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你轻点……我操!人家这是第一次啊……”
……
完事之后我抱着他:“感觉还不赖吧?”
他不理我。
我还没给他松绑,倒不是怕他会揍我什么的,主要是怕他报复,这次初体验累得我够呛,他要是扑上来,我铁定残
了。
我摸了摸他的手腕,呵,都是汗。
我像他每次做的一样,完事后先不抽烟,而是抱着他静静呆一会,等呼吸平复下来之后去卫生间投毛巾给他清理,
还为他套上内裤,盖好被子,可惜他还是不理我。
我蹭到他胸口上赖着,他闭着眼不看我,只有鼻孔呼哧呼哧喘气。
我闹不准他有多气,是气我上他多一点呢,还是气自己亲手提议并送上绳子这件事呢?
“喂,不用这样吧?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我又不是别人,给我上一次又怎么啦?”
“是你自己说愿意的哦!”
“就当是你打我脸的赔罪呗!”
“而且……你也射了啊,又没流血什么的,说明我技术还不赖吧?”
“靠,夸我一下会死啊?”
“你不说话我就一直绑着你,一会再上你一次!”
“你说不说话?”
“王贺文!”
“好!那我再来一次!”
说来就来,我抚弄着自己的东西,又摸上他的内裤。
让你跟我别扭,让你纯1,让你不理我,让你……
“呼……呼……呼噜……”
“王贺文?”
“……呼噜……”
“……”
这厮,睡着了。
第 33 章
第二天又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忙忙碌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我却一直心不在焉,总想着昨天的事情。
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后的早上,心里像揣着只怀表,滴滴嗒嗒不停在提醒着:和男人做了,
做了哦……时间也变得慢下来,坐在三百人的大教室里还觉得寂寞,只捏着手机反复琢磨该和对方说什么。
知道自己表现很糟,竟然还哭了,想起来就觉得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想要期待下一次,终于拟好腹稿给男人发去
一段暧昧的话,十几个字的内容却藏了无限深意。
十五分钟后男人只回给我三个字:“你是谁”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现在连那个男人的脸都记不清了,可是仍然记得等待他回复短信时急切的心情和之后空落落的感觉。
原来那种事情,只要双方都尽兴就好,至于是谁,不是谁,都不重要,唯一要牢记的就是:一定要戴套子。
不过昨天……我好像没有戴。
可能下意识的觉得那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第一次”吧,权当纪念。
不知道他今天心情如何?
这么想着我给王贺文发去短信。
“昨天感觉如何啊?”
“忘了。”
他……生气了?
我把手机摔在一边打算不去理会,可是又忍不住想,如果自称纯1却被上了真的有那么愤怒吗?可是上他的又不是别
人……而且昨天他睡得不是挺香吗?要说发火也该当时发啊,脑子慢的人连愤怒都比常人慢?
还是说,他昨天根本是在装睡?!
“想什么呐?一脸苦大仇深的。”Lily走进来我都没发现,赶忙收整情绪接过她递来的材料。
“哎?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她看见我的手机在闪。
“啊……没注意。”我赶忙接起来,一个未接来电。
Lily关上门后我苦笑着拨回去。
自从手机被王贺文鼓弄过后,除了他的专用铃声外,其他一切好友的来电都被设成细不可闻的鸟叫声,一个不留神
就容易错过。
对他这种孩子气的做法,我一笑置之。
“北北……”电话那头传来小路欢快的声音,他早就习惯我漏接电话,不会因此不快。这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高高
兴兴的,真让人羡慕,我打起精神:“怎么?得喜帖子了?”
“差不多吧~”
“哦?说说看。”
“魏珉……他过年带我回老家。”
“什么!?”
“我说,今年我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了!魏珉要带我回老家!一起过年!”
小路的喜悦感染到我,我也顾不得办公室隔不隔音了,大声的确认:“你是说他家人知道你了??不,不是,是已
经承认你了??是他们让你一起回去的吗??”
“恩……恩。”
“傻瓜,狗屎运。”
“我,我很紧张,害怕。”
“傻瓜,都叫你一起过年了,就是承认了呗,害怕个屁啊,没种!”
“我……就是紧张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他父母早就想见我……可我,没有和长辈在一起的经验啊。”小路的
青少年时期极为叛逆,高中没上完便来大城市打工,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17岁,他从没提过他的家人,每年的春节
我都和他一起过,有时也会加几个同样孤独的朋友。
但庆祝的方式显然和大众意义上的不同,有时是看通宵电影,有时是放一整夜的烟花炮竹,有时甚至干脆狂醉几天
。
初一的清晨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那些拜年的问候声和菜刀在案板上的快速亲密接触都和我们无关。
今年的春节,小路竟然有地去了。
“魏珉说他妈妈包的饺子特好看,褶捏得跟花瓣似的,哎呀,不成,我得提前练练……你说现在练还来得及吗?魏
珉还有两个弟弟,最小的比我还大呢,你说他们会叫我什么?能叫我哥不?”
“……”
小路说着说着就带了点鼻音,我怀疑这家伙哭了。
“喂,你是在跟我显摆吗?”
“没,没有啦……”
我扶着窗户面向街道,玻璃上蒙了厚厚的白雾,上一次认真看风景还是秋天,这么快便是初冬了。
“可是北北你今年也不会一个人过年吧?王贺文会陪你吧?”
我一愣:“不知道啊。”
“啊!记得去年公司年假……”说到这,他突然停住,又小心翼翼问:“他还没和你提吗?”
“什么?”
“过年的打算。”
“没有。”
“哦。可能还早呢,才不到12月,呵呵,是我太得瑟了……”
我忽然明白小路硬生生打住的内容是什么了,一定是去年公司年假的时候,王贺文带着黎佳庚一起回家过年。
这么说来……王贺文早在大学毕业那年就和家人坦诚了性向,他的家人会接受黎佳庚也不奇怪。
收线之后我发了会呆,直到内线电话响起。
……
突然不太想回去,但还是朝着家的方向乘了地铁,走出站台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渺无音讯。
这个混蛋,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
我知道昨天是我理亏,但总觉得他也不该生气,这一点点自信却又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平常也闹过别扭,但都没这么久过,因为夜晚到来之前他就会把我哄得好好的,虽然说……是出于某种难以启齿的
目的吧,但也都是他在哄我,不管是谁的错。
他有时会抱怨说:嘉北,你咋就不会哄哄我呢,其实只要你声音软一点,跟我撒个娇,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
下来。
切!我要天上的月亮干吗?
还没到门口,先闻到熟悉的香味。
我推开门,王贺文的歌声从厨房传出来,伴随着叮叮咚咚的锅碗碰撞声,我忽然释然了。
其实一切的烦恼都是自寻烦恼,谁先道歉,谁先开口,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又能怎么样呢。
他从厨房探出头来,看我一眼,又缩回去。
过一会才传出声音:“今天有点晚啊。”
我恩了一声,把包和纸袋放在客厅,去卫生间洗了手走进厨房。
料理台比平时乱了很多,锅里已经咕嘟咕嘟冒起热气。
“今天吃什么?”
他不看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馄饨。”
“啊?”
“啊什么啊,馄饨啊。”王贺文说话有些含混,神色也有些躲闪,“不是说好了么,天冷了包馄饨……”他咕哝着
,从柜子里拿出调料往两只大碗里撒。
“这是什么?”我走过去。
“虾皮。”
“这个呢?”
“紫菜啊。”
他还是低着头,对着我的眼角旁沾了块面粉,被汗水浸泡,变成稀稀的一块,可能觉得痒了,他伸手去蹭,那里又
沾上更多的面粉。
“别动,我来。”我伸手去抹,他微微避了一下,我一瞪眼,他又乖乖的不动了,只是眼睛还是盯着别处。
我故意磨蹭,在他脸上摸了好几把,摸到眼皮时,他眉心拧了起来。
“抱歉啊。”我说。
“恩?”
“昨天。”
“靠,我都忘了。啊水开了!”锅子咕叽咕叽的响着,水泡张牙舞爪的从锅盖边沿往外钻,他趁机闪开我,手忙脚
乱的掀开锅盖,往里面加了半碗水。
我从后面抱上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脖子后面,他稍稍僵住。
“真的忘了?”我吻了吻他的脖子,“好伤心啊,第一次这么失败,不但做到你睡着了,还忘了。”
“老子的第一次不是更亏?还他妈是捆绑系!”说完他自己也乐了。
我看到他的脖根红了,我又吻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等馄饨再次浮上来。
……
馄饨终于出锅的时候,他看到我放在餐桌上的纸袋,问:“这是啥?”
“红鸡蛋啊。”
他一脸被噎到的表情,“靠。你哪来的?”
“买的。”
他将信将疑的打开纸袋,看了一眼就怪叫:“你骗我,这明明是茶叶蛋!”
我怔住:“咦?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
“那你还吃。”
第 34 章
一天我们吃鸡。
呃,别误会,是红烧的。
王贺文有些心不在焉,我注意他很久了。
他先是一边咀嚼一边发呆,然后干脆光发呆不咀嚼了,发呆也就算了,他还目中神色变幻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十万
火急的事,非要用脑不可。
我也放下碗筷。
他目光凝视着空气中一点,嘴里含着半块鸡肉,粗重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慢慢展开,然后再纠结,再展开……反复
了三次左右,终于晒然一笑,端起饭碗猛扒了一大口。
我看得叹为观止,正要询问他到底想通了什么窍要,他也正看着我,问:“发什么呆呢?怎么不吃饭?”
呃?
“你刚才在干什么?”
他眉头一皱:“什么在干什么?”
“别告诉我你刚才元神出窍神游太虚去了。”
“哦,刚才啊……”他笑呵呵的,“牙里卡了个鸡骨头,这不刚弄出来么!”
“……”
……
又一日,我们吃饭。
王贺文不关心手里的碗,也不关心电视里的新闻,专门盯起我来,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住用手指揩嘴,没有米
粒或酱油之类的残渣,放心了。
吃到一半,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终于开口:“嘉北。”
“干吗。”
“你掉饭了。”
“啊?”
“我注意你很久了,”他起身,指指桌面,“你看。”
我低头看,果然掉了几粒米,心想,还不是一直被你古古怪怪盯着闹的,他又说:“啧啧,撑死几只小鸡了。浪费
啊。”
“喂有完没完啊,已经掉了又怎样?”
“不,不怎么样啊……”王贺文低头继续吃饭,一边嘟囔:“农民伯伯多辛苦啊,每天背朝黄土面朝天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抓到他的语病。
“怎么了?背朝黄土……”说到一半他也察觉到问题,我已经拍着桌子笑起来:“那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吧!让你一
夸,人家农民伯伯成天躺着啊!啊哈哈~”
……
这日,还是吃饭。
王贺文又开始看着我欲言又止心不在焉起来。
我看看碗边,没有饭粒,摸摸嘴,挺干净的啊。
“干吗?我很下饭吗?”我忍不住瞪过去。
“嘉北,这个周末天气好像不错。”
“恩啊。”
“想不想去特别的地方玩?”
“好呀。”我眼睛一亮,“有什么好建议?”
他迅速报上一个地名,我想了想,说:“那边都是住宅区吧,没听说有啥好玩的啊。”
他低头不吭声。
我忽然反应过来,把他的筷子没收,看着他:“说,实,话。”
“我想带你回家。”
“啊?”
“那个……我爸妈听说了,想让我带你回家看看。”
我瞬时有种被雷轰到的感觉,这几天都在接收小路的温情“轰炸”,什么拿不准要买点什么过去啊,拿不准穿什么
好啊,拿不准该管人家叫什么啊……
我笑他杞人忧天,都让你去了哪还那么多屁事?
笑话他的同时也顺带联想了自己,真的只想了那么一小下,我才不是盼望或怎样,我最讨厌和年长者相处了,都说
三年一个代沟,和父辈的人见面,那简直是隔了千山万水。
所以面对王贺文有点期待的目光,我斩钉截铁说:“不去。”
他的脸霎时挎下来,“为什么啊?”
“你出柜了,我又没出,干吗要去你家袒露性向啊?我白痴啊?”
他没再说什么,但是明显很失望的样子,直到晚上整个人也没精神。
起因在我,我又不好说什么,如果我安慰他,他肯定会打蛇随棍上借机再要求我和他一起回家,我就装不知道好了
。
临睡前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了看我才接起来。
“妈。”
“恩,恩,挺好的,都挺好的。”
“那个啊……不是说还没定么。”
“不是,不是,主要这周末我得加班……对,所以不过去了。”
“是是,是我不好,没把工作排开……下周?下周……再说吧,主要我这段时间特忙,恩……知道了,肯定记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