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场起义风起云涌,身处对峙的朝廷军与起义军之间,曾经是朝廷贵族而今却成为起义将领的柳晚纯有怎样的过往
?
他和他之间,是真爱还是征服?
他最终又做出怎样的选择?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 NUE情深 宫廷侯爵 强强
第一章
院子里的树影越来越短,浓重的阳光在金色的瓦片上中跳跃,几乎刺伤了眼睛。
柳云龙低着头,浑身汗湿,也说不出是冷是热。屋子里传来隐隐笑声,他细细地听着,想象着年轻的皇帝和皇宫嫔
妃在御书房中调笑的样子,禁不住要叹气摇头,但想到院子里还有这许多宫人太监,终还是忍住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屋里出来一个小太监,用手微遮了太阳,来到柳云龙跟前,笑着说道:“柳大人就别跪了,圣上
说了,青州之事不再追究,请大人速回青州打点家眷,到岚都避一避。”
柳云龙一听,即是惊讶,又有些不解,忙问:“圣上不怪罪?”
“柳大人,”胡公公笑眯眯地说,“这还不明摆着的吗?”
柳云龙听得皇帝不仅没怪罪自己守城不力,反而让自己到京城躲避战乱,自然高兴,但心中仍有疑惑:“不知圣上
为何……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胡大人眼睛一转,笑道:“圣上的事,你我做奴才的,何必非要问个清楚?小的也不便多说,只能告与大人,此事
与令公子有关。”说到这,胡公公噤了声。他小心地望了望屋里,看似没什么动静,于是回头向柳云龙交待,“大
人尽管去便是。圣上若有别的意思,何必如此,您说是不是呢?”
柳云龙听他说得有理,连称是道谢,由着胡公公将他扶起。再向屋里一拜,便去了。
再说进胡公公看着柳云龙出了院门,便也转身进了屋。一脚才踏了进去,只听一声巨响。胡公公惊得赶紧跪下。斜
着眼一看脚边,竟是裂成几片的砚台。要是刚才那位出手偏了一点,这砚可真砸他脑袋上了。这么一想,吓得他直
哆嗦。
“混帐东西,方才多什么嘴!”里边的人喝道。
胡公公也不敢抬头,想到原来是刚才自己与柳云龙的对话让圣上听到了。他知圣上与那人之间的事是不可轻易提起
的,但刚才自己也不过只提了个名字,谁料得会如此严重。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胡公公赶紧磕头认错,“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若不是看在你多年伺候的份上,朕必割了你的长舌!”穿着明黄龙袍的年轻男子走里间踱步而出,脸上虽仍有怒
气,却俊逸非凡,气势夺人。
“是、是,小的再不敢多嘴。”
踹了胡公公一脚,又骂了几句,众人连忙劝道“别气伤了龙体”云云,年轻的皇帝总算才微微压住了怒火。又瞥一
眼刚被踹到又立刻爬起来跪着的胡公公,暗自又压了压火,屏退了旁人,向胡公公问道:“他有消息了么?”
“启禀圣上,七王爷刚来的消息,说在青州见着柳公子了。”胡公公赶紧讨好。
“真的?!”皇帝怒火顿时消了一半,赶忙又问,“他怎么样?”
“王爷并未多提。只说在青州一战中,王爷率众绕过青州到广安时,在那见着了柳公子。两军都并非主力,所以只
是小战片刻便各自而去,并未有多来往。”胡公公小心翼翼地说着,心想这条消息大概不能令皇帝满意,自己又要
倒霉了。
果然,皇帝听罢,一脚踹开胡公公,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去。
第二章
山风迎面而来,吹得山林沙沙响。两个男子并肩而立,在这山顶上眺望。风将二人的衣袍吹得飘起,宽袖里也鼓满
了风。
这时,其中一个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见他秀眉微蹙,直挺的鼻如白玉雕刻一般,淡如水色的唇微抿着。白皙的
皮肤和修长的身段让他既有男子的英气,又有女子般阴柔的美丽。
虽然已经看了很多年,但蓟令还是不由得眯了眯眼,想要阻挡这人散发出的光芒。少爷他从小就相貌出众,这几年
来更是令见者无不由衷赞叹。
“你,看什么?”柳晚纯回过头来,以现自己的属下正盯着自己,感觉很不自在。
“啊?!没、没什么。”蓟令回过神,赶紧摆手道。
柳晚纯也不打算追究下去,于是转身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呃?少爷,刚上来一会儿,就回去了吗?”
“嗯。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夜里去青州。”柳晚纯说着,不禁回头,又往青州方向望去。只见远方林鸟惊起,
飞向那更远方去。
虽能理解少爷想赶到青州的心情,但蓟令还是不敢想象一向视军令为山的柳晚纯这夜里竟抛下了自己的军队,只带
了他一人连夜策马赶到青州。
到了青州,才发现这里满目疮痍,确实是大战方休。两人找不到营业的客栈,又因是违抗军令悄悄而来,故也不敢
回柳晚纯的故居——如今起义军队指挥处所在的青州府衙去。二人只得在街上闲逛,期盼能找到熟识之人,好打探
消息。
上天却果然眷顾他们,两人在街上,当真见着了一个熟人。这人原是青州府衙的衙役,平时贪生怕死,这会儿倒好
运地躲过起义军的杀戮,正携家带口往城外奔去。
柳晚纯赶紧着蓟令拦下他。那人起初惊慌,以为难逃一劫,定神一看竟是前年随了少爷去的蓟令,于是喜道:“哎
哟,吓死老子了。蓟兄弟,原来是你。”
“王五,你怎么在这?”柳晚纯也上前,问道。
“少爷?!”王五先是一愣,随及调笑:“两年不见,少爷越发清秀了。”话音刚落,见柳晚纯脸色发黑,正要发
作,才记起柳晚纯最恨他人如此以女子相貌来形容他,只得赶紧赔罪。
柳晚纯想教训王五,但想到此时不比寻常,于是转而问:“你是逃出来了么?我爹怎样了?茜菱又怎样了?”
“少爷,您还顾忌着老爷小姐呢?”王五不以为然,“少爷若是顾忌老爷小姐,怎么倒跑到土匪贼人那里去了?”
柳晚纯脸色一沉,听他一言,更觉对不起家中诸人。蓟令怕柳晚纯难堪,因而喝道:“少说废话,少爷问话,你只
管答就是!”
“是、是,”王五到底是胆小之人,被他这么一喝,什么调侃的心都不敢有了,“老爷已到岚都去了。小姐原也是
要去的,只是那天往岚都去的路上遇了匪兵,两队人马失散,后来便没了音信,想是已被掳去了。”说着,见柳晚
纯面露担忧,又开解着,“少爷不就是起义军的人么,若真担心,不妨到起义军中问问。”话还未说完,只见柳晚
纯早已带着蓟令远去了。
第三章
屋里十分安静,让人猜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门外的士兵因这安静而倍感疲倦。正欲打盹,只见两人从天而降。
吓得两个士兵立刻清醒万分。
“你、你什么人,从哪来的?!”其中一个小士兵反应比较快,赶紧操起长枪对准来人。
另一个小士兵见状,也忙拿了歪在一边的长枪,对着二人问道:“你们是不是从屋顶上跳下来的?想要做什么?!
”
来的二人,正是柳晚纯和蓟令。二人对视一笑,笑的却是同一件事:樊捷怎么收了这两个白痴士兵?正觉好笑,忽
听屋内传来一声清朗的问话:“外面什么事?”
柳晚纯答道:“樊兄,是我,小柳。”
里面人一顿,但片刻便见他推门而出。只见他身着月白长袍,长发秀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常人见了,大多只
以为他是一介儒生,却不知这是起义军中有名的风将军樊捷。
见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柳晚纯,樊捷一把将他拉入屋内,并示意蓟令也随行入内。回头又吩咐了两个小兵几句,方才
关上门,让了座。
“你怎么来了?王上不是让你留守广安?”樊捷向柳晚纯问道。
“因为始终说不下家里……”自知理亏,虽来时大有不顾一切的气魄,被人一问,到底还是气短了下去。柳晚纯如
孩童般偷偷打量着樊捷,知道樊捷向来最重王令,甚至可以说是一心为军铁面无私。自己此行,难保不让樊捷生恶
。
樊捷也打量柳晚纯良久,这使柳晚纯心中更是不安。终于,樊捷道:“你速速回去吧,莫再让他人发现你到了青州
。你担心家里人我自然明白,但是王上的命令不可不从。王上也是怕你心中尴尬,特意让你避开青州一役。如今王
上定都青州,想必不久后也会召你入城。不必心急。”
默默地听他说完,柳晚纯见他并无责备自己的意思,于是松了口气。但想起自己来见他的目的,立刻又挺直了身子
,问道:“我是一时冲动所以来了,自会尽早回去。但是樊兄好歹告知一声,我家中人究竟是怎样了?我听说我爹
已到临德去了,妹妹却落到了起义军中,不知是……”
“柳小姐如今还好。”樊捷不等他问完,立刻答道。眼神中闪烁着不一样的无奈。
向来心细的柳晚纯并没有忽略樊捷眼中闪过的一丝无奈,心中一痛,想到:莫非茜菱出事了?于是又追问:“樊兄
大可说实话,家妹究竟怎样?”
“还好。”樊捷仍如此说道。但柳晚纯正直盯着他,令他心中那一点无奈再无处躲闪,只得又说道,“如今在王上
身边。”
“王上?!”柳晚纯虽年纪轻轻,但对这些宫闱之事已有了解,听樊捷如此一说,便全然明了。想到自己那被称作
“宣国第一美人”的妹妹,如今竟要伺候那年近五十的起义军首领,心中实在难以接受。
“王上对柳小姐一见倾心,故此十分疼惜柳小姐,你不必太担忧了。再说,能服侍王上,也是荣耀。”樊捷虽这么
说着,语气虽却有着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别的意味。
柳晚纯听罢,心中一怒,狠狠瞪了樊捷一眼,却无可奈何,只得夺门而出。蓟令也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樊捷自在屋里思索了一会儿,再出门时,早已不见那二人身影。
第四章
回到广安,东方已见白。军中安定,想来还没发现军中将领已悄悄离开了三天又赶了回来。看来副将杨飞明在他离
开的日子里将军务处理得很好。
柳晚纯顿觉安下心来,又觉得劳累,于是见了杨飞明,又交待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帐中。蓟令就守在门外。
约过了一阵,军军士开始活动起来。蓟令料想帐中人已睡熟,应无大事,于是留下普通士兵看守。交待了他们不要
吵到柳晚纯,遇事先向杨飞明禀报,正要离去,忽听里面惨叫一声。“不要——”
蓟令心中一惊,还未回过神来,只听里面又惨叫道:“皇上,不要!”蓟令顿时脸色发白,知道柳晚纯是做了噩梦
。怕他又叫出什么来让旁人听了不好,于是忙让看守的士兵退下,自己则走进军帐中。
到床边一看,柳晚纯紧锁双眉,额上冒着冷汗。果然是做了噩梦。知他心结的蓟令心中疼惜,伸出手去,想要替他
拭去额上的汗。不料手还未触及,那人便突然睁了眼。
“我……”蓟令的手悬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怎么进来了?”柳晚纯起身,披了外袍问道。
“你做噩梦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柳晚纯一愣:“我说梦话了?”蓟令并不答话。柳晚纯却已明了,于是问道,“我说什么了?”
蓟令回想起方才柳晚纯的两声惨叫,不由得五味俱上心头。“没什么。再睡一会儿吧。”说着,便要扶柳晚纯趟下
。
“蓟令,”柳晚纯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刚才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蓟令怔怔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柳晚纯却从这情形中察觉了什么,身上渐渐无力,抓着蓟令的手也松开来。“我……梦到他了……我刚才,是不是
说了什么?是不是?”说着,已不由倒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蓟令,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少爷不要多想,你只是叫了一声,我放心不下便进来了。”蓟令忙安慰道。
听了他这话,柳晚纯也慢慢回过神来。“真的?”
“真的。少爷你一定是太为老爷小姐担心,连夜赶路又累坏了,才又做了噩梦。”
“是么?”柳晚纯看向他,又渐渐地发起了呆,“也许吧,我很为茜菱担心。她在正义王身边,一定不是自己愿意
的。她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那人。
蓟令怕柳晚纯又再想下去不得安宁,于是道:“小姐如花似玉,但凡是个男人,见了她总是要怜惜的。想来王上也
不会太亏待了小姐。”
谁知他不说倒好,柳晚纯听了他这话,似又想起前事,于是冷冷地看向他道:“你不能明白么,即便不亏待,只要
不是心甘情愿的,又怎生快活得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眼中竟有隐隐水气。
“少爷莫再想了。如今只能期盼王上能宠爱小姐,多想无益。”蓟令也不顾尊卑,竟一手将柳晚纯按到床里,“少
爷还是好好休息才是。”
柳晚纯惊讶地看着他,正要发作,却又硬生生地吞回了怒火,只是眼愣愣地看着他。蓟令也不再多说,怕越扯越远
难以收拾。转身便要走出帐去,回头一看柳晚纯那脆弱的样子,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只因那人的一时性起,尽弄成了如今这样。那些光阴,再也回不来了。
第五章
明黄的帐幔和洁白的床单纠缠在一起,床上两副躯体正紧紧纠缠。晚风穿过雕花窗,将室内的烛火吹得摇摆不定。
这时,外面有人轻轻唤了两声“圣上——圣上——”
元礼风听到了,并不停止。只是狠狠地抽查几下,立刻在身下女人体中释放出来。“你出去吧。”高潮刚过,立即
冷静地对女子下令道,好像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似的。
女子只好匆忙穿了衣物,告了退。元礼风又兀自在床边坐了片刻,招来宫人将床收拾。
胡公公也跟着走了进来,笑道:“圣上,又有柳公子的消息了。”在皇帝的示意下,胡公公又接着禀报,“柳公子
今日已到了青州。”
“青州?”皇帝嗤笑地反问,“他到了青州?”
“是,圣上。七王爷刚差人来的消息。柳公子今天一早到的青州。”胡公公以为龙心大悦,还忙着补充。
不料白礼风大手一挥,扫落床头一干物什。房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吓得宫人们大气不敢出,只得齐刷刷地趴到地
上。待到声响落定,白礼风才又开了口。“废物!朕难道不知道他到了青州,要你们这群废物来告诉朕?!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