个家伙,他是没看出来这家伙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姓程的流氓也让他看不懂,从内地来的亲信,为什么要跟着他?是不信他了?光七也没看出来,被那个流氓调戏了一回倒是真的。
秦晓慧一顿饭跟岳酝说说笑笑,开门却看见光七门神一样站在门外,心情顿时晴转多云,说:“又有事了?”
光七说:“你不去看场子了?”
秦晓慧说:“我要去睡觉。”
光七接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没睡?”
岳酝正好这时走到了秦晓慧的身后。
光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嘴欠,这两个人在一起,还能睡觉吗?
“你带小岳去看看吧,”秦晓慧是真的不想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吃过燕窝之后,浑身都发懒,精神明明亢奋,却又想睡觉,这个感觉很奇妙,但不让秦晓慧讨厌。
秦晓慧这一睡就睡得不醒了,等岳酝跟光七逛了到傍晚回来,这位还是睡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听到岳酝喊,也只是睁了一只眼,说:“让我再睡一会儿。”
“还累?”岳酝坐在床边上问。
“嗯,”秦晓慧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不吃晚饭啦?”
“不饿,”秦晓慧嘟囔了一声。
岳酝一个人吃完了晚饭。
光七拿着几本账本来找秦晓慧,看见岳酝就问:“程少还没醒?”
“他累了,”岳酝说:“你把东西放这儿吧。”
“那我先走了,”光七放下账本就想走。
“那个柱子呢?”岳酝却问。
光七说:“在门口,你要见他?”
“叙旧,”岳酝说:“你喊他进来吧。”
光七也不多话,出去把柱子叫了进来。
“岳大夫,”柱子看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岳酝两个人了,才喊了岳酝一声“岳大夫”。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岳酝让柱子坐下来,说:“你也太不小心了。”
“程少已经说过我了,”柱子以为岳酝也要说他,马上就哭丧了脸。
“我不是要说你,”岳酝拿了两千块人民币给柱子,说:“你离家这么长时间了,这钱你给家里汇去吧。”
“不用了,”柱子忙就站起身来了,冲岳酝连连摆手道:“等我自己赚了钱,我再汇回去。”
“你出来多久了?”岳酝问。
柱子说:“好几年了。”
“好几年了不回家,”岳酝说道:“你就不怕家里人想?这钱你先拿去,等你有钱了再还我也行。”
“岳大夫,”柱子接过岳酝手上的钱,感激道:“那俺拿了钱,一定还你,”一激动之下,家乡话又出口了。
“那你快去银行吧,”岳酝说。
柱子忙又摇头,说:“程少不准我随便出去。”
“他不让你出去?”
柱子不好意思地笑,说:“他怕我再被骗。”
“你去银行还会被骗?”岳酝说:“你快去快回。”
“我能出去?”柱子的眼睛亮了。
“去吧,”岳酝完全是替秦晓慧当家作主了。
100、光七可以相信
柱子走在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没人会注意到他这个衣着一点也不光鲜的内地仔。柱子慢慢吞吞地走着,不时看看身旁临街的店铺。
上了人行天桥,柱子站下来,趴在栏杆上,看着桥下的香港夜景。
不久之后,一个穿着短风衣的男子走到了柱子的身旁,递给了柱子一根烟。
两个人抽着烟,一起看着脚下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
“有人跟你?”
“没有,”柱子此时的神情全然已不是那个憨厚的小打工仔了,而是变得很冷漠,与人群有着天生的疏离感。
“那个人是秦晓慧?”风衣男子问道。
柱子吸了一口烟,说:“是。”
“岳酝现在也来了?”
“嗯。”
“他们都要做逃犯?”
“嗯。”
“他们不是在演戏?”
“不是。”
风衣男笑了,说:“还是话少啊。”
“秦晓慧现在不信我,”柱子说:“你们想动手,就快点。”
“你打得过岳酝吗?”
“我知道秦晓慧身边还有一个你们的人,”柱子道:“但不是光七。”
风衣男说:“他们现在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
“看来他还真的不信你了,”风衣男扶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最近秦晓慧跟什么人来往?”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风衣男问。
“我只知道他是秦晓慧没错,”柱子不再吸烟,而是夹着这根烟,让它在他的指缝间一点一点地燃着。
“行,我知道了,”风衣男说:“知道老板让我带句什么话给你吗?”
柱子仍是看着脚下的大街,“说。”
“我们花钱,可不是让你去动情的。”
这回柱子笑起来了,不过就算笑,这人现在的笑容也很冷,说:“动情?”
风衣男往旁边站了一步,似乎对柱子很忌惮,“我只是传话。”
“猫捉耗子一点也不好玩,”柱子说:“秦晓慧也不是耗子。”
风衣男拍了一下天桥栏杆,转身走人。
柱子这才将快要燃尽的香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
天桥下,岳酝跟上了风衣男,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热衷于过夜生活的人群里。
柱子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岳酝跟着风衣男走过整整一条大街,又拐上了一条店家相对少了一点的街道。岳酝看着那个风衣男突然停了下来,正想闪身进旁边的店家去躲避一下的时候,就看见风衣男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