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虚弱的声音,却让沈尉严更觉得把持不住,理智和冲动交织着占领着他的脑子,从而将他困在了地狱。
一开始痛楚变成了呻吟,也变了味道,失去控制地淫乱起来,「呃……快!」苏毅钧的欲望显然也已经被挑起来,
感觉这种慢条斯理地摩擦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一般,有些不自禁地抬过自己的身体。
那些决绝的想法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脑子里好像飞进了几只蜜蜂,嗡嗡地叫唤着。
苏毅钧的主动挑拨者沈尉严的神经……重重地喘着气,他终于无法忍耐,低吼了一声用力地将欲望直送到底!
「啊!」苏毅钧忍不住叫出声来,沈尉严一边咬住他的喉结吮吸般亲吻,一边热切地抽送着,亲吻的动作也随着下
身的撼动而变得凶猛,甚至是噬咬。
被持续贯穿的男人忍不住叫出声来,声音又因为强烈的撞击而变得破碎。
随着两声低吼,两个人同时攀上欲望的高峰。
之后便是两人交缠着的喘息声,沈尉严没有将欲望从苏毅钧的身体里抽出来,而是就着进入的姿势从身后将他紧紧
抱住。慢慢地反覆用嘴唇摩挲着他赤裸的脊背,柔柔的、轻轻的……直到疲惫让他陷入模糊的意识当中,他的嘴角
还带着餍足的笑容。
苏毅钧却慢慢从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性爱转回了意识,侧躺着身子,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墙壁,他能感受到身后
这个男人的怀抱,很温柔,他也能感受到两个人身体的契合。
但是只是这样而已,和这个人在一起他会觉得不安,而且……他不是订婚了吗?苏毅钧绝对不希望做破坏别人幸福
的事情。
安静地等待,直到确定躺在旁边的沈尉严已经睡熟了,苏毅钧这才慢慢地掰开环绕自己手臂,然后咬住自己的下唇
,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地将沈尉严的欲望慢慢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
轻柔的摩擦让苏毅钧红了脸,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深怕吵醒了熟睡的沈尉严一般。
大声地呼了一口气,苏毅钧慢慢地从床上爬下来,回过头来看他,硕长优雅的身子因为狭小的床而不得不微微缩着
,依然是用刚才抱自己的那个姿势侧躺着,眉眼之间的疲惫还没有散去,嘴角却是含着笑的。
苏毅钧就着赤裸全身的样子走进浴室,热腾腾地水冲在身上,终于让他觉得清醒了很多……
今夜,只是一个意外,苏毅钧想自己不会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自己这么努力才习惯了一个人睡,他不想又忽然要
改变这个习惯。而那种每天忐忑地看着躺在身边的他才能入睡的日子,忐忑地下一秒就要从天堂掉落到地狱的恐惧
,他绝对不愿意再忍受了,他宁愿一直一个人呆在寂寞的地狱里,至少是安安稳稳的。
披了一件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苏毅钧忽然看到沈尉严的手机震动地响了一声,身体本能地向那边走过去,拿起手
机,不知道碰到了哪个按键,一个简讯忽然在他的面前展开。
是一个俏丽女孩的照片,摆着「飞吻」的动作,旁边是一句暧昧的话,呵呵,夜深了。一起睡吧,署名是「叶雅柔
」。
叶雅柔?这是一个令人遐想的名字,典雅、温柔,巧笑倩兮,毅钧情不自禁地愣了愣,他的脑子里几乎能闪现女孩
对着沈尉严撒娇的模样……俊男美女,非常的相配,而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夜,苏毅钧都没有睡去,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愣愣地低头,想着很多事情,刚才的失控只是违背
了他意志力的意外,他坚决不想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
天渐渐亮了,本来睡的沉熟的沈尉严也慢慢地醒过来,伸手摸了摸身边,却是空荡荡的,眉头不自禁地皱起来,眼
睛猛然惊慌地张开,果然身边没有人,床的另一侧这一刻早已冰凉。
「毅钧!」沈尉严惊吓般立刻坐起身子来,却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的苏毅钧,此刻,他整个身子微微有些
卷曲,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好像僵硬了一般,头低下来,额前的刘海将他的眼睛挡住了。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沈尉严以为苏毅钧只是早起而已,也没有多想。就着盖着被单的姿势一点一点向他挪近,
赤裸的上身在单薄的被单下若隐若现。
苏毅钧慢慢抬头头,堆积着两个黑眼圈的眼睛终于往沈尉严这里看,微微停了一会儿,说出的却是让沈尉严咬牙切
齿的话,「如果醒了,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沈尉严很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苏毅钧,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好一会儿才确定他真的是苏毅钧。
气愤的感觉一下子从冲到了脑门,沈尉严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苏毅钧,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苏毅钧立刻摇摇头,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洗浴室走。
沈尉严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告诉自己现在不管多心痛、多难过,都不能发火,愤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可是,他说的是什么混蛋话!
压下心中的阴霾,沈尉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跟着苏毅钧走进了洗浴室,小小的浴室里挤进两个男人,一下子拥挤
非常,感觉自己呼进的气息都是他吐出来的一般,苏毅钧的心脏不禁跳动加快,如何也控制不住。
「苏毅钧。」沈尉严跟在他身后。看他给自己挤了牙膏,倒了水,自顾自地开始刷牙,好像自己真的不存在一样,
心里真的非常难受,「我去了一趟美国,我妈说我只要成功谈成那笔生意,就不会为难你,糟糕的是我妈和那边的
理事早串通好了,他一定要我娶她女儿,否则就不签字,我当然不能这么做,想了很多办法……」
苏毅钧昂头喝了几口水,然后用力地将嘴里的泡沫伴着水吐出了来,好像根本没有在听沈尉业说话。
「那一天,答应了我妈马上出发……我留纸条,你收到了吗?」沈尉严的语气有些失落,又有些迷惑,「可是等我
到美国的时候,想打你的手机已经不通了,我很着急,一度想马上回来……」
「别说了。」苏毅钧背朝着沈尉严,语气冷漠地阻止了沈尉严的话,「先生,我昨天就说过,我并不认识你。」
沈尉严不可置信地呆立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将苏毅钧整个人往自己用地拉了拉,将他的身体旋转过
来,使的苏毅钧必须用脸朝着自己。
苏毅钧的神情很冷漠,好像不管沈尉严说什么话都不会影响他的情绪一样。
沈尉严用手扶住苏毅钧的后脑,让他整个人只能以看着自己的姿势不能动弹。
「你不认识我?」沈尉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其实,他很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好一些,然而这显然很困难,
「那昨天晚上算什么?」
苏毅钧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不屑,「一夜情或者互相安慰,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圈子里很多。」
沈尉严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苏毅钧,身体因为愤怒而激烈地颤抖着:「该死,不要这样说,我已经很生气了,
别逼我发疯!苏毅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不是?」苏毅钧冷冷地反驳道:「我已经在MOON待了半年,你以为我会是怎么样的人……」
沈尉严红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出拳头,猛然穿过苏毅钧的肩膀上方,一拳打在了他身后的镜子上。
一阵急促的碎裂声接二连三,苏毅钧身后的镜子碎成了一片一片,然后脱落下来,摔在地上砸得更碎了。
沈尉严的红着眼睛,愤怒地看着苏毅钧,他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在苏毅钧面前发火,眼神凌厉
地好像要将眼前的男人吞下肚子一般,苏毅钧却依然是那样笔直地站着,好像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了。
「苏毅钧,你再说一次!」沈尉严一字一顿,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不认识你。」苏毅钧表情决绝,眼眸里的虚弱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固执代替了。
沈尉严终于控制不住,猛然将苏毅钧的身子用力向自己一拉,转了一个身将他压在浴室木门上。
还不等苏毅钧站稳身子,沈尉严已经焦急地凑上自己的嘴唇,近乎撕咬地将苏毅钧的嘴唇整个含在嘴巴里,用力地
摩挲着。
苏毅钧这一次拒绝地很决绝,挣扎着,一下一下地伸手用拳头拍打着沈尉严的胸口,以一个男人的全部力气击打着
,口腔却整个被含着,力气被一点点吸走,他却完全不为所动般,用力地捶打着、踢着,仿佛自己被强奸了一般。
沈尉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生气地在苏毅钧的下唇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苏毅钧吃痛地叫了一声,
这才慢慢将他放开。
「苏毅钧,你到底怎么了?」沈尉严叹了一口气,表情郁结地开口:「我以为等我回来了,你会热情地向我扑过来
,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沈尉严脸上那种哀伤的表情差一点就让苏毅钧破功,然而最后的理智让他坚持着自己的决定。深呼吸一口气,苏毅
钧将自己的身子从浴室的木门上挪开,抿了抿因为刚才的撕咬而微微泛红的下唇,冷漠地开口说:「你走,马上离
开!」
沈尉严的眉头隆起,重重地喘着气,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再待在这里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该死的苏毅钧,他到底要把自己逼到怎么样的地步!死死地瞪着苏毅钧,直到确定这个人没有为自己动容,沈尉严
感觉自己的怒火越烧越旺,好像要在这个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才能解恨。
该死……离开,自己确实要离开一会儿,他不想让场面失控。沈尉严愤怒地看着苏毅钧,上下打量,然后重重地打
开门,砰的一声,甩上!
天色已经大亮,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沈尉严却是满脸忿怒的走出苏毅钧的宿舍。
胡乱地穿着昨天的衣服,很不平整,甚至有许多夸张的褶皱,他的样子有点狼狈,如果被兴都集团的下属看见了,
大概会觉得不可置信,沈尉严自嘲地笑笑。
这个地方住着很多MOON酒吧的工作人员,看他从苏毅钧那里走出来,这会儿都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然后低声呢
喃几声,交头接耳的,好像在讨论什么。沈尉严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径直地走下来,脸上好像铺了一层冰一样
。
路上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更衬着沈尉严心里的无限烦躁。
焦急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沈尉严烦躁而粗鲁地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甩上车门,他的动作
太大,让整辆车子颤抖得十分厉害,路过的一个小女孩好像被惊吓般颤抖着身体,连忙加速跑开。
「该死!」沈尉严忍不住骂了一句,皱眉在车子里焦急地摸索了一阵,终于将车椅旁边找到了一包香烟,其实他平
时不怎么抽烟,只是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偶尔抽一支,就像现在。
从烟盒里取出一只香烟用食指和中间夹着,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袅袅的烟在车厢里腾升起来,沈尉严又狠狠地猛抽了一口,却因为过于用力吸进太多烟而忍不住咳嗽出声,眼睛被
香烟的灰色烟雾包围,沈尉严感觉眼睛处莫名有些发疼,无奈只能将车窗放下来,满车子的烟味这才算散去了。
车窗外的人走过来,然后离开,这种角色大家称之为「路人」或者「过客」,是会被很快遗忘的,但是沈尉严从来
没想过自己对于苏毅钧会是一个这样的角色。
他们的感情明明是真切的,他却对自己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从窗外回过神来,沈尉严强压下心中的惆怅。
「妈。」沈尉严拨了电话,没什么耐心地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承诺过只要我完成了谈判,完成生意,
你就不会再干涉了。」
「说了什么?」电话那边沈惠兴的语气里带着一些不屑:「我说了什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不信任你,他是一只乌
龟,只要稍微有人碰一下他,就会把头缩进自己壳里面。是,这一次我是说了点什么,但是就算这一次不是因为我
,还是会有下一次,他的这种忐忑不安也会把你们的感情消磨殆尽。」
沈尉严安静地听着,夹在他中指和食指之间的香烟慢慢燃烧,烟蒂忽然掉落在沈尉严的裤子上,烫得他吃痛地叫了
一声:「啊!」。
「怎么了,小严?」沈惠兴有些担忧地问。
沈尉严摇摇头,将烟头抵着熄灭:「没事,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他不相信我,一半可能是他的问题,另一半
应该是我的,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做的更好,你不用插手了。」
沈惠兴安静了一会儿,作为兴都的董事长,她一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一次也不能例外,既然儿子真的完成了
这个任务,自己答应他的事情也会做到。但是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她不能不说:「小严。苏毅钧,他配不上你。」
「呵呵。」沈尉严不在意地呵呵一笑,眼神不禁透过车窗外面看,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正扶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
爷爷过马路,阳光照在他们白色的头发上,反射出亮眼的光,「妈,感情不是作生意,不是价格够了我才能卖,价
格不够我就不卖,两个人之间更没有配的上配不上的说法。」
电话那边的的沈惠兴终于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才叹一口气说:「那,我就不会再管你们了。」
沈尉严应了一声:「嗯。」
沈惠兴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道:「对了,妈妈最近的美国有一笔生意不小心得罪了一些黑道上的人,你要小心
自己。」
沈尉严啊了一声,连忙说道:「我没事,妈,你有危险吗?」
「妈妈已经雇了保镖,而且我已经想办法去向他们道歉了。」沈惠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免得儿子
替自己担心。
「我会小心的。」沈尉严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方法,只能点点头这样说,然而对于这个「小心」,他没有足够的在
意。
第七章
苏毅钧呆呆地看着杂乱的洗浴室,那些镜子碎片一片一片地碎在地上,让他找不到一丝可以挪动的地方。
小心地迈出浴室,苏毅钧从房间拿来扫把和垃圾桶,一点点地将那些镜子碎片扫在一起,然后放进垃圾桶。
直到整个浴室已经看不到镜子碎片了,苏毅钧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抓过旁边的毛巾准备洗脸。
可是才一伸手,食指处就传来一阵刺痛,苏毅钧连忙本能地将手缩回来,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毛巾上也沾上
了些镜子碎片,虽然只是很小的颗粒,却正不偏不倚地刺入他的食指处。
俗话说十指连心,苏毅钧却并不觉得特别疼,只是有些麻木地将食指放在嘴巴上吮吸了一口,将那个碎片小颗粒从
手指上取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随意地用另外一只手替自己抹了几下脸,苏毅钧走出了浴室。
房间就只有那么大,那张床赫然闲入苏毅钧的视线,因为那场性爱而皱得十分厉害的被单,隐约还能看到沈尉严微
微缩着自己躺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
一个人,苏毅钧在房间里打转,磨蹭了很久,终于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了OK绷,连忙为自己受伤的食指贴上。
昨夜一夜没有睡倒没什么,他的作息规律本来就是颠倒的,现在终于觉得困了,苏毅钧打了一个呵欠靠躺在床上。
早餐这东西,苏毅钧早已经忘记了很久,至于午饭,如果自己醒来的早,那么抽屉里还有一包速食面,是海鲜味的
,应该很好吃。
身子忍不住向昨夜沈尉严躺过的地方缩了缩,苏毅钧告诉自己,很好,这就是自己要的,既然不能忍受过云霄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