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见——锦瑟靡靡

久别重逢，两人异常激烈，可是出了一些小问题，比如没有润滑剂，苏烨不得已从激烈的战场跑到浴室找来一瓶护肤橄榄油，可是即便如此，白墨还是疼的脸色发白，苏烨又心疼又激动，看得出，这四年白墨没找过别人，他一直是苏烨一个人的白墨。这一刻苏烨前所未有的惶恐，暗暗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白墨发现自己有过一夜情的经历。

半夜的激战，白墨全身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苏烨急忙给他放水洗澡，帮他清理体内的东西，换了床单，还喂白墨喝了一片消炎药，才安安静静抱着早已进入半昏睡状态的白墨睡着。

无比的安心。伸手摸摸身边，第一次摸到让人心安的温暖，将那片温暖搂进怀里，白墨，终于，又拥有你了！

27.奇怪方言

白墨醒来时，苏烨已经上班了，在床头留下纸条：“宝贝，我上班了！早饭在餐厅电锅里，等我回家！”纸条上压着一套公寓房门钥匙。

慢吞吞的洗漱，白墨边吃饭边打开电视，电视里是个法律跟踪节目，那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对着所有人说男人如何如何不好，自己过得如何如何辛苦，唠唠叨叨琐琐碎碎，听得白墨皱起眉头，那男人确实负心，但是这个女人也太唠叨了。

站起来把碗放进厨房，还听着电视里的女人叨叨的说，忽然白墨耳朵里窜进一个词儿“货场”。诶？白墨急忙跑到电视跟前，已经过去了，那个女人刚才说什么？那个男人用“货场”打她？那是什么？对了，这女人是山西人吗？白墨坐在电视机前一动不动的等着这个女人再说是什么，可是这个词再没出现过。

白墨不甘心，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这个视频，没有，这种小地方台的小节目在网上搜不到。白墨拿起手机打过几通电话后，郁闷了，即使是真正的山西人，都很难搞清楚“像货场的桥”是什么意思。皱皱眉头，不得已拨通：“你好，我是白墨！”

那边女声欣喜：“白墨？难得你主动联系我，以为你忘了我呢！”

白墨尴尬：“呃，岳小姐，我是有事相求！”

“有事啊？”岳如意此刻心砰砰直跳，白墨给她打电话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尽量放轻松：“难得你白墨开口，见面谈吧！”

“好吧！”白墨犹豫一下：“你在A市吗？午饭一起吃吧！”

“你在A市？”岳如意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开心：“好啊，去哪里呢？”

“去……”白墨想想，自己现在还腰酸背痛，于是很不绅士的选了一个离自己很近的餐厅：“凰庭吧，要我去接你吗？”

“那倒不用了！”岳如意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白墨打开苏烨的衣柜，烦恼的撇撇嘴，这家伙衣服太少了。十月底的天气，白墨套上苏烨的墨蓝色衬衫，黑色西裤，外面穿上自己的白色半长风衣，虽然苏烨的衣服穿在身上稍有点宽大，还好白墨本身个子高骨头架子大。照照镜子，很满意，即使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GAY，白墨也很注意自己在女士面前的形象的。

白墨自认为是个守时的人，但是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岳如意，还是抬手看看表。

“是我来早了！”岳如意笑的恰如其分。

白墨礼貌的笑笑，伸手做个请的姿势：“里边坐吧！”

凰庭的生意很好，两人走进大厅，不少人都有意无意多看两眼，白墨俊朗温润，岳如意妩媚窈窕，如果不是白墨略有些拐，走在一起倒是十分般配。只是众人眼中的小小遗憾，两位当事人倒是都落落大方，毫无芥蒂。

白墨事先定了一个小包间，岳如意边落座边笑着说：“早知道你定这么大一包间，我就多带几个人来蹭饭了！”

白墨始终保持礼貌疏离的微笑，把菜单递给岳如意：“岳小姐想吃什么？”

岳如意撅起嘴做出可爱的样子：“什么岳小姐，我没有名字吗？怎么说我们也认识两年了，就算不接受我的专访，也不至于急着撇清关系吧！”

白墨笑起来：“好吧，如果这次的事情办成了，我就接受你的专访！”

“真的？”岳如意眼中透出神采：“看来真是大事儿啊，先说说，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白墨说：“不急，先吃饭！”

随后点了一些凰庭的招牌菜，岳如意点了一瓶红酒，白墨按着自己的杯子说：“伤还没好，不能喝酒，我以茶代酒吧！”

岳如意倒是不再勉强，端起红酒杯和白墨的茶杯碰了一下：“你怎么总是搞得遍体鳞伤，为了工作也太不要命了！我若是你女朋友，早担心死了！”

“……”白墨僵硬的笑笑，其实他也知道岳如意的心思，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从不与她单独接触，若不是为了苏烨手中的案子……。

岳如意看他不接茬，心中已有些发凉，但还是不甘心，两杯红酒下肚，双颊显出酡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白墨。白墨暗暗叫苦。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下C市电视台，我想要他们法制追踪栏目今天早上那期节目的录像。”

岳如意眯起眼睛：“我试试吧，原件给你不太可能，我想可以拿到刻录件！”

白墨满意的笑：“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

岳如意眼波流转：“方不方便告诉我那个有什么用？”

白墨低头一笑：“只是与一个案子有关，具体不太方便透露，你别多心啊！”

岳如意笑的很好看，这样的女人，对于男人是有吸引力的，白墨也承认她是一个会让男人眼球跟随的女人，可惜自己心有所依。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岳如意婉拒白墨送自己回编辑部，独自打车离开，白墨苦笑摇头，岳如意就是有办法让男人欠她的情，却没法用小利小惠还上。

回到苏烨公寓，白墨脱掉外衣，疲劳的缩进沙发，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小时才缓过劲儿，百无聊赖，打开书房门，整整一面墙的书柜，白墨一本一本的拂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苏烨，白墨，永远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即使不在一起，却永远无法从脑海中把对方抹去。

苏烨打开门，看到屋里一片黑暗，忽然心慌起来，匆匆打开客厅灯，却看到白墨靠在沙发上沉睡，呼吸平缓，面容安静。

苏烨悄悄靠近沉睡的人，将唇印在他的额头上，却被一双手臂缠紧，沉睡的人勾起嘴角，眼睛却不睁开，微微抬头，邀请意味不言而喻，苏烨的唇顺着挺直的鼻子向下，吻上温软的唇，不激烈，却异常缠绵。

两唇分开，苏烨笑着用鼻子触碰白墨的鼻尖：“怎么？想我了？”

白墨笑着偏过头。

苏烨觉得今天的白墨很不一样，似乎……是在诱惑自己。苏烨吓了一跳，白墨有多别扭苏烨是知道的，寥寥无几的主动也是被苏烨逼迫的，可是今天……

白墨伸手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道扣子，略有肥大的衬衫领可以清晰看到白墨白皙的脖子，玲珑的锁骨和胸前点点红斑，那是前一天晚上激情的痕迹。

苏烨咽口口水：“墨，你是在勾引我？”

白墨的脸色倒是看不出发红，但是偏过头不看苏烨，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两唇相触，另一只手隔着警服里的白衬衫摩挲着苏烨的胸前，苏烨呼吸渐粗：“你个勾人的妖精！”双手抱起白墨想上床，白墨却挣扎一下，把脸埋在苏烨怀里，闷闷的说：“就在这儿！”

“啊？”苏烨没听清。

“就这儿，地毯上！”白墨用脸磨蹭苏烨的胸前。苏烨火烧火燎的跳起来，拉住前后大窗帘，邪笑着走向躺在地上的白墨，俯下身子：“怎么想在这儿了？”

“长毛地毯，不要浪费！”

“还好我买了润滑剂！”

“……”

28.能耐女人

岳如意的确是个能人，第二天中午就打电话给白墨：“白墨，我拿到了！正在回A市的路上，大概晚饭时候回来！”

白墨连声道谢：“那就一起吃晚饭吧，还是凰庭！”

岳如意很满意的挂了电话，白墨是个很难让人忘记的男人，绅士，优雅，温和，有责任心，很难想象白墨的完美，根本没有缺点。岳如意很想知道白墨对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有心。

白墨还是踩着点儿走进凰庭，岳如意穿着一件淡紫色真丝衬衫，宛若莲花，没有订上包间，两人坐在角落的双人小桌子上，岳如意眨着眼睛说：“白墨，这回我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白墨招手换来侍者点菜，微笑着说：“我欠你一个情！”

两人点了牛排边吃边聊，岳如意似乎很兴奋，给白墨讲一些采访名人时遇到的笑话，白墨心不在焉，却也礼貌得当。

“白墨。”岳如意的一双眼睛荡漾的像要滴出水来：“圣诞节有空吗？”

白墨淡淡的笑着：“圣诞节我还真有事！”今年是和苏烨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即使两个大男人不在意这些节日，还是应该和苏烨一起过吧！

岳如意略有些失望，很快又笑起来：“公司有圣诞舞会，我想邀请你做我的男伴，你就这样拒绝了？”

“呵！”白墨笑：“我是怕这样一瘸一拐的，抹了岳大美人儿的面子！”

“到时候一定好了！再说谁不知道你是工伤！说起来哦，你工作起来也太不要命了！”

“彼此彼此！”白墨想起第一次看到岳如意，为了第一时间拍到资料，她居然带着摄像师从排水管向四楼爬！

岳如意显然也想起来，略有些脸红：“我没想到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谈判专家居然就是你！”

那是岳如意第一次看到白墨，两年前还只是普通记者的岳如意听到风声，知名谈判专家白墨两小时前抵达A市，在一所化工厂四楼实验室里与几个拿着炸药，扬言要炸掉工厂的恐怖分子谈判，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她带着摄像师从化工厂后面的树林里钻进去，准备爬到那座楼的楼顶，其实她根本就弄错了地址，离案发楼还隔着两栋楼呢，等她阵爬到二楼时，听到脚下有人忍笑问：“这位小姐，你是在锻炼身体？”岳如意低头，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胳膊上搭着警服的好看男人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她。那男人似乎知道岳如意想做什么，紧接着说：“你来晚了，事情已经解决了，警察马上也要撤离了！”

“啊？”岳如意说不出的失望，摄像师早撑不住了，顺着排水管跳下来，岳如意只好慢吞吞滑下来：“你怎么知道事情解决了？”

“呵……”男人笑了，看看她胸前挂的牌子：“你好，岳记者，还好你爬错楼，不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首先妨碍警务就是头一个罪名！”

岳如意转转眼珠，不放过任何可以得到第一资料的机会：“能透露一点具体内容吗？你看，我都费了这么大劲儿，什么都拿不到，总编不会放过我的！”

“具体啊！”男人低笑：“就是那些人幡然醒悟，自动投降！”

“太简略了，你见到那个谈判专家了吗？是他说动那些恐怖分子的吗？”

男人却敛容：“请不要随便定性，那些人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只是一些想要回工资的受苦人，作为记者，我觉得你们更应该查证清楚再写！”说完转身就走。

岳如意愣住，转身看到身边的摄影师拿着摄像机对着那人背影拍，皱眉说：“就算他长得漂亮，你也不用拍下来作纪念吧！”

摄像师古怪的看她一眼：“那就是谈判专家白墨啊！”

岳如意愣住。

之后又有几次交集，岳如意刻意示好，白墨即使不喜与人交际，却总是温和的对待每个人，于是两人就算认识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

岳如意回过神，抬头看看白墨优雅的切着牛排，低头自嘲，真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吗？越是白墨这样疏离，自己的心却不知不觉总被这人牵着走。

“白墨，我们认识也有两年多了，也算朋友了吧！”岳如意认真的看着白墨。

“是啊！”白墨暗皱眉，知道今天这坎儿还真是难绕过去：“你当然是我的朋友，以前是，以后也一直是！”

听了这话，岳如意脸色微沉，勉强开口：“既然是朋友，连个舞会都不肯帮忙吗？我可是第一次求你呢！”

白墨有些尴尬，略略思考一下：“好吧，美女相邀，怎么也要给面子啊！”自己的确欠她一个人情呢！

岳如意脸上顿时焕发出光彩：“那就一言为定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白墨想还是别让苏烨知道好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八点，尽管白墨心里很急，脸上却不显分毫，直到岳如意高兴的将刻录下来的光盘递给他：“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哦！”

白墨接过光盘，微笑：“放心！”目送岳如意开车消失在街角，白墨急忙打车回到苏烨的公寓。

白墨下午出来时故意没带手机，他不想让苏烨知道自己和岳如意吃饭的事，苏烨一向没有安全感，两人好不容易再次在一起，白墨不想有一点点芥蒂。

下了出租车，白墨抬头看了一眼苏烨公寓的窗户，黑洞洞的，放下心来，苏烨工作很忙，最近又有这个讨厌的案子，回来晚了也很正常。

站在公寓门口，白墨伸手摸钥匙，门一下打开，苏烨站在门里直勾勾的看着他。

吓了一跳的白墨强作镇定：“怎么不开灯，我以为你还没回来呢！”说着想进门。

苏烨忽然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这是楼道，苏烨，进去再说！”白墨看看电梯方向，伸手拍拍苏烨的背。

苏烨只是用力的抱着他，喃喃的说：“我以为你走了，你手机都不开机，我以为你后悔了！”

白墨愣住，这样的苏烨是他没看到过的，如果说当年受到的伤害，应该是自己才是被伤的体无完肤的那个吧！

半推半抱的把苏烨推进门，反手关上门，白墨轻轻拍拍苏烨的背：“你就瞎想，我只是出去了一下，手机没电了，就没带！”

感觉到白墨身上清香的味道，苏烨难耐的在他颈边蹭蹭：“你去哪儿了？”

白墨感觉到苏烨身体的变化，用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别胡思乱想，我带回来这个！”

苏烨看看白墨手里没有封面的光盘，眨眨眼：“你想学新姿势？”

白墨一愣，然后脸红，推了他一把：“你脑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自顾自走到电脑前捣鼓起来。

苏烨好奇的看他播放的是一个唠叨的家庭琐事案子，不由说：“你现在对这个有兴趣啊？“

白墨不管他，拉着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动，忽然集中精力听了一遍，然后回头瞪大眼睛看着苏烨一会儿，忽然一下站起来：“北辰桥！”

“什么？”苏烨不知道白墨说什么。

“北辰桥！那个山西人说的桥是北辰桥！”白墨又疑惑的皱眉：“北辰桥有什么呢？”

苏烨眨眨眼，急忙掏出电话，边拨号边对白墨说：“你别跟着了，有信儿我通知你！”

然后对着电话吼：“云树，集合所有队员，北辰桥公用停车场，找一辆京牌的白色面包车，用的是我早上给你的照片上的那种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