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青再次从苏离怀中挣脱出来,走到项子轩身边,拉起他的胳膊,走到苏昊苏离身边,对两人说:“舅舅,苏离,这是我的新朋友——项子轩!”然后又回头对项子轩说:“子轩这位是我的舅舅——苏昊,天下第一剑庄庄主。这位是舅舅的义子——苏离,从我一岁不到就占我便宜总是对我又亲又抱的……”楚天青越说越气,鼓着脸不说话了。
“子轩见过二位!”项子轩抱拳行了个礼,完毕便站在楚天青身边不说话了。
“这就是你在岩城遇到的那个?”苏离看着项子轩,走到楚天青身边,附在他耳边悄悄说:“长得也不好看啊!你现在的眼光这般差了吗?”
楚天青瞪了苏离一眼,“说什么呢!交朋友又不是看长相的!你这般难看,我不也忍了你好几年吗?”
“天青,先去你爷爷那吧,他在等你。”苏昊拉起楚天青的手便往主院走去。“子轩你也一起来。”
楚智哲住的院子名为‘清竹院’,因为庄主夫人生前最喜欢的是竹子,所以在铸剑山庄中随处可见翠竹。
四人来到清竹院,雪兰便迎了出来,引了众人去书房见庄主。
“爷爷,我回来了!”天青人未到声先到。
楚庄主看着天青的包子脸,“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除了苏离还能有谁!爷爷,苏离说天青以貌取人!”
“……青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以前你身边的人都长得很美罢了!那是玩笑话!青儿别生气!”苏离有些着急的拉过楚天青,说罢又在楚天青的包子脸上亲了下。
“苏离!”楚天青想推开苏离却没能成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动不动不亲我!……你还来!”楚天青还没说完,就又被苏离亲了一下。
“青儿乖~小的时候每次你哭的时候,生气的时候我亲一下你就不生气不哭了啊~”苏离显得很委屈……
“我那是被你吓的!”楚天青脸红了红,他才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小时候见到苏离就觉得这个小孩好萌……抱着可以欺负正太的恶趣味才默认了苏离过于亲近的行为,没想到苏离越来越上瘾了,话说不到几句就又亲又抱……真是要了亲命了!
“青儿……”苏离拉着楚天青不松手。
苏昊赶忙上来拉开苏离,悄声对苏离说:“离儿,别再胡闹了,再过二日便是你与天青的生辰了。你若是惹得天青生气,小心天青捉弄你!”
苏离想起楚天青去年把他所有的衣服袖子全部拆下来,做成一些很奇怪的衣服,还在上面画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的都不能穿了。然后晚上睡觉时,就看到满床的桑叶和蚕宝宝……第二天醒来,发现天青在他脸上画了圈圈叉叉的……
楚天青看苏昊不知道对苏离说了些什么,苏离居然站在那里抖了抖……不去管他,走到项子轩身边,把他拉到楚庄主面前,“爷爷,他叫项子轩,让他做我的跟班好不好?”
“天青,这件事情,你应该问项公子才对。”楚庄主打量了一下项子轩,“项公子,我想你也知道,我们去查探过你的身世,只查到了你孤身一人自南方而来,不知家中还有何人?”
“子轩自小无父无母无名,与乞丐一起长大,四处流浪到此,遇见天青少爷是我的福分。”项子轩左手抱拳,微微低头,很是知礼。
“爷爷,我答应过子轩不问他过去的事情。”楚天青不忍看爷爷对项子轩施压,解围道:“爷爷相信天青看人的眼光吗?”
楚庄主看了一眼少有严肃表情的孙儿,“罢了,爷爷不难为他了。天青长大了,知道为他人着想了。”说罢摸了摸刚到自己腰间的小脑袋,“饿了吧,也是时候用午餐了,苏昊,离儿,项公子,一起去前厅吧。”
楚天青早晨吃的很少,早就饿了,吃到要吃饭了,拉起项子轩便往前厅跑去。苏离在后面追上他,乖乖跟在他后面。
……我是生辰当天的时间君……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苏离献宝似的对着楚天青唱着练了很久的歌……
楚天青很配合的帮他拍着节拍,跟着他一起唱。
唱完歌,楚天青看向项子轩,“子轩,你的生辰在哪一天?”
“……不知道……”项子轩的眼神黯了黯。
楚天青歪头看着他“那不如也和我一天生辰好不好,苏离恰巧也是这一天,我们三个虽然不同年,也算是同月同日了,好不好?”
项子轩看着楚天青,愣了好一会,才说到:“好,天青的生辰便是我的生辰。”
第八章:三人相处
十一月的北方,几乎每天都见不到太阳,下雪之前的天气更是雾深露重。方昊,方离,楚天青,项子轩和雪曼五人告别楚庄主,便早早的下了山,山下雪兰已经准备了马和马车。
最近武林之中并不太平,楚老庄主觉得以楚天青的性子,学些武功也能保护自己,这才答应了苏昊,把楚天青交给他来教授武艺。
雪兰和雪曼自楚天青满月便开始照顾他,自然是舍不得他离开,但又因师姐苏冰玲交待过要留在铸剑山庄协助庄主处理庄中事务,所以只能由雪曼一人陪着楚天青前往剑庄。待楚天青平安到达剑庄,再行返回铸剑山庄。
楚天青觉得这样很麻烦,本来不想雪曼跑这一趟,楚老庄主和雪兰雪曼都执意这么做,也只好乖乖听话。
下山后便看到雪兰和庄中弟子牵着两匹枣红色的马,还有一辆马车,由另外两匹枣红马儿拉着。
楚天青并不是第一次见它们,跑到拉着马车的其中一匹马儿身边。那马儿也认识楚天青,低下头拱了拱小天青。天青抱住马头,“踏燕,这次是你去送我啊!太好了~”又在马头上蹭了蹭,才松开它。
雪兰帮着把行李放到马车上,与他们告了别,便带着弟子们回山庄了。楚天青看着雪兰的背影,“兰姨!青儿会给你写信的!”
雪兰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楚天青,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苏离走到楚天青身边,把他抱上马车,放到厚厚的毯子上,亲了亲他的额头,“青儿乖,兰姨什么时候想你了,会去看你的!剑庄也是兰姨的家。”
项子轩推开门也坐到毯子上,把楚天青从苏离怀里拉出来,让他自己靠着软垫。楚天青的心情并不是很差,看了一眼项子轩,伸手在他手腕处握了一下,告诉他自己没事,便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苏离有些不爽的瞪着项子轩,好像被抢了心爱宝贝的小孩子。项子轩看也没看他,得到楚天青的回应后,也闭目养神去了。
苏离有些自讨没趣,又不敢跟项子轩起冲突,怕吵起来会让楚天青生气,只好往楚天青身边靠了靠,也睡着了。(苏离你想太多了,子轩看都不看你,怎么会跟你吵架……)
两个时辰后……
楚天青睡醒了,打开马车内的小窗看向窗外,“下雪了……”
项子轩睁开眼,把楚天青伸在外面接雪的小手拉到手里,哈了口气,“小心些,会起冻疮的。”
楚天青将手抽出来,伸进了苏离的衣襟,顺利的将熟睡中的苏离冰醒,抽回手放到自己的衣袖中,一脸坏笑的看着一眼茫然的苏离。
“苏离,我饿了,你去告诉舅舅咱们休息一会吧?”楚天青见苏离似醒非醒的样子,嘴角上扬,又用手肘碰了碰他。
苏离感觉好像还在梦中一样,拉过楚天青抱住,往毯子上一躺,腿也压住不安分的楚天青,“唔,青儿,我又梦到你了……梦到我们两个一起下河捉鱼烤来吃,你还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用脸蹭了蹭楚天青的脸,“青儿说过,只要我长的美了,就会整日和我在一起的!师兄我现在在剑庄弟子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青儿就要和我在一起了对吗?”
楚天青看了眼一脸怒火的项子轩,伸出手来冲项子轩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冲动。用手撑在身侧想坐起来,无奈苏离比他大了不止一圈……
“苏离,你先起来,我要喘不过气来了!”楚天青无奈的看着苏离。
苏离闭着眼睛,又蹭了下楚天青的小脸,“是青儿自己说的,会和我在一起,现在青儿又带着别人……”苏离睁开眼,坐起来把楚天青抱到自己腿上,一点要放手的意思也没有。
“苏离……”楚天青没办法了,只好撒娇:“师兄~离哥哥~子轩是我的朋友啊~你是我最喜欢的哥哥!所以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对不对?”
苏离看着楚天青诚恳又带着期盼的眼神,这样的楚天青,他又怎么能说出拒绝的话来……“嗯,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吧,我只要能和青儿在一起就行了!青儿饿了吧?”苏离把楚天青放到毯子上,推开窗看了眼窗外,关好窗转身在包袱里找出点心放到小桌上,又拿出水囊,递到楚天青手中,“这里离柳城还很远,要天黑之前才能赶到,先吃些点心吧。”又拿出一包咸油饼,走出了马车。
楚天青发现项子轩一动也不动,还在看着自己生闷气,便爬到项子轩身边坐下,也不说话,伸手拿了两块点心,一块放到嘴边咬着,另一块递给项子轩。
“你知道苏离是在借机发挥,对不对?”项子轩不去接点心,拉住楚天青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楚天青用另一只手拉过项子轩的手,把点心放到他手中,“苏离的身世和你差不多,他爹是我外公的大弟子,娘亲是离庄庄主的侄女,在他还不满一月的时候,被仇家给毒死了,幸好当时他们外出被没有带上苏离。”楚天青低头看着桌上的点心,“苏离的名字是外公取的,外公逝世前交待舅舅要好好对待苏离,舅舅把苏离收为义子,视为已出。他与我同一天生辰,整整大了我五岁,每一年我们都是一同过生辰。我三岁那年,他闹着不肯回剑庄,我就告诉他,等他剑法练好了,长的美了,我就整日和他一起。”
楚天青看项子轩的脸色不像刚才那般难看了,微微歪头,扬起嘴角:“我说什么他都信,都会记在心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孩子。”
项子轩咬了一口点心,嚼了嚼咽下,“苏离十岁,我七岁,我们都比你要大,为什么你却说我们是孩子?”
楚天青愣了一下,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过头认真攻克点心山去了。
楚天青并不喜欢吃甜食,吃了几块点心便觉得腻了,喝了些水便坐到马车最里面,找到自己的包袱,拿出箫吹了起来。
楚老庄主年轻时并不想继承家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楚天青识字之后,便一样样的教起他来。楚天青也很争气,每样都学的很快,也许是因为前世的问题,楚天青也知道这在个世界里一无是处的小白会死的很惨,所以非常用功。直至今日,不能说样样精通,但也能拉出来唬人了。
项子轩边吃点心,边听着楚天青吹着曲子。
苏离听到声音也回到马车里,关好门弯腰走到楚天青对面坐下,看着楚天青,微微的笑着。
一曲吹完,苏离递过水囊。楚天青接过来,喝了一小口,“没吃饱!”撅了撅嘴,“客官,都听了一曲了,还不赏点吃的!”
苏离笑着从包袱里拿出个油纸包,递给楚天青,“青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甜食啊。”
“知道我不喜甜食,还拿点心给我吃!”楚天青撅起小嘴,打开油纸包,是两只鸡腿,开心的对苏离笑了笑,拿起一只吃了起来。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苏离轻轻揉了下楚天青的小脑袋,宠溺的说到。
项子轩吃的差不多了,伸手拉过楚天青放在一边的水囊,刚要喝,水囊就被苏离抢走了,“这是青儿用过的,你用这个。”苏离拿过另一个水囊,丢给项子轩。
项子轩看着苏离手里的水囊,大有伸手去抢的意图。楚天青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赶忙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鸡腿,爬到两人中间,隔开两人视线。
“别再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深爱对方呢!”
“鬼才爱他!”两个人第一次这么有默契,异口同声的吼到。
楚天青揉了揉耳朵,拿过苏离手中的水囊,又爬回马车最里面,继续吃他的鸡腿去了。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哼了一声扭开头去。
“青儿,你刚才吹的曲子我没听过,不是你以前学的那些,是楚爷爷今年教给你的吗?”苏离坐到楚天青身旁问到。
楚天青把鸡腿吃完,用油纸把骨头包起来,放到桌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没听过就对了。”
项子轩听楚天青这么说,也看了过来。苏离惊讶的说到:“只一年未见,青儿便能谱曲了!我记得青儿之前字写的最漂亮,现在又会谱曲,真是厉害,师兄都羡慕了。”苏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楚天青的箫,“刚才那曲子叫什么名字?青儿谱出来好不好,师兄回去弹给你听!”
“唔,刚才那首曲子叫《彩云追月》,还有词,待到了剑庄,我便谱出来教你。”说罢看着项子轩问:“子轩,你要学吗?”
项子轩点了点头,往楚子青身边靠了靠,继续闭目养神。
苏离看着项子轩靠在楚天青身边,皱了皱眉想把他推开,刚一伸手,就被楚天青拉住了,又被他瞪了一眼,只好悻悻的拉住楚天青的手,摊开来,在手心写字:不喜欢三个人!
楚天青忍着痒,等苏离写完,歪头想了一下,拉过他的手,写到:任性就不美了。
苏离看着楚天青,突然笑开了,在他脸上亲了一记,乖乖的躺在了他身边,睡起觉来。
楚天青无语望天……哦不!望车顶……这两个小孩真难搞!
第九章:有阴谋党出没
冬日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但也不着急赶路,每日里也悠闲惬意的很。路上也并不太平,但都是三脚猫功夫的小角色,几乎每隔上一日便有两三拨人来挑衅,都被苏离和雪曼打发了。
自铸剑山庄出来已有半月,项子轩和苏离之间虽不热络,但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剑拔弩张了。项子轩话不多,对苏离更是没话说,苏离也不会主动找项子轩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相处着,倒是苦了一心想让撮合他们两个的楚天青。
哎……总感觉自己的腐能力不足啊……TAT
一路南上,天气并不像北方那样寒冷,楚天青有时也会和苏离共骑一匹马,看一看江南的风景。
“离儿,休息一下吧。”苏昊勒住马缰绳,“那边有条小溪,我们过去休息几个时辰,顺便打些水,青儿不是一直在嚷嚷着要捉鱼么。”苏昊看着侄儿兴奋的小脸,语气温柔。
楚天青早就坐不住了,苏离笑着把他抱下马,项子轩也下了马车,赶着马车往小溪的方向走去。雪曼和苏昊也下了马,把马儿拴在树林里,一起往小溪走去。
“子轩快来!”楚天青跑到小溪边,把鞋脱掉,想去下游洗一洗脚。已经三天没进过城了,晚上都是在马车里渡过的,还好马车够大,三个孩子两个大人也不觉得很挤。可水和吃的是有限的,三天前进城买的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楚天青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怎么能受得了好几天没肉吃的生活,一直在跟苏昊说要抓兔子,捉鱼烤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