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是男人的故事,当世间所有人都经历过,面临过的亲情、爱情友情,发生在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中,这些感情就
显得不再和谐了。
第一章:家庭变故
我叫小溪,今天又是我搬家的日子,没有什么乔迁之喜,像往常一样,只是随着心情换个地方,这次我从三环搬到
了五环,离公司远了几十里地,离市中心远了交通也不方便,真像是把自己给外放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
了这个地方,只是当时看了这样的平房,忽然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就决定了。收拾停当自己的家当――一只猫
和一箱的CD后我的搬家工作就算完成了,因为房主刚刚搬走,留下了几乎是所有的生活用具,所以我也就把我那些
在原来小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地解决了,其中最让我费心的就是我和辉辉的照片,因为不喜欢毁坏东西所以我没
像其他人那样撕碎然后来个潇洒的天女散花,我更不想把这些记忆带进我重新开始的新生活,所以在研究再三之后
,决定把他们种到小院的桃树下。我有些神经的期望这些东西里的感情可以发酵,至少给这棵几十年的老树当当肥
料也好……
我刚刚收拾好,正和我的猫一起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忽然电话响了,我神经质的想又是辉辉,正在犹豫时忽然醒
悟,已经搬家了,新的电话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辉辉的阴影,我一边嘲笑自己一边拿
起了听筒。
“搬完了吧,收拾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累了吧我请你吃饭!”纳纳是我的死党从小玩到大,架打到可以写进吉尼斯记录和好的速度也是可以记进吉尼斯
记录的。像我们这种情况一般人会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类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但到了我们这,这样的词就显得
很“不合时宜”了,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在她面前显示过我的绅士风度,她也从没在我面前显示过她的温柔体贴
,我们会为一个冰激凌打到青一只眼,还会为一部感人的电影抱头痛哭,我们常常会疯玩之后在一张床上睡着,也
常常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个脸红脖子粗。别人说异性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但我和纳纳绝对是这句话最好的反证
。我落难那会就纳纳没神经的陪在我身边,看的出来她是想安慰我,但每次开口似乎都找不对词,最后就干脆整天
陪着我,还整天拿自己的那点可怜的零花钱摆谱,动不动就请我下馆子要不就买一堆啤酒,陪着我对着电视发神经
。不知道是谁说过人要是被剥削惯了就有了惯性也就不觉得自己被剥削了。纳纳就属于这种情况,现在我已经不是
当时落难时的情景了可纳纳就是反应不过来也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工资连我的一半还不到,照样动不动就请我吃饭
。我也装糊涂有请必吃,乐得蹭这个冤大头的饭,每次付帐时我都在心里坏坏的琢麽这家伙到破产之前还能请几顿
。
下午当我来到约定的no2酒吧时,纳纳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拉了我就往里闯,我还没搞清楚方位纳纳已经端了一大扎
啤酒回来埋头大喝了,纳纳一大口喝酒就证明有什么事让她想不通了,不过我也懒得琢磨是什么事,反正纳纳会自
动招供的。果然纳纳在喝完整整一扎啤酒自我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开始了:“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秤砣铁了
心就不理辉辉了?”
“干吗问这个,你和辉辉好好过就行了,少管我这自由人?”
“能不管吗,你的朋友就那么几个,我当然是首当其冲被他拿来质问的一个。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哥们能
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搞得跟躲债似的,又搬家又换手机的。”其实我就是在躲债,不过躲的是情债。只可惜这句
话我只能在心里说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觉得烦了,不想理他了。”
“得了,哪天你要是敢烦了再连我都懒得理了!”
“不会的,你是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又欠揍了是不是,不跟你贫了,跟你说个正事,我们单位有个小姑娘,今年24,长的跟林青霞似的,怎么样给你
介绍介绍……”
“哎呀,我的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是独身主义者!”
“得了吧,你要真敢在阿姨面前这么说我就信!”。纳纳嘴里的阿姨也就是我的母亲,说到母亲我真的是无话可说
了,我再怎么游戏人间也不敢在母亲面前提半个字,母亲25岁与父亲结婚,35岁与父亲离婚,40岁离开家。这似乎
是个很奇特的经历,因为母亲为了我,用了5年的时间来拯救这个家,等待已经是前夫的丈夫回心转意,父亲那时以
工作为由每周回家一次,母亲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兢兢业业的经营着这个家,伺候既瘫痪又神志不清的的婆婆。我
那时还不清楚母亲在这五年时间,是忍受了多少痛苦度过的。我只知道每一次,清晨起床都会看见,母亲在为我做
好的早饭面前发呆流泪,每一次当我放学后狼吞虎咽时,母亲只是看着,碗里的几口粥始终没有动过。我后来才知
道原来那时父亲已经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结婚了,父亲每次回家都只是给母亲几个可怜的零花钱和一些不切实际的保
证。但也就是这些保证让母亲对父亲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她为了继续能给从小就恋家的我一个完整的家,忍受着等
待着,直到我就读于寄宿制学校离开了家,父亲告诉母亲那个女人怀孕了,他以后要很少回来了。她彻底的绝望了
,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家,身无分文的独自离开了。我那时刚刚十六岁。在那年的母亲节我偷偷的翻墙从学校回
来,想给母亲一个惊喜,但迎接我的竟是一把冰冷的大锁,没有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没有昏黄温暖的灯光,没
有一个人知道我回来了……
一个月后,母亲带来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到我的学校看我,让我管他叫大大,我有一种神经质的第六感,
我看人第一眼时,感觉特别准,但我还从没看谁第一眼,就感觉这么不舒服的,这个男人是第一个。我不喜欢这个
男人,却没有理由,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反对母亲一个月后嫁给这个男人。在他们结婚那天我第一次喝酒,我喝了很
多,我告诉他们,“为了母亲的幸福,我要给每一桌每一个人敬酒。”我这么做了,结果就是我醉了,却醉的很清
醒,我听到什么东西碎了,回过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破,后来我终于意识到那只不过是我那个脆弱的对家的梦想破
了。回去的时候,纳纳陪着我,我该死的两条腿已经站不住了,我趴在纳纳的肩膀问她是不是相信我的母亲会幸福
,纳纳说当然,阿姨这么好的人,只要不跟你爸,跟谁都会幸福的!这样的话对我来讲是一种另类的刺激,我曾经
想过自己是应该记恨这样的父亲的,然而也只是限于理论上,在心底对父亲我总是抱有一种莫名的企盼,企盼他能
够像小时候那样,给予我父爱。然而自己的这个狭义的企盼是否正是拖累了母亲的元凶哪?想到这儿我向一旁的路
边倒去,我吐了,吐得干干净净,吐得撕心裂肺,以至于我的眼泪都显得那么自然。幸福在那,我真心的企盼母亲
能够走到,我更祈求上天让我的那个隐隐不安的预感不要实现,只要母亲幸福,无论给我怎样的惩罚都无所谓。
然而生活却是这么的不尽如人意。母亲结婚后,有一天忽然回家拿一点落在家里的东西,那时是暑假,父亲刚好也
回来了,他看到母亲,平静的问母亲为什么结婚,为什么不等他,母亲笑了笑问他他真的等的回来吗,父亲突然被
母亲的笑激怒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打了母亲一个耳光,我和母亲同时都惊呆了,母亲转身就走了,我杵在那儿,
傻傻的望着父亲,父亲虽然对不起母亲,但却是从来都不曾动手打过人的,甚至是大声的痛斥别人都是不曾在我的
记忆中出现的,然而现在父亲却动手打了母亲,我惊讶的瞪着他,而他却只是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个人蹲在墙角,两
眼直瞪瞪的看着地面……我忽然感到害怕,或者说是深深的恐惧,为我看不到的将来。为我现在所不能理解的将来
……
暑假里我不想打扰母亲的新婚生活,自己呆在曾经的家里,父亲也彻底搬走了,很少回家,可能是他不想看到一个
没有任何生气的家和这个只会跟他要钱的儿子吧。纳纳和我一样也放了暑假,每天以我家自由为名,整天赖在我家
,她的父母是双职工,也没空理她,由得她跟着我像猪一样的生活,那时候,家里没有人管我们,我们拥有一种绝
对的自由,也就是在那时我学会了喝酒,每天很少吃饭,拿从父亲那里讨来的饭钱大部分都买了啤酒,纳纳在我身
旁,她明白阻止我是不可能,就每天学着做饭,以让我品菜为由逼着我吃饭。其实我很明白自己在当时是怎样的一
种懦弱,面对家庭的分裂,我像失去了一个支点,每次看到这个已经冰冷的家,就会有一种心被人猛的抽去的空洞
感。我很想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和莫名的那种希望,唯一的方式就是麻醉自己,不是心理而是物理上的。那时候如
果没有纳纳我肯定连饭都不会吃,她陪着我,有时候只是简单的陪着我发呆,她很少会安慰我,或许是她明白现在
这种时候只有自己才能解脱自己吧。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有一次爸爸突然回家,记不清我那天喝了多少酒,只
模模糊糊的记得纳纳说她家里有事要回一次家,下午会再回来,让我给她开门,后来当门铃响的时候我开了门看到
的却是父亲,我也没理他,转身就在沙发上大睡了起来,父亲好像看到了我的空酒瓶子很生气,把我拽起来,大嚷
了一顿,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反应了。只知道一周后,父亲找来了我的二姑,说是要她暂时照顾我,而住的
离我很近的姥姥也让我每天到她那里去吃饭。二姑和姥姥都是我很亲的人,在我妈妈真正离开家之前,他们都很疼
我,我也从来就以为他们对我只有简单的长辈的疼爱,然而,生活这个老师却让被父母保护的过好的我,很快的学
到了生活的第一课,每天去姥姥家之前都要接受“安检”,安检的人是二姑,安检的目标是我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所谓财物是不能拿给我母亲家的人的,而每天到姥姥家首先要接受思想教育,内容是要我记住父亲诸多劣迹,母亲
的辛劳伟大,当然伴随着这伟大的就是还要有什么样的财产应被归还。开始我还想不明白曾经疼爱我的两位长辈,
为什么突然要对我忽然形同陌路,为什么总在我踏进屋门时大家的谈话嘎然而止,为什么总是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
看着我。慢慢的我终于明白因为我的家庭已经不在,现在我要面对的是两个可以和我有关系却也可以和我没有关系
的大家庭,我不再当然的属于他们中的谁,我也不再当然的是他们的谁,这个世界不再有什么必然的长辈要给我的
爱。也没有什么因为爱而存在的关怀。剩下的除了怜悯就是猜忌。可怜的血缘关系在此刻显得那么卑微。没有了母
亲那样的人为我擎起风雨。我要面对的是我一直都没有看过的“生活”的样子。在这一年的暑假,我第一次对家庭
、对亲情有了深深的恐惧。
可能是因为有几次“安检”没通过吧,姑姑要父亲收回了我的钥匙,我只能在姑姑在家的时候进家。有一天,我在
外婆家吃完饭,例行公事一样得听着姥姥对父亲的批判,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我走了,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
,安心的休息一下。我回到了家,二姑还没来,我想翻墙进家,在从墙上往下划的时候,踩空了脚,从墙上摔了下
来,当时我躺在那,感觉自己的腰断了,我也懒得动了,干脆就躺在哪里想象着,或许我会就此瘫痪,那样在以后
的日子里,我或许会一个人躺在阴暗房间的一张小床上,每天只有一个护士送来一瓶注射点滴以维持我的生命,每
天我的生活就是数着时钟慢慢的走……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那样的生活虽然凄惨,但再也没有人用那种眼光看
我了,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找一个还可以让我维持自尊的地方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除了……除了母亲,
在母亲得到幸福之前,我没有办法就这样倒下去。我站了起来,痛,像开闸的洪水猛的袭来,咬着嘴唇坚持着走到
了房间,晚上我没有吃饭,父亲回来后,二姑就开始汇报我的恶劣行径,“翻墙了都,谁知道以后是不是要翘锁了
呀,这孩子他妈是怎么教育的,就这样,你还指着他能有多大出息……”疼痛让我懒得再听下去,随他们怎么说吧
,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个扶不起来的“啊斗”,整天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自尊,每天强装微笑故作轻松,装聋作
哑的听他们品头论足,被他们戳到痛处还要跟着说声“是呀”,有时我也很想大声的告诉他们“住嘴!我听够了!
他们永远都是我的父母,我没办法恨任何一个人。”但这样的话能有什么用呢,徒遭非议而已。姥姥家的人常常说
的一句话就是,这孩子白养了,跟他父亲一点脾气都没有,一点也不替他妈想想……有时我也在心里嘲笑他们,嘲
笑他们的自私,嘲笑他们的无知,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的我的幸福,他们也永远都不会理解,我对父母甚至是
对他们的爱,只有简单的爱,没有要求没有仇恨……然而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被他们看作的懦弱。我
在床上躺了三天,敷衍的告诉二姑和父亲太困,就想睡觉。懒得吃饭懒得动。每天我除了简单的喝水吃一些零食之
外,就没有离开过床,三天后我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但弯腰时还是会疼的厉害,我只好尽量躺着,对二姑吩咐下
来的活也装作没听见,她见我始终不动就威胁我不再给我做饭,我懒得理她,任她对我数落,但饭她还是始终没有
少给我做。2周之后,纳纳来看我,从二姑来了之后她就很少来了,她说看不惯二姑那副嘴脸。她这次来被我的样子
吓了一跳,“你怎么成了这副德行了,瘦成这样,还胡子一大把的?”“整天在床上吃喝,能不成猪吗?”二姑用
这样一句话概括了我的生活,我苦笑了一下,告诉纳纳,我腰疼,懒得动。
“腰疼?怎么回事?”我简单的告诉她因为忘了带钥匙所以翻墙进家,结果不小心摔了腰。纳纳很是气愤这么多天
居然没有人管我,我告诉她是我没说,她说即使不说,这么多天没下床也一定是有事了呀,怎么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我说因为我不想麻烦他们所以一直骗他们说想睡觉,不想起床,父亲问过我,但我没告诉他。这回换纳纳跟我生
气了,她说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该受罪……晚上,父亲一回来,纳纳就把我的病告诉了父亲。父亲把我带到了
一个骨科按摩师那里,那个医生说我脊椎关节错位,他很惊讶的问父亲怎么已经快一个月了才来看,一般的孩子会
疼的连路都走不了的。在回去的路上,父亲对我说他无论怎样都是我的父亲,他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能够告