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对童开祥说。
“他暂时没有答应,但是他手上现在有二十多个,都是同一个村的。他怕张扬过大会出事。”
“你怎么和他说呢?”
“我也有说过可以交换货物,但是他回答说让他再想想。”
“还不是钱,告诉他我看中的一个五百块。”
“那个老家伙从来都没有对他们肛交过,只是口交然后喝下他们的精液。他说这个东西可以延年益寿,都不知是什么逻辑。”
“那更好,没有插过,那我要做第一个!”
“你以为很容易吗?他那些男孩子都比较大的,平均都是15岁至19岁的。没那么容易就答应做的。”
“安啦!只要给钱他们就会像条狗一样,趴下来给你操屁股的!”
36.
丁家晋喝过几杯酒,然后到洗手间小解。人很多,外面的小便池都占满人,而且有的在排队。丁家晋只好走到小间的门口等。一有人把门打开,丁家晋立即抢先进去。
“刚才那个就是孝伟的BF。”
丁家晋才把门一关就听见一把很熟悉的声音。是林易。
“好像蛮有钱的。”
“人家是医生,怎么会没钱呢。”
“孝伟真好,捡了个大便宜。”
口气里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还不是,人家命就这么好,找个有钱的就上岸。”
“你不是认识他吗?怎么不和他打个招呼呢?叫他也过来喝两杯嘛!”
“怎么啦,是不是想撬人家的墙角啊!”
“什么啊,过来喝杯酒认识认识而已嘛,好不好还得看缘分。”
“要答谢我什么呢?”
“讨厌!”
丁家晋确定他们二人已经不再洗手间才从里面出来,门口已经排了一条大长队,站在第一个脸色看上去就像是要打人。
丁家晋偷偷避开他们走回吴云那里。坐不到五分钟,林易就向他走来。
“大医生,来了?”
林易很亲热地说。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到你呢?”
丁家晋故作惊讶状。
“我是小人物,您怎么会放在眼里的呢?过来喝一杯吧,让你一个赔罪的机会!”
丁家晋讪讪的望着他。
“唉呀,就喝一杯,给你介绍个朋友。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丁家晋随他过去。他那一桌总共四人,有一个三十多人,网名叫烟雨蛇,丁家晋认识的,在QQ视频见过,但是对方从没有见过他。他旁边那两个一个叫榕树,一个叫小雨。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丁医生。孝伟的BF哦!”
那个叫小雨的最兴奋。
丁家晋猜出刚才在洗手间和林易在一起的人一定是他。
“你是不是KEN?”
烟雨蛇突然认出丁家晋。
“是啊。最近好吗?”
“我刚从泰国回来。”
丁家晋笑笑点点头。
烟雨蛇至少有三十七八岁,样子看起来都不年轻,但是却很会装嫩。丁家晋最恶心他了。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骗丁家晋说自己只有二十七岁。后来他自己主动给丁家晋开视频看,天呐!那张脸看起来都要将近四十岁的人,还装得自己很年轻似的。以为染了头发,戴上眼镜,摸多点化妆品就可以变年轻。真是白痴!丁家晋认识烟雨蛇是因为自己曾在博客网发表一篇小短文,于是他加丁家晋的QQ。
可是一开始他就让丁家晋很厌恶。他是个特别爱炫的人。比如自己用那些名牌货啦,住在那个地方啦,最近又新换那部手机,电脑是手提的,昨晚又出去哪里喝酒啦,甚至中午吃了什么也要在QQ里和丁家晋说一下,“我刚刚开了一瓶红酒,配三分熟的牛排。”这一类的谈话几乎占了他们聊天的一半。而且他经常有事没事就说自己刚从那里回来,香港,泰国,新加坡,吹得自己像是个国际交际草一样,每天业务繁忙。
最可恶的是他已经有个朋友却不和丁家晋说清楚,在谈话中总是有意无意向丁家晋暗示自己想追求他。丁家晋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遇到他在暗示时就耍太极。他死缠烂打了有四个月,最后知道丁家晋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时才告诉丁家晋自己有个十七岁的小男友,是潮阳那边的,要高考了,正在做最后的冲刺。见丁家晋没什么反应,就大侃特吹自己和小男友感情多深厚啊,平时怎么玩啊。想借此刺激丁家晋。哪知最后还是自取其辱。还被丁家晋删到黑名单里去。可是过没几天他又自己再重新加丁家晋,而且还给丁家晋打电话。
“泰国那边现在好热啊!你们看我都晒黑了。”
“我叫你给我买SK—II你买了吗?”
榕树问。
“哎呀,忘记了。真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
“我自己的那个也快用完了。”
“蛇哥哥保养的真好!”林易拍着马屁说。
“KEN,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一种的?”
烟雨蛇问。
“BOSS的。”
“哎呀,我也有,我好几瓶呢,还有其他的,都是朋友从香港买来送我的。”
“命好嘛,我自己掏钱买的。”
“你也经常去香港买东西吗?”
“我们这里就有干吗的跑到香港买呢?”
“大陆这边不好,很多是假的,而且质量也差。”
“是吗?香港的产品也是在大陆生产的。”
“最近BMW又出新车了,你们看了没有?”烟雨蛇又转了个话题。
“我还是喜欢奥迪的车。”
丁家晋回答道。
“你知道奥迪是怎么来的吗?”
榕树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奥迪的车型都很漂亮,很合我心意。而且开奥迪比较沉稳和低调,现在宝马和奔驰都已经成了暴发户的代名词了。”
“你知道宝马和奥迪是两家不同的公司吗?你怎么可以拿他们一起比?你知道奥迪是什么档次,宝马又是什么档次?”
“这个我不清楚,那都与我无关。我对车的研究不多,只是知道名字而已。我对时装了解得比较多。”
“那我问你,你认为香奈儿这个牌子怎么样?还有他们现任的设计师是谁?”
“好像是拉斐耳。香奈儿代表着优雅。”
“那你对香奈儿这个人怎么看?”
“那你对她的认识又有多深呢?”
丁家晋反问道。
榕树舌头像给打了结,讲不出话来。
“香奈儿在巴黎是个有名的交际花,说不好听也就是高级妓女。她的情人无数,什么人都有,伯爵,侯爵都有。她之所以有机会踏入时装节是因为包养她的一个男人看出她有这方面的才华,而且是个有经济头脑的女人,于是出资给她开时装店,香奈儿就是这样诞生的。”
“那都是别人诬蔑她的!”
榕树义愤填膺的嚷道。
“二战时她有个情夫是德国人,后来,二战结束后她曾一度被认为是间谍,但是经过多方的努力才使她脱罪,可是她被流放了。”
“你对她的研究很深啊。”
“没有,只是刚好你问道一个我认识的。”
榕树是他的网名。他是八十年代后的那一群。夸张的爆炸头,脸颊消瘦,穿着黑色上衣。高中毕业后就因为关系到日报社工作。他有着现在年轻人的那些典型的特征,敏感,脆弱,自负,却又迷惘,愤世嫉俗,不肯认输。他小时候是个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后来他却放弃学习音乐改为画画,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喜欢上写作,于是放弃画画读文学,写过一篇得奖作文,还给编入9年义务教育的小学课本里,可是他又放弃写作,希望做个主持人,终于他考到普通一级水平,又对做导演感兴趣,最终他变得一事无成。只能在报社混个小职位。他有很多美好的梦想,可是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很多所谓神童最终都是这个下场。一无是处。他知道丁家晋就是那个写了一本畅销书的作者,这点让他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于是更加对丁家晋不友善。而且他处处都要表现自己的,突出自己,渴望别人再次看到他的才华,可是这也让他变得更加愚蠢,说的话变得更加空洞,虚浮,毫无内容。如果现在是换成在QQ聊天,丁家晋一定停止于他聊天。
“你是不是写过一本小说?”
“是的。”
“你为什么会去塑造那样的人物呢?”
“没为什么,就是想到就写。”
“你在写到那个男主角的收入有些夸张,那时根本不可能的。”
“你都知道那是小说了,真真实实,虚虚假假。”
“你肯定是无神论者。”
“对,不错。我不相信神。”
“我就知道,因为你就是自己的神。”
“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个神或是信仰的话,那我就是自己的神。”
“你也应该很大了吧?却保养得这么好。”
“呵呵,是比你大很多岁,老了。”
“那谈谈你的美容心得吧,我这么丑,赐给我一些美容的宝典吧。”
“五官就长在那里,再怎么美化也就那样。”
“是用Lancome,还是资生堂的或是妮维娅啊?”
“脸洗干净就好了。”
“我用Lancome的眼霜很不错,就是贵了点。”
“都没有这个必要,少熬夜就可以了。”
小雨很郁闷得坐在一边喝酒,本来他以为今晚就他一个人表演,没想到丁家晋连和他说句话都没有。自己要说的也插不上嘴,全都给烟雨蛇和榕树说完了。
“Lancome得去日本买的才好用,国内的烂死了!”
烟雨蛇说。
“这些东西其实全是在我们中国大陆生产的,像欧莱雅,宝洁,联合利华,露华浓等等这些牌子他们的工厂全都搬到大陆来了。”
丁家晋反驳他。
“切!我从来不用欧莱雅和宝洁的产品!我洗头也是用资生堂的!”
“是吗?Lancome,SK—II这两个牌子都是欧莱雅和宝洁旗下的产品!”
丁家晋本来是不愿说出来揭他丑,但是,他已经看不下去,决定压压他的气焰,让他别再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
37.
烟雨蛇捅了一下榕树让他闭上嘴。
“好了,和你们认识很愉快,我那边还有朋友,先过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不再多喝几杯吗?”
林易失望极了。
“不了,我还得陪我两个朋友。下次说。”
丁家晋马上抽身就走。
还有什么可以恶心过和这几人聊天的呢?
“你喜欢那种货色吗?”
吴云问。
“不是,只是认识而已。”
“我看你和他们谈得那么久,还以为你喜欢这种母B型的呢。”
“不好意思,我一直都在想脱身的机会,但是那几个人就是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我今晚要过去他家,你也一起来吗?”
吴云眼神很猥亵的对丁家晋瞄了瞄说。
“不了,你去吧。玩得开心。”
“我真想看你操我儿子的屁眼,看他给你干的叫爸爸!”
吴云把嘴贴在丁家晋的耳朵边小声说道。
“呵呵——”
“我们差不多要走了,你真的不来?在一边观看也好啊!”
“真的不去,你们去吧。”
“那你就错过机会了!我今晚要他们一群趴在我面轮流给我吸,一个一个玩。”
“那你玩得尽兴吧。”
丁家晋尽量让自己满脸堆着笑容,他心里正幻想着把这个混蛋用硫酸溶掉。
三人喝完最后一杯酒一起走出酒吧,在门口丁家晋和他们分道扬镳。这一晚丁家晋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睡觉。这一夜让他备受煎熬。他的心一直在默默地剧痛着。就像一把尖刀刺在上面,血缓缓地流。他半夜起来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心情浮躁到睡不着。他脑子里全是在酒吧吴云对他讲的那些话演变成的画面。他想到那些孩子,一个一个就像性奴隶一样,被吴云还有那个童开祥奸淫猥亵,简直就要发疯了!
他心痛,内疚。他知道就正在发生的事情,可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到,他想报警,但是没有。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破口大骂谴责自己!
他躺回床上,经过一番歇斯底里之后,他又困又累,身体僵硬的躺在被子下,望着窗外,天差不多要亮了,他任由泪水流淌,在哭泣中入睡了。
换了一个新的形象,让周书恒变得更加自信。
显然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是至少现在还可以通过包装来掩盖。他的委托人从一进门来就发现了他的这身改变。而且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暗送秋波。
孙培华没有一般暴发户女人的那种打扮,她总是穿得很朴实,没有穿金戴银,也没有高档的时装和包包来承托。她脚上穿得那双鞋还是在摆地摊那里买的,才二十块钱。从她的外表看你很难想象这个女人拥有上亿的身价。自从丈夫死后,她的胸前总是戴一朵小白花。周书恒没有多做猜测,也不想问太多。他和孙培华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在他的眼里,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不外面人们所说的那样,生活奢侈放荡,对婆婆不敬的贱女人。
“孙女士。你婆婆那边的律师一口咬定你的那份遗嘱是假,而且从我个人来看,假如我现在不是你的律师,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话,我也真的很难相信你那份遗嘱的真实度!”
“周律师,如果一个人当时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他还有可能会想到找一张像样的纸来写遗嘱吗?”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您丈夫的事情我很同情。”
“不!我不需要人间的同情!虽然死的是我的丈夫,一个曾经和我经历过不少苦难的人,但是我不用因为他的死而去博取其他人的同情。”
“好的,我们说回正题吧。你现在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吗?”
“没有,如果只靠证人不能打赢这场官司,那么我愿意出高价聘请专家来帮忙辩证!”
“但是,你婆婆那边还说你是这宗绑架案的罪魁祸首。”
“她说什么都是想攻击我的!这个死老太婆,从我踏入她的家门那一刻她就是要和我过不去!”
孙培华的丈夫在去年被一帮劫匪绑架后,要求交赎金两千万,当时孙培华和家里人都商量一定要保住丈夫的性命所以不报警,按照劫匪说的去做,可是赎金交了,人却没有回来,最后他们只好报警,在交赎金后的一个月才发现丈夫的尸体。在他丈夫身上留有一张遗嘱,遗嘱的内容很简单,只写道在他死后一切财产均由自己的妻子与儿女继承。但是她丈夫的其他的直系亲戚都不肯承认这张遗嘱是真的,人人都想在她丈夫死后发一笔死人财,于是怂恿一直和她合不来的婆婆出面控告孙培华,要求分家产。这件事已经成了很多媒体炒作追踪的对象。孙培华是典型的广东妇女,丈夫是北方人。孙培华祖上是有钱人家,但是解放后却被抄家没收,于是家族没落。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当年逃出大陆,分散在世界各地继续经商,其中大部分在泰国香港东南亚这一带。文革结束后,大陆又重新开放,孙培华在亲戚的资助下做起药品生意。以前,泰国华人最喜欢大陆这边带过去的货品,任何中国的东西在那边都变成值钱的东西,特别是药物,他们大多很有钱,但是又不识货,即使拿假货或是次货卖给他们也同样不会被发现。当时孙培华把留在北方的丈夫也接来,夫妻俩同甘共苦,经常往返泰国大陆两边,把这边的药物倒卖到泰国,又从那边把药物倒卖到大陆,利润大的惊人。药店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做成一个全国的连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